三川 第9章 负血仇，唯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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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葵这两天总觉得身子不太爽利，不但小腹隐隐作痛，脾气也有些焦躁，动不动就想朝杨不易发火。
她未经人事，也想不到是何缘由，还道是自己吃坏肚子，这才引得浑身不舒服，哪知正洗着澡，身下突然飘起血色，这才惊觉是自己来了天葵。
正当她慌乱之下，不知如何是好时，杨不易却突然闯进来，还将她的身子一览无余，羞得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杨不易想不通其中情由，不知道司葵这是抽得哪门子疯，居然对自己下手这么狠，心中不禁暗暗感到痛惜。
“这小子该不会是以为，自己切了那个，就能做个女人吧？”
“看来等下得好好‘教育教育’他，做男人有哪里不好？怎能这么胡作非为？”
“也不知道，那玩意儿切了以后，还能不能再长出来。”
杨不易正在那里天马行空、胡思乱想，却听房里的司葵突然叫道：“杨不易，你进来一下。”
杨不易并未真个将司葵当成自己的小跟班，更多是将年纪比自己小几岁的她，当做伙伴亦或是朋友。
因此连日来，他对司葵的“冒犯”从未在意，甚至司葵大剌剌的直呼其名，他也觉得十分正常。
杨不易再次进入房内，司葵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榻边，两眼直勾勾盯着杨不易。
“怎么样？还痛吗？要不要我去，给你买些止血疗伤的药品？”
“对了！”杨不易关切地询问司葵的身体状况，又突然道。
“我房里还有老头给我的‘黑苓膏’，治外伤效果好得很，就是臭点，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司葵本已渐渐平复的心情，再次羞得无地自容，不过她心中主意已定，也没有刻意避忌。
“你坐下，我有事跟你讲。”
待杨不易在椅子上坐定，司葵缓缓道：“我有件事，你若是答应，自今日起，我便奉你为主，终生不悔。”
在绣川，认主是件极其庄重严肃的事情，一旦认主，便终身是主人的奴仆、家臣，主人有任何命令，都不得反抗，即便是主人要你立即去死，也必须无条件答应。
杨不易见司葵如此郑重其事，也收起玩性，认真对待。
“咱们之间，哪里用谈这个？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都答应你。”
司葵面带戚容，声音低沉，缓缓诉说自己的不幸遭遇。
“我原本叫做闻人葵司，是锦绣城闻人家家主的三女儿。”
“一年前，我父闻人正清，遭奸人陷害，被捕入狱，之后不久，一日之间，我全家上下一百一十四口，尽遭屠戮。”
“只有我因为贪玩，离家出走数日，才躲过一劫，从此便改头换面、隐姓埋名，四处流浪。”
说到此处，司葵早已是泪流满面，却并没有失声痛哭。
“我曾发誓，一定要顽强活着，将来为全家老小报仇雪恨。”
杨不易之前虽也察觉，司葵对自己的身世多有隐瞒，却未曾想到，她竟然身负血海深仇。
“陷害你爹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司葵恨恨说道：“正是锦绣城主，孟川友盛。”
杨不易一向神经大条，即便听到“锦绣城主”的名头，也没有半分惊讶。
司葵看着杨不易一脸毫不在乎的样子，心头狂喜，但随即又带着几分担忧，继续向杨不易解释。
在绣川，但凡姓氏里带个“川”字，不是雄霸一方的大家族，便是绣川家的近臣，身份地位都十分高贵。
寻常人家，即便是豪族，也不敢以川字为姓，甚至是在名字之中，都避忌用川字。
这些川字姓的家族，一般都是因其祖上，对绣川有过莫大功劳，才被绣川王赐以“川”字，表彰其功勋，也是授予其贵族特权。
这孟川家，便是如此。
杨不易不由皱紧眉头，论打架或是潜伏刺杀，他更擅长的是逃跑。
“怎么？你害怕了吗？”司葵神情凄婉，更流露出几分鄙夷。
“嘁！天底下，可有我怕之事？我只是在想，应当如何帮你报仇。”
司葵愣愣看了杨不易半晌，幽幽说道：“我也不用你现在就去，你只需答应我，等你被赐姓绣川，与映殿下成亲之后，再帮我报仇，我便立誓奉你为主，终身不悔。”
在绣川，姓氏也是身份地位的重要特征，权贵豪门之间，即使之前不认识，只需报上自己姓氏，便知地位高下。
绣川的权贵阶层都知道，男子与绣川家嫡系女子成亲之前，都会被赐姓绣川，以彰显其身份尊贵，不过所育子女，也只能姓绣川。
女子可以继任绣川王的规矩，虽已定下百余年，但还从未出现过此种状况，因此这些人的子女，也没有获得过继任资格。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他们也就和绣川的其他旁支旁系一样，及至五代之后，必须改为其他或是原来的姓氏。
立国二百余年，绣川这一姓氏，人数也因此一直不多，正是为了保证，绣川这个姓氏的特殊性和高贵性。
这却也淡化了世人，对祖宗和姓氏的认同感和归属感，所以绣川民间的姓氏，可以说是五花八门。
杨不易神情严肃，语气庄重地说道：“我答应你，不管将来我娶不娶绣川映，都一定会帮你报仇，至于奉我为主这种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我一直当你是朋友的。”
司葵听得一阵感动，却仍坚持跪倒在杨不易面前，真诚立誓。
“我闻人葵司，化名司葵，今日对苍天立誓，奉杨不易为主，但唯钧命，绝无二心，若违此誓，人神共诛。”
杨不易扶起倔强着说完誓言的司葵，轻声安慰道：“都说了不用这样，咱们是好兄弟，讲义气。”
杨不易突然反应过来，眼前这小子竟是个女孩，猛地一下收回正欲搭上司葵肩头的手，咧着嘴尴尬地笑了笑。
片刻后，杨不易忽又抬起手掌，往自己脑门上一拍。
“欸，你不是受伤了吗？刚才我看你还流血来着，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药。”
司葵一脸惊慌，连声说道：“不用不用，我没事的。”
杨不易转身跑走头也不回，司葵愣在原地，心头一阵凌乱，也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
很快，杨不易又兴冲冲跑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白色小瓷瓶。
“你伤哪儿了？用不用我帮你上药，我说你也是，好好的洗个澡，怎么还把自己弄伤了？”
司葵见杨不易神情真挚，并非是有意要轻薄她，也不去接他手中药瓶，满脸羞红，转过身去，低声答道：“主上，我没事的，你不用管了，这是女孩子的事情。”
“以后不准叫我主上，听着怪别扭的。”
“好的，主上。”
她未经人事，也想不到是何缘由，还道是自己吃坏肚子，这才引得浑身不舒服，哪知正洗着澡，身下突然飘起血色，这才惊觉是自己来了天葵。
正当她慌乱之下，不知如何是好时，杨不易却突然闯进来，还将她的身子一览无余，羞得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杨不易想不通其中情由，不知道司葵这是抽得哪门子疯，居然对自己下手这么狠，心中不禁暗暗感到痛惜。
“这小子该不会是以为，自己切了那个，就能做个女人吧？”
“看来等下得好好‘教育教育’他，做男人有哪里不好？怎能这么胡作非为？”
“也不知道，那玩意儿切了以后，还能不能再长出来。”
杨不易正在那里天马行空、胡思乱想，却听房里的司葵突然叫道：“杨不易，你进来一下。”
杨不易并未真个将司葵当成自己的小跟班，更多是将年纪比自己小几岁的她，当做伙伴亦或是朋友。
因此连日来，他对司葵的“冒犯”从未在意，甚至司葵大剌剌的直呼其名，他也觉得十分正常。
杨不易再次进入房内，司葵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榻边，两眼直勾勾盯着杨不易。
“怎么样？还痛吗？要不要我去，给你买些止血疗伤的药品？”
“对了！”杨不易关切地询问司葵的身体状况，又突然道。
“我房里还有老头给我的‘黑苓膏’，治外伤效果好得很，就是臭点，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司葵本已渐渐平复的心情，再次羞得无地自容，不过她心中主意已定，也没有刻意避忌。
“你坐下，我有事跟你讲。”
待杨不易在椅子上坐定，司葵缓缓道：“我有件事，你若是答应，自今日起，我便奉你为主，终生不悔。”
在绣川，认主是件极其庄重严肃的事情，一旦认主，便终身是主人的奴仆、家臣，主人有任何命令，都不得反抗，即便是主人要你立即去死，也必须无条件答应。
杨不易见司葵如此郑重其事，也收起玩性，认真对待。
“咱们之间，哪里用谈这个？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都答应你。”
司葵面带戚容，声音低沉，缓缓诉说自己的不幸遭遇。
“我原本叫做闻人葵司，是锦绣城闻人家家主的三女儿。”
“一年前，我父闻人正清，遭奸人陷害，被捕入狱，之后不久，一日之间，我全家上下一百一十四口，尽遭屠戮。”
“只有我因为贪玩，离家出走数日，才躲过一劫，从此便改头换面、隐姓埋名，四处流浪。”
说到此处，司葵早已是泪流满面，却并没有失声痛哭。
“我曾发誓，一定要顽强活着，将来为全家老小报仇雪恨。”
杨不易之前虽也察觉，司葵对自己的身世多有隐瞒，却未曾想到，她竟然身负血海深仇。
“陷害你爹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司葵恨恨说道：“正是锦绣城主，孟川友盛。”
杨不易一向神经大条，即便听到“锦绣城主”的名头，也没有半分惊讶。
司葵看着杨不易一脸毫不在乎的样子，心头狂喜，但随即又带着几分担忧，继续向杨不易解释。
在绣川，但凡姓氏里带个“川”字，不是雄霸一方的大家族，便是绣川家的近臣，身份地位都十分高贵。
寻常人家，即便是豪族，也不敢以川字为姓，甚至是在名字之中，都避忌用川字。
这些川字姓的家族，一般都是因其祖上，对绣川有过莫大功劳，才被绣川王赐以“川”字，表彰其功勋，也是授予其贵族特权。
这孟川家，便是如此。
杨不易不由皱紧眉头，论打架或是潜伏刺杀，他更擅长的是逃跑。
“怎么？你害怕了吗？”司葵神情凄婉，更流露出几分鄙夷。
“嘁！天底下，可有我怕之事？我只是在想，应当如何帮你报仇。”
司葵愣愣看了杨不易半晌，幽幽说道：“我也不用你现在就去，你只需答应我，等你被赐姓绣川，与映殿下成亲之后，再帮我报仇，我便立誓奉你为主，终身不悔。”
在绣川，姓氏也是身份地位的重要特征，权贵豪门之间，即使之前不认识，只需报上自己姓氏，便知地位高下。
绣川的权贵阶层都知道，男子与绣川家嫡系女子成亲之前，都会被赐姓绣川，以彰显其身份尊贵，不过所育子女，也只能姓绣川。
女子可以继任绣川王的规矩，虽已定下百余年，但还从未出现过此种状况，因此这些人的子女，也没有获得过继任资格。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他们也就和绣川的其他旁支旁系一样，及至五代之后，必须改为其他或是原来的姓氏。
立国二百余年，绣川这一姓氏，人数也因此一直不多，正是为了保证，绣川这个姓氏的特殊性和高贵性。
这却也淡化了世人，对祖宗和姓氏的认同感和归属感，所以绣川民间的姓氏，可以说是五花八门。
杨不易神情严肃，语气庄重地说道：“我答应你，不管将来我娶不娶绣川映，都一定会帮你报仇，至于奉我为主这种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我一直当你是朋友的。”
司葵听得一阵感动，却仍坚持跪倒在杨不易面前，真诚立誓。
“我闻人葵司，化名司葵，今日对苍天立誓，奉杨不易为主，但唯钧命，绝无二心，若违此誓，人神共诛。”
杨不易扶起倔强着说完誓言的司葵，轻声安慰道：“都说了不用这样，咱们是好兄弟，讲义气。”
杨不易突然反应过来，眼前这小子竟是个女孩，猛地一下收回正欲搭上司葵肩头的手，咧着嘴尴尬地笑了笑。
片刻后，杨不易忽又抬起手掌，往自己脑门上一拍。
“欸，你不是受伤了吗？刚才我看你还流血来着，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药。”
司葵一脸惊慌，连声说道：“不用不用，我没事的。”
杨不易转身跑走头也不回，司葵愣在原地，心头一阵凌乱，也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
很快，杨不易又兴冲冲跑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白色小瓷瓶。
“你伤哪儿了？用不用我帮你上药，我说你也是，好好的洗个澡，怎么还把自己弄伤了？”
司葵见杨不易神情真挚，并非是有意要轻薄她，也不去接他手中药瓶，满脸羞红，转过身去，低声答道：“主上，我没事的，你不用管了，这是女孩子的事情。”
“以后不准叫我主上，听着怪别扭的。”
“好的，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