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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爱 第15章 一厢情愿

    清晨,楚袂被一阵喧闹声吵醒了。

    “老大,一个自称满族使者的人带着祭司和喇嘛来了。”李放在门外说道。

    楚袂在房里穿着衣服,李放走进来看着楚袂,不怀好意的笑着说:“好像还带了别的,你快去看看吧!”

    “带着别的?什么?”楚袂看着李放问。

    “你自己去看吧,还有一顶豪华的轿子,自己的事自己去平吧!”李放坏笑着说。

    楚袂疑惑的跟着李放下了楼。

    楼下驿站的院子里确实是非常热闹。除了一队喇嘛和一个身穿祭祀服的祭司,还有一队蒙古士兵和侍女。他们拿着哈达,还有奶酒,糖果,还赶来了一群羊!

    一个官员模样的男子见楚袂走出来,他笑着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向楚袂恭敬地行了一礼。

    “尊贵的公子,我主命我带着谢礼来感谢您救了阿朵公主。”说着就把一封黄色的信函送给楚袂。

    楚袂接过信函,他打开正看着被一只手拿走了!楚袂转头看着那只手的主人,吴素!

    “你也看不懂,老子帮你看。”吴素拿过信函看着,尴尬了,是满文!他也看不懂!

    “说的是什么意思?讲给老子听啊!”楚袂笑着问吴素。

    “大人,可否让卑职看一下?卑职略懂满文。”裴谦在一旁温和的说。

    吴素像看异类一般看着裴谦小心的把信函接过去看着。

    “小混蛋,你从哪里招来的宝贝啊?这位才子,来我们吏部吧,我许你最高待遇。”吴素看着裴谦说。

    裴谦听了只是一笑,对着吴素恭敬地行了一礼“多谢大人美意。”随后认真的看着信函。

    吴素双眼含情地看着裴谦,见裴谦这样,他生气的看着楚袂。

    楚袂看着吴素吃瘪的模样,破天荒的露出笑靥如花的面容。

    却不知他的笑容深深的把坐在轿子里的乌拉朵吸引了,如若嫁给这样的男子,该是她最好的归宿吧。

    “老大,这信上是满王感谢你救了他最心爱的女儿的话。还有,他还要派使者进京表达对陛下的感恩,请你一路护送。”裴谦说。

    \\\"他们安的什么心?要派使者进京?”吴素看着那个使者。

    “你查到女真族的事了吗?”楚袂看着吴素说,

    “好像是他们有内乱,这一次进京定是为了此事。”吴素小声说。

    李放看着针锋对麦芒的两个人,此时正在小声的低头议事,他终于明白没有永远的仇人这句话的意思了。

    “既然是他们大王所托,咱们理应护送。”楚袂说。吴素看着楚袂点点头。

    “大人,我们又见面了。”在轿子里的乌拉朵款款走出来。

    今天的乌拉朵一袭红衣,衣服上用金线绣着凤凰,还有头上金灿灿的皇冠,华丽的服饰,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楚袂看着这一身红衣,心里却想着,自己的父亲曾答应要送给娘亲红衣。可是,自己刚走,他就要纳妾!

    “公主。”楚袂对乌拉朵规矩的行礼,也仅是一礼而已。乌拉朵虽贵为公主,但也只是一族公主,比起大明王朝,阶衔还不如朝中诰命。

    乌拉朵见楚袂直直的看着自己发愣,以为是自己深深地吸引了他。只是碍于身份才对自己保持距离的。

    “大人,我带来了祭司和大喇嘛,可以举行仪式了。”乌拉朵并没有在意楚袂对她的爱答不理,热情的跑到楚袂身边说。

    楚袂看着如此的乌拉朵,只是低头稍微让了一下,对她保持了距离。

    乌拉朵见他这样,却娇羞的脸蛋红红的低下了头。

    楚袂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咱们不要在外面了,使者和公主远道而来,快进屋里说吧。”李放热情的拉着女真使者的手说。他这一句话瞬间化解了各怀心思的尴尬。

    吴素又诧异的看着李放,此子待客之道大方得体,真是奇才也!他又看着楚袂,这家伙真是好运气,身边有这样两个奇人。

    楚镶在大堂里安静的的等着。她学的规矩是,男人们的事情女人不能干预,即使她再好奇,也在屋子里安静的等着。

    只有这一次,私自跑出来找楚袂,是她唯一次放纵逾越之举。

    见楚袂进来,她赶紧迎上去,眼里尽是关切的目光:“昭儿,可是有要紧的事?”

    楚袂温软的目光看着楚镶:“无事,昨夜,你休息的的可好?有没有想家?”

    “昭儿有心了,只要在你身边,我心里自然是踏实的。”楚镶笑意晏晏的看着楚袂。

    刚进门的乌拉朵看着楚楚动人的楚袂,心底一沉。难道他是有家室的人?

    吴素勾了勾唇角,这满族公主果然觊觎楚袂。他又看了一眼楚镶,心底不免微凉,自己对她的感情不应再往前了。

    想到这里,他笑着对使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跟满族使者有说有笑的走过楚镶。

    楚镶亦是含情脉脉地看了他一眼便低下了头。她是知道自己对吴素不应有这样的心意,就让这说不出口的情意烟消云散吧。

    “大人,祭司说仪式要在正午举行,您看?”乌拉朵打量着楚镶眉眼弯弯的笑着。

    楚镶也在看着乌拉朵,她也是女子,当然能看出来眼前的女子对自己弟弟是什么意思。只是她的弟弟怎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呢?

    “阿七,我们回房吧!昭儿,我们要尽快启程回京的。”楚镶不怎么喜欢乌拉朵,只是微笑着对她行了一礼准备离去。

    乌拉朵见对方不待见自己,也双手交叉在胸前对楚镶低头行礼,却被一双白嫩的手托住了。

    “您身份尊贵,小女受不起的。”楚镶说完便转身走了。

    “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就启程。等我。”楚袂柔声的对楚镶说。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思乡》

    昭儿,他们都是离家的孩子,要好好送走他们,好让他们魂归故里。”楚镶转头背对着楚袂说。

    “你放心好了,我知你不愿见这样的场景,阿七,扶小姐回屋。”楚袂轻声地说道。

    正在一边说话的吴素也看着楚镶,她怎么不对劲?他感觉一股阴霾的目光直射过来,楚袂正用这种眼光看着他。吴素无辜的看着楚袂,楚袂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吴素觉得这姐弟俩都不正常,自己也没有惹到他们,到底怎么了?

    被冷落在一旁的乌拉朵也觉得这三个汉人之间定是有什么事。还有,这个装扮朴素,举止雍容的女子是谁?看年龄应是不小了,难道是楚袂的妻子?她的一腔热情正在失望中煎熬。

    祭祀开始了。除了楚镶,所有人都在观礼。

    吴素慢慢走到楚袂身旁,楚袂看了他一眼冷嗤了一声。

    “你没毛病吧?我惹你了吗?”吴素看着变脸比变天还快的楚袂说。

    “你要是惹我你早死了!别忘了我们是做什么的!”楚袂毫不掩饰自己对吴素不喜的情绪。

    “那你为何这样?楚昭儿,除了我外甥的事,我们之间还算友好啊。”吴素看着楚袂,这小子定是有事。

    在一旁的李放和裴谦听了这话差点要笑出声来,什么是友好啊?一见面又打又骂的,有一次两人因意见不和在朝堂打在一起,被双双罚跪在宫门口。

    楚袂看着吴素,唇边绽开一摸悲伤的笑容:“吴老鬼,当年你为什么不见我姐姐?哪怕听她说一句话也罢,总好过让她一人在大理寺门前等一晚上。纵是我大姐已定罪,你听她说一句又何妨?总好过让她自责一辈子吧!”

    吴素听了震惊的看着楚袂,楚袂却已不再看他,只是说了一句:“往事随风而逝,你即钟情于我二姐,就不要离我三姐太近。”

    “我何时钟情你二姐了?”吴素看着走远的楚袂,他说的估计楚袂已是听不见了。

    望着二楼楚镶的房间,他心里突然泛起了苦涩涟漪,当年只是不愿伤她,没想到反而是伤的更重。

    “大人,大人。”乌拉朵见楚袂要离开,连忙追上。

    “公主有何事?”楚袂对乌拉朵恭敬不失礼数。

    “我们,我们不是朋友了吗?”

    “公主说笑了,撇开身份不谈,我们锦衣卫是没有朋友的!你也看到了,我们都是活在今天,看不到明天的人。这个,还是还给公主吧。”楚袂淡笑着把吊坠还给乌拉朵。

    朋友?多么奢侈的称呼!他们是皇帝的亲卫,只知执行命令,每日行走在刀刃之上。没有那么多的情欲(友情,亲情,爱情),更何况还是个异族公主,朋友都没得做!

    “你,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收了为何还要还给我?”乌拉朵看着楚袂手里的吊坠气恼的说。

    “是你托人给我的,我也不好扔了,现在原物返还。”楚袂把吊坠放在乌拉朵的手里,他知道这东西如果在他手里,到了京城他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的。

    乌拉朵看着递到手中的吊坠,黄色的玉石在阳光下闪着夺目的光芒,正像眼前男子这般耀眼。如果可以嫁给她的话,自己可以不去跟别的部族联姻了。

    楚袂察觉得乌拉朵又用痴迷的目光看着自己,这是他最恶心的目光。

    他嘴角略微下沉,不喜的离把头转向一边:“带好东西,我么要启程回京了。还请公主回到使者身边。”

    一旁的李放和裴谦看了会心地笑了。

    “老大怎会看上她?家里还有我老妹儿在等着呢!”里放小声地说。

    “你老妹儿?兄弟,恐怕你那妹子跟老大也是镜花水月了。”裴谦看着李放笑着摇摇头。

    “你才镜花水月呢!什么意思?”

    “让你那妹子不要空等了,”裴谦轻笑一声。

    “乌鸦嘴!走吧,启程了。”李放高兴的说。

    此时,他们说的那个女子可不就在家里等着吗?

    “生儿,你去问一下,楚大人可曾回来?”柔弱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

    生儿难为情的看着锦衣卫亲卫府门前的侍卫,侍卫见着他们又来了,朝她们摇摇头。

    “小姐,没有回来。”生儿在马车旁小声的说。

    “已是入冬,他再不回来,我怕是难见上他一面了。罢了,回吧。”连一朝声音里充满了失落和无奈。

    马车也在咕噜咕噜的响着,也似在诉说坐在车里的姑娘是如何思念自己的喜欢男子。

    连园主厅里,连老爷和连夫人正在喝着茶。

    “夫人,你说楚相国到底是要向哪家提亲啊?聘礼来来回回准备了一年了,这不,又拖我找一块上好的祖母绿,还要雕刻成竹报平安的吊坠。”连老爷一边说着一边端起茶杯。

    “老爷,前些日子王府茶会上,我怎么的听说,楚相国并不是要娶儿媳妇,而是要自己纳妾啊。而且现在他家的夫人天天与他闹,听说他一直住在姨娘的院内。”连夫人徐徐的说。

    其实她并不是个多事的,只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天天往外跑着去找楚袂。看着自己女儿每天空跑,她心里自然是不忍的。

    “纳妾?”连坡听了,把茶杯一放。

    “夫人,那王府再送帖子来就找个理由推了吧。我总觉得那楚相国眼熟的很,听说他跟王复道不怎么对付,咱们只是一介商贾,还是不要介入他们了。当然咱们并非怕事,只是为了女儿,还是不要牵扯太多。”连坡用右手转着自己左手上的扳指,心思颇为深沉的说。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王夫人总是言语之间透漏出楚夫人的多种不足之处,搞得我们其他人也甚是尴尬。”连夫人摇了摇手中的团扇。

    穆然间,连夫人似是想起什么事,她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夫君说:“老爷,今日王夫人突然问起糖糖来。还夸糖糖端庄秀丽,是大家闺秀风范。还……”

    “还怎样啊?”连坡一听涉及到自己的女儿,着急的问。

    “还提到了他的儿子,说是与糖糖年龄相仿,说是有时间约着认识一下。”连夫人越说声音越小。

    “你答应了?”连坡看着自己的夫人,眼里尽是急切,连夫人点点头。

    “你糊涂!先不说那王家如何,就那王公子,看着风流倜傥,人模人样。实则流连烟花柳巷,就是个斯文败类。这样还肖想我女儿,没门儿!”连坡气的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把在门外偷听的连一朝吓得叫了一声。

    “糖糖!你,你怎么在外面?”连坡紧张的看着连夫人使眼色,意识此事不要让连一朝知道。

    “爹爹,娘亲,我不要嫁人。我要在你们身边。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我的生命有限,我想做自己喜欢的事,好吗?”连一朝企盼地看着爹娘。

    连夫人听了,一手拿着手帕擦着眼睛一手揽住自己的女儿:“可以,糖糖莫要胡思乱想,你要做什么尽管去,万事有爹娘呢。”

    连坡也是双眼含泪,他看着自己的妻儿说:“糖糖,爹不会让你有事的。我找到一味奇药,年底才能采摘。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出去了,好好在家调养,听话。”

    “可是,爹……”连一朝还想说。

    “我知道,你心系那姓楚的,爹会替你留意,等他一回来,我就递上帖子请他来家里做客,如何?”连坡压住心头的千万个不情愿,温声的安慰着连一朝。

    “谢谢爹爹!”连一朝欣喜的抱住自己的爹爹,她本以为爹爹会劝她远离楚袂,邀请他来做客是她从来没有敢想过的。

    连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为了一个男人高兴成这样,哭着把头转了。那楚袂气度非凡,她看的出来他对自己的女儿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这一切只是自己女儿的一厢情愿,可是她却不忍把女儿的梦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