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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夫君贴贴有小钱钱哦 第39章 葵水

    里正背手,目光略微有几分复杂打量面前的男子,兰儿喜欢他并无道理,平时情绪平和但一旦涉及妻子便会出面维护。

    可惜顾昭已娶妻,他也不允许女儿过去做小。

    “天理昭昭,我相信里正秉公执法,会为在下、以及我娘子声誉还清白!”

    末了,男子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周围不少村民交头接耳,纷纷表示赞同。

    沈绵绵站在身后,看着他为自己出头讨回公道,内心如灌入蜜糖,翻涌一股甜腻之余还有一丝感动。

    如此一顶大帽子扣到他头上,里正若随意了结此事倒显得他昏庸无能了,他收起先前散漫的心思,干咳几声清喉咙。

    “顾先生所说甚之有理,造谣和传谣半斤八两,同样可恶。梅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未经证实张口就来,此次罚你三十大板以示惩戒。”

    刘梅目瞪口呆,一屁股瘫坐地面:“三……三十大板?!”

    这三十大板不是应该打在沈绵绵身上吗?为什么最后变成她?若这三十大板真下去,她的老骨头怎么顶得住!

    刘梅后悔莫及,动作一翻跪爬向前,扯住里正的裤脚哀求哭喊:“里正,饶命啊!三十大板我还不得躺上半年,到时我儿子怎么办?他得要银子念书的啊!”

    里正细想一番,刑法确实有些重了,但话已经出口收回成命实在很难。

    顾昭似乎看穿他的想法,淡淡启声:“里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有一建议不知里正是否愿意接纳。”

    “你说。”

    “罚她抄写《尚书》两百遍,两日内呈交,如何?”

    “可。”罚抄而已,他点头应允。

    “不行!”

    两道异口同声响起,刘梅瞥见里正不怒自威的眼神,弱弱地低下头,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我又不识字,哪会握笔……”

    顾昭目光微闪,眼底越过冰冷的寒意,“有句话说父债子偿,既然你犯了错,让你儿子代笔也好吸取此次口舌教训。”

    若沈文在场听到定然表演当场喷血,他的手才被人踩伤,要真抄上个两百遍不得废了!

    “好,就这样吧。”里正不由分说,“梅娘,比起挨三十大板,罚抄书经算是很轻了,你别不识好歹。”

    说罢,他拂袖带人离去。

    此次出来赔了夫人又折兵,刘梅如今肠子都悔青了,但祸是自己惹的,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生生将苦果吞下去。

    一行人很快散去,一段风波终于告一段落。

    离开前,刘梅愤恨地回头剜了二人一眼,怎知却瞧见沈绵绵挤眉弄眼,一副小人得志的嚣张神情,一口气憋得差点缓不上来。

    沈、绵、绵!顾、昭!

    她眯着赤红的眼睛,胸口喷发的恨意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沈绵绵关好木门,顾昭已经转身进屋,眼波微转,她目光含笑悄悄跟了上去。

    男子自是知道后面有人,端起杯盏的手微微抚过杯沿,眼前蓦然一黑。

    “猜猜我是谁?”

    那么幼稚的把戏他很是有耐心地回答:“绵绵。”

    “绵绵是谁?”

    “……”

    明知沈绵绵故意,顾昭耳根不由自主烫了一下,低声如她所愿回道:“我娘子。”

    她听到满意的回答“嗯”地一声抱住他,却又不敢太用力,刘梅那句话显然让她有些后怕。

    “顾昭,你真觉得我很好啊?”

    沈绵绵表面大大咧咧,其实某些时候心里很敏感脆弱。

    无论在哪,外面对女子依旧很苛刻,随意一句话便能化成利刃刺向别人的心。

    她不由回想刚穿来没多久,和他一同到市集摆摊遇到的男人,当时他与她关系不算密切可仍为她出头,或许很早以前因为他的举动而动心。

    “并非觉得,而是你本身就很好。”她言语中一闪而过的落寞令人心口一紧,他垂落眼帘,轻声回应。

    沈绵绵一怔,愉悦爬上心头,她紧紧抱住他,“顾昭,我发现又又喜欢你多一点了!”她捏起手指开心比手势。

    女子大胆奔放的话,饶是他之前听过也不禁感到心田发烫。顾昭转过头,温热软绵恰好划过脸颊落到唇边,脑海中仿若霎时间绽放无数烟火。

    他猛然一抽,喉结发紧。

    沈绵绵也没想到居然亲到顾昭的唇角,突然莫名感到有些羞涩,飞快落下“我去做饭了”一句话,脚底抹油溜走。

    他久久未缓过神来,唇边残有余温,他不自间扬起唇角,眸光犹如一滩春水荡漾柔软。

    “哗啦——”

    沈绵绵沾水拍了拍两边的脸,冰凉的冷意仍无法让身体的那一股燥热平息下来。

    她蓦然停顿,方才的一幕不断在眼前重复浮现,她就像陷入爱河里的傻子似的,捧着脸笑得都快裂到耳根。

    淡定、淡定!

    她怎么可以害羞呢?以后她要在上面的!

    沈绵绵深呼吸,激动兴奋的情绪总算缓和下来。

    这几日一直吃火锅,感觉有些腻了,于是她到耳房取出前段日子晾晒的笋干,以及王婶给的腊肉,打算做一道竹笋焖腊肉和凉拌菇。

    沈绵绵淘净米,将笋干放入水中浸泡一阵子,腊肉清洗几遍,把表层一层厚重的黑色污迹刮干净,切成片状。

    柴火噼里啪啦燃烧,暖意沁人。她手里忙碌不停,并未留意腹部泛起闷闷的疼痛。

    后面菜地没有种植菌菇,沈绵绵到市集上采购,麻辣烫除了青菜最多人点的一种便是各种菌菇,因此她不必出门直接就地取材。

    沈绵绵拿了一些平菇、冻菌(金针菇),过几遍清水冲洗,用手把平菇撕成条,冻菌撕一小撮,随后她又切了一点青红两种不辣的辣椒备用。

    大锅内的水咕噜咕噜沸腾,平菇冻菌倒进去烫一下,紧接着沈绵绵一手拿笊篱一手持筷子快速捞进放入另外一盆凉水过凉。

    来来回回重复三遍,平菇和冻菌就熟了。

    沈绵绵准备温水盥洗一次双手,将过凉后的菇类捞出攥干里面的水分置于碟子中,放葱蒜末、糖、盐、酱油和些许的香油等调料搅拌均匀。

    大锅米饭熬到半熟,等笋干完全泡开,她拿出来切成条状。

    腹部疼痛越发地剧烈,沈绵绵不适皱了皱眉,快速起热油下锅随意翻炒几下,倒入腊肉盖上锅盖焖。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灶口升起的火焰所带来的热量,让她感到舒适不少。

    沈绵绵已经猜到是葵水来了,但这具身子宫寒厉害,走一步腹部好似往下坠落,伴随粘腻濡湿。

    她后背冒起阵阵冷汗,强撑着不适回到自己屋内翻找月事带,也不知道原身是不是弄丢了,找半天也没看到在哪。

    突然双脚无力泛软,沈绵绵捂着肚子一手抵在柜子撑住身子。

    顾昭听到隔壁传来的声响,急忙起身过来查看。

    “怎么了?是身子哪里不适?”

    他快步向前,目光落到她发白的脸色,心骤然一抽。

    沈绵绵被他揽入怀中,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轻轻推了一下,“没……你帮我喊王婶过来。”

    “喊王婶做甚?”

    顾昭眉头不解皱起,瞧她实在难受要紧,便没继续追问下去,扶她到榻上歇息后急匆匆出门。

    王婶刚从菜地忙碌完,迎面撞来神色着急的男子,顾昭讲不清楚原由,得知沈绵绵身子不适她二话不说放下手中的农具赶过去。

    看到床榻内沈绵绵蜷缩成一团,同为女子哪有什么不明白。

    王婶让顾昭退到门外,得知她的情况后松了一口气:“正好小翠来葵水多做了几条,我拿给你用用。”

    “王婶,真的谢谢你了。”

    “你客气啥,咱们邻里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王婶笑笑,似乎想到什么,她又坐回来压低声音道,“对了,大多数人很忌讳女子的月事,认为污秽肮脏,不吉利。顾先虽然心疼你,但这期间还是要避讳一下。”

    沈绵绵嗤之以鼻,葵水本就是女子正常的生理状况,哪有什么不吉利的。

    她点点头:“明白了。”

    顾昭神色凝重站在门外,寒风猎猎,方才刻意用银针刺入身体的穴位,此时再次受到情绪的影响,如即将冲破禁忌的野兽,额头隐隐作痛。

    他握紧双拳,手背青筋暴起,运了一口气压下去。

    “吱呀——”

    王婶出来顺手关门,看到他杵在原地,责怪道:“顾先生,你还站在外面做什么?赶紧回屋去,别着凉了。”

    他顾不上自己,走前一步忙问:“王婶,绵绵是哪里不舒服?”

    这句话虽是问王婶,但眼睛担忧地一直往沈绵绵的屋内瞄,木门紧闭隔开视线,他企图试图透过缝隙看她的情况。

    王婶自然不肯讲实话,于是含糊不清回复:“她就是肚子不太舒服,歇一会儿便好了,没什么问题的。”

    闻言,那颗压在心口的重石挪去,瞬间轻松了不少。

    “诶,顾先生,等等!”王婶挡在门口拦住他,“你别打扰她,这几日让她好好休息。”

    顾昭纵然百般不情愿,可顾及到沈绵绵的身体便止住前进的步伐。

    他站在门外,声音透着难以言喻的忧虑,“绵绵,若身子仍不适,我带你去医馆。”

    “不用了,我睡一会儿便好,你快到灶房看火吧。”

    里面传来有气无力的回话,他眉头皱成结几乎解不开,王婶十分配合推着他进庖厨,“没事的,顾先生。你赶紧进去吧,万一一不留神米饭煮焦了,就没得吃了。”

    顾昭顿了顿,只好到灶房看火,然而心绪却全放在屋内的人身上。

    王婶回去拿月事带过来,她缝制的月事带用的是一条吸水性较强浅色棉布,一般人家塞柴火灰,而她比较重视这方面的洁净,因此里面塞入的都是柔软的棉花。

    王婶想起沈绵绵幼时丧母,继母性子又恶毒泼辣,定是没教这方面的东西。

    “沈绵绵,这月事带的侧面有一条口子,塞入干净的棉团就能用了,不过得要勤换勤洗,记得不要放在阴暗角落晾晒。”

    “嗯,我知道了。”

    沈绵绵按照原身的记忆系到腰里,换好后身子爽利许多。

    王婶忙着去做饭,叮嘱一两句后匆匆赶回家里。

    午饭一做好,顾昭将她那一份另外呈到她房内,简单解决完一顿,沈绵绵要来个汤婆子揣在怀里暖,腹部疼痛渐渐减退,她舒服地拱了拱,沉沉睡去。

    沈绵绵来的量大,一觉醒来发现垫被沾到不少血迹,幸亏没有和顾昭同榻而眠,说不定连他的衣衫都弄脏了。

    沈绵绵连忙起身换下来,家里没有多余的被褥,她只好弄来花袄当成床垫垫在身下。

    灶房有顾昭准备的热水,她用过饭沐过浴,汤婆子重新换水,被褥一卷往床榻一躺暖和舒服。

    屋内一片漆黑,唯有黑炭燃烧时亮起细微的火光。

    仅仅几日似乎已经习惯听她绵软的呼吸声入睡,顾昭躺了会儿,思绪烦乱,他起身点烛过去瞧瞧沈绵绵的状况。

    汤婆子温度冷却,腹部好似绞成一团,疼痛比之前来得更加猛烈,她蜷缩成虾米状,额头冷汗涔涔,浑身如坠入冰窖之中发冷颤抖。

    “疼……疼死了……怎的那么疼……”

    她气若游丝,没想到原身比她的身子还要差,仅是这次痛经已经让她疼得下不了榻。

    沈绵绵眼前发黑,迷糊中似乎有只大手探进来,轻轻落到她的额头。

    一股薄弱的烛光紧随亮起,她虚弱地眯着眸子,透过眼缝依稀看到一张熟悉的轮廓。

    顾昭再蠢,哪不明白她是怎么回事,目光落到她失去血色的唇瓣,懊恼自惭也生不出对她半点的责怪。

    “别动,好好躺着。”

    他微微使力按下她欲要起来的身子,视线落到底下的花袄,他默默转身回到自己屋内,拿过被褥,连同地龙也一起搬过来。

    沈绵绵神情愕然:“顾昭,你都拿过来,今晚你睡哪?”

    他什么也没说,替她重新铺好床垫,汤婆子倒掉重新装入热水,放进被褥手顺势往上一挪,覆在她肚子轻柔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