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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夫君贴贴有小钱钱哦 第40章 落水

    “来月事怎么不跟我说?”

    他手法温柔,按揉肚子舒适得让她有些昏昏欲睡,突然冷不丁听到他的问话,脑子混沌迷离中寻回一丝理智。

    沈绵绵眼神掠过一丝不自在:“你怎知我来葵水了?”

    “偶尔看过几本医书得知。”

    他轻描淡写,“肚子可还疼?”

    “有一点。”

    顾昭继续方才的动作,沈绵绵刚刚疼得受不了,在他温柔的按揉下慢慢舒缓起来。

    “好了。”见他一直未走,外头夜沉霜寒渐起,沈绵绵推了推他的手,“我肚子不疼了,你赶紧回去歇息吧。”

    她起身穿戴,给床垫另外铺一张粗布。他转身给她倒杯热水,等她上榻后跟着褪去一层外衣。

    “顾昭,我来葵水了。”

    沈绵绵愕然重复一遍,随后他只淡淡回应“我知道”三个字。

    沈绵绵更加惊讶,一时忘记动作,顾昭自然揽过她,大手轻轻搭到方才按揉的位置。

    “不是,”她不解挠了挠头,“他们说男子避讳女子月事,期间不能同榻。”

    她心底对这种迷信习俗很轻蔑,但考虑到床垫容易沾到血迹,她还寻思着这几日暂时回到这处睡。

    “荒谬!”

    顾昭俊秀眉目浮现一丝薄怒,“究竟是何人说的?”

    沈绵绵当然不可能供出是王婶所说,含含糊糊道:“大家都这么说。”

    “简直一派胡言。”他不屑嗤笑一声,语气骤转,“绵绵,但凡女子都会有此现象,在我面前你不必感到有任何羞耻。”

    古人忌讳女子月事是觉得见红不吉利,因此大部分男子并未授予这方面的知识,而顾昭不但理解,甚至对此不屑一顾,有时连她怀疑他才是穿越古代的那一个。

    “嗯!”

    这几日两人同睡一屋,虽各自盖着被褥,但屋内温度舒适暖和,其实她心里也舍不得分开,毕竟大寒天的谁喜欢躺在冷冰冰的硬床板上睡。

    “其实我还有些疼,你再替我揉揉。”沈绵绵拉起他的手往腹部一放,一头埋进他肩窝蹭了蹭,撒娇似声音软糯糯的。

    顾昭心头犯软,低声应了一句“好”,旋即慢慢按揉起来。

    她舒服地眯起眼睛,目光扫到他的长发,仅用一根简单的簪子束起,她不由抬起手拔下,男子一头乌发如瀑布般瞬间散落下来。

    顾昭淡淡垂眸,不喜不怒,静静凝视她惊艳的目光。

    纵然知道顾昭长得不是一般的清隽,但沈绵绵还是会被他长发散落时的一幕心动。

    面对她作乱的手,他从不苛责,有时甚至用那双平静的眸子凝视她,好似孤冷高傲的谪仙跌落红尘沾染人间烟火,让人不禁往他身边靠去。

    “你可曾对其他男子做过此事?”

    他抚着长发,蓦然问道。

    沈绵绵坚定摇头:“没有。”

    顾昭缄默片刻,“往后只许对我一个这么做,不许如此对其他人。”

    “肯定不会,那些人哪有你长得那般俊俏。”

    五指插入他的发丝,乌黑柔顺如绸缎般光滑散发浅淡的光泽,相比之下,她很是羡慕。

    小手顺着方向一路继续作乱,手指划过他后背某处凸起的地方,沈绵绵正当疑惑之际,他忽然俯身一把搂住她。

    “若你往后遇到比我更好的人呢。”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一般出现女对男,如今倒反过来。

    沈绵绵莞尔一笑,理所当然说道:“再好的男人有再好的女人配,何况他们再好也不是你。”

    他的头抵在她肩膀,脸紧贴她的颈脖,唇角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仿佛沐浴无限春光,明亮又温暖。

    他好像习惯与她接触,现下很少瞧见他脸红耳赤的样子。

    沈绵绵捏了捏他的耳垂这才红润起来,一声微沉的抽气钻入耳内,她激动抬头,男子眸光逐渐幽深,却始终一言不发。

    她有些遗憾,以顾昭性格怎么会说那种:女人,你在玩火的霸总语录。

    “啊!”

    “你的小脑瓜一天到晚尽想什么。”

    脑门一疼,她揉了揉被他用指节轻轻一点的地方,撇起嘴巴满眼的无辜。

    “除了你我能想啥。”沈绵绵凑过去,指了指脑门,“你弄疼我了,赶紧给我吹吹。”

    说罢,她闭上双眼,浓密而翘的睫毛微微颤抖,二人近在咫尺,就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顾昭视线落到那处粉嫩饱满的唇瓣,比起之前总算恢复血色,脑海蓦然忆起无意之间触碰的感觉,像是绵软的棉花,带着温热柔软。

    喉咙不由间滚动几下,他敛起深沉晦暗的目光,压制体内翻滚的冲动,唇瓣翕合轻轻一吹。

    “好了,你身子不适,赶紧睡吧。”

    沈绵绵心满意足,被褥一提,很快响起均匀沉稳的呼吸声。

    他伸出手,抬到一半戛然而止,生怕吵醒她,男子捂唇死死压住,连外衣都来不及穿匆忙下榻跑出去,血迹沿着指缝蜿蜒而下,他再也压抑不住,一股颜色暗沉的血液吐出来。

    这病越发控制不住了。

    他捂住胸口喘息,目光晦暗不明。无论如何他都得撑过这一次冬季。

    下半夜寒霜浓重,兴许身旁有人时不时替她按揉换汤婆子的缘故,沈绵绵整晚睡得十分踏实安稳,一觉醒来腹部暖洋洋,疼痛也消失不见。

    即便来月事身子要比往日困重,但沈绵绵一心挣钱,顾昭得知准备好所需物品,与她一同出门。

    ……

    “啪嗒”!

    长笔一撂,沈文揉捏快失去知觉的手,恨恨地道:“小爷不写了!”他娘的,罚别的不好居然罚抄,分明是存心折磨他!

    一旁巴巴望着他的刘梅,顿时露出比哭还难堪的表情:“文儿,娘不会写字,难道你忍心看着娘挨三十大板吗?”

    “你自己惹的祸关我什么事!”

    他咬牙切齿,“后天再不交出银子,别说你挨三十大板,我的手指也甭想要了!”

    “这一切都怪沈绵绵和她那个肺痨鬼,不是他们两个,我们至于受罚吗!罪魁祸首是他们两个!”

    刘梅猛地一锤桌子,牙齿咬得“咯咯”地响,“文儿,现在还有一百九十六次,你帮娘抄抄,我去把地契拿回来!”

    刘梅打听过,通常白天他们两人外出,正好可以利用此次机会潜入。

    趁时候差不多,刘梅偷摸来到沈绵绵的住处,他们家位于村尾,除了邻里平时极少有人会经过。

    刘梅绕到屋子侧边的墙壁,搬来几块石头垫着,打算踩在上面翻过去,她穿的衣服又多又厚翻动很是吃力,她脱了两件下来,这才勉强地越过墙面。

    “咚!”

    刘梅眼冒金星,差点没摔个半死。

    她按着酸痛的腰站起来,院子挂着一张清洗后的被褥挡住去路,上面有水珠一点点滴落,她一手拂过,一撅一拐开始翻找。

    察觉到屋内来了个不速之客,大白扑腾着嘎嘎叫唤,刘梅想起就是这只畜生拉了一坨屎在自己的鞋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将它踹得老远。

    刘梅不是第一次进来,所以她轻车熟路先到内房翻找,里面收拾得很干净,除去零散的小物件,别的什么也没有。

    “难道他们都带在身上了?”

    刘梅不死心,搜遍所有柜子也找不出一个铜币出来,她只好将目光重新放到别处地方。

    既然不在屋内,或许他们藏在别的更为隐秘的位置。

    刘梅刚从屋内出来,木门突然打开,只见男子逆着光伫立站在门口,面容神情看不真切。

    刘梅足足吓了一大跳,下意识脱口而出:“你、你怎么回来了?!”

    顾昭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这是我家,我为何不能回来。”他迈入一步,容颜清晰可见,“看来昨日跟你所说的话,你并未听进去。”

    经他提醒,刘梅这才记起来,她出生小乡村对律法方面的认知薄弱,故而没有放在心上。

    “少废话,你们偷了我的地契,我还不能进来拿回来?”

    顾昭抬眉瞥一眼,随即门后出现几个人,刘梅定睛一看,瞬间傻眼了。

    “里、里正!”

    顾昭早已料到她不会死心,于是估摸时间把里正请过来,果不其然刘梅就在他家里。

    里正整日被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弄得很是厌烦,见状实在不想多说,挥了挥手:“来人,将梅娘带到村子里的祠堂面过半个月。”

    一般私闯民宅被逮个正着需要带到官府处置,何况还是行窃,但里正不想把事情闹大弄得更加棘手,碍于顾昭的面子意思几下。

    刘梅地契没拿回反倒要被关进祠堂半个月,她双腿跪地连连求饶,“里正,不要啊!我、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祠堂阴冷潮湿,给的饭菜也是馊的,进去之后没到规定期限不允许出来,跟牢房没什么区别。

    然而话音刚落,她便被两个青壮的小伙子架着押出去。

    里正眉头始终没松开,转过身一脸不悦看向后面的男子:“顾先生,还有其他什么事?”

    “无。”顾昭仿若未觉,“劳烦里正来回跑一趟了。”

    送走里正,他动身到灶房烧热水,重新装入汤婆子里。

    而另外一边沈文等了好半天,直至中午沈父回来也没看到刘梅的踪影。

    他发觉异常,于是到周围打探一番才知道自己的娘亲私闯民宅被里正逮个正着,关进祠堂要半个月才出来。

    哪有那么凑巧被里正抓到?他再笨也知道是沈绵绵他们故意下的圈套!

    沈文气得快要吐血,笔“啪”地甩到地面。

    情况紧急,无奈之下他只能让沈父去借,可五两银子不是谁家都能随随便便拿出来的,最后沈父借回来连二两都不到。

    转眼间到归还期限的那一日,先前打他的几个黑衣人直接找上门来,知道沈文银子不够还,二话不说将他架着反压住,按到板凳上。

    “大,大哥!别,饶了我啊——”

    伴随一阵凄惨的呻吟,血迹顺着板凳流落地面,他右手的小指生生砍下来。

    沈文满脸痛苦叫喊,在地面不停翻滚,那黑衣人冷哼一声:“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欠钱不还!”

    “走!”

    拦住沈父上前的几人随即跟着转身离开,“啪”,沈文怨恨地拍开他伸过来的手,“滚,给我滚!”

    沈父张了张口,最终没说什么,默默将满地狼藉收拾干净。

    沈父性子老实本分,许是第一次目睹有人直奔家中行恶,将此事告知沈绵绵后,他闷闷不乐低下头。

    “爹,你得往好处想。赌博这东西害死多少人,今天失去小指头,说不定明日就没命了。”

    沈绵绵安慰道,“哪怕你这次把地契抵押出去也无济于事,赌博像无底洞,很难填补得上,算是给沈文一点教训。”

    沈绵绵取出地契,见四处无人,递到他面前,“你收好别让他们瞧见了。”

    沈父经过她一番开导,心里轻松多了,“爹先走了,你回去留心一些。”

    “好。”

    沈绵绵站得时间久,手指都冻僵了,她哈了一口气,热雾伴随摩擦带来的热感,双手总算缓和一些,随即她转身朝反方向离开。

    躲在不远处目睹全程的沈文顿时怒目睚眦,滔天恨意侵蚀最后一丝理智,他就知道是沈绵绵把地契藏起来!

    沈绵绵丝毫未察觉,葵水未过完,她一受冷腹部开始疼了。

    得感觉回去让顾昭帮忙揉揉。

    一想到他,沈绵绵眼神如春水荡漾柔软,以前因为荷包总想着各种理由去蹭蹭,如今倒不用借口了,她就自己扑上去。

    归根结底还是他勾引她。嗯,一定是这样的!

    沈父和沈绵绵的家完全相反,为了避人耳目,她才来到村子外把地契交给他。

    周围树木多,但叶子全掉光,光秃秃的一片。寒风夹着湿漉刮来,仿佛化成刺骨的刀子,拍打脸上又冷又疼。

    她拢了拢两边的衣襟,加快步伐,经过一片池塘时,身后突如其来一股冲击,她没有任何防备“扑通”掉下去。

    “救……救命!”

    冰冷池水令体温迅速流失,沈绵绵水性一般,在上面拼命挣扎。

    站在岸边的沈文保持原来的动作,等反应过来他才意识到自己愤怒之下做了什么,吓得仓皇逃离。

    附近的村民听到动静,纷纷跑了出来,有人认出沈绵绵,“快,快去喊顾昭!你们谁的水性好,赶紧帮忙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