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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夫君贴贴有小钱钱哦 第54章 原封不动还回去

    赵松山膝下有三子,幺儿于五岁时染病夭折,剩下的两个儿子随他本性,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然而大子则在朝廷第二次派兵时轻敌,结果遭受围剿乱箭刺死,如今只剩二儿子赵宇。

    和他哥哥完全相反,赵宇极其贪生怕死,很少人能捕捉到他的踪影。但有一点鲜为人知的特点,他生性风流好美色,时常出入流连于烟花之地。

    看到这儿,顾昭若有所思眯起眼,沉吟片刻,“李安,你暗中派人打探一下这个赵宇最近的状况。”

    “一旦发现他,切勿惊扰到其他人,一定要活捉带回来。”

    李安抱拳:“属下明白。”

    顾昭视线移至地图,长泰山大致的地形他了解过一二,除了那几条出路,必定还存在其他隐蔽的通道。

    “世子,此处为水路,不经长泰山。由于河道分岔小流多,加之附近是片密林,也不适宜进出。”

    李安发觉他视线所到之处,那里是一条水面开阔的河流,于是开口解释道。

    一到开春河道冰雪融化,水流湍急,之后再到五六月份时的汛期,水位极速上涨河流波涛汹涌,不宜人员出入。

    顾昭不语,思索良久,指尖点了点地图上的河道,“寒冬季节,如今河道结冰了吧。”

    “是,一些水流尚浅的分支必定结了。”李安回答道,“不过主河流结的冰层浅薄,无法承受大队人马经过。”

    “去寻个当地船夫问问主流分支分别通往何处。”

    顾昭颔首,叮嘱:“此地临近长泰山,滞留此处的百姓多半与赵松山有关联,乔装打扮一番再去询问。”

    “是!”

    李安退下去。

    次日。

    李安做事迅速,很快便带来一则消息,“世子,据当地船夫所说,有两条水流分岔支干确实经过长泰山。由于天气原因,水面已经结冰可通往,但因附近密林遍布,位置不易被人察觉。”

    案桌沏着一壶热茶,袅袅白雾缠绕,缓缓随着上方悠荡消散。

    顾昭轻抿了一口,神色不变,“赵宇那边可有消息?”

    “暂未。”

    “知道了。”

    简单交代后,他摆手,李安会意退去。

    顾昭起身推开厢房北侧的窗牖,客栈摆置简陋,空气弥漫一股奇怪的味儿,他昨夜嗅着不适一宿未睡。

    冰冷刺骨的寒风不放过钻入缝隙的机会,他一打开些许,便争先恐后扑进来。

    顾昭的手随意搭放窗沿,目光眺望远方,从此处位置看,仍能瞧见那波澜起伏的山峦重叠时的峰顶。

    一道视线在某处忽然投来,顾昭双眉微蹙,清淡平静略带几分暗藏的锋利垂落眼眸,准确无误与他视线相交对视。

    那人身着十分朴素,衣衫打满了补丁,看上去是客栈打杂的小伙计,他的手里正端着一盆热水,眼神复杂抬头望向他。

    见被顾昭发觉,那人面色慌乱,欲言又止撇过头匆匆离开。

    顾昭不动声色收起视线,目光继而回到原来的地方,只是眼底多出一抹沉思的暗光。

    ……

    沈绵绵晨间出门到私塾摆摊,临近晌午才回来,作息规律且稳定。

    偶尔经过隔壁,王婶见到平时形影不离的两人,身边缺少一个,忍不住多问句。

    沈绵绵这几日习惯了,如实回答:“他去帮一个老人写诉状,顺便搜罗证据,上诉给太子。”

    最近发生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王婶在老陈口中得知其中一二,就连平时欺压百姓、耀武扬威的陈富贵也收敛许多。

    “沈绵绵,那你得注意些。陈富贵家毕竟与县令有勾结,你和顾先生是夫妻,他做此事必定会牵连到你的,这段日子避避风头吧。”

    “嗯,我会安排。”

    沈绵绵斟酌一下,觉得有道理。

    为民除害固然是好,但陈富贵有权有势,保不齐使用别的肮脏手段,现今她孤身一人在家,得考虑自身的安危,不能在关键时刻成为他的累赘。

    “王婶,你帮我看看哪户人家需要做短工的,品行一定要端正那种。”

    “我记得隔壁村子有个小伙,性子不错,明日喊他过来如何?”

    “成。”

    沈绵绵考虑因素许多,既要挣钱又要思虑自身处境,为此她打算请多一个短工,将简单的制作方法教给他们,摊子便能照常运行。

    院子地面铺满银霜,顾昭在时每日都会清理,她怕冷懒得打扫,几天过去堆积到脚踝。

    沈绵绵不舍放落抱在掌心内的汤婆子,拿过一旁的扫帚扫起来,呼出的气息在半空化成团团白雾,滑嫩的小手冻成通红。

    “沈绵绵!”

    沈绵绵前去开门,敲门声戛然而止,刘梅一脸阴沉站在外面,她的唇瓣翕合几下,但到最后却没有发作。

    “簪子,我给!”

    刘梅为了沈文什么都豁出去,她的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这不过暂且存放到沈绵绵那儿罢了,日后加倍偿还。

    刘梅转念一想,顿时舒服多了。

    说罢,她递出出嫁时娘家准备的嫁妆,那支簪子做工精致,上面的一对蝴蝶栩栩如生,仿若欲欲飞舞。

    “我急着要,三日内拿给我!”

    沈绵绵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接过来顺手放起来。

    刘梅恨得牙痒痒,这支压箱底的簪子,她连最难的时候都没想过拿出来,不曾想竟便宜了她。

    “听到没有!”

    沈绵绵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默不作声,算是回应她。

    不冷不热的态度教刘梅差点没气歪脸,但有求于她,即使再生气也不好发作,剜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翌日,沈绵绵安排好一切。

    货源在市集一个长期合作的小贩供应,每日两名短工下摊后过来上交银子,而她则登记好账本,清算工钱。

    由于活儿比之前多且繁琐,沈绵绵特地拨高工钱,两名短工表示同意。

    安排妥当之后,她便开始琢磨市集哪处地段比较火旺,是时候该开间铺子稳定下来了。

    她正想得入神,刘梅如期而至,在旁不耐烦地催促。

    “写好了没有,文儿等着拿去给夫子!”

    沈绵绵思绪不由飘到别处,不知不觉居然过去三日,顾昭依旧一点音讯也没有,该不会遇到什么意外吧?

    刘梅脸色阴沉,音量不自拉高:“沈绵绵,我在跟你说话!听见没?”

    “我年轻还没耳背,不用那么大声。”面对怒气冲冲的刘梅,她不紧不慢地说道:“顾昭现在可不在家,等他回来再说。”

    “什么?他不在家?他不在家能去哪?你是故意糊弄我的吧?”

    刘梅不知顾昭的情况,以为是沈绵绵推脱的说辞,瞬间拉下脸来。

    沈绵绵摊了摊手,眼睛充满无辜:“二娘,瞧你话说的,我哪有糊弄你啊。顾昭外出要过几日才回来,那会儿你也没问我啊。”

    “你……”刘梅哑巴吃黄连,“既然他没回来,那你把簪子还给我,那可是我的嫁妆!”

    吃进嘴里的鸭子哪有吐出来的道理,何况沈绵绵就没打算还回去。

    当初刘梅欺人太甚抢她嫁妆在先,夺钱之恨不共戴天,何况沈文背后下毒手暗害她,一支簪子当做赔偿算是便宜他们了。

    “你都嫁人了,哪里来的嫁妆?”

    沈绵绵眨眨清澈的眸子,把她之前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刘梅被她的厚颜无耻给惊到,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指着对方说不出一句话来,“你……你……”她是在拿当初的话来堵自己!

    胸腔汹涌的怒火铺天盖地袭来,席卷仅存的理智,刘梅尖叫一声朝她扑过去,忽然膝盖突然被什么东西砸到,小腿仿佛失去所有力气,她哎呦声瘫坐在地。

    沈绵绵在她扑过来的时候已经做好准备,木门的角落放置一根长棍,专门对付居心叵测的人,正当她拎起时便看见刘梅一屁股坐在地上。

    沈绵绵一愣,啥情况?

    “沈绵绵,你这臭丫头居然阴我!”刘梅脸色铁青,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她吃力站起,全然不顾沈绵绵手里还拿着木棍,似乎要跟她拼了。

    刘梅踉踉跄跄还没站稳,另外一边的膝盖又被什么东西击中,她一屁股坐下来,地面结实坚硬,这一坐好像破开两半。

    刘梅捂着疼痛难忍的臀部,惊恐地望向四周,方才沈绵绵拿着木棍根本腾不出手,是谁在背后搞偷袭?

    刘梅左顾右盼,几圈下来没发现其他人,心底莫名有些怵了,该不会这儿有不干净的东西吧?

    越想越感到害怕,她麻溜爬起来,“沈绵绵,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沈绵绵跟她结仇也不止一次两次了,自然不会在意刘梅落下的狠话。

    “好啊,那我等着。”

    赶走了刘梅,沈绵绵抬头四处张望,表情纳闷。这刘梅刚刚看什么,神经兮兮的。

    瞧了会儿也没发现异样,她没多想便关上门,不远处隐藏角落的黑衣人这才退下去。

    ……

    “世子,赵宇此人极为狡猾,我等派人暗中打探几日依旧未果。”

    李安每日都会来给顾昭汇报进程,望着座上神情冰冷的男子,浑身散发一股渗人的寒意,他垂低头不敢多看一眼。

    不过见面相处几日,世子越来越有将军身上的那种压迫感。

    他未言语,气氛犹如停滞般陷入诡异的寂静。

    忽然,外面响起一道敲门声,随即一名男子进入屋内,给他汇报沈绵绵近些日子的情况。

    听到有关于她的消息,男子凝集眉眼的冰霜有了些许的融化,手中的地图一放,道:“好,你继续暗中安排人手保护夫人的安危。”

    “是,属下告退。”

    人一走,顾昭视线重新落到地图上,此时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顺着声源他推开窗牖往下看。

    顾昭所住的房间位置正好能看到客栈后面的院子,只见掌柜揪着小伙计的头发,不停朝他脸上扇巴掌,嘴里骂骂咧咧。

    “让你拿个碗过去还磨磨蹭蹭,反了你!”

    掌柜下手又狠又重,不出几下对方的脸红肿起来。

    “赶紧给我干活,否则你的小命别要了!”

    小伙计点头如捣蒜,不敢有任何的反抗,捂着脸跑进庖厨。

    顾昭并未留心,转身继续回到座上,没一会儿便有人端热茶进来。

    “噗通”下,小伙计忽然在面前双腿一跪,李安双眸一眯,下意识拔出腰间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他丝毫没在意,嘴里哭喊求道:“大人,求你救救小的和小的妹妹啊!”

    顾昭一顿,拧紧双眉。抬头和李安对视一眼,后者会意转身将门关紧。

    “我不过是名普通的商贩,并非你口中的大人。”

    顾昭冷淡回道,“你要有冤情到当地官府伸冤,而非找我。”

    小伙计暗中观察过他几日,那一身气质非比常人,他是不会看错的,况且身旁这人反应那么快,他们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但此时他顾不了那么多,道:“大人,官府若能为小的伸冤,小的又何必来找你。”

    “太子一行人剿匪驻扎此地,你大可上诉给他。”

    “太子住的客栈外围有几层护卫看守,像小的这种人是难以进入。”

    小伙计咬了咬嘴唇:“大人有所不知,此处与土匪暗中勾结多年,百姓为自身安危都是维护土匪。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便会被他们所知。”

    “因此小的不敢贸然前往,好不容易盼来大人,希望能救救小的妹妹。”

    李安为人谨慎,他不信生人的说辞,“你别乱喊,那是我们家的少爷,途经此地暂且歇脚罢了。”

    “小的招待的客官可不少,绝不会看走眼的。”否则他也不会冒着风险请求,若此次不好好把握,可真的没机会了。

    顾昭不动声色打量他一番,“说罢,你想要说什么事?”

    “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小的来自洛凌的一处小村子,年初因洪水与妹妹被迫离乡,结果被人所骗流落此处,然而妹妹却遭群土匪掳去。”

    “小的只能暂留此地打探她的消息,后来小的发现她被关入赌坊下的映春楼里……”

    “映春楼”三个字不言而喻,他哽咽着说不下去。

    顾昭目光闪现锐利,放置案桌的手微不可察蜷缩,嗓音冷静无起伏:“赌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