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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夫君贴贴有小钱钱哦 第53章 想都别想

    “沈绵绵,顾昭!这两个人我不会放过他的!”

    刘梅声音尖锐刺耳,看着面前鼻青脸肿的儿子,她抄起木棍气势汹汹冲出去,叫嚣着替他报仇。

    沈文整颗心骤然一沉,难得这次做回好人挡在前头拦住她,“娘,你冷静下,别冲动!”

    “文儿,你都被打成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不是他们干的还会有谁!”

    刘梅关入祠堂禁足,煎熬待了半个月,如今一解禁本想回去先泡热水澡,冲走身上的晦气。结果她一进门便瞧见自个儿子肿胀的脸庞,正龇牙咧嘴对着镜子抹药。

    刘梅那怒火无法遏制咻地蹿上来,见此情景,她哪能不明白,铁定是他俩趁她不在,故意找人欺负文儿!

    沈文惊慌失措夹杂一丝心虚,若非当日他一时鬼迷心窍推沈绵绵落河,那夜也不会遭受黑衣人袭击。

    “娘,不是他们,你相信我,真的不是他们!”

    沈文不由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后背爬上一股恶寒,他无法确定那黑衣人是不是顾昭,但绝对跟他脱不了干系,要真去寻仇,以那黑衣人狠辣的手劲儿,估计会没命。

    罢了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沈文心底生出退缩之意,刘梅却不肯善罢甘休,别的她忍了,但沈文是她唯一底线,一旦涉及到他,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见刘梅丝毫没有半点收手的意思,沈文咬牙,双腿一曲跪在地面抱住她的脚,“娘,我想回私塾念书,这时候别惹事了!”

    “我去打……等等,文儿,你说什么?”

    “娘,我要念书!”

    沈文厌学不受管束,三天两头旷课被夫子责骂几遍,后来惹事生非遭劝退,刘梅又是借银子又是四处求情,他还不以为然,整日跟狐朋狗友鬼混。

    如今他愿意念书,刘梅又惊又喜,顿时将此事姑且抛之脑后。

    “文儿,你当真想念书?”

    “……是。”

    沈文忍了忍,昧着良心回应。

    刘梅立即丢下木棍,双手合十:“谢天谢地,祖宗保佑!文儿,你终于想通了,我们家总算可以出人头地!”

    “文儿,你在家好好养伤,我回娘家再向你大舅二舅借银子!”

    看着她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沈文扯了扯嘴角,暗自松口气。

    经此一出,他心底莫名对顾昭生出恐惧,或者表里不一的人见多了,他总觉得这人深不可测,否则那天怎会那么巧,沈绵绵一出事当晚他就被人揍得半死不活。

    刘梅借来银子,兴致勃勃到私塾,结果告知沈文无法入学,由于他先前目无尊长,不听管教,夫子觉得此人难以教化,便婉拒了。

    刘梅一听,哪肯放过这机会,随即大哭大闹起来,三天两头顶着风雪跑到私塾纠缠,夫子很是无奈,同意给沈文改过自新的机会,只是有一个要求。

    刘梅当即回家和沈父说明情况。

    “这可是关乎文儿的未来,无论如何都要供他念书,我告诉你,文儿可是儿子!”

    末尾的两个字,刘梅语气咬得极重,特地强调说道。好说歹说,见他无动于衷,进屋一把将沈文拽了出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将他夹在中间,沈父烦得实在忍不住开口:“好。但你们以后不能再欺负我闺女。”

    沈父知道他们对闺女的态度后一直心存芥蒂,变得不冷不热。

    “我们哪有欺负她,分明是她……”刘梅眼珠子一转,变了张脸,“行行行,算我错了,你赶紧过去找他们。”

    刘梅用手肘捅了捅身侧懒散打着哈欠满脸困意的沈文,他这才不情不愿说几句好话。

    沈父心里舒坦些,转身去仓廥装一点蔬果进箩筐,满满当当看得刘梅很不舒服,但为了儿子她终究忍了。

    “娘,不如就算了吧。”

    沈文不愿和顾昭有所牵扯,只要一想,他头皮发麻。

    刘梅双眼瞪圆:“文儿,你可是答应娘要努力念书的,过几年上京考榜,哪怕不是壮元考个榜眼探花也比那落榜的病秧子强!”

    “你想想,要真考上,到那时村子的人都围着你转,之后你想怎么报复回去就怎么报复回去。”

    沈文也觉得有道理,谈话间沈父回来了,两人坐在屋里,视线齐刷刷朝向他。

    “怎么样?”

    不等他喝口热水缓和,刘梅迫不及待开口询问。

    沈父连续饮下一杯温热的水,摇了摇头,缓缓说道:“闺女说,既然是夫子要求的,不会写没关系,得拿出诚意的态度。”

    “什么意思?”刘梅眉头一紧,下意识觉得沈绵绵就是不肯帮忙故意刁难。

    沈父道:“她让你们过去找顾昭帮忙。”

    沈文一听,随即脱口而出:“不行!”

    沈父有些疑惑:“为什么不行?她说什么要有认识到自己错误的态度,而不是叫我代话。”

    “总之我不去。”

    沈文懒得多讲,当时他不想刘梅再次招惹他们才出此下策,现今又要见他们,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你不去,我去!”

    刘梅清楚沈绵绵定是打什么坏主意,当下有求于他们,如今的低声下气委屈求全,待日后等文儿功成名就看她怎么收拾他俩。

    揣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想法,刘梅强忍耐心敲响她的家门,手还没落下,木门突然打开了。

    沈绵绵还以为是谁,面前放大的脸差点没把她吓一跳。

    “你来这里做什么?”

    装什么,明知故问。

    刘梅暗骂一句,板着脸神情僵硬道:“我来找病……顾先生代写。”

    “哦。”

    沈绵绵抱手好整以暇倚靠门框,身子横在中间丝毫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钱带了吗?”

    刘梅愣住了:“带什么?钱?”

    沈绵绵理所当然:“对啊,不给钱难道让我夫君白干?这算盘打得未免太好了吧?”

    “你……”

    刘梅就知道找她没那么简单,忍住胸腔的郁闷,语气骤然一变,“我们可是一家人,谈钱多伤感情。”

    沈绵绵哂笑,“二娘,我已经是泼出去的水了,跟你没任何关系。该给的肯定要给,否则免谈。”

    “别别别!”

    见她要关门,刘梅连忙拦住。

    或许认定她是坏人,原本窝里打瞌睡的大白突然站起来,嘎嘎嘎地朝门口走去。

    大白过了换毛期,黄色绒毛蜕变白色,身型肥了一圈,一边嘶哑叫唤,一边张大喙凶神恶煞地冲出来,誓要驱赶入侵领地的敌人。

    刘梅登时吓得头发差点立起来,脑海浮现那次它往她鞋子拉坨屎的场景,她一脸惊慌闪到旁边,指着它语无伦次:“这只畜生!快……快把它弄走!”

    沈绵绵懒洋洋抬腿,挡住大白前进,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大白,回去。”

    大白很有灵性,开始它听不懂沈绵绵说的话,时间一长,简单的命令它是明白的。

    “嘎!”

    大白收起翅膀,抖了抖身子,在沈绵绵后面来回走来走去,甚至时不时用侧边的眼珠子打量她,时刻提防着。

    沈绵绵安抚完大白,抬起头笑眯眯地:“二娘,你想好了吗?”

    刘梅警惕瞟了一眼那只鹅,挪动下位置,离得更远些,“给多少?”

    她伸出五根手指,刘梅不以为意:“五文钱是吧,我这就给!”

    沈绵绵摇头:“二娘,五文钱写几千字,笔墨都赔进去了,怎么可能?”

    “五十文?”

    “非也。”

    沈绵绵笑颜如花,“是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刘梅气得几乎一蹦三尺之高,“你还不如去抢!”他们家一年到头挣回的银子都没那么多!

    “错,比抢好。”

    沈绵绵晃了晃手指,慢条斯理道:“上私塾的费用你都能东拼西凑凑齐,怎么到我这儿就不行了?错又不是我夫君犯的,能帮你代写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她拉起一边的门扇,不欲与刘梅继续说下去。

    刘梅哪能错失机会,这宁乡县识字的少之又少,唯一认识的也就只有顾昭。

    按住木门,刘梅眼珠子转了转,想到缓兵之计,“可以,不过我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你宽容大量,分几次还行不行。”

    沈绵绵一眼戳穿她的算计:“二娘,按你这话说的,那不如晚饭分几次吃得了。”

    “哎呦,哪有一顿饭分几次吃的?”

    “你也晓得。我们家穷得都掀不开锅了,你居然还拿我们当冤大头,哪有这个理。”

    这句话说出来连沈绵绵自个儿都不信,更别提是刘梅了。

    刘梅明知她故意刁难,但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深吸一口气,堵塞胸口的涨闷疏通些,为了文儿能回私塾念书,她忍了。

    臭丫头,待日后文儿功成名就,有你好看!

    刘梅内心咒骂有多恶毒,表情就有多虚伪,未等开口,沈绵绵继而说道:“二娘,不如这样,我记得你柜子里有一根簪子,正好我头上缺些首饰,不如给我如何?”

    “那簪子成色不错,像我这花季一样的年纪戴着肯定好看,日后卖了定能卖个好价钱。”

    “做梦,那可是我的嫁妆!”

    刘梅气急败坏,鼻子喷出的气息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胸脯起伏跌宕,可见这句话让她有多愤怒。

    “小丫头片子,你人不大心眼倒不小,居然打起我的嫁妆主意来?做你的青天大白梦,想都别想!”

    “既然你不愿,那就算了。”

    沈绵绵这次直接了当关上门,把那张面红耳赤,气得眼睛都快瞪出来的脸隔离在外。

    至于他们之后如何抉择,沈文是否能回私塾念书,沈绵绵一点儿也不关心。

    随手放落挂在臂弯的竹篮,慢悠悠地进入屋内,整理木桌上不知整理多少遍的书卷。

    自从顾昭接过这活儿,他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后来因要到别处寻找证物便没回来。

    除去那次去平遥镇请杜大夫,沈绵绵第二次和他分开,虽然很想他,可清楚顾昭做正事为民除害,她不能因一己之私而置他人不顾。

    桌子上的书卷叠得整整齐齐,笔墨纸砚摆置有序,淡淡的书卷味儿沁入鼻尖,恍若带着他清冽的气息。

    沈绵绵心神微动,提笔在纸上写画,习惯性握现代使用的中性笔,她拿着毛笔始终有些不自在。

    脑海回忆顾昭手持的动作,沈绵绵生疏笨拙地写了三个字,配上一副简单的画。

    嘿嘿,等他回家,拿过去问问他明不明白。

    “世子。”

    似有所念,通体黑毛发亮的骏马上的男子忽然转头望向宁乡县的方向,冷峻严肃的神情得以有些许松动。

    跟在其后的李安,是柳卫派来在他底下做事的人之一,因常年待在边关,皮肤打磨得黝黑,一身强壮的腱子肉,武艺十分了得。

    他比顾昭年长十岁,初次见面便觉得此人深不可测,既然大将军信任自己,将他安排在其手下做事,与顾昭联系后便一心跟随他。

    “世子,再往前五公里便是古德县了,太子等人暂留此地,可继续向前行走?”

    “不用,到附近寻间客栈落脚。”

    出来宁乡县,顾昭换去简朴的衣衫。一身华丽玄色服饰,肩披乌云豹大氅,墨发用白玉冠高高束起,发冠两侧连接两条细长的垂缨随风扬动,衬得他芝兰玉树杂夹一股矜贵清冷的气质。

    顾昭微微一顿,如冠玉的脸显现沉冷,“等会儿吩咐下去,夫人的情况盯紧些,任何事情都要跟我汇报。若她受到一丁点伤害,双手就别要了,明白吗?”

    “是!”

    他勒紧手中的缰绳,扬手挥鞭,骏马驰骋卷起一股狂风尘土。

    李安紧随其后,在附近寻到一间客栈,两人进入厢房商量密事。

    “世子,据暗探获悉,顾元曾递呈一份有关土匪头目赵松山的档案。”

    “拿过来。”

    二指在桌面有节奏敲点,顾昭骤然一停,“长泰山的地图也一并拿来。”

    “是。”

    李安准备齐全,在袖口暗袋中摸出一份皱黄的纸,恭敬地递给他。

    顾昭粗略扫一眼,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冷笑,“为取太子信任,他倒是弄得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