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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夫君贴贴有小钱钱哦 第66章 暗涌

    言语轻快落音,目光流转间不经意瞥到不远处的人,沈绵绵喜眉笑眼,唇边弧度越加拉大。

    “顾昭!”

    她兴奋招招手,满脸明媚的笑意掩饰不住,仿若快流溢出来。

    每次一见到他,心情愉悦舒畅。

    好似被她的笑靥所渲染,顾昭淡漠疏离的玉容化成温和的柔情,快步朝她方向走来。

    若非得知他的身份,王婶觉得他与儒雅斯文的书生无异,如今晓得以后,总感到有一层若隐若现的隔阂横在中间,举止变得拘谨许多。

    “你今天回来那么早,没出去吗?”

    “我不过到市集买朝食罢了。”

    沈绵绵余光微垂,他的手里拎着两包油纸包口的朝食,丝缕轻雾钻出缝隙,悠悠消散空中。

    顾昭顿了顿,面色如常看过去:“王婶,可用膳了?”

    “吃过了。”王婶飞快瞥一眼收回视线,如今仔细瞧发现他和常人有些不同,举手投足间的气质无法比拟,她随口找个借口没再打扰二人。

    “瞧瞧,连王婶都不敢与你对话了。”

    “那也没办法。”

    他待宁乡县原起意养病,王戎突现,他也是在对方抵达前知晓。许是匆忙,李安信内没提及,不然他不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摆明身份。

    王戎做事利落爽快,昨日顾昭所交代的事赶在天明前便完成,顺带将县令与陈有财一家押入牢房,过后在百姓面前开审清罪状。

    陈富贵做梦都没想到,他正在家中躺着幻想对方落他手里情景,门外猝然闯进一群装束整齐的官兵,二话不说把他压制住。

    “你们干什么?快放开老子!”

    陈富贵美滋滋沉浸顾昭被他折磨痛不欲生的快感中,“哐当”一声,一束刺眼的白光倾泻进来,他那声粗话即将脱口而出时便被人紧紧反扣住。

    陈富贵被迫压低身子,右膀伤口因动作幅度太大,一拉扯敲骨似的剧痛。

    “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老子的爹是谁吗?居然敢这般对老子!”

    生怕再次牵扯到伤口,他不敢乱动,气焰嚣张叫嚷起来。

    “当然知道,我们抓的就是你。将他扣下!”

    “我……不是,你抓老子干什么!”

    对方没再理会,轻而易举地将不停叫嚷的陈富贵带回衙门。

    府内突如其来的变故,家仆丫鬟们惊慌失措,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一时乱作一团。

    王戎手下的军兵动作迅速,仅用一个时辰把他们全抓起来,速度快得令人叹为观止,不少百姓纷纷聚集门外,边看边咂舌。

    陈家作恶多年,终于有人出手收拾他们,等开审那日,得多准备些臭鸡蛋和烂菜叶。

    陈富贵平生第一次进牢狱,昏暗光线以及霉臭味儿,让向来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感到很不适。

    很快他被带进一间狭小的空间,看到陈有财衣衫凌乱坐在角落,全然没有之前镇定的样子,陈富贵哭喊扑上去。

    “爹!”

    “富贵!”

    担心碰到他的伤口,陈有财抬到半空的手小心地落到他后背轻轻安抚。

    “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儿啊,这次我们得罪不得了的人了!”陈有财愤愤不甘,“你可知顾昭是谁?他并非普通的书生,而是镇北候的儿子!”

    陈富贵不可置信瘫跪在地:“什……什么!”

    ……

    “好香。”

    昨日回家晚,沈绵绵劳累一整天,沐浴后就上榻睡了。

    顾昭体谅她辛苦,一大早赶市集去了。她醒来误以为他有事要忙,于是想着到外头随便解决,未曾想他是出门给她买朝食。

    裹着滚烫大包子的油纸烫手,顾昭替她剥开,凉却少许才递过去。

    “怎么了?”沈绵绵心思细腻,发觉他神情恹恹不在状态中,往旁边靠近些歪头好奇问。

    “此事我已想好对策。”

    顾昭答非所问,她顿时明了他的意思。她和王婶之间的对话被他听进去。

    “哎呀,我就随口说说,你别当真。”沈绵绵晃着他的胳膊撒娇,“就算没处理好,我也不会轻易离开你的。”

    笼罩眉眼的阴霾消散些许,顾昭清楚她心中的顾虑,他怎能视而不见。在确定对她的心意那一刻,顾昭已经开始筹谋了。

    “绵绵,我不愿让你在那儿难堪。你是我的妻子,往后余生一直都是。”

    她展颜轻笑,转移话题,“过几日就是冬至了,我去店里忙会儿,晚些买点装饰装扮一下。”

    “今年是我们第一次过冬至,得好好布置一番。”

    回想以前在镇北侯府,他因身体缘故深居简出,冬季大部分时间闭门不出。外头喧闹其乐融融却与他无半点关系,除了待在一个冷清的房间,伴他唯有满屋的书卷。

    听着她的话,顾昭心底不免感到有些期待。

    “过完冬至,我们还要过春节元宵呢。”沈绵绵边说边掰数指头,“得好好备多点零嘴才行。”

    顾昭安静注视她,眼底流淌的温柔爱意几近漫溢出来。

    耐心等她讲完,他温朗一笑,拇指轻轻擦去她唇边沾染的一点油渍,“好。之后每年,我只想和你一起度过。”

    “小嘴真甜,奖励你一个。”

    沈绵绵粲然一笑,稍稍撑起身子向前凑去。

    他掌心托着她的后脑,眼眸阖上,感受唇瓣温热相依的触觉。

    熟悉的气息参杂一缕若隐若现的软香,他嗅着心神有些迷乱,呼吸逐渐加重,不住吞咽喉结滚动。

    她往后撤,顾昭意犹未尽,情不自禁追上去。

    “陈富贵那边的事得做个了结,晚点我来接你回家。”

    他贴着她额头,冷玉色的肌肤透出淡淡的薄红,呼吸喷落,灼烫她的脸颊。

    沈绵绵“嗯”了一声,颇为艰难抽离。因手头要处理的事务多,顾昭很快出门办事。

    ……

    “唔唔……”

    “嗡。”

    灯蕊亮起细小火焰,借助薄弱浅淡的光芒,又一名容貌清秀的年轻女子被掳到密室里。

    她的双手双脚用一条粗大的绳索捆绑得死死的,即使再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束缚。

    “唔唔唔!”

    女子嘴里塞了块棉布,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术来,满脸惊恐地望着前面的两个男人。

    光线半昏半明,他们神情冰冷扫了她一眼,对她的示弱求饶没有半点的同情。

    “还剩一个。”

    赵松山淬一口,“他娘的狗东西,居然大张旗鼓地四处张贴我的画像,我白日都不敢出门了!”

    顾昭这招简直要把他的路给堵死,每隔一段距离增加人手把控,一旦发现戴面纱或者斗笠的,都得摘下来确认身份。

    他甚至另设悬赏任务,一旦发现他,上报给官府可奖五两银子,对当地而言简直是一笔巨款,正好可以拿来过春节。

    赵松山先前可没少被通缉过,不过这次是彻底锁定位置,缩小了活动范围,行事极其不便。

    由于朝廷上级官员来宁乡县整治贪官污吏为民除害,百姓对王戎等人多出几分信任,在张贴出赵松山的画像后,一些百姓自发和官府一同巡查,把控十分严密。

    王瑜脸色不太好看,他不知什么时候暴露,对方明面上没有找过他,但隐约能察觉到周围暗中盯梢的视线。

    “他是想将我们给逼出来。”

    毕竟最近女子失踪的案例实在太多,加上顾昭不再隐瞒,直接告示百姓长泰山土匪头目赵松山藏匿此地,发动群众一同行动,规模宏大。

    有一团郁气凝集在胸口,王瑜连呼吸都觉得不顺畅,“时间紧迫,明夜我们赶紧带这帮女子出县城。”

    “那帮人严防死守,现在把控那么紧,在这时候出去跟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就不能和三皇子殿下通融通融?”

    王瑜冷哼道:“此处已经待不下去,我也得转移地方。否则一旦被他们发觉,顺藤摸瓜查到三皇子头上,届时所有的计划都功亏一篑!”

    赵松山旋即闭上嘴巴,此事关乎三皇子未来,绝不能让人察觉到端倪。

    “他的妻子家里的情况我打听清楚了,今夜你从密道出去,前往桂花村寻到沈家。”

    王瑜目光暗了暗,“她那弟弟沈文在我的赌坊欠过银子,被我的人剁掉一根手指头。你想办法让他迷晕沈绵绵,利用她作为要挟。”

    “明白。”

    去做令仇人痛苦的事,赵松山已经迫不及待了。扭动壁上其中一盏灯,右侧某处墙壁向左右两边移动,露出条昏暗的密道。

    顺着这条无人知晓的密道,他很快消失密室。那名被抓来的女子挣扎无果,满目不甘心地瞪着他离开的方向。

    王瑜随手把她关进狭小的牢笼之中,紧接着跟着离开密室。

    翌日。

    沈绵绵出门没走几步,不远处的沈父加快步伐来到她面前,“闺女。”

    沈绵绵一愣,出于礼貌,她还是唤了一声,态度显然比之前要冷淡得多。

    沈父并没在意,关于顾昭的身份,他和其他人一样不太相信。目光落到她身后两个面无表情的护卫,难得没像王婶重复确认。

    两人寒暄番,沈绵绵已经看破他无事不登三宝殿,遂直接绕到正事上。

    “爹,找我何事?”

    “也没啥事。过几天便是冬至了,你和女婿什么时候回娘家过节?”

    沈绵绵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和他们一起过,一见到沈文和刘梅他们两个,她就觉得晦气。

    “不清楚。”沈绵绵含糊其辞,“最近他挺忙的。”

    宁乡县突现朝廷上级官员,一夕之间以雷霆之势将祸害百姓多年的陈家连根拔起,由于处理事宜繁琐杂多,估计这段时间会越来越忙。

    沈父闻言,语气稍稍失落“哦”了句,不过很快掩饰下去。

    “闺女,如果女婿来不了,那你回来一起过冬至也行。”

    这时候是特殊时期,沈绵绵不能给顾昭添麻烦,哪怕原主的父亲也一样,更何况她抗拒见到刘梅他们。

    沈绵绵婉拒:“爹,我在镇子开了一家食肆,过节期间特别地忙,可能无法回来过冬至了。”

    “开食肆?你什么时候开的?”

    沈父惊愕问。平常他在地里干农活基本没有停歇的时候,家里另外两人一个对她闭口不谈一个满嘴意见,沈父不愿参与其中就一直避开,因此沈绵绵的事他晓之甚少。

    她心无波澜,若有意关心也不会对自己亲闺女的事一知半解。

    “对,也就这几天。”

    沈绵绵平淡回应,“爹,若无其他事,我就要去忙了。”

    沈父心存期待,忍不住再提多一句:“真的没空吗?”

    “看情况。”

    “好吧,爹不打扰你了。”

    沈父叹气,失落地离开。

    刚回家,沈文迫不及待迎上去:“爹,怎么样了?”

    “你姐开食肆,最近很忙,回不了娘家了。”

    “那怎么成!”

    沈文声音拔高,意识到失态,于是强压音量道:“爹,你没劝劝她吗?”

    “劝了。她说看情况。”

    沈文一听,脸上的着急和慌张显而易见,在屋内来回踱步。

    沈父很是奇怪:“文儿,你怎么了?”

    他们向来不和,今日一早起来,他突然提出想和沈绵绵和好如初,让她回娘家一同吃饭。

    沈父听完满心欢喜,他乐得一家能其乐融融相处,后来沈文又担心见面会吵架,便让他当和事佬将人请过来。

    沈父没想他的态度为何转变那么快,于是一口应下了,结果却遭对方婉拒。

    “爹,你再劝劝她。大不了我跟娘到外头去,让你们俩一块过。”

    沈文慌得团团转,情急之下心生一计。

    沈父再次感到不解:“她回不来也没办法,你那么急是有什么事吗?”

    “哎呀,爹。我这不是为我和姐姐的关系着想吗?你也不想我们的关系一直那么差吧?”

    沈父觉得有几分道理,点点头,“晚点我再和她讲讲。”

    “不行。爹,你现在就去,我好提前让娘准备饭菜。”

    眼下可不能有半点拖延,沈文说着动手推搡沈父的背,“爹,你再去一趟吧。”

    “好好好,拿你没办法。既然你有心和姐姐打好关系,爹这回怎么着也会帮你的。”

    沈父一脸无奈,全然不知此次是他亲手将沈绵绵往火炕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