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夫君贴贴有小钱钱哦 第67章 迷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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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开张琐碎的杂事多，一整个上午，沈绵绵不知自己到底忙什么，就是没停下歇过。
好在身旁跟来顾昭特地安排保护她安危的护卫，开始沈绵绵本不太愿意，感觉浑身不自在。念及他的忧虑就没拒绝，如今物尽其用派上用场。
那两名护卫有事做，对此表示很乐意，他俩愿意帮忙，事后她自然需要另外工钱。
洗菜、切菜等杂活有人做，沈绵绵这会儿轻松得多。送完用过的顾客，她动身清理，不经意抬头瞧见门外探头探脑的沈父。
沈绵绵不由蹙起眉宇，放下手中的擦布，走上去。“爹，你怎么来了？”
沈绵绵忍一忍，把“又”咽下去。
沈父摸索好久寻到这儿来，第一次到她铺子，不免好奇多看了几眼，眼珠子转悠一圈这才落到她脸上。
“闺女，你新开的食肆挺多客人，怎么不让爹过来帮帮忙。”
“你地里不是还有活儿要干么。”
沈绵绵重新绕回原点，“爹，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自从你嫁出去后，已经有一两个月没回娘家吃饭了。我想想冬至过节，家人就该一起团圆热闹，哪有冷冷清清的。”
听沈父再次提及要她回娘家吃饭，沈绵绵哪怕再迟钝也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
以前可没那么殷勤让她回去，怎么突然转变得那么快？因为顾昭的身份想讨好拉拢他？
思及，沈绵绵俨然有些不悦，指不定背后是受刘梅指使的。况且她至今记得沈文那次推她落水，此事可不能随手一掀算了。
似乎看出她脸上的不情愿，沈父接着道：“闺女，你二娘还有文儿去娘家吃饭，冬至咱们父女俩一块过。要是实在忙得要紧，不如今夜提前吃一顿吧。”
对上他殷切期盼的眼神，沈绵绵心头一软，最终点头答应。“行。”一顿饭而已，吃完就走。
“好嘞。爹今晚给你多备点好吃的饭菜。”
“爹，先说好，他们在家我就不去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沈父想到沈文的担忧，觉得不无道理，得到应允乐呵呵地离开。
沈绵绵进去倒了一杯热茶，水流入喉，不知为何心底闷得发慌。目光扫向门口的客人，她按捺异样，起身继而忙碌。
天蒙蒙细雪，铺子内越发地冷。
临近冬至，行人渐渐减少，沈绵绵结算完工钱提前关门，顾昭恰巧此刻赶来。
他身披月牙色暗花纹大氅，撑着一柄素伞行至雪间，恍若与纯洁无瑕的白雪融为一体，气质清冷淡漠。
顾昭向前走近，素伞倾落遮住她，将捂热的汤婆子递过去。
刚来那会儿，条件不是一般差，要吃的没有，要穿的也没有。后来靠荷包还有摆摊挣点小钱，她带他去一趟衣坊购置衣物。
沈绵绵弯唇瞧多几眼，相比自己，看着对方穿得赏心悦目，她就特别地高兴。
因要时常干活，沈绵绵总嫌披大氅麻烦，所以只穿方便做事的棉袄。宁乡县村子山多，气温低冷，顾昭解开连接大氅两边的系绳，一把将她搂了过来。
后面两位随行的护卫这段时日已经习以为常，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默默拉开段距离跟在后面。
他的身体好痊，体温没从前那般冰冷。暖暖的热意夹带清冽好闻的气息源源不断传递过来，隔去寒冬的冰冷，平添几分温馨的暖意。
沈绵绵不如他高，步伐迈得不如他大，他会特意放缓跟住她的调子。
身旁路人匆匆经过，两人走得十分缓慢，远远望去如一副静谧的画卷。
“顾昭，你今晚有空不？”
他微垂眼帘，沈绵绵接着说道，“爹让我回娘家吃饭。”
“沈文他们也在？”
“说是他们回他们娘家去了。”
她摇摇头，“如果他们在，我更不会回去。只是我觉得有点怪怪的，沈文和二娘会那么好说话？”
沈绵绵思忖，许是刘梅想巴结讨好顾昭才会出此下策，沈父顺手推舟罢了。
“那别去了。”
顾昭对不喜之人抱以冷漠处之。
“算了，我都应下了。”沈绵绵不是那种爽约的人，反正身边有人在，量他们激不出多大的水花。
沈绵绵：“一顿饭而已，吃完便回来。”人生在世，很多事情不好撕破脸面，她给点面子沈父，但不会像之前那般说帮就帮了。
两人回到村子，门槛尚未踏入进去，顾昭被一则急信叫走。
她从大氅内钻出来，暖意瞬间被瑟瑟寒风冲散，她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顾昭系好结，弹平衣物的褶皱，抬手抚摸沈绵绵的侧脸，“吃完赶紧回来，别在那儿待太久。”
“知道了，你自己也要记得吃饭，别顾着忙给忘了。”
顾昭唇角轻弯，见她回屋这才转身离开。
刚走一步，他骤然停顿下来，侧目而视门外的护卫，语气冷淡。
“看好夫人。”
“是。”
沈绵绵收拾一番，整理好衣物便回娘家去了。
“爹，怎么样了？”
“你姐答应了。”
沈父笑容满面，算起来快有两个月没跟她一块吃饭，“今晚我们得备多点好酒好菜。”
“那是当然。”沈文松口气，旋即想到什么，连忙问：“爹，那顾……姐夫，他跟着一起来？”
“你姐说他很忙，来不了。”
闻言，沈文彻底放心。他正发愁怎么对沈绵绵动手，既然顾昭不在，一切好办得多。
随后沈文将在庖厨忙活的刘梅拉到一旁，左右查看见无人经过，这才压低声道：“娘，等会儿你做得差不多将这包东西撒进去。”
“这是什么？”刘梅脸色骤变，意识到是某种不好的东西，怒斥：“你疯了？”
上次她原想讨回出嫁时的簪子，沈文拉着她死活不肯让她过去，在听到村子的流言后刘梅又是气愤又是庆幸。
沈绵绵的夫婿不是普通人，她一个平民百姓根本得罪不起。因此她忍气吞声只为有朝一日沈绵绵被她夫家的人扫地出门，届时再狠狠地羞辱回去，取回她的嫁妆。
所以直到现在，刘梅碍于这点才没敢作妖，反倒是自己的儿子变了面孔。
“娘，你别多想，这不是毒药，不过是普通的迷药罢了。”
“你拿迷药过来做什么？”
她感到十分不解，沈文哪敢跟她说昨夜被人威胁的事。那人身手矫健，来无影去无踪，不晓得会在哪里蹲守，万一给听去就糟了。
沈文含含糊糊说道：“你别问了，反正不会让她死的。”
刘梅半信半疑接过来。想到自己的儿子既然说不是毒药，那她就放多点下去，惩治惩治沈绵绵那小妮子也好，反正最后死不了。
难得这次家里的人一起忙碌，沈父心底有几分欣慰，谁不想家里和和睦睦呢。
待弄得差不多，沈绵绵也快来了。
沈文站在门口伸长脖子张望，终于看到那熟悉的身影，不过后面多出两个人。
走到沈父身旁，沈文笑容干涩：“爹，我们先走了。姐姐还带了人来，你让他们也一块吃吧。”
“成。等吃得差不多，我跟你姐多说说好话，毕竟都是自家人，亲人哪有隔夜仇的。”
“我和娘先走了。”
他们前脚一走，沈绵绵后脚就到，目光巡视一圈确认沈文和刘梅不在这才进屋。
沈父瞧见她后面的护卫，连忙招呼着进来。
“你们别客气，这天寒地冻的，待外头多冷啊。”
沈父热情道，“我们普通老百姓规矩少，饭桌上的菜热乎的，你俩也一块吧。大家一起围在一起吃才香。”
两人职责所在，依旧婉拒了。
沈绵绵瞧天一直下雪，他们也不容易，心一软说道：“没事，只是一顿饭罢了，吃完回去。”
见夫人发话，两人这才点头答应。
进屋内，饭菜正冒着团团热气。桌子中间放置青铜温鼎，四周摆满一叠叠小菜，里面的水咕噜咕噜沸腾作响。
沈父多拿两对筷着递给二人，难得女儿能回来吃饭，他脸上的笑容就没停止过。
“来来，趁热吃。别客气。”
“闺女你爱吃的鱼，来。”
沈父又是斟酒又是夹菜，沈绵绵坐在他旁边有些不太习惯，埋头想着赶紧吃完就离开。
俩护卫虽得到允许，却不敢掉以轻心，随意用一两口便停下了。
不知是不是温鼎散发的白雾浓烈，吃着吃着，视线忽然变得模糊不清。
沈绵绵眨眨眼，努力睁大眸子，然而意识逐渐变得混沌，眼前一黑“扑通”声倒在桌上昏过去。
“闺女，你怎……”
一旁的沈父疑惑转过头，话没说完紧接着倒下。
俩护卫立马意识到不对，可下的迷药药效实在浓烈，哪怕他们只吃一点，随即也被迷昏了过去。
沈文在外头耐心等待，冷风嗖嗖，冻得他鼻涕直流。
见时候差不多，沈文颤抖着身子吸了吸鼻子，扭头和同样冷得瑟瑟发抖的刘梅道：“娘，我们进去吧。”
“走。”
两人一进去，屋内的人横七竖八，显然已经迷晕过去。
刘梅事先往沈父鼻子下试探，还有气儿，她悬吊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娘，沈绵绵我带走了，你赶紧找地方躲起来。”
“你要把她带去哪儿？”
沈文脸色特别地着急：“你甭管了。总之她死不了。”
刘梅心情复杂，心底隐约感到有种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她没过问，“儿啊，现在这黄毛丫头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你得掂量掂量她那夫君。”
“我知道。”
总之横竖都是死，沈文眼一闭，心一狠，背着失去意识的沈绵绵离开。
昨夜他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脖子一凉，一把泛着冰冷寒光的匕首架在他脆弱之处，脑子登时从迷糊中吓得清醒过来。
屋内的灯盏已吹熄，四周一片漆黑，对方的眼睛如沁入墨水的珠子散发微光，眼神凶狠幽幽瞪着他。
沈文发怵直冒冷汗，正要开口求饶便听对方要求，设法将沈绵绵弄过来，否则杀了他。
沈文不知他是如何潜入进来，声音低沉沙哑听着很不好惹。沈文脑海盘算怎么应付过去，对方似乎看穿他的想法，匕首向前逼近。
“我警告你别打小九九，否则别怪刀子不留情面割破你的喉咙。”
“别别别！大哥，你跟她是有什么过节？难道不知她夫君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一个好好的世子不当非跑到这儿当书生来坏我好事。”
那人语气极其凶戾，“我又不会杀她，只需要你把顾昭的妻子弄出来给我就行了。要是不照办，明晚你在睡梦里见阎罗王！”
“不不，我不想死！”
沈文害怕就快哭出来，心怯对方一言不合落刀子，硬生生地把哭声咽回去，哽咽着再次确认：“你……你果真不是杀她？”
“放心，我只想给顾昭一个教训而已，哪会对个女人下毒手。”
赵松山诱哄，“这里是包迷药，你找机会迷晕她带过来给我。”
冰冷的刀子还架在脖子上，沈文稍稍往后退，拉开些距离。两根手指轻轻捏起正反两面的刀身，小心翼翼地挪动，接过赵松山给的迷药。
“明日戍时过半到八百米开外的竹林间会面，如果在规定时间不带过来，你知道该是什么下场。”
“明、明白！”
沈文攥紧手里的迷药，点头如捣蒜。
听完后对方退下去，连影子都瞧不见，只听啪嗒声窗牖突然大敞，烈风疯狂灌入，屋内的人早已不知所踪。
沈文回想起感到一阵后怕，今年运势不吉，他被剁手指头又遭性命威胁，全都因为背上这恶毒心机女人。
之前因为害怕得罪顾昭的恐惧抛开，沈文越想越气，恨不得把她扔入雪地里。
但当下为暂且保住一条性命，他提前抵达目的地。
冬日沉幕快，天卷起一层浓墨般的幕帘，周围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昨夜闯入他屋内的人露面，一袋碎银扔过去，“干得不错，赏你了！”
钱袋在空中抛出完美的弧度，沈文同时用完美的手法接住，心里恐惧之中夹杂有银子之后的喜悦和激动。
沈文惴惴不安：“大哥，你真的不会杀她吧？”
好在身旁跟来顾昭特地安排保护她安危的护卫，开始沈绵绵本不太愿意，感觉浑身不自在。念及他的忧虑就没拒绝，如今物尽其用派上用场。
那两名护卫有事做，对此表示很乐意，他俩愿意帮忙，事后她自然需要另外工钱。
洗菜、切菜等杂活有人做，沈绵绵这会儿轻松得多。送完用过的顾客，她动身清理，不经意抬头瞧见门外探头探脑的沈父。
沈绵绵不由蹙起眉宇，放下手中的擦布，走上去。“爹，你怎么来了？”
沈绵绵忍一忍，把“又”咽下去。
沈父摸索好久寻到这儿来，第一次到她铺子，不免好奇多看了几眼，眼珠子转悠一圈这才落到她脸上。
“闺女，你新开的食肆挺多客人，怎么不让爹过来帮帮忙。”
“你地里不是还有活儿要干么。”
沈绵绵重新绕回原点，“爹，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自从你嫁出去后，已经有一两个月没回娘家吃饭了。我想想冬至过节，家人就该一起团圆热闹，哪有冷冷清清的。”
听沈父再次提及要她回娘家吃饭，沈绵绵哪怕再迟钝也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
以前可没那么殷勤让她回去，怎么突然转变得那么快？因为顾昭的身份想讨好拉拢他？
思及，沈绵绵俨然有些不悦，指不定背后是受刘梅指使的。况且她至今记得沈文那次推她落水，此事可不能随手一掀算了。
似乎看出她脸上的不情愿，沈父接着道：“闺女，你二娘还有文儿去娘家吃饭，冬至咱们父女俩一块过。要是实在忙得要紧，不如今夜提前吃一顿吧。”
对上他殷切期盼的眼神，沈绵绵心头一软，最终点头答应。“行。”一顿饭而已，吃完就走。
“好嘞。爹今晚给你多备点好吃的饭菜。”
“爹，先说好，他们在家我就不去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沈父想到沈文的担忧，觉得不无道理，得到应允乐呵呵地离开。
沈绵绵进去倒了一杯热茶，水流入喉，不知为何心底闷得发慌。目光扫向门口的客人，她按捺异样，起身继而忙碌。
天蒙蒙细雪，铺子内越发地冷。
临近冬至，行人渐渐减少，沈绵绵结算完工钱提前关门，顾昭恰巧此刻赶来。
他身披月牙色暗花纹大氅，撑着一柄素伞行至雪间，恍若与纯洁无瑕的白雪融为一体，气质清冷淡漠。
顾昭向前走近，素伞倾落遮住她，将捂热的汤婆子递过去。
刚来那会儿，条件不是一般差，要吃的没有，要穿的也没有。后来靠荷包还有摆摊挣点小钱，她带他去一趟衣坊购置衣物。
沈绵绵弯唇瞧多几眼，相比自己，看着对方穿得赏心悦目，她就特别地高兴。
因要时常干活，沈绵绵总嫌披大氅麻烦，所以只穿方便做事的棉袄。宁乡县村子山多，气温低冷，顾昭解开连接大氅两边的系绳，一把将她搂了过来。
后面两位随行的护卫这段时日已经习以为常，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默默拉开段距离跟在后面。
他的身体好痊，体温没从前那般冰冷。暖暖的热意夹带清冽好闻的气息源源不断传递过来，隔去寒冬的冰冷，平添几分温馨的暖意。
沈绵绵不如他高，步伐迈得不如他大，他会特意放缓跟住她的调子。
身旁路人匆匆经过，两人走得十分缓慢，远远望去如一副静谧的画卷。
“顾昭，你今晚有空不？”
他微垂眼帘，沈绵绵接着说道，“爹让我回娘家吃饭。”
“沈文他们也在？”
“说是他们回他们娘家去了。”
她摇摇头，“如果他们在，我更不会回去。只是我觉得有点怪怪的，沈文和二娘会那么好说话？”
沈绵绵思忖，许是刘梅想巴结讨好顾昭才会出此下策，沈父顺手推舟罢了。
“那别去了。”
顾昭对不喜之人抱以冷漠处之。
“算了，我都应下了。”沈绵绵不是那种爽约的人，反正身边有人在，量他们激不出多大的水花。
沈绵绵：“一顿饭而已，吃完便回来。”人生在世，很多事情不好撕破脸面，她给点面子沈父，但不会像之前那般说帮就帮了。
两人回到村子，门槛尚未踏入进去，顾昭被一则急信叫走。
她从大氅内钻出来，暖意瞬间被瑟瑟寒风冲散，她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顾昭系好结，弹平衣物的褶皱，抬手抚摸沈绵绵的侧脸，“吃完赶紧回来，别在那儿待太久。”
“知道了，你自己也要记得吃饭，别顾着忙给忘了。”
顾昭唇角轻弯，见她回屋这才转身离开。
刚走一步，他骤然停顿下来，侧目而视门外的护卫，语气冷淡。
“看好夫人。”
“是。”
沈绵绵收拾一番，整理好衣物便回娘家去了。
“爹，怎么样了？”
“你姐答应了。”
沈父笑容满面，算起来快有两个月没跟她一块吃饭，“今晚我们得备多点好酒好菜。”
“那是当然。”沈文松口气，旋即想到什么，连忙问：“爹，那顾……姐夫，他跟着一起来？”
“你姐说他很忙，来不了。”
闻言，沈文彻底放心。他正发愁怎么对沈绵绵动手，既然顾昭不在，一切好办得多。
随后沈文将在庖厨忙活的刘梅拉到一旁，左右查看见无人经过，这才压低声道：“娘，等会儿你做得差不多将这包东西撒进去。”
“这是什么？”刘梅脸色骤变，意识到是某种不好的东西，怒斥：“你疯了？”
上次她原想讨回出嫁时的簪子，沈文拉着她死活不肯让她过去，在听到村子的流言后刘梅又是气愤又是庆幸。
沈绵绵的夫婿不是普通人，她一个平民百姓根本得罪不起。因此她忍气吞声只为有朝一日沈绵绵被她夫家的人扫地出门，届时再狠狠地羞辱回去，取回她的嫁妆。
所以直到现在，刘梅碍于这点才没敢作妖，反倒是自己的儿子变了面孔。
“娘，你别多想，这不是毒药，不过是普通的迷药罢了。”
“你拿迷药过来做什么？”
她感到十分不解，沈文哪敢跟她说昨夜被人威胁的事。那人身手矫健，来无影去无踪，不晓得会在哪里蹲守，万一给听去就糟了。
沈文含含糊糊说道：“你别问了，反正不会让她死的。”
刘梅半信半疑接过来。想到自己的儿子既然说不是毒药，那她就放多点下去，惩治惩治沈绵绵那小妮子也好，反正最后死不了。
难得这次家里的人一起忙碌，沈父心底有几分欣慰，谁不想家里和和睦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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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等吃得差不多，我跟你姐多说说好话，毕竟都是自家人，亲人哪有隔夜仇的。”
“我和娘先走了。”
他们前脚一走，沈绵绵后脚就到，目光巡视一圈确认沈文和刘梅不在这才进屋。
沈父瞧见她后面的护卫，连忙招呼着进来。
“你们别客气，这天寒地冻的，待外头多冷啊。”
沈父热情道，“我们普通老百姓规矩少，饭桌上的菜热乎的，你俩也一块吧。大家一起围在一起吃才香。”
两人职责所在，依旧婉拒了。
沈绵绵瞧天一直下雪，他们也不容易，心一软说道：“没事，只是一顿饭罢了，吃完回去。”
见夫人发话，两人这才点头答应。
进屋内，饭菜正冒着团团热气。桌子中间放置青铜温鼎，四周摆满一叠叠小菜，里面的水咕噜咕噜沸腾作响。
沈父多拿两对筷着递给二人，难得女儿能回来吃饭，他脸上的笑容就没停止过。
“来来，趁热吃。别客气。”
“闺女你爱吃的鱼，来。”
沈父又是斟酒又是夹菜，沈绵绵坐在他旁边有些不太习惯，埋头想着赶紧吃完就离开。
俩护卫虽得到允许，却不敢掉以轻心，随意用一两口便停下了。
不知是不是温鼎散发的白雾浓烈，吃着吃着，视线忽然变得模糊不清。
沈绵绵眨眨眼，努力睁大眸子，然而意识逐渐变得混沌，眼前一黑“扑通”声倒在桌上昏过去。
“闺女，你怎……”
一旁的沈父疑惑转过头，话没说完紧接着倒下。
俩护卫立马意识到不对，可下的迷药药效实在浓烈，哪怕他们只吃一点，随即也被迷昏了过去。
沈文在外头耐心等待，冷风嗖嗖，冻得他鼻涕直流。
见时候差不多，沈文颤抖着身子吸了吸鼻子，扭头和同样冷得瑟瑟发抖的刘梅道：“娘，我们进去吧。”
“走。”
两人一进去，屋内的人横七竖八，显然已经迷晕过去。
刘梅事先往沈父鼻子下试探，还有气儿，她悬吊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娘，沈绵绵我带走了，你赶紧找地方躲起来。”
“你要把她带去哪儿？”
沈文脸色特别地着急：“你甭管了。总之她死不了。”
刘梅心情复杂，心底隐约感到有种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她没过问，“儿啊，现在这黄毛丫头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你得掂量掂量她那夫君。”
“我知道。”
总之横竖都是死，沈文眼一闭，心一狠，背着失去意识的沈绵绵离开。
昨夜他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脖子一凉，一把泛着冰冷寒光的匕首架在他脆弱之处，脑子登时从迷糊中吓得清醒过来。
屋内的灯盏已吹熄，四周一片漆黑，对方的眼睛如沁入墨水的珠子散发微光，眼神凶狠幽幽瞪着他。
沈文发怵直冒冷汗，正要开口求饶便听对方要求，设法将沈绵绵弄过来，否则杀了他。
沈文不知他是如何潜入进来，声音低沉沙哑听着很不好惹。沈文脑海盘算怎么应付过去，对方似乎看穿他的想法，匕首向前逼近。
“我警告你别打小九九，否则别怪刀子不留情面割破你的喉咙。”
“别别别！大哥，你跟她是有什么过节？难道不知她夫君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一个好好的世子不当非跑到这儿当书生来坏我好事。”
那人语气极其凶戾，“我又不会杀她，只需要你把顾昭的妻子弄出来给我就行了。要是不照办，明晚你在睡梦里见阎罗王！”
“不不，我不想死！”
沈文害怕就快哭出来，心怯对方一言不合落刀子，硬生生地把哭声咽回去，哽咽着再次确认：“你……你果真不是杀她？”
“放心，我只想给顾昭一个教训而已，哪会对个女人下毒手。”
赵松山诱哄，“这里是包迷药，你找机会迷晕她带过来给我。”
冰冷的刀子还架在脖子上，沈文稍稍往后退，拉开些距离。两根手指轻轻捏起正反两面的刀身，小心翼翼地挪动，接过赵松山给的迷药。
“明日戍时过半到八百米开外的竹林间会面，如果在规定时间不带过来，你知道该是什么下场。”
“明、明白！”
沈文攥紧手里的迷药，点头如捣蒜。
听完后对方退下去，连影子都瞧不见，只听啪嗒声窗牖突然大敞，烈风疯狂灌入，屋内的人早已不知所踪。
沈文回想起感到一阵后怕，今年运势不吉，他被剁手指头又遭性命威胁，全都因为背上这恶毒心机女人。
之前因为害怕得罪顾昭的恐惧抛开，沈文越想越气，恨不得把她扔入雪地里。
但当下为暂且保住一条性命，他提前抵达目的地。
冬日沉幕快，天卷起一层浓墨般的幕帘，周围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昨夜闯入他屋内的人露面，一袋碎银扔过去，“干得不错，赏你了！”
钱袋在空中抛出完美的弧度，沈文同时用完美的手法接住，心里恐惧之中夹杂有银子之后的喜悦和激动。
沈文惴惴不安：“大哥，你真的不会杀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