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是长城 第167章 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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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阿木古兰见到的人不一样，但和孙小姐倒是有一些相像的地方。虽然略有老态，眉目低垂，但脊梁笔挺，一眼能区分出她和常人的区别。
阿木古兰心里明了这是谁。而大阏氏并没有让她们两个认识一下的意思。
她看了阿木古兰一眼，阿木古兰读不太懂她的情绪，但显然没有满意的意思。
大阏氏叫阿木古兰来无非是介绍她俩认识。
不过这倒是无所谓，她们认不认识对大阏氏来说并不重要，对阿木古兰来说也不重要。
想到这里，阿木古兰不禁有些可怜起来这位将来的婆婆。
她背井离乡来到这里时，年龄可能还没阿木古兰大，举目无亲，只能遥望故乡。当时家里不知道用了多少办法给她凑出来这一伙精兵，但她现在一无兄弟，二无扛的起大局的子嗣。
大概是有什么内情，最后这些兜兜转转流到了阿木古兰手里。
这时候大约要感谢大周吧，阿木古兰心里盘算。
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些兵也不是阿木古兰手下，阿木古兰清楚，这只是替别人保管、替别人用。
真正能把他们掌握在手里的方法只有一个。
就是孩子。
用天然的血缘作为纽带，牢牢的把一切绑在一起，握在手上。
阿木古兰看着座上那优雅华贵的女人，在黄金与玛瑙的衬托下的姣好面容，她在这里手眼通天，连王或许都是她的野心中所考量的一部分。
大阏氏开口道：“半月内结亲。”
时间未免太过紧迫，然而大阏氏并没有多做解释，挥挥手让她们走，又开始叫下一批人来。
阿木古兰以为这至少要走个流程，于是在临走前拦下了这个未来的婆婆。
她在侍女的陪同下略显警惕地看着阿木古兰。
阿木古兰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先试探性的打了个招呼：“您好？”
她点点头以示友好，却抬脚欲走。
阿木古兰不识相地上前拦住了她：“您有空的话去我家坐坐，和我母亲聊聊，毕竟接下来半个月大约……”
旁边的侍女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不善：“会有人安排的。”
好凶的人。
阿木古兰无视了侍女，说完了没说完的话：“毕竟您是大周来的，婚礼也得问问您的意见，我阿妈一直都在家，尽管来就好，若是不方便就差人叫我们去。”
然后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开了。
这位和亲公主……
阿木古兰说话时一直盯着她，她虽然眼神低垂，但并不显惧怕。阿木古兰身为猎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人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任人宰割。
她决定先把自己的同情心收回一半。
格根塔娜给的反应却是异常的冷静，立刻开始盘算阿木古兰的那一份财产。
他们的财产不多，所有的财产不过是从小一路积攒的牛、羊、马、骆驼五畜罢了，加上阿木古兰这些日子积攒下的，身上的财产在平民人家已经算是丰厚。
但在和亲公主这个水平上大约看都没法看。这些牛羊算下来可能只够她身上的一件衣裳或是半件首饰。
阿木古兰和格根塔娜无奈对视。
“和他们比也有点太磕碜……”阿木古兰弱弱的说。
她的衣裙不多，多是各处送的、抢来的武器，再加上甲胄，更别提家具之类的，已经是传了三代，修修补补着用。
本来想换点好的，结果因为对老物件有感情，也因为没过太久好日子，就暂时搁置了下来。
“你这点猎来的皮毛还好。”格根塔娜翻出来保存完好的数张貂皮和狐狸皮毛。
阿木古兰一看那几张皮毛，赶忙把格根塔娜拦下来：“这些不行，这是上次的商队要的皮子，现在没法送去，但已经答应了人家的。”
格根塔娜看着那几张皮毛，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事，了然的点点头。
“那就这些了。”两人想着盘算出来的东西，又沉默了。
“那就这样吧？”阿木古兰说。
虽然早就分了出来，格根塔娜心里对她的财产有些估算，现在一起盘下来仍觉得有些震惊。
阿木古兰比想象中富好多，无论是成群的牛羊、近百匹马和少量金银，为数不多的首饰也远远超过了曾经的小家。
不知不觉竟落下泪来。
“我以为……”格根塔娜说，“你还要好久好久才能长大，我第一次抱你的时候你才这么小。”
她手里比划着，“这才多少年啊，你就长的这么大了……”
她的声音哽住，阿木古兰上前抱住了她。
阿木古兰不知道说什么，轻轻拍着格根塔娜的背：“没关系的阿妈，无论如何我都在。”
接下来这几天阿木古兰完全没见到和亲公主和她的未婚夫。
但严格意义上来说两家人都已经见过了。
只有一个面上很冷的侍女在与格根塔娜探讨细节。阿木古兰本来想参与，却被格根塔娜以“这是大人的事情”这些理由赶走了。
这就是包办婚姻吗，阿木古兰感慨。
不久之后就送来了婚服。
正是婚礼前一天，阿木古兰要装扮好等待新郎上门娶亲。
阿木古兰看着衣服上精美的花纹和金线，再看着那镶嵌着玛瑙绿松石的头冠，以及镂空的黄金首饰。
“看起来好重啊。”她心里想。
她对着镜子把头冠戴着试了试。
此时格根塔娜进来，看到阿木古兰的样子，感到一阵恍惚。
“阿妈救救我，这个头冠好重。”阿木古兰求救，“我逃婚吧，头冠太重了不想结婚了。”
挨了格根塔娜一巴掌。
她和女奴帮着阿木古兰梳着头发，给头发编上一个又一个的小辫子，仔仔细细的装饰。
“阿妈在想什么？”阿木古兰一动也不敢动，任所有人摆布。
“在想你原来是个女儿。”格根塔娜说，“这才有女孩的样子。”
阿木古兰嘿嘿的笑了两声。
阿木古兰也曾经设想过自己的婚礼会是什么样。
她参加过长辈的婚礼，参加过哥哥的婚礼。
哥哥的婚礼简单，但大家都熟悉，朋友聚会喝酒，唱歌跳舞，十分开心。
她的婚服精美宏大，却是束手束脚。
“大约这就是贵族吧。”阿木古兰想。
求亲也没有求很多次，嫁妆与聘礼也并不匹配。
阿木古兰对婚姻生活毫无期待，此时也不禁紧张起来。
阿木古兰心里明了这是谁。而大阏氏并没有让她们两个认识一下的意思。
她看了阿木古兰一眼，阿木古兰读不太懂她的情绪，但显然没有满意的意思。
大阏氏叫阿木古兰来无非是介绍她俩认识。
不过这倒是无所谓，她们认不认识对大阏氏来说并不重要，对阿木古兰来说也不重要。
想到这里，阿木古兰不禁有些可怜起来这位将来的婆婆。
她背井离乡来到这里时，年龄可能还没阿木古兰大，举目无亲，只能遥望故乡。当时家里不知道用了多少办法给她凑出来这一伙精兵，但她现在一无兄弟，二无扛的起大局的子嗣。
大概是有什么内情，最后这些兜兜转转流到了阿木古兰手里。
这时候大约要感谢大周吧，阿木古兰心里盘算。
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些兵也不是阿木古兰手下，阿木古兰清楚，这只是替别人保管、替别人用。
真正能把他们掌握在手里的方法只有一个。
就是孩子。
用天然的血缘作为纽带，牢牢的把一切绑在一起，握在手上。
阿木古兰看着座上那优雅华贵的女人，在黄金与玛瑙的衬托下的姣好面容，她在这里手眼通天，连王或许都是她的野心中所考量的一部分。
大阏氏开口道：“半月内结亲。”
时间未免太过紧迫，然而大阏氏并没有多做解释，挥挥手让她们走，又开始叫下一批人来。
阿木古兰以为这至少要走个流程，于是在临走前拦下了这个未来的婆婆。
她在侍女的陪同下略显警惕地看着阿木古兰。
阿木古兰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先试探性的打了个招呼：“您好？”
她点点头以示友好，却抬脚欲走。
阿木古兰不识相地上前拦住了她：“您有空的话去我家坐坐，和我母亲聊聊，毕竟接下来半个月大约……”
旁边的侍女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不善：“会有人安排的。”
好凶的人。
阿木古兰无视了侍女，说完了没说完的话：“毕竟您是大周来的，婚礼也得问问您的意见，我阿妈一直都在家，尽管来就好，若是不方便就差人叫我们去。”
然后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开了。
这位和亲公主……
阿木古兰说话时一直盯着她，她虽然眼神低垂，但并不显惧怕。阿木古兰身为猎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人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任人宰割。
她决定先把自己的同情心收回一半。
格根塔娜给的反应却是异常的冷静，立刻开始盘算阿木古兰的那一份财产。
他们的财产不多，所有的财产不过是从小一路积攒的牛、羊、马、骆驼五畜罢了，加上阿木古兰这些日子积攒下的，身上的财产在平民人家已经算是丰厚。
但在和亲公主这个水平上大约看都没法看。这些牛羊算下来可能只够她身上的一件衣裳或是半件首饰。
阿木古兰和格根塔娜无奈对视。
“和他们比也有点太磕碜……”阿木古兰弱弱的说。
她的衣裙不多，多是各处送的、抢来的武器，再加上甲胄，更别提家具之类的，已经是传了三代，修修补补着用。
本来想换点好的，结果因为对老物件有感情，也因为没过太久好日子，就暂时搁置了下来。
“你这点猎来的皮毛还好。”格根塔娜翻出来保存完好的数张貂皮和狐狸皮毛。
阿木古兰一看那几张皮毛，赶忙把格根塔娜拦下来：“这些不行，这是上次的商队要的皮子，现在没法送去，但已经答应了人家的。”
格根塔娜看着那几张皮毛，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事，了然的点点头。
“那就这些了。”两人想着盘算出来的东西，又沉默了。
“那就这样吧？”阿木古兰说。
虽然早就分了出来，格根塔娜心里对她的财产有些估算，现在一起盘下来仍觉得有些震惊。
阿木古兰比想象中富好多，无论是成群的牛羊、近百匹马和少量金银，为数不多的首饰也远远超过了曾经的小家。
不知不觉竟落下泪来。
“我以为……”格根塔娜说，“你还要好久好久才能长大，我第一次抱你的时候你才这么小。”
她手里比划着，“这才多少年啊，你就长的这么大了……”
她的声音哽住，阿木古兰上前抱住了她。
阿木古兰不知道说什么，轻轻拍着格根塔娜的背：“没关系的阿妈，无论如何我都在。”
接下来这几天阿木古兰完全没见到和亲公主和她的未婚夫。
但严格意义上来说两家人都已经见过了。
只有一个面上很冷的侍女在与格根塔娜探讨细节。阿木古兰本来想参与，却被格根塔娜以“这是大人的事情”这些理由赶走了。
这就是包办婚姻吗，阿木古兰感慨。
不久之后就送来了婚服。
正是婚礼前一天，阿木古兰要装扮好等待新郎上门娶亲。
阿木古兰看着衣服上精美的花纹和金线，再看着那镶嵌着玛瑙绿松石的头冠，以及镂空的黄金首饰。
“看起来好重啊。”她心里想。
她对着镜子把头冠戴着试了试。
此时格根塔娜进来，看到阿木古兰的样子，感到一阵恍惚。
“阿妈救救我，这个头冠好重。”阿木古兰求救，“我逃婚吧，头冠太重了不想结婚了。”
挨了格根塔娜一巴掌。
她和女奴帮着阿木古兰梳着头发，给头发编上一个又一个的小辫子，仔仔细细的装饰。
“阿妈在想什么？”阿木古兰一动也不敢动，任所有人摆布。
“在想你原来是个女儿。”格根塔娜说，“这才有女孩的样子。”
阿木古兰嘿嘿的笑了两声。
阿木古兰也曾经设想过自己的婚礼会是什么样。
她参加过长辈的婚礼，参加过哥哥的婚礼。
哥哥的婚礼简单，但大家都熟悉，朋友聚会喝酒，唱歌跳舞，十分开心。
她的婚服精美宏大，却是束手束脚。
“大约这就是贵族吧。”阿木古兰想。
求亲也没有求很多次，嫁妆与聘礼也并不匹配。
阿木古兰对婚姻生活毫无期待，此时也不禁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