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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是长城 第168章 婚礼

    婚礼当日,新郎早早出发。

    他的伴郎是他的手下还有兄弟。

    他们骑着雪白的高头大马,穿着深蓝的长袍,腰扎彩带,佩戴弓箭和马刀,脚蹬长靴。

    阿木古兰听到马蹄声将近,心知迎亲的队伍已经来了。

    人到时已经是下午,远远的望到人来,嫂子赶忙把她往帐子里推。

    “人都来了,你还在外面干什么。”一人说。

    “别担心,我一定帮你好好拦着他们。”贺什格的妻子,她的另一个嫂嫂说。

    她们也盛装打扮,摆出来了拦门的气势。

    新郎带着他的伴郎们骑马绕阿木古兰的帐子一周。

    给阿木古兰的家人们献上一只全羊,正想进门,就被嫂嫂拦了下来。

    阿木古兰在门里听他和伴郎0说好话,站在营帐门前拦门的嫂子们却不为所动。

    直到拿出来了礼物,又是软磨硬泡了好久才让几位嫂嫂放了进来。

    营帐内都是阿木古兰的长辈,阿木古兰盛装端坐,周围是已经摆好了的宴席。

    他们把带来的礼品一一向阿木古兰的家人敬献。

    又端着美酒向格根塔娜敬献。

    格根塔娜审视的目光看向她跪拜的新郎。

    要说年龄,比阿木古兰大几岁,兴许是长时间不出来活动的原因,倒是皮肤白皙,眉眼也继承了他母亲的清俊。

    满意说不上,只能说是勉强配得上她女儿。

    她接过新郎递来的酒,一饮而尽。

    阿木古兰的舅舅拉着新郎唠家常,到晚上时,新郎求名问庚。

    “听说新娘聪慧又伶俐,芳名肯定吉利又悦耳。”新郎乐呵道。

    “咱姑娘可是草原上顶好的姑娘,这名字最是吉利。”一位嫂子笑嘻嘻地应。

    “那肯定饱含父母最美好的期许,愿其平安又顺遂。”新郎乐呵呵地回。

    “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家孩子平平安安?”

    “那她的名字一定是阿木古兰。”

    “对啦!”嫂子们笑成一团。

    “姑娘笑容热烈又和煦,一定出生在夏天。”新郎继续问:“那定是在最热的六月。”

    一位嫂嫂摇头打趣:“六月天太热咯。”

    新郎眼珠一转,又说:“那姑娘一定在五月。”

    猜了半天,具体日子上犯了难。

    阿木古兰看他们好笑,悄悄地用手比了个六。

    正好对上了新郎的眼睛,他了然的冲她一笑。

    轻轻巧巧和嫂子们绕了几句便问出了她的年龄生日。

    到了清晨,阿木古兰没有姑父或是叔叔,由舅舅抱上彩车。

    新郎骑着马绕着阿木古兰乘坐的彩车走了三圈,阿木古兰回头看着格根塔娜。

    虽然心知接下来能见面的日子还多,此时也不禁流下泪来。

    车队开始向新郎的营帐去。

    另一边,查干和那日在搓手等待机会。

    新郎一队还未走出太久,二人就呼喊着带着几个人冲了上来。

    目标倒是明确,是来抢新郎的帽子。

    新郎的人马迅速分散成两队,一队护着新郎和阿木古兰,另一队迎战,里面倒是有几个身手不凡的,查干和那日未能得手。

    两个人抢的开心大笑,阿木古兰掀起来头上的蒙着的哈达偷看,也看得乐呵。

    实在没法,又派了人出来把帽子抢回来。

    阿木古兰也手痒痒,恨不得自己下去,但格根塔娜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别在婚礼上整乱子。

    很快到了新郎家,两人没有下车马,绕着穹庐转了三圈。

    彩车的帘子被马鞭挑开,新郎用马鞭拉着阿木古兰下了车,从烧的通红的两堆高高的旺火中穿过,受着火神的祝福。

    阿木古兰看不清路,只是任由新郎牵着走。

    待进了穹庐,她头上的哈达才被摘下,旁边是高声吟唱的主持,赞美着新娘的貌美。

    嬷嬷给她的嘴唇和眉心点上牛奶和蜜糖。

    上座的是王、大阏氏和新郎的母亲。

    阿木古兰在新郎的带领下一一拜见。

    乌日罕、诺木赫也在席。

    拜完后终于能梳洗换装,要换上较为轻便的服饰之后出门宴宾客。

    已经过了一天一夜,新浪眼见着面色发白。

    阿木古兰主动上前搀住他的胳膊。

    他还因为别人突然的触碰缩了一下。

    “你肯定累了。”阿木古兰低声说,“等下还要出去敬酒,你还撑得住吗?”

    新郎点了点头。

    “好。”阿木古兰说,“顺便问一下你叫什么来着?”

    新郎有些无语。

    “布和。”他说,“生日九月二十三,二十岁。”

    有来有往,挺懂礼貌。

    阿木古兰还要去梳洗,她刻意吩咐人梳洗的时间长一些,好让布和能休息一下。

    这大约就是之后的盟友,比她的朋友们更亲近,更需要信任的人。

    阿木古兰并不觉得自己做得到。

    梳洗完毕,她摘下了头上极重的装饰,终于能松松脖子。

    年老的嬷嬷提醒新人要出去敬酒。

    于是阿木古兰端上银碗,提上银壶要出去敬酒。

    正要走出去,想了想又折回来把布和提上。

    阿木古兰把壶塞他手里:“走吧,再累今天也得撑一撑。”

    布和一看就强撑着身体和她出去一个个的敬酒。

    直到晚上宾客逐渐散去。

    阿木古兰喝了不少,却看到布和不像是喝了太多酒的样子,脸上没有醉态,更多的是疲惫。

    “你酒量这么好?”阿木古兰惊讶道。

    “不是。”布和示意侍女把壶递给她。

    阿木古兰摆弄半天,只觉得里面的重量似乎不对,晃了晃听声音:“这壶有机关?”

    布和点头。

    “你喝的是水啊。”阿木古兰恍然大悟。

    因为酒的影响,阿木古兰一时想不起来哪里不对。

    “不早了,歇下吧。”

    “等等。”阿木古兰说,“我先把身上这些东西卸了。”

    大户人家好就好在什么都不需要自己动手。

    此时她坐在那里忍忍摆弄时才恍恍惚惚的意识到了什么问题。

    “你自己喝水就让我喝酒?”阿木古兰突然拔高声音。

    一回头却看到那人已经睡了过去。

    阿木古兰一时间无语,心里一边默念:“他有兵还有钱他有兵还有钱。”一边让侍女离开,自己站在那里研究了一会儿,把人往里推了推,自己躺在了旁边。

    她的听觉灵敏,静下来之后旁边人的呼吸更是清晰可闻。

    又因为喝了酒,更是睡不安稳。

    半梦半醒之间,隐约觉得身边有些动静。

    阿木古兰弹起,反手把人胳膊一拧便按在了榻上。

    “什么人!?”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此时阿木古兰清醒了一些,赶紧把人放开。

    赶忙向人道歉。

    “对不住对不住,忘了已经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