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扬涤荡 第二十章 踟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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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西安的第一个晚上，潘修礼是独自吃的饭。
饭很好吃，但却没有味道。
不是饭没味道，是人没心情。
从济南到西安，一千多公里，开了一天多的车，却换不来他与叶蔷薇的独处时间。
这让谁看来，都是一种窝囊的表现。
潘修礼郁郁寡欢，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是来寻洒脱的，却惹得踌躇起来了。
西安是古城，自然有它的魅力。潘修礼本想到处去逛逛，又内心期待叶蔷薇会来找他，因此踟蹰不定。
夜色是人类最喜欢的，因为它是人们最容易释放自我的时候。
白昼的劳作往往让人忘却了自我追求和欢愉，唯有在这夜色里，不用顾虑太多，不用去特意劳作。
可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夜色也是如此，它说走就走，根本不听你是不是舍不舍得它。
潘修礼踌躇的时候，夜色失去了耐性，转而离开了。
潘修礼时而看手机，时而拨弄电视机，最终放任夜色离开。
待他醒来时，天已大亮。
亮归亮，时间却不晚，才七点。
潘修礼看了看手机，依然没有叶蔷薇的信息。
他叹了口气，踱下了楼梯。
楼下本就是一个小区，空荡的地方居然支起来摊子，而且是早餐摊。
“西安人果然会做生意，”潘修礼说着，又觉得说的不妥，“也许不是西安人，是来西安讨生活的外乡人，他或者迫于生计，或者见缝插针，办起了这早餐摊。”
早餐摊卖的比较全:茶叶蛋、小米粥、胡辣汤、油条、包子，唯恐照顾不全食客的味蕾。
潘修礼要了份胡辣汤和油条，一如他在河南吃的早餐一样。
西安早餐摊讲究一些，桌子是长条小矮桌，谈不上多干净，但绝不脏；马扎不高，但也不会让人屈着腿；地面铺着整齐的小方砖，虽也免不了吹起丝丝灰尘，但足以说的上舒适了；就连餐具，也备上了可以多次重复使用的黑色长筷。
无论是外在还是内核，反正潘修礼更喜欢西安的早餐摊。
难道这里面没有人的因素？
一定是有的，但不是决定性因素。
潘修礼风卷残云般吃完早餐。
快，一直是潘修礼的习惯。
肚子饿了就该吃饭，他不想承受挨饿的滋味。
但吃饭吃得太快的人往往肠胃不好，而且还多气。
细嚼慢咽是健康的进食方式，知道的人多，做到的人少。
“蔷薇，吃饭了吗？”
潘修礼还是忍不住给叶蔷薇发信息，毕竟他是为她而来。
“在上班路上呢，没吃早饭。”
“到了公司别忘了吃早饭……”
潘修礼发着信息，又有些郁闷：叶蔷薇既没有请假，也没有来陪自己。
“我男朋友送我来的，”叶蔷薇回道，“不让我随便请假，而且公司也不好请假。”
潘修礼看不到叶蔷薇的表情，他不确定对方是在撒谎还是真的被人看着。
“那好吧，好好上班吧，我自己逛逛。”
潘修礼闭上眼睛，又睁开看了看太阳。
刺眼。
是呀，刺眼就闭眼呀。
潘修礼从马扎上站了起来，来到车旁，打开车门，直接坐在了驾驶座上。
过了许久。
潘修礼嘴角哼出一句话：千里约会放空炮，兔子不吃窝边草。
不等了！
潘修礼想着，我不能完全是为了女人而来西安，我要去走走。
潘修礼放弃了开车，他知道在一个城市里开车是最影响观光的。
去哪里呢？大雁塔？城墙还是不夜城？
大雁塔要门票，不夜城得晚上才有意思，还是城墙吧，这是最适合我的方式。
“适合我的方式？”潘修礼自嘲道，“那还不是没钱。”
潘修礼背起挎包，坐了几站公交，便来到了城墙入口处。
西安的城墙很高，上面也很宽大，青色的砖、红色的砖拼接在一起，有历史的厚重感，但更多的是颓废和衰败感。
潘修礼顺着人流而进，看看这里，再看看那里。
“这就是刘汉、李唐待过的地方呀，这可是出了名的辉煌！只是看不到一个汉朝人，更见不到一个唐朝人，一切都是凭空思念和崇拜吧。”
潘修礼边想边逛，渐渐觉得没什么意思。
城墙之上，出了看不到头的人群，真没有什么可看的了。
潘修礼找了最近的口，下了城墙，又简单吃过午饭，便回了宾馆。
“帅哥，续住几天呀？”
潘修礼一进宾馆的门，老板就笑嘻嘻地问道。
潘修礼抬起头来一看时间，十一点二十五分，该续费了。
他笑了笑说：“我还没想好续不续费，不是十二点退房吗？让我想半个小时吧。”
“好来好来，”老板依然笑嘻嘻，“吃过饭了吗？没吃的话我这里有几个餐馆可以推荐。”
“不用了，”潘修礼笑道，“我吃过了。”
老板见潘修礼出不了血，也就是说不追问了，任他上了楼。
潘修礼躺在床上，又给叶蔷薇发信息：“中午能一起吃个饭吗？”
“不好意思，”对方回的挺快，“上午太忙了，没给你发信息。我这里与住的地方挺远，来回得一个多小时，而我中午只有一个小时……”
“没事没事，”潘修礼还是选择了原谅，“你忙就行，我是想着，你要是太忙，今晚我就回济南了。”
“这么快呀？”叶蔷薇似乎有些惋惜，“我好想着陪你逛逛西安的，没想到工作这么不巧，我男朋友又看得我紧。”
“哦，”潘修礼心情更加低沉，却坚定了他回去的心，“那说明他很在乎你，好好跟他过日子，我有空再来西安。”
“好吧，”叶蔷薇过了一会才回，“你看，你来一趟西安，我本该请你吃饭的，结果没赶上。”
“还有的是机会。”
潘修礼发言信息，就把手机丢在了床上。
他要去收拾东西了，带着悲伤、气愤、不甘和自嘲：“潘修礼，你凭什么呀？你以为你是谁？叶蔷薇虽然不是绝色美女，也是一个有姿色的女人，怎么就能跟你好？你是有钱还是人帅？怎么着，千里为约会，到头一场空吧！”
男人的东西本就不多，不过五分钟，早已收拾的不能再干净了。
他恋恋不舍地看着眼前的房间，这个期望着发生点什么可却什么也没发生的房间，最终还是关上了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是呀，回头又有什么用？
“这么快就回去了？”老板一边笑嘻嘻地问道，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了二百元现金递给潘修礼，“这是押金，收好了，下次来西安欢迎继续入住，我给你再打折。哦，对了，楼上的桑拿你还没体验呢，这都快走了，体验一下吧。”
“不了，”潘修礼苦笑道，“我对桑拿没太有兴趣，谢谢老板的好意了。”
“没事，”老板依然笑容满面，“那您慢走。”
潘修礼把行李放到后备箱，上了车，就开出了院。
老板并没有上来引导潘修礼开车，也许是他忙，也许是他信赖潘修礼的车技，也许是他觉得潘修礼不可能再来自己的旅馆消费了。
饭很好吃，但却没有味道。
不是饭没味道，是人没心情。
从济南到西安，一千多公里，开了一天多的车，却换不来他与叶蔷薇的独处时间。
这让谁看来，都是一种窝囊的表现。
潘修礼郁郁寡欢，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是来寻洒脱的，却惹得踌躇起来了。
西安是古城，自然有它的魅力。潘修礼本想到处去逛逛，又内心期待叶蔷薇会来找他，因此踟蹰不定。
夜色是人类最喜欢的，因为它是人们最容易释放自我的时候。
白昼的劳作往往让人忘却了自我追求和欢愉，唯有在这夜色里，不用顾虑太多，不用去特意劳作。
可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夜色也是如此，它说走就走，根本不听你是不是舍不舍得它。
潘修礼踌躇的时候，夜色失去了耐性，转而离开了。
潘修礼时而看手机，时而拨弄电视机，最终放任夜色离开。
待他醒来时，天已大亮。
亮归亮，时间却不晚，才七点。
潘修礼看了看手机，依然没有叶蔷薇的信息。
他叹了口气，踱下了楼梯。
楼下本就是一个小区，空荡的地方居然支起来摊子，而且是早餐摊。
“西安人果然会做生意，”潘修礼说着，又觉得说的不妥，“也许不是西安人，是来西安讨生活的外乡人，他或者迫于生计，或者见缝插针，办起了这早餐摊。”
早餐摊卖的比较全:茶叶蛋、小米粥、胡辣汤、油条、包子，唯恐照顾不全食客的味蕾。
潘修礼要了份胡辣汤和油条，一如他在河南吃的早餐一样。
西安早餐摊讲究一些，桌子是长条小矮桌，谈不上多干净，但绝不脏；马扎不高，但也不会让人屈着腿；地面铺着整齐的小方砖，虽也免不了吹起丝丝灰尘，但足以说的上舒适了；就连餐具，也备上了可以多次重复使用的黑色长筷。
无论是外在还是内核，反正潘修礼更喜欢西安的早餐摊。
难道这里面没有人的因素？
一定是有的，但不是决定性因素。
潘修礼风卷残云般吃完早餐。
快，一直是潘修礼的习惯。
肚子饿了就该吃饭，他不想承受挨饿的滋味。
但吃饭吃得太快的人往往肠胃不好，而且还多气。
细嚼慢咽是健康的进食方式，知道的人多，做到的人少。
“蔷薇，吃饭了吗？”
潘修礼还是忍不住给叶蔷薇发信息，毕竟他是为她而来。
“在上班路上呢，没吃早饭。”
“到了公司别忘了吃早饭……”
潘修礼发着信息，又有些郁闷：叶蔷薇既没有请假，也没有来陪自己。
“我男朋友送我来的，”叶蔷薇回道，“不让我随便请假，而且公司也不好请假。”
潘修礼看不到叶蔷薇的表情，他不确定对方是在撒谎还是真的被人看着。
“那好吧，好好上班吧，我自己逛逛。”
潘修礼闭上眼睛，又睁开看了看太阳。
刺眼。
是呀，刺眼就闭眼呀。
潘修礼从马扎上站了起来，来到车旁，打开车门，直接坐在了驾驶座上。
过了许久。
潘修礼嘴角哼出一句话：千里约会放空炮，兔子不吃窝边草。
不等了！
潘修礼想着，我不能完全是为了女人而来西安，我要去走走。
潘修礼放弃了开车，他知道在一个城市里开车是最影响观光的。
去哪里呢？大雁塔？城墙还是不夜城？
大雁塔要门票，不夜城得晚上才有意思，还是城墙吧，这是最适合我的方式。
“适合我的方式？”潘修礼自嘲道，“那还不是没钱。”
潘修礼背起挎包，坐了几站公交，便来到了城墙入口处。
西安的城墙很高，上面也很宽大，青色的砖、红色的砖拼接在一起，有历史的厚重感，但更多的是颓废和衰败感。
潘修礼顺着人流而进，看看这里，再看看那里。
“这就是刘汉、李唐待过的地方呀，这可是出了名的辉煌！只是看不到一个汉朝人，更见不到一个唐朝人，一切都是凭空思念和崇拜吧。”
潘修礼边想边逛，渐渐觉得没什么意思。
城墙之上，出了看不到头的人群，真没有什么可看的了。
潘修礼找了最近的口，下了城墙，又简单吃过午饭，便回了宾馆。
“帅哥，续住几天呀？”
潘修礼一进宾馆的门，老板就笑嘻嘻地问道。
潘修礼抬起头来一看时间，十一点二十五分，该续费了。
他笑了笑说：“我还没想好续不续费，不是十二点退房吗？让我想半个小时吧。”
“好来好来，”老板依然笑嘻嘻，“吃过饭了吗？没吃的话我这里有几个餐馆可以推荐。”
“不用了，”潘修礼笑道，“我吃过了。”
老板见潘修礼出不了血，也就是说不追问了，任他上了楼。
潘修礼躺在床上，又给叶蔷薇发信息：“中午能一起吃个饭吗？”
“不好意思，”对方回的挺快，“上午太忙了，没给你发信息。我这里与住的地方挺远，来回得一个多小时，而我中午只有一个小时……”
“没事没事，”潘修礼还是选择了原谅，“你忙就行，我是想着，你要是太忙，今晚我就回济南了。”
“这么快呀？”叶蔷薇似乎有些惋惜，“我好想着陪你逛逛西安的，没想到工作这么不巧，我男朋友又看得我紧。”
“哦，”潘修礼心情更加低沉，却坚定了他回去的心，“那说明他很在乎你，好好跟他过日子，我有空再来西安。”
“好吧，”叶蔷薇过了一会才回，“你看，你来一趟西安，我本该请你吃饭的，结果没赶上。”
“还有的是机会。”
潘修礼发言信息，就把手机丢在了床上。
他要去收拾东西了，带着悲伤、气愤、不甘和自嘲：“潘修礼，你凭什么呀？你以为你是谁？叶蔷薇虽然不是绝色美女，也是一个有姿色的女人，怎么就能跟你好？你是有钱还是人帅？怎么着，千里为约会，到头一场空吧！”
男人的东西本就不多，不过五分钟，早已收拾的不能再干净了。
他恋恋不舍地看着眼前的房间，这个期望着发生点什么可却什么也没发生的房间，最终还是关上了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是呀，回头又有什么用？
“这么快就回去了？”老板一边笑嘻嘻地问道，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了二百元现金递给潘修礼，“这是押金，收好了，下次来西安欢迎继续入住，我给你再打折。哦，对了，楼上的桑拿你还没体验呢，这都快走了，体验一下吧。”
“不了，”潘修礼苦笑道，“我对桑拿没太有兴趣，谢谢老板的好意了。”
“没事，”老板依然笑容满面，“那您慢走。”
潘修礼把行李放到后备箱，上了车，就开出了院。
老板并没有上来引导潘修礼开车，也许是他忙，也许是他信赖潘修礼的车技，也许是他觉得潘修礼不可能再来自己的旅馆消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