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关山之放不下的钱昭 第50章 花自盛开，蝴蝶自来
元霜正要回他，忽的听见一旁灯火尽灭的街巷里传来一声熟悉的怒喝“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对本县主无礼！”
随即便是长鞭甩出的破空声，元霜和钱昭对视一眼，便往声音的来处掠去。
正好看见初月一鞭子下去，将那几个带着醉意的狂徒打得三分醉意醒了七分。
“县主，可还好？”元霜上前，皱着眉头将其中一个还要上前无礼的醉汉踹开。
初月甩了甩手腕，皱眉道“无碍，就是被这群人坏了兴致。”
“这些人交给他处理就好，这儿离醉仙阁很近，县……初月你要不要去吃点儿东西压压惊？”元霜看了钱昭一眼，对初月开口道。
“也好，你陪我一会儿怎么样？”初月无视钱昭，看向元霜认真道。
“好。”元霜看她眉头紧锁，轻叹了口气，朝钱昭做了个手势，钱昭冲她点了点头，将假意哀嚎正要趁机逃走的几个醉汉，拖入了黑暗之中。
等在醉仙阁里开了个雅间，元霜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初月要了几大坛酒。
“初月，酒会不会太多了些？”元霜微微皱了皱眉。
“区区几坛，我们沙西部是个人物都擅酒。”初月挑眉看了她一眼，一脸骄傲道“今日我心情不大好，你要不要陪我喝几杯？”
元霜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摇了摇头“我想，县主现在要的应当是一朵能清醒着听你诉说苦恼的解语花，而不是一个沾酒即倒的酒蒙子。”
“你果然很有趣。”初月冲她勉强一笑，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元霜看了她这副不醉不休的模样，有些诧异地开口“上次见你还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今日怎么就为情所困了？”
“你既然知道我是金明县主，想来你应该也知道我的未婚夫。”初月垂眸轻声道。
“你喜欢他？那位长庆侯李同光。”元霜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初月脸上有些苦涩地笑容。
“或许是吧。”初月正要再饮，便见元霜朝她递了一碟水果“别光喝酒，伤身。吃点儿水果就着一起。”
“我发现你这人怎么这么怕死呢？”初月接过碟子吃了一块，有些不解地看向元霜。
“习惯了，家里有个宝贝弟弟，小时候他身体差，需要忌口，小孩子控制不住自己，我就多留心了些。”元霜脸上带笑。
初月白了她一眼，乖乖吃完了水果才继续又喝了一杯“行行行，都按你的来。你都不陪我喝，总觉得我像喝闷酒似的。”
“你本来就是喝闷酒，还是为一个男人喝。”元霜毫不留情地挑明道。
“是他自己说要同我相敬如宾的，我阿爹也说了，我和他已经捆在一起了，为了我们沙西部，为了我的未来，我总要和他试试……也是他主动对我缓和了态度。”初月忿忿道。
“你真的喜欢他？”元霜好奇“我看你那么骄傲，按李同光那个鬼脾气，你俩针尖对麦芒竟然也能相处得好？”
初月皱眉“你和李同光很熟？”
元霜轻笑“有点儿私人恩怨，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所以顺便多了解了一点。”
初月蹙眉回忆了一下“你是梧国使团的人，他之前虽然是引进使，但是你们俩怎么会起矛盾？”
“他手段太阴狠，我看不惯，讽刺了他几句，他给我下过毒，有来有往自然就有仇了。”元霜轻描淡写道。
“我阿爹也说过，他不好惹，让我和他打好关系，不能得罪了他。”初月看向元霜“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报复他？”
“怎么可能，我看起来有那么闲吗？”元霜诧异“虽然我跟他有仇，可这不耽误我跟他合作啊。就像你一样。”
顿了顿“我接近你，一开始是想和你打好关系，毕竟李同光也要借你们的势，我信不过他，倒不如直接和你们打交道试试。”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有你这么套近乎的吗？回回都得我来抓你。”初月一脸郁闷。
“县主又怎么知道我和你的相遇不是我提前安排好的呢？”元霜神秘一笑。
“得了吧。”初月夹了一块水果，堵住了元霜虚张声势的笑容“第一次你勉强算是故意接近我第二次你压根没看见我，还是我喊的你，话没说两句你就跑了。我都看出来你不大乐意跟我待了。”
“那县主怎么还要我陪你聊？”元霜心虚地又吃了块水果。
“我这人，就是喜欢勉强别人。”初月揶揄一笑“看你不得不陪着我的模样，我高兴。”
“有钱难买县主高兴，能得县主青睐，也算是我的荣幸了。”元霜举起水杯敬她。
“所以，县主也知道自己喜欢勉强别人，那你对长庆侯是真的喜欢？还是放不下自己的骄傲，单纯想要证明自己？”元霜冲她挑了挑眉，举杯一饮而尽。
“……二者皆有吧。”初月撇了撇嘴，“不过更多的确实是不甘心，他凭什么看不上我？”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元霜不解，见初月瞪了她一眼，忙闭嘴。
“我哪里不值得他喜欢了？”初月气鼓鼓道。
元霜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县主英姿飒爽，活泼开朗，骄傲却不跋扈，容貌虽非倾国倾城，却也光彩照人，确有吸引人之处。”
“那他为什么看不上我。”初月不解。
“县主有什么不喜欢吃的东西吗？”元霜转了话题问道。
初月不解，却还是一五一十地答道“我不喜欢蜂蜜。”
元霜故意逗她“蜂蜜美容养颜，甜而不腻，色泽明亮，色香味俱全，县主为何不喜欢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嘛！非要说个理由的话，我觉得它太甜了，吃起来怪怪的，总行了吧。”初月不耐道。
“现在县主明白长庆侯为何没看上你了吗？”元霜意有所指道。
“可是……吃的东西和人能一样吗？”初月试图最后挣扎一下。
“自然不一样，吃食没法改变自己，但是县主可以改变自己去迎合长庆侯。他若是喜欢清冷的绝世佳人，或是热辣魅惑的，或是温柔贤淑的，县主都可以把自己伪装成那副模样去讨他喜欢。”元霜嗤笑道。
“我……”初月皱了皱眉开始思考这样的可能。
“可这真的是县主想要的吗？”元霜打断了她的沉思“为什么我们不能只是我们自己呢？为什么一定要为了一个男人的喜欢，去改变，去迎合？”
“县主，若是您既无能力，又无依靠，只能靠长庆侯的些许垂怜聊度余生，那我自然全心全意赞成你去迎合他，虽然迎合并不能百分百保证你余生无忧——毕竟将自己的生存寄托在他人身上，结局注定是失败的。”元霜正色道。
“但是我既是沙西部的明珠，又是初国公唯一的女儿，兄长能力有限，更是远不及我，我自幼更是学了文韬武略。”初月眼中的光亮了起来“我不必依靠一个男人的爱来度过余生，阿爹的话也不是绝对正确的！”
元霜举杯同她相碰“希望下次见到县主的时候，您能带来些好消息——比如您和长庆侯新的合作方式。”顿了顿“毕竟就我所知，长庆侯心中另有他人。”
“多谢。”初月冲她拱了拱手“天色不早了，你家那位情郎想必也候你多时了，你回去吧。”
“县主，虽然你酒量很好，但你毕竟是个女子，这外面鱼龙混杂，难免不便，若是还想再品些美酒，不妨回初国公府去吧。”元霜起身告辞。
“我一会儿就回去，你不必担心。”初月冲她挥了挥手，目送她离开。
“等等。”元霜即将踏出房门的瞬间，初月叫住了她。
“怎么了？”元霜回头。
“若是你的郎君有朝一日不喜欢你了，你会怎么办？”初月有些好奇，元霜劝她的那些话，可不像是个被宠着的小娘子会说的——可偏偏她瞧着元霜与钱昭同行又处处透着亲昵。
“不喜欢便不喜欢呗，若是可以——能摆脱他就逃，摆脱不了就想法子自立，只要人还活着，总会有希望的。”元霜洒脱一笑。
见初月面露异色，元霜忍不住调侃她“怎么，以为没了郎君的喜欢，便没法活了吗？我自己喜欢自己就好了啊！”
“县主，莫要被外界所扰，失了自己。在我看来，你不该只是个被男子轻易牵动情绪和自我的小娘子才对。”元霜笑着看向她“你可是初月啊，是文韬武略样样皆强于你兄长的初月！”
“瞧你这话，总觉得你该是个阅尽千帆受过伤的小娘子才是。”初月单手撑着下巴，看向她的目光满是好奇和不解。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见得多了，自然也能明理。也不一定非要受过伤才能明白啊，或许恰好是因为得到了尊重与爱，才会更明白——自立自爱的可贵吧。”元霜冲初月笑笑，趁她没再开口匆匆关上房门溜之大吉。
朝着能量感应到的方位匆匆而去，元霜正好迎面遇上了钱昭和被他单手提着的醉醺醺的于十三。
“十三哥这是喝了多少？”元霜挥了挥手，试图将酒气隔绝开。
“我没醉呢，小元霜！你这嫌弃的手势也太伤人了吧。”于十三半揽着钱昭，微红的脸上带着三分无语三分抱怨外加四分醉意。
“是是是，酒中仙，您没醉。”元霜撇了撇嘴“今天怎么遇上两个酒鬼，看来下次出门得先看看黄历。”
见元霜目光移过来，钱昭心领神会“好，下次出门之前我教你。”
“还回不回去了？”于十三不满地打断两人的眉来眼去。
“说走就走。”元霜扶着于十三另一边和钱昭一起把他半拖半揽带走。
恰逢初月出门离开，正好遇见三人这奇怪的同行姿势。
“元霜，你们这是？”初月打量了一秒挺身站正风度翩翩的于十三一眼。
元霜和钱昭见了于十三这孔雀开屏的模样，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正如县主所见，我们是来找他的。”元霜指了指一旁故作潇洒靠墙正在凹造型的于十三。
初月见于十三冲她温柔一笑，心尖一颤连忙移开目光看向元霜“若是我还有烦恼，能否去找你？”
元霜愣了愣，看向钱昭，见他点了点头这才应下“县主也知道我们身份有别，未免招惹麻烦，还是传个消息来，另约地方相见或许会更好。”
初月这才笑了，朝她伸出手“一言为定？”
元霜伸手勾了勾她的小拇指“一言为定！”
初月见状不由得噗嗤一笑，“我就说你看着比我小，你还不承认，多大人了还学小孩子拉钩。”
“你……你管我，反正这样就算约好了嘛！”元霜羞得满脸通红。
“县主，天色不早，宵禁的时辰将近，我们先行一步，告辞！”钱昭一手拉着插不上话的于十三一手揽着元霜，不等初月应下便落荒而逃。
初月摸着下巴，回忆起方才元霜害羞的模样，又是一笑“非要在我面前充姐姐，这不就原形毕露了。”随即扬声道“伙计，牵我的马来。”
“好嘞，客官您这边请。”
随即便是长鞭甩出的破空声，元霜和钱昭对视一眼，便往声音的来处掠去。
正好看见初月一鞭子下去，将那几个带着醉意的狂徒打得三分醉意醒了七分。
“县主，可还好？”元霜上前，皱着眉头将其中一个还要上前无礼的醉汉踹开。
初月甩了甩手腕，皱眉道“无碍，就是被这群人坏了兴致。”
“这些人交给他处理就好，这儿离醉仙阁很近，县……初月你要不要去吃点儿东西压压惊？”元霜看了钱昭一眼，对初月开口道。
“也好，你陪我一会儿怎么样？”初月无视钱昭，看向元霜认真道。
“好。”元霜看她眉头紧锁，轻叹了口气，朝钱昭做了个手势，钱昭冲她点了点头，将假意哀嚎正要趁机逃走的几个醉汉，拖入了黑暗之中。
等在醉仙阁里开了个雅间，元霜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初月要了几大坛酒。
“初月，酒会不会太多了些？”元霜微微皱了皱眉。
“区区几坛，我们沙西部是个人物都擅酒。”初月挑眉看了她一眼，一脸骄傲道“今日我心情不大好，你要不要陪我喝几杯？”
元霜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摇了摇头“我想，县主现在要的应当是一朵能清醒着听你诉说苦恼的解语花，而不是一个沾酒即倒的酒蒙子。”
“你果然很有趣。”初月冲她勉强一笑，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元霜看了她这副不醉不休的模样，有些诧异地开口“上次见你还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今日怎么就为情所困了？”
“你既然知道我是金明县主，想来你应该也知道我的未婚夫。”初月垂眸轻声道。
“你喜欢他？那位长庆侯李同光。”元霜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初月脸上有些苦涩地笑容。
“或许是吧。”初月正要再饮，便见元霜朝她递了一碟水果“别光喝酒，伤身。吃点儿水果就着一起。”
“我发现你这人怎么这么怕死呢？”初月接过碟子吃了一块，有些不解地看向元霜。
“习惯了，家里有个宝贝弟弟，小时候他身体差，需要忌口，小孩子控制不住自己，我就多留心了些。”元霜脸上带笑。
初月白了她一眼，乖乖吃完了水果才继续又喝了一杯“行行行，都按你的来。你都不陪我喝，总觉得我像喝闷酒似的。”
“你本来就是喝闷酒，还是为一个男人喝。”元霜毫不留情地挑明道。
“是他自己说要同我相敬如宾的，我阿爹也说了，我和他已经捆在一起了，为了我们沙西部，为了我的未来，我总要和他试试……也是他主动对我缓和了态度。”初月忿忿道。
“你真的喜欢他？”元霜好奇“我看你那么骄傲，按李同光那个鬼脾气，你俩针尖对麦芒竟然也能相处得好？”
初月皱眉“你和李同光很熟？”
元霜轻笑“有点儿私人恩怨，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所以顺便多了解了一点。”
初月蹙眉回忆了一下“你是梧国使团的人，他之前虽然是引进使，但是你们俩怎么会起矛盾？”
“他手段太阴狠，我看不惯，讽刺了他几句，他给我下过毒，有来有往自然就有仇了。”元霜轻描淡写道。
“我阿爹也说过，他不好惹，让我和他打好关系，不能得罪了他。”初月看向元霜“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报复他？”
“怎么可能，我看起来有那么闲吗？”元霜诧异“虽然我跟他有仇，可这不耽误我跟他合作啊。就像你一样。”
顿了顿“我接近你，一开始是想和你打好关系，毕竟李同光也要借你们的势，我信不过他，倒不如直接和你们打交道试试。”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有你这么套近乎的吗？回回都得我来抓你。”初月一脸郁闷。
“县主又怎么知道我和你的相遇不是我提前安排好的呢？”元霜神秘一笑。
“得了吧。”初月夹了一块水果，堵住了元霜虚张声势的笑容“第一次你勉强算是故意接近我第二次你压根没看见我，还是我喊的你，话没说两句你就跑了。我都看出来你不大乐意跟我待了。”
“那县主怎么还要我陪你聊？”元霜心虚地又吃了块水果。
“我这人，就是喜欢勉强别人。”初月揶揄一笑“看你不得不陪着我的模样，我高兴。”
“有钱难买县主高兴，能得县主青睐，也算是我的荣幸了。”元霜举起水杯敬她。
“所以，县主也知道自己喜欢勉强别人，那你对长庆侯是真的喜欢？还是放不下自己的骄傲，单纯想要证明自己？”元霜冲她挑了挑眉，举杯一饮而尽。
“……二者皆有吧。”初月撇了撇嘴，“不过更多的确实是不甘心，他凭什么看不上我？”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元霜不解，见初月瞪了她一眼，忙闭嘴。
“我哪里不值得他喜欢了？”初月气鼓鼓道。
元霜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县主英姿飒爽，活泼开朗，骄傲却不跋扈，容貌虽非倾国倾城，却也光彩照人，确有吸引人之处。”
“那他为什么看不上我。”初月不解。
“县主有什么不喜欢吃的东西吗？”元霜转了话题问道。
初月不解，却还是一五一十地答道“我不喜欢蜂蜜。”
元霜故意逗她“蜂蜜美容养颜，甜而不腻，色泽明亮，色香味俱全，县主为何不喜欢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嘛！非要说个理由的话，我觉得它太甜了，吃起来怪怪的，总行了吧。”初月不耐道。
“现在县主明白长庆侯为何没看上你了吗？”元霜意有所指道。
“可是……吃的东西和人能一样吗？”初月试图最后挣扎一下。
“自然不一样，吃食没法改变自己，但是县主可以改变自己去迎合长庆侯。他若是喜欢清冷的绝世佳人，或是热辣魅惑的，或是温柔贤淑的，县主都可以把自己伪装成那副模样去讨他喜欢。”元霜嗤笑道。
“我……”初月皱了皱眉开始思考这样的可能。
“可这真的是县主想要的吗？”元霜打断了她的沉思“为什么我们不能只是我们自己呢？为什么一定要为了一个男人的喜欢，去改变，去迎合？”
“县主，若是您既无能力，又无依靠，只能靠长庆侯的些许垂怜聊度余生，那我自然全心全意赞成你去迎合他，虽然迎合并不能百分百保证你余生无忧——毕竟将自己的生存寄托在他人身上，结局注定是失败的。”元霜正色道。
“但是我既是沙西部的明珠，又是初国公唯一的女儿，兄长能力有限，更是远不及我，我自幼更是学了文韬武略。”初月眼中的光亮了起来“我不必依靠一个男人的爱来度过余生，阿爹的话也不是绝对正确的！”
元霜举杯同她相碰“希望下次见到县主的时候，您能带来些好消息——比如您和长庆侯新的合作方式。”顿了顿“毕竟就我所知，长庆侯心中另有他人。”
“多谢。”初月冲她拱了拱手“天色不早了，你家那位情郎想必也候你多时了，你回去吧。”
“县主，虽然你酒量很好，但你毕竟是个女子，这外面鱼龙混杂，难免不便，若是还想再品些美酒，不妨回初国公府去吧。”元霜起身告辞。
“我一会儿就回去，你不必担心。”初月冲她挥了挥手，目送她离开。
“等等。”元霜即将踏出房门的瞬间，初月叫住了她。
“怎么了？”元霜回头。
“若是你的郎君有朝一日不喜欢你了，你会怎么办？”初月有些好奇，元霜劝她的那些话，可不像是个被宠着的小娘子会说的——可偏偏她瞧着元霜与钱昭同行又处处透着亲昵。
“不喜欢便不喜欢呗，若是可以——能摆脱他就逃，摆脱不了就想法子自立，只要人还活着，总会有希望的。”元霜洒脱一笑。
见初月面露异色，元霜忍不住调侃她“怎么，以为没了郎君的喜欢，便没法活了吗？我自己喜欢自己就好了啊！”
“县主，莫要被外界所扰，失了自己。在我看来，你不该只是个被男子轻易牵动情绪和自我的小娘子才对。”元霜笑着看向她“你可是初月啊，是文韬武略样样皆强于你兄长的初月！”
“瞧你这话，总觉得你该是个阅尽千帆受过伤的小娘子才是。”初月单手撑着下巴，看向她的目光满是好奇和不解。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见得多了，自然也能明理。也不一定非要受过伤才能明白啊，或许恰好是因为得到了尊重与爱，才会更明白——自立自爱的可贵吧。”元霜冲初月笑笑，趁她没再开口匆匆关上房门溜之大吉。
朝着能量感应到的方位匆匆而去，元霜正好迎面遇上了钱昭和被他单手提着的醉醺醺的于十三。
“十三哥这是喝了多少？”元霜挥了挥手，试图将酒气隔绝开。
“我没醉呢，小元霜！你这嫌弃的手势也太伤人了吧。”于十三半揽着钱昭，微红的脸上带着三分无语三分抱怨外加四分醉意。
“是是是，酒中仙，您没醉。”元霜撇了撇嘴“今天怎么遇上两个酒鬼，看来下次出门得先看看黄历。”
见元霜目光移过来，钱昭心领神会“好，下次出门之前我教你。”
“还回不回去了？”于十三不满地打断两人的眉来眼去。
“说走就走。”元霜扶着于十三另一边和钱昭一起把他半拖半揽带走。
恰逢初月出门离开，正好遇见三人这奇怪的同行姿势。
“元霜，你们这是？”初月打量了一秒挺身站正风度翩翩的于十三一眼。
元霜和钱昭见了于十三这孔雀开屏的模样，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正如县主所见，我们是来找他的。”元霜指了指一旁故作潇洒靠墙正在凹造型的于十三。
初月见于十三冲她温柔一笑，心尖一颤连忙移开目光看向元霜“若是我还有烦恼，能否去找你？”
元霜愣了愣，看向钱昭，见他点了点头这才应下“县主也知道我们身份有别，未免招惹麻烦，还是传个消息来，另约地方相见或许会更好。”
初月这才笑了，朝她伸出手“一言为定？”
元霜伸手勾了勾她的小拇指“一言为定！”
初月见状不由得噗嗤一笑，“我就说你看着比我小，你还不承认，多大人了还学小孩子拉钩。”
“你……你管我，反正这样就算约好了嘛！”元霜羞得满脸通红。
“县主，天色不早，宵禁的时辰将近，我们先行一步，告辞！”钱昭一手拉着插不上话的于十三一手揽着元霜，不等初月应下便落荒而逃。
初月摸着下巴，回忆起方才元霜害羞的模样，又是一笑“非要在我面前充姐姐，这不就原形毕露了。”随即扬声道“伙计，牵我的马来。”
“好嘞，客官您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