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爱 第107章 节 我会等着你
“……早点睡吧，或许陈羽和雷飒……”那个男人有霸道简练的名字，不知是不是人如其名：“他们也会想回顾自己的青春史。”
早起的时候，可薇姐已经离开，屋外的少年彬彬有礼的敲门三下，带着笑音询问，“你已经起来了？”
“嗯。”有些无法确定，他会在屋外等候多久。
“我觉得你肯定有固定的生物钟，”诺在为我解疑答惑，他把我搀扶到客厅坐下，几案上的洗漱用水都已备好。
沙发坐前的痰盂里清水盈盈。我抬头看他一眼，诺做出了刷牙的动作，拍拍我脑袋后轻笑出声：“快点，我们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蛋花米酒和鸡蛋煎饼，去的晚了可是没有的。”
“不如说点别的。”门口探头探脑的可薇姐摇头直笑：“就算你饿着肚子，也未必会让小蔓空腹。”她看上去精力十足。
尤其是嘴巴里正嚼着煎饼的时候。
楼下的三个少年和两个老人都已静坐一堂，几碟小菜摆放在几案上，色泽或浓如酱或新如春草，唯有的湛绿是一份香菜佐料，在小餐盘里支展着叶脉。
可薇姐从厨房里端出一大盘鸡蛋煎饼，诺帮着把米酒端出来后，默默无语的早餐进行了十多分钟便已结束。
送我们上学的司机师傅又换了一人，车还是那辆车。“我打了电话通知若兰让她不必等着我们。”诺钻上车后坐到我身旁，悄声开口：“她已经去学校了。”
伸手主动在他头发上揉了一揉，他的头发太顺太密，无法打造出我喜欢的造型。开着车的司机叔叔眼观八方，后视镜里的眼神轻轻带过后直接把视线转向前方。
稳稳的把车停放在学校门口，等待着诺下车把我搀扶下去，和司机叔叔做了简单的告别之后，诺又重新把我背在背上，不徐不急的向校内走去。
看台上的人群零零散散，比之前两天要少上小半学生，而且他们不会按照原有惯例各坐一方阵营，东奔西窜不分彼此。
“去我们班上坐着吧。”诺眉头拧紧，高一年级四班的看台上满满人群，根本再容不下我们这几人。“也对，估计你们班上只有你一个人来观赛。”高齐笑着摇头：“你创造了一个奇迹。”
“走吧。”诺的那个班上似乎能在学校里称王称霸，他们所拥有的看台处在阵营正中央，有着最为开阔的视野，而且即便是看台之处空无一人，也绝不敢有他班学生坐在那里。
“真空。”可薇姐感慨，“好像这些地方就是空着为等我们前来。”掏出纸巾把前后两排一共八个座位擦拭干净，她犹如主人一般大方：“请坐吧。”
诺的班主任是一个我不曾认识的头顶空空的年龄五十上下的老师。他眼神轻扫一遍，露出一副讶异的神情，却不做任何停留，默默无声的退场。
“会不会因为你们太顽皮了，所以把你们班主任的头发气掉了？”可薇姐笑问。
“也不对啊，伊叔叔的头发还好好的长在脑顶，所以你们班主任肯定不是被你气的。”可薇姐在发挥自己的推理能力。
我们同时决定让这个话多的女孩子一个人演示着独幕剧。
翻开诺从他爷爷奶奶家里拿的一本古典名著，诺又从背包里拿出几个石榴，一人分发一个。然后把袋子送到可薇姐手上，轻轻扬眉：“我对你最好，直接把垃圾袋放在你这里，省得你要扭来动去。”
“你是想让我帮忙提垃圾吧。”可薇姐眉头直皱：“我真的很好欺负？”
“不是，是我们这里面，只有你最贤良淑德。”这种称赞喻意破深。
可薇姐瞪他一眼，率先扣开石榴外皮，像是在泄愤似的把榴籽一颗颗丢进嘴巴里。努力把心神沉浸在书籍之中，聒噪的呐喊声和欢呼声连绵起伏，想要扯开了紧闭的思绪，直接钻进去。
“看不下去，”诺扬了扬眉：“我以为那种在闹市里静坐看书的神人就是你这种尖子生。”
“如果是流行小说，或许我会看下去。”挑眼看他，我轻轻一笑：“对比任何小说而言，看这种文学类的书籍更需要凝神定心，我现在还做不到……”
“那就听音乐吧。”诺将两只耳机塞进彼此耳朵里，把头靠了过来，胳膊圈在我肩膀上。
“真无聊，”借过书籍的高齐大眼一翻，又把书本合上，可薇姐像是如梦初醒：“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为了让你看得更年轻一些。”张浩一笑，“要不我们也听音乐吧。”
“就算是要听音乐，我也不会和你一起听的。”可薇姐微微一避，似乎有些嫌弃，还是继续吃着手里的石榴。
“对啊，有人会和你一起听的，那个人已经来了。”高齐笑得促狭。诺脸色微冷，眼神不善的盯着来人，我抬头要看，马上又被诺搬过脸庞。
这个名为陈羽的男人正慢慢朝我们走来，他身后还跟着陈君、陶然和一名老师，不知他对老师轻轻说了什么内容，老师半笑着转身离开，于是向我们这边赶来的也就只有那三个犹如发光体的男男女女。
“你好。”诺都一直在盯着他看，无力顾及我是不是在认真看他。“你好。”淡如流水的对白无波无折，让我再也提不起兴趣。
站在阳光之下的男人眉眼俊逸到出尘，有一种笼云罩雾般的不真实感，而且夹杂了一些成熟男人的气味。站在他身边的少年陶然像是刻意流露出几分稚气——这个并不是最英俊的少年会把自己的每一面都融合在一张笑脸之下，在遇到不同的情况下随时蓄势待发。
陈君穿了一件浅紫色外形精简优雅的轻薄风衣，搭配着短款莲叶开边的裙子，脚上是一款轻巧短靴，她的发簪也是莹莹玉紫，半蓬的长发丝带着挽在脑后，从洁白天的颈项旁浇肩滑下，整体看上去有种名门闺秀的气质。
自我比照一眼之后，我又看向可薇姐。那个向她问好的男人陪着她在一旁坐下，穿着松松垮垮着装的她并不多加理会，仍是一门心思的对付着手中的石榴。
“有落差感？”诺在头顶轻笑，披在身后的散发快要被他弄乱：“在我心里，你是最美丽的。”
“可在我眼里，你不是最帅的，这里至少有两个男子都把你比下去了。”我扬了扬下巴，指的是陶然和陈羽。
“他们都不是你喜欢的。”诺五指分开，从我头顶慢慢爬下，将弄乱的头发一一捋顺，“可薇姐有些坐立不稳，我们要不要帮帮她？”
“不需要。”陈羽必定得知可薇姐对他冷漠拒绝的态度，却还愿意留坐一旁。他在下定决心的时候没有看准时间，一颗变质的心腐烂在岁月里，再也无法还原。
可薇姐若想要再重新面对另一个喜欢的男子，不多一分不少一分的把心意传递给他，就必须面前一些让她头痛的事情。
枯坐一个上午，除了偶尔送我去卫生间，可薇姐就一直坐在原地。上午赛程告一段落，来去如潮的鼓掌声和助威声会让我证实在运动场看台上，身旁几人时不时传来嘈杂的谈论声小到隐曲。
“……我们中午一起去吃顿饭好不好。”陈羽凝静的表情中透出微笑，像是用尽全身勇气。“不必，中午伊奶奶说要让我们早点回去，他们两个老人家已经做好午餐等着我们。”拒绝的话一旦开口，可薇姐的神态无比轻松。
若兰、林扼、尚穆和唐晓早已围聚过来，闻言不由望向那个无比优秀的男人，心里或许可惜，但有谁会觉得自己能懂得另一个当事人。“这样啊，那可薇姐下次就不要拒绝了哦，你知道的，再过几天哥哥就要过生日了，他一直很想邀请你去参加他的生日聚会。”陈君笑意如常：“那天你肯定会来的吧！”
陈羽脸上的失落轻轻掩过，“我过生日的那天你会来吗？”
手又被紧紧握住，我瞅诺一眼，他略微放松。“那天再说吧，我也不确定自己那天是不是有时间呢？”可薇姐偏头一笑，“有时间我就会去的。”
“好。”陈羽轻轻一笑，脸上沾染着淡淡的忧伤：“我会等着你。”
不管你来不来！我在心里低述了一句旁白——颇为无赖的打量了几人，缓缓的吁出一口气：这种看似与自己无关的困局总是会包围着自己。
“……走吧。”可薇姐更像依靠在我身上，心绪不稳心情难定。“你说伊奶奶会不会看我很喜欢喝米酒，就顿顿煮给我喝？”我低笑着问她，想要她放松心情。
“肯定不会。”可薇姐打起精神摇了摇头：“顶多以后每天早上给你煮一碗。”
“那你是想背着小蔓走出校门？”诺抱牢双臂，挑眉问她。
“……如果不是，你还靠着她干什么。”被可薇姐瞪了一眼，诺底气更足：“不是就让开。”
“小蔓，我觉得这个家伙更像你的马夫，不对，应该是更像马。”等诺将我背起，可薇姐在他背上拍了一掌，模仿着趋赶马儿的声音，长吁一声。
“去。”
身后的几人掩着嘴巴偷笑。嘴角的笑声也拘束不住溜了出来，诺故意绷紧语调：“很好笑是不是。”
“没有，好笑的是可薇姐。”我也擅长见风使舵。
早起的时候，可薇姐已经离开，屋外的少年彬彬有礼的敲门三下，带着笑音询问，“你已经起来了？”
“嗯。”有些无法确定，他会在屋外等候多久。
“我觉得你肯定有固定的生物钟，”诺在为我解疑答惑，他把我搀扶到客厅坐下，几案上的洗漱用水都已备好。
沙发坐前的痰盂里清水盈盈。我抬头看他一眼，诺做出了刷牙的动作，拍拍我脑袋后轻笑出声：“快点，我们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蛋花米酒和鸡蛋煎饼，去的晚了可是没有的。”
“不如说点别的。”门口探头探脑的可薇姐摇头直笑：“就算你饿着肚子，也未必会让小蔓空腹。”她看上去精力十足。
尤其是嘴巴里正嚼着煎饼的时候。
楼下的三个少年和两个老人都已静坐一堂，几碟小菜摆放在几案上，色泽或浓如酱或新如春草，唯有的湛绿是一份香菜佐料，在小餐盘里支展着叶脉。
可薇姐从厨房里端出一大盘鸡蛋煎饼，诺帮着把米酒端出来后，默默无语的早餐进行了十多分钟便已结束。
送我们上学的司机师傅又换了一人，车还是那辆车。“我打了电话通知若兰让她不必等着我们。”诺钻上车后坐到我身旁，悄声开口：“她已经去学校了。”
伸手主动在他头发上揉了一揉，他的头发太顺太密，无法打造出我喜欢的造型。开着车的司机叔叔眼观八方，后视镜里的眼神轻轻带过后直接把视线转向前方。
稳稳的把车停放在学校门口，等待着诺下车把我搀扶下去，和司机叔叔做了简单的告别之后，诺又重新把我背在背上，不徐不急的向校内走去。
看台上的人群零零散散，比之前两天要少上小半学生，而且他们不会按照原有惯例各坐一方阵营，东奔西窜不分彼此。
“去我们班上坐着吧。”诺眉头拧紧，高一年级四班的看台上满满人群，根本再容不下我们这几人。“也对，估计你们班上只有你一个人来观赛。”高齐笑着摇头：“你创造了一个奇迹。”
“走吧。”诺的那个班上似乎能在学校里称王称霸，他们所拥有的看台处在阵营正中央，有着最为开阔的视野，而且即便是看台之处空无一人，也绝不敢有他班学生坐在那里。
“真空。”可薇姐感慨，“好像这些地方就是空着为等我们前来。”掏出纸巾把前后两排一共八个座位擦拭干净，她犹如主人一般大方：“请坐吧。”
诺的班主任是一个我不曾认识的头顶空空的年龄五十上下的老师。他眼神轻扫一遍，露出一副讶异的神情，却不做任何停留，默默无声的退场。
“会不会因为你们太顽皮了，所以把你们班主任的头发气掉了？”可薇姐笑问。
“也不对啊，伊叔叔的头发还好好的长在脑顶，所以你们班主任肯定不是被你气的。”可薇姐在发挥自己的推理能力。
我们同时决定让这个话多的女孩子一个人演示着独幕剧。
翻开诺从他爷爷奶奶家里拿的一本古典名著，诺又从背包里拿出几个石榴，一人分发一个。然后把袋子送到可薇姐手上，轻轻扬眉：“我对你最好，直接把垃圾袋放在你这里，省得你要扭来动去。”
“你是想让我帮忙提垃圾吧。”可薇姐眉头直皱：“我真的很好欺负？”
“不是，是我们这里面，只有你最贤良淑德。”这种称赞喻意破深。
可薇姐瞪他一眼，率先扣开石榴外皮，像是在泄愤似的把榴籽一颗颗丢进嘴巴里。努力把心神沉浸在书籍之中，聒噪的呐喊声和欢呼声连绵起伏，想要扯开了紧闭的思绪，直接钻进去。
“看不下去，”诺扬了扬眉：“我以为那种在闹市里静坐看书的神人就是你这种尖子生。”
“如果是流行小说，或许我会看下去。”挑眼看他，我轻轻一笑：“对比任何小说而言，看这种文学类的书籍更需要凝神定心，我现在还做不到……”
“那就听音乐吧。”诺将两只耳机塞进彼此耳朵里，把头靠了过来，胳膊圈在我肩膀上。
“真无聊，”借过书籍的高齐大眼一翻，又把书本合上，可薇姐像是如梦初醒：“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为了让你看得更年轻一些。”张浩一笑，“要不我们也听音乐吧。”
“就算是要听音乐，我也不会和你一起听的。”可薇姐微微一避，似乎有些嫌弃，还是继续吃着手里的石榴。
“对啊，有人会和你一起听的，那个人已经来了。”高齐笑得促狭。诺脸色微冷，眼神不善的盯着来人，我抬头要看，马上又被诺搬过脸庞。
这个名为陈羽的男人正慢慢朝我们走来，他身后还跟着陈君、陶然和一名老师，不知他对老师轻轻说了什么内容，老师半笑着转身离开，于是向我们这边赶来的也就只有那三个犹如发光体的男男女女。
“你好。”诺都一直在盯着他看，无力顾及我是不是在认真看他。“你好。”淡如流水的对白无波无折，让我再也提不起兴趣。
站在阳光之下的男人眉眼俊逸到出尘，有一种笼云罩雾般的不真实感，而且夹杂了一些成熟男人的气味。站在他身边的少年陶然像是刻意流露出几分稚气——这个并不是最英俊的少年会把自己的每一面都融合在一张笑脸之下，在遇到不同的情况下随时蓄势待发。
陈君穿了一件浅紫色外形精简优雅的轻薄风衣，搭配着短款莲叶开边的裙子，脚上是一款轻巧短靴，她的发簪也是莹莹玉紫，半蓬的长发丝带着挽在脑后，从洁白天的颈项旁浇肩滑下，整体看上去有种名门闺秀的气质。
自我比照一眼之后，我又看向可薇姐。那个向她问好的男人陪着她在一旁坐下，穿着松松垮垮着装的她并不多加理会，仍是一门心思的对付着手中的石榴。
“有落差感？”诺在头顶轻笑，披在身后的散发快要被他弄乱：“在我心里，你是最美丽的。”
“可在我眼里，你不是最帅的，这里至少有两个男子都把你比下去了。”我扬了扬下巴，指的是陶然和陈羽。
“他们都不是你喜欢的。”诺五指分开，从我头顶慢慢爬下，将弄乱的头发一一捋顺，“可薇姐有些坐立不稳，我们要不要帮帮她？”
“不需要。”陈羽必定得知可薇姐对他冷漠拒绝的态度，却还愿意留坐一旁。他在下定决心的时候没有看准时间，一颗变质的心腐烂在岁月里，再也无法还原。
可薇姐若想要再重新面对另一个喜欢的男子，不多一分不少一分的把心意传递给他，就必须面前一些让她头痛的事情。
枯坐一个上午，除了偶尔送我去卫生间，可薇姐就一直坐在原地。上午赛程告一段落，来去如潮的鼓掌声和助威声会让我证实在运动场看台上，身旁几人时不时传来嘈杂的谈论声小到隐曲。
“……我们中午一起去吃顿饭好不好。”陈羽凝静的表情中透出微笑，像是用尽全身勇气。“不必，中午伊奶奶说要让我们早点回去，他们两个老人家已经做好午餐等着我们。”拒绝的话一旦开口，可薇姐的神态无比轻松。
若兰、林扼、尚穆和唐晓早已围聚过来，闻言不由望向那个无比优秀的男人，心里或许可惜，但有谁会觉得自己能懂得另一个当事人。“这样啊，那可薇姐下次就不要拒绝了哦，你知道的，再过几天哥哥就要过生日了，他一直很想邀请你去参加他的生日聚会。”陈君笑意如常：“那天你肯定会来的吧！”
陈羽脸上的失落轻轻掩过，“我过生日的那天你会来吗？”
手又被紧紧握住，我瞅诺一眼，他略微放松。“那天再说吧，我也不确定自己那天是不是有时间呢？”可薇姐偏头一笑，“有时间我就会去的。”
“好。”陈羽轻轻一笑，脸上沾染着淡淡的忧伤：“我会等着你。”
不管你来不来！我在心里低述了一句旁白——颇为无赖的打量了几人，缓缓的吁出一口气：这种看似与自己无关的困局总是会包围着自己。
“……走吧。”可薇姐更像依靠在我身上，心绪不稳心情难定。“你说伊奶奶会不会看我很喜欢喝米酒，就顿顿煮给我喝？”我低笑着问她，想要她放松心情。
“肯定不会。”可薇姐打起精神摇了摇头：“顶多以后每天早上给你煮一碗。”
“那你是想背着小蔓走出校门？”诺抱牢双臂，挑眉问她。
“……如果不是，你还靠着她干什么。”被可薇姐瞪了一眼，诺底气更足：“不是就让开。”
“小蔓，我觉得这个家伙更像你的马夫，不对，应该是更像马。”等诺将我背起，可薇姐在他背上拍了一掌，模仿着趋赶马儿的声音，长吁一声。
“去。”
身后的几人掩着嘴巴偷笑。嘴角的笑声也拘束不住溜了出来，诺故意绷紧语调：“很好笑是不是。”
“没有，好笑的是可薇姐。”我也擅长见风使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