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爱 第118章 节 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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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节课时长用来开家长会完全不够，他们还占用了半个小时的课间休息。诺从高齐那里得知我们坐在图书室里的消息后，就马不停蹄的朝我们赶来。
“叔叔阿姨呢？”高齐好笑的看他一眼。
“走吧。”
“你不是还有晚自习吗，又打算逃课。”逃课几乎成了诺的天职：“叔叔阿姨在这里你也敢逃课？”高齐对他佩服不已。
狠狠瞪了高齐一眼，诺有些紧张的看向我：“我爸爸妈妈他们……”
“我说过了。”高齐悠悠一笑。
“我、”诺紧张的闭了闭眼睛，“我一会儿还要上晚自习。”这个问题高齐刚刚已经说明。
高齐笑着摇头，顺便收走我手中的书籍，把它们归还到书架上。还有更多学生都在为离开图书室做着充分准备。
“那你现在不去吃饭？”学校的食堂今晚人少，但至少也有千余高三学生，说不定还有一些学生父母想要体验孩子的在校生活状况，和他们一起到食堂里吃饭。
“我、”伸手握住诺的手掌，他的掌心快被汗水润透：“先去吃饭吧。”我快要被他感染的心跳如擂：“我也去食堂里吃。”
“哦。”诺几乎要同手同脚，更不记得把我扶上。他的目光在对上图书室外一棵香樟树下并立的中年夫妇时飞速缩回，不声不响的看我一眼。
“我们想、先去食堂吃饭，晚上老师可能会来讲解试卷上比较容易出错的题目。”诺咽了咽口水，想润湿干燥的喉咙，我跟在他身旁静观其变。
“少上一个晚自习难道会让你的成绩一落千丈？”伊妈妈淡雅一笑，肤色洁白的她通身并无多少装饰，唯有腕处一只通体透绿的镯子做为点缀，衬得腕部莹莹如玉。
她的头发乌黑润泽，被梳理得齐齐整整，一股脑被发带兜起，身穿一套剪裁合宜的靓青色针织绣花的披肩，里面的一身色泽淡雅碎花青翠的短款小旗袍，脚下的高跟鞋子和披肩仿色。
伊诺的爸爸着装比较简约，腕处唯有一枚手表，两颗结婚钻戒安然的套在两人左手无名指上，在夕阳下熠熠发光。两人不闻不动的站着，肩距至少有五公分，无形中却散发出一种相得益彰的气度。
“这是我的女朋友，舒蔓。”彼此心里都有几分了解，也不意味着这种介绍不被需要：“小蔓，这是我的爸爸妈妈。”
把头低下一个难以估测的弧度，让自己的视线和两位大人的视线措开一个角度，却不至于让自己看得卑微——略显亢奋的神经快要让我无法保持语调的平缓：“叔叔阿姨好。”
“小蔓，你好。”伊诺妈妈亲和语气里仍显矜持：“今天晚上高一年级似乎不用上晚自习，不如和叔叔阿姨一起吃个便饭？”
“好啊。”淡然一笑，我伸手将诺的手掌半握，他反过来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伊妈妈微笑望着寸步之远神态与平时无异的高齐：“小齐一起来吧。”
成功人士都不喜欢别人拒绝自己的提议。
“那就打扰叔叔阿姨了。”伊诺父母对待高齐的态度比对待自己儿子的态度要柔软几分。
“走吧。”伊诺妈妈看了伊诺一眼，脸部的表情略显柔和。两位大人走在前方，我和三个少年跟在身后，还有更多学生家长从校园广场上走过，大多认识两位长辈的大人都会微笑着前来和他们打上一声招呼，又找了借口离开。
若兰的母亲和她新朋友的母亲聚在一起，言笑宴宴，背过脸来的她向我浅浅一笑，又被旁边的朋友叫了过去。也不知道可薇姐这个能够活跃气氛的高手钻到哪里去了，直到我们一群人声势浩大的走到学校内部停车场，她都不曾出现。
“不要指望可薇姐会出来解救你。”高齐打定主义隔岸观火。
悄悄地用手指摸索着诺的腕部脉动，鼓如惊雷般突突直跳。诺学着我的动作，悄悄开口：“怎么看？”
“不会看。”我低声笑着摇头。前方的伊叔叔和伊阿姨并不曾察觉我们细小的举动，站在车旁候立的徐叔叔却看到我们两人之间的带有小孩子气的交流，只是轻轻一笑并不多言。
停车场上不分贵贱整齐密排的车辆证明这个学校的学生家里生活水准大有在小康之上，更不乏具有身份地位的家长。校外还有一长串停放的车辆，排放到我的视线不可到达的距离之外。
陶然、尚穆、林扼的父母垂手静立在花坛的一棵乔木下，分不清是谁先开始招呼对方，一群大人又说说笑笑的聚在一起。太不喜欢这种场合的我斜走几步，和几位家长拉开一段距离。
“是陈羽来帮陈君开家长会的。”高齐的消息报传得太晚，否则说不定我会化身成正义的天使去帮可薇姐解决某些或可出现的难题，就不必单刀赴宴。
“可薇姐已经有男朋友的。”诺对陈羽的厌恶到了极点：“真是个笨女人，不知道躲开。”
“或许可薇姐已经躲开了。”
生意场上的相熟之人都会不分场合侃侃而谈？略有焦躁的皱着眉头，我看了诺几眼，想让他为我答疑解惑。
“这个问题不要问诺，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高齐抚额低笑。我不知道！我的眼睛里明明确确的写着这四个大字。
“省里龙头行业的几大家中，伊家没有排名，和林、陈、尚、陶四大家根本不能并肩而论，”高齐是平时翻看的财经报道比较多吧。
“雷家呢？”
“雷家不会纠结在这个省里的排名，”诺对这个男人未必有过多了解：“我只知道他不是这个省的人。”他的情绪又一低万丈，弄得我莫明其妙。
“刚刚是那四大家的人先打招呼，所以伊叔叔和伊阿姨如果太早找借口退开，不是一种很有礼貌的行为。”高齐的意思是想说，伊叔叔和伊阿姨只有等着另几位贵夫贵妇开口之后，才能离开吧。
一步之差，便可成天壤之别。伊叔叔和伊阿姨未必喜欢在这风清日白之下和那几位长辈谈天说地！不得已之事又何其多。
那些人的谈话一阵低一阵高一时缓一时笑的从我左耳进去，右耳出来，我听得不明所以，高齐的神色显示出他正凝神细听。
诺也不及我会走神。
“这就是伊董之子，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材。”这是比较常见的套路：互夸，无关是名门贵妇，还是乡野村夫，总会夸完长辈再评少年。
“哪里比得上令郎丰神俊秀。”伊阿姨客气的笑着，像是寻常的看了陶然一眼，却表示出自己的诚意。
“……这个小姑娘是他的女朋友？”唯一一个会对抱有我印象的夫人只会是尚穆的母亲。
“……”无人回答。
“小孩子之间的感情大都会说变就变，不过，”尚穆的母亲目光中笑意冉冉，“能带来让你们二位过过眼，你家小子一定很是认真。”
这些长辈都是布局高手，扩出的棋面进亦可攻，退亦可守。
“是！”诺用最简单的字表明了最珍贵的决心。
伊叔叔和伊阿姨表情纹丝不变，目光平静无比。尚穆母亲的目光若有若无的瞟了众人一眼，又是轻笑出声：“这是年轻人的勇气。”
勇气和实力和现实都没有绝对的关联！——我会不会因为看过勾心斗角的小说和电视太多，以至于一句简简单单的话都会让我引发弯弯绕绕的深层感想。
“我也是最近才有勇气想让我爸爸妈妈认识小蔓，”尚穆的母亲应该站在必胜之地，诺无论如何回答都落下乘。扯了扯诺的指头，让他止住想要接着说出口的话，我微笑着目视尚穆的母亲：“我很高兴自己的男朋友有这份勇气。”
如果唐晓出现在尚穆身旁，彼此肯定没有这么多口齿争锋。不过尚穆的母亲也不是一个容易就将女孩子认归做自己儿子女朋友的豁达女人；当然，还有另一方面原因，她和林扼一样讨厌我。
任由她的目光缓缓在我脸上驶过，我以双目平视于她，不躲不避。一笑之后，她又慢慢开口：“我们这些长辈也十分羡慕你们这群年轻人的勇气。不过，虽然做事的时候太过瞻前顾后就显得优柔寡断……但凡事多想一想，总会找到一条新的或许更好的思路。”
“我们这些年长的人做事都还想着要深思熟虑，”林扼的母亲同样微笑着：“现在的少年可真的是太过浮躁，没有几个不是自以为是的。”
他们几个长辈的神态仍是高高在上贵不可言。
“伊董，伊夫人，你们说是不是？”她们笑盈盈的看着伊爸爸和伊妈妈。
“年轻人有年轻人自己的想法，或许他们的选择在我们这些大人看来比较轻浮，但我们又怎么能确定他们不是特别审慎郑重的对待一些事情一些感情，何况不管大人小孩子，只有多走几步，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才会学着改变，”伊妈妈略展眉眼，轻浅一笑：“每个人都终会学着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只要他不让自己的青春留下遗憾，我想他爸爸也会和我一样，不会反对他做出的任何一个抉择。”
“所以伊诺这个小子到底是比不上你们这几家的孩子出类拔萃。”这种自我低贬里为什么让我听出了几分不对味。
“叔叔阿姨呢？”高齐好笑的看他一眼。
“走吧。”
“你不是还有晚自习吗，又打算逃课。”逃课几乎成了诺的天职：“叔叔阿姨在这里你也敢逃课？”高齐对他佩服不已。
狠狠瞪了高齐一眼，诺有些紧张的看向我：“我爸爸妈妈他们……”
“我说过了。”高齐悠悠一笑。
“我、”诺紧张的闭了闭眼睛，“我一会儿还要上晚自习。”这个问题高齐刚刚已经说明。
高齐笑着摇头，顺便收走我手中的书籍，把它们归还到书架上。还有更多学生都在为离开图书室做着充分准备。
“那你现在不去吃饭？”学校的食堂今晚人少，但至少也有千余高三学生，说不定还有一些学生父母想要体验孩子的在校生活状况，和他们一起到食堂里吃饭。
“我、”伸手握住诺的手掌，他的掌心快被汗水润透：“先去吃饭吧。”我快要被他感染的心跳如擂：“我也去食堂里吃。”
“哦。”诺几乎要同手同脚，更不记得把我扶上。他的目光在对上图书室外一棵香樟树下并立的中年夫妇时飞速缩回，不声不响的看我一眼。
“我们想、先去食堂吃饭，晚上老师可能会来讲解试卷上比较容易出错的题目。”诺咽了咽口水，想润湿干燥的喉咙，我跟在他身旁静观其变。
“少上一个晚自习难道会让你的成绩一落千丈？”伊妈妈淡雅一笑，肤色洁白的她通身并无多少装饰，唯有腕处一只通体透绿的镯子做为点缀，衬得腕部莹莹如玉。
她的头发乌黑润泽，被梳理得齐齐整整，一股脑被发带兜起，身穿一套剪裁合宜的靓青色针织绣花的披肩，里面的一身色泽淡雅碎花青翠的短款小旗袍，脚下的高跟鞋子和披肩仿色。
伊诺的爸爸着装比较简约，腕处唯有一枚手表，两颗结婚钻戒安然的套在两人左手无名指上，在夕阳下熠熠发光。两人不闻不动的站着，肩距至少有五公分，无形中却散发出一种相得益彰的气度。
“这是我的女朋友，舒蔓。”彼此心里都有几分了解，也不意味着这种介绍不被需要：“小蔓，这是我的爸爸妈妈。”
把头低下一个难以估测的弧度，让自己的视线和两位大人的视线措开一个角度，却不至于让自己看得卑微——略显亢奋的神经快要让我无法保持语调的平缓：“叔叔阿姨好。”
“小蔓，你好。”伊诺妈妈亲和语气里仍显矜持：“今天晚上高一年级似乎不用上晚自习，不如和叔叔阿姨一起吃个便饭？”
“好啊。”淡然一笑，我伸手将诺的手掌半握，他反过来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伊妈妈微笑望着寸步之远神态与平时无异的高齐：“小齐一起来吧。”
成功人士都不喜欢别人拒绝自己的提议。
“那就打扰叔叔阿姨了。”伊诺父母对待高齐的态度比对待自己儿子的态度要柔软几分。
“走吧。”伊诺妈妈看了伊诺一眼，脸部的表情略显柔和。两位大人走在前方，我和三个少年跟在身后，还有更多学生家长从校园广场上走过，大多认识两位长辈的大人都会微笑着前来和他们打上一声招呼，又找了借口离开。
若兰的母亲和她新朋友的母亲聚在一起，言笑宴宴，背过脸来的她向我浅浅一笑，又被旁边的朋友叫了过去。也不知道可薇姐这个能够活跃气氛的高手钻到哪里去了，直到我们一群人声势浩大的走到学校内部停车场，她都不曾出现。
“不要指望可薇姐会出来解救你。”高齐打定主义隔岸观火。
悄悄地用手指摸索着诺的腕部脉动，鼓如惊雷般突突直跳。诺学着我的动作，悄悄开口：“怎么看？”
“不会看。”我低声笑着摇头。前方的伊叔叔和伊阿姨并不曾察觉我们细小的举动，站在车旁候立的徐叔叔却看到我们两人之间的带有小孩子气的交流，只是轻轻一笑并不多言。
停车场上不分贵贱整齐密排的车辆证明这个学校的学生家里生活水准大有在小康之上，更不乏具有身份地位的家长。校外还有一长串停放的车辆，排放到我的视线不可到达的距离之外。
陶然、尚穆、林扼的父母垂手静立在花坛的一棵乔木下，分不清是谁先开始招呼对方，一群大人又说说笑笑的聚在一起。太不喜欢这种场合的我斜走几步，和几位家长拉开一段距离。
“是陈羽来帮陈君开家长会的。”高齐的消息报传得太晚，否则说不定我会化身成正义的天使去帮可薇姐解决某些或可出现的难题，就不必单刀赴宴。
“可薇姐已经有男朋友的。”诺对陈羽的厌恶到了极点：“真是个笨女人，不知道躲开。”
“或许可薇姐已经躲开了。”
生意场上的相熟之人都会不分场合侃侃而谈？略有焦躁的皱着眉头，我看了诺几眼，想让他为我答疑解惑。
“这个问题不要问诺，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高齐抚额低笑。我不知道！我的眼睛里明明确确的写着这四个大字。
“省里龙头行业的几大家中，伊家没有排名，和林、陈、尚、陶四大家根本不能并肩而论，”高齐是平时翻看的财经报道比较多吧。
“雷家呢？”
“雷家不会纠结在这个省里的排名，”诺对这个男人未必有过多了解：“我只知道他不是这个省的人。”他的情绪又一低万丈，弄得我莫明其妙。
“刚刚是那四大家的人先打招呼，所以伊叔叔和伊阿姨如果太早找借口退开，不是一种很有礼貌的行为。”高齐的意思是想说，伊叔叔和伊阿姨只有等着另几位贵夫贵妇开口之后，才能离开吧。
一步之差，便可成天壤之别。伊叔叔和伊阿姨未必喜欢在这风清日白之下和那几位长辈谈天说地！不得已之事又何其多。
那些人的谈话一阵低一阵高一时缓一时笑的从我左耳进去，右耳出来，我听得不明所以，高齐的神色显示出他正凝神细听。
诺也不及我会走神。
“这就是伊董之子，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材。”这是比较常见的套路：互夸，无关是名门贵妇，还是乡野村夫，总会夸完长辈再评少年。
“哪里比得上令郎丰神俊秀。”伊阿姨客气的笑着，像是寻常的看了陶然一眼，却表示出自己的诚意。
“……这个小姑娘是他的女朋友？”唯一一个会对抱有我印象的夫人只会是尚穆的母亲。
“……”无人回答。
“小孩子之间的感情大都会说变就变，不过，”尚穆的母亲目光中笑意冉冉，“能带来让你们二位过过眼，你家小子一定很是认真。”
这些长辈都是布局高手，扩出的棋面进亦可攻，退亦可守。
“是！”诺用最简单的字表明了最珍贵的决心。
伊叔叔和伊阿姨表情纹丝不变，目光平静无比。尚穆母亲的目光若有若无的瞟了众人一眼，又是轻笑出声：“这是年轻人的勇气。”
勇气和实力和现实都没有绝对的关联！——我会不会因为看过勾心斗角的小说和电视太多，以至于一句简简单单的话都会让我引发弯弯绕绕的深层感想。
“我也是最近才有勇气想让我爸爸妈妈认识小蔓，”尚穆的母亲应该站在必胜之地，诺无论如何回答都落下乘。扯了扯诺的指头，让他止住想要接着说出口的话，我微笑着目视尚穆的母亲：“我很高兴自己的男朋友有这份勇气。”
如果唐晓出现在尚穆身旁，彼此肯定没有这么多口齿争锋。不过尚穆的母亲也不是一个容易就将女孩子认归做自己儿子女朋友的豁达女人；当然，还有另一方面原因，她和林扼一样讨厌我。
任由她的目光缓缓在我脸上驶过，我以双目平视于她，不躲不避。一笑之后，她又慢慢开口：“我们这些长辈也十分羡慕你们这群年轻人的勇气。不过，虽然做事的时候太过瞻前顾后就显得优柔寡断……但凡事多想一想，总会找到一条新的或许更好的思路。”
“我们这些年长的人做事都还想着要深思熟虑，”林扼的母亲同样微笑着：“现在的少年可真的是太过浮躁，没有几个不是自以为是的。”
他们几个长辈的神态仍是高高在上贵不可言。
“伊董，伊夫人，你们说是不是？”她们笑盈盈的看着伊爸爸和伊妈妈。
“年轻人有年轻人自己的想法，或许他们的选择在我们这些大人看来比较轻浮，但我们又怎么能确定他们不是特别审慎郑重的对待一些事情一些感情，何况不管大人小孩子，只有多走几步，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才会学着改变，”伊妈妈略展眉眼，轻浅一笑：“每个人都终会学着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只要他不让自己的青春留下遗憾，我想他爸爸也会和我一样，不会反对他做出的任何一个抉择。”
“所以伊诺这个小子到底是比不上你们这几家的孩子出类拔萃。”这种自我低贬里为什么让我听出了几分不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