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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们都是我的人间一两风 第24章 一碗甜豆浆

    雪秀想了一下说:“他估计是来找金柱玩的。”

    “可他们并不在同一个班。”春秀说。

    “他和年级上谁不熟?肯定是先来找金柱,金柱没空,然后就想起你来了呗。你们天天在一起,关系那样好。”

    雪秀的话令春秀十分开心。

    “你们两个到哪里?”背后响起了黎红的声音。

    姐妹回头一看,黎红拉着板车刚从集镇回来,兰英跟在后面,落下三五步的样子。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春秀想要摽着妈妈的手臂,被黎红嫌弃地甩开了。

    “走开,累都累死了。这么大个人,一点也不稳重——”黎红责备完女儿,又冲雪秀说道,“你要的藕节我都留着呢,并且我还特意给你们留了一盘凉拌藕丁。”

    “是卖不完才拿回来吃的吧?”春秀撇撇嘴,嫌弃地问她妈。

    “要不然呢?告诉你,从古至今都是‘卖柴的人烧柴衣,卖鱼的人吃鱼屎’。就这,还是我特意留的,要依你娘娘,藕节若是有人要,她都想卖掉。”

    “你们娘俩说话,别刮上我。”兰英在后面笑开了。

    “不过,究竟有什么好吃的,你们俩居然天天吃不厌?”

    春秀说:“就是好吃嘛。妈,你还没说今天怎么这晚回来呢?你们吃饭了吗?锅里的饭估计都要成锅巴啦。”

    “吃了一个包子。”黎红说,“在街上碰到你外婆了,给她买了几个包子,我们顺带也吃了一个。回来时正好弯到你爸那儿一趟。”

    春秀她们这才看到,车上有现挖的泥藕。

    进入初三后,学习任务更紧张了。经常中午或晚上,回家吃顿饭的工夫,黑板上就会出现,黑压压的一大片复习题。尤其是政治和语文。

    (3)班的班干部,三年都没变过。班长是一名男生,学习委员一直是吴若芳。黑板上的题也一直是她在抄。

    吴若芳为人傲慢又不通情理。常常不管同学抄没抄完,上课之前就擦掉。作为走读生的春秀姐妹,总是很难抄全。为此,春秀还和她吵过一次架。

    吴若飞出主意说,他家近,吃了饭他就来抄,然后再给她们照抄。

    后来,雪秀也想到了主意,就是但凡有作业的时候,姐妹俩就由一个人回家吃饭,另一个人的饭就带来吃。

    周五那天,难得各科都不抄题了。姐妹俩就照常一起回家吃晚饭。

    那天临出门时,黎红悄悄地给了雪秀二十块钱,说是水根叫给的,让雪秀自己去买双棉鞋穿。

    雪秀一脸莫名。要知道,陈爸从来身无分文。家里的钱全是养母在管。再者,为什么突然让自己买鞋子?

    她问婶婶,黎红说自己也不清楚。

    上学路上,雪秀就把自己的疑惑和春秀说了。

    春秀说,也许是那次雪秀去还鞋,大伯问起雪秀,自己就把有关鞋子的事说了。

    “原来是你多嘴。”雪秀埋怨道。

    “我怎么多嘴啦?本来你就没鞋子穿嘛。不过,当时你爸听完我的话,脸上阴阴的。”

    “以后我不允许你说的话,你就别说,知道吗?”

    “为什么不说?”春秀愤愤然的样子。她说,“你什么都不让说,谁委屈谁难受。哼——”

    雪秀双手往春秀腰间一紧,春秀立即呵呵地乐了起来。

    “好嘛,以后我什么也不说。”春秀的腰部扭动得厉害,她警告雪秀说,“如果不想再掉一回水里,就赶紧把手拿开。”

    车子行经农贸市场的出口时,吴若飞站在马路中央,拦下了两姐妹。

    “我妈叫你们去我家一趟。”吴若飞说。

    雪秀她们觉得十分奇怪。

    “你妈?找我们有什么事?”

    “去了就知道。”若飞样子很神秘。

    姐妹俩只好推车跟着他走。

    来到吴若飞家,春秀看起来很紧张,不敢进去,吴若飞就在她身后推了一把。

    此时,若飞妈从厨房里出来,一只手提着一个保温桶,一只手拿着两个碗。

    “来来来——”她十分热情地招呼姐妹俩,在饭桌旁坐下。

    若飞妈一面往碗里倒豆浆,一面对雪秀说:“你来了两次,一次太早,一次太晚。今天我特地用保温桶装上——”

    “婶婶好,我叫陈春秀。”

    雪秀平生头一次,看到春秀如此怯生生的模样,就偷笑起来。春秀悄悄在她腰际一捅,外送一个白眼。

    “我知道,若飞和我说过的。你们是堂姐妹对吧?快,冷了就不好喝。”若飞妈笑吟吟地,把豆浆往姐妹手里塞。

    豆浆的甜香味冲击着她们的鼻翼,于是,两人矜持地喝了起来。

    “甜不甜?不甜再加点糖。”说着,她就要去拿糖。

    姐妹同声说,很甜不用加,她这才立住脚,笑看她们喝了个底朝天。

    若飞妈说:“你们让若飞带回来那么多藕节,我一连吃了四天。果然很见效用。这两天我明显感觉顺畅多了。”

    雪秀正在把玩着桌上的保温桶。听了这话,她说:

    “如果觉得好,赶集时,你就多收集一些,把它晒成干,研成粉沫,然后用蜂蜜冲水喝。这样或许更省事些。”

    “还可以这样吃?那我明天就去收些来。”

    “这个——真能保温吗?”雪秀指着保温桶问。

    “不保温还叫什么保温桶?”若飞妈笑了。

    “街上有卖吗?”雪秀又问。

    “估计没有。我这个是在县城里买的。”

    雪秀又问了问价钱,若飞妈说价钱各不一样,好一点的,大概得五六十块钱呢。雪秀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快要上课了,我们得赶紧走。

    出门时,若飞妈又一次十分热情地,邀请姐妹俩经常来玩。

    十来分钟后,三人一面说着话,一面前后脚地走进教室。

    此时,雪秀的座位上围了一大圈人。连吴若芳都在往那个方向翘首。当看到雪秀出现在门口时,她十分倨傲地低下头去,假装写起字来。

    “雪秀——”有同学喊了一嗓子。人群中间站起来一个俊朗的小伙子,尽管他只是穿着校服。

    “哥,你怎么——”雪秀太吃惊了。

    “陈文哥!”春秀也同时惊呼起来。

    “我一下车你们就走了,你们竟然比我还晚到,赶紧交代,疯哪里去了?”陈文像平常那样,一面说着话,一面往雪秀额头上扣了一“栗”。

    雪秀气恼地还他一个白眼,他立即咧着嘴笑开了。

    好些女生围着,雪秀觉得十分难为情。

    于是,她把陈文推出了教室。

    雪秀问他怎么突然回来?缺了课怎么办?

    陈文说,等晚上回家再说。

    此时,班主任吴文喜从过道上走来。雪秀叫陈文赶紧回家去,自己就先进了

    教室。

    然而,吴文喜却和陈文在门外聊了好一会儿。同学们都探起身子,忍不住向外面望去。

    最后,陈文在窗口冲雪秀打了个手势,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