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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三年抱俩小媳妇,直男爆哭! 第154章 退学

    那人被揪着衣襟,快透不过气了,只好侧头看杨立世。

    但杨立世却转头看窗外,仿佛不关他的事。

    明明是杨立世指使的,那人却不敢吱声。

    毕竟那是院长的儿子,万一以后给他穿小鞋呢?

    他只得屈辱地低下头:

    “是我……又怎样?大不了赔你一身新衣裳。”

    “好啊。”隋准笑意不达眼底:“我要一模一样的。”

    “这是我家里人一针一线缝的,你跪着去求他重新做一件吧。”

    怎么可能?

    那人生气了:

    “什么破衣服,我给你银子……”

    “不要银子。”隋准断然拒绝。

    “你是不是以为做事天衣无缝,没有证据,我就奈何不了你?”

    “其实我打人从来不需要证据。”

    他一脸平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怎么样,自己中午要用什么饭:

    “只要我想,我就会天天打你。你不能一个人落单,不能一个人去茅房,不能待在黑的地方……”

    “我会用布袋套上你的脑袋,你也没有证据。”

    “你奈何得了我吗?”

    那人随着他的话语想象,不寒而栗。

    “你是个疯子……”他颤声道。

    隋准咧嘴一笑,拿起自己的砚台,满满的、冰冷的墨汁,倒进那人的脖子。

    同时,揪着脖子的手也收紧了。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隋准声音里充满劝诱:

    “是谁指使你的?”

    那人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失控地尖叫:

    “是杨立世!”

    杨立世啪地拍了桌子,瞪起眼睛:

    “你不要胡乱攀咬人,与我何干!”

    然后又指着隋准:

    “姓隋的,你什么意思?你欺凌同学,我要向夫子揭发你!”

    正说着,夫子走了进来。

    杨立世脸上一喜,马上大声道:

    “夫子,隋准横行霸道,威胁同窗,着实可恶!”

    那夫子一看,隋准手里还提着个人呢,立马皱眉。

    “隋准,你无法无天了?这是书院,不是你在外头逞凶的地方,你莫以为自己有人学政大人撑腰,便肆意妄为。”

    隋准便说明缘由:

    “夫子,是这人先用砚台砸我……”

    这时候,夫子才注意到,他背后一片脏污。

    顿时板起脸:

    “隋准,你不知道在书院上学,须格外注重仪表?这是读书人的脸面!”

    “衣服脏污不赶紧去换,你故意挑衅课堂?”

    “罚你到廊下站一个时辰!”

    隋准这下才算是明白了。

    这是个偏心眼的夫子,明晃晃地在袒护杨立世呢。

    虽然他有学政撑腰,但天高皇帝远的,学政这么大的官,难不成还能为一个小秀才奔忙?

    夫子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故意要杀杀他的威风。

    给他立立规矩呢。

    而一旁的杨立世,也毫不遮掩地,露出洋洋自得的表情。

    他早料到,隋准会吃一顿排头。

    这就是给隋准点教训,让他知道知道,写几句破字有什么了不起。

    在淮南书院,就得巴结他。

    对他这个院长之子,敬着些,捧着些,任打任骂。

    听闻隋准被罚站,其他同学窃窃私语。

    才来多久就被罚站,这可是奇耻大辱。

    学业极差,品行不端的差生,才会被罚站呢。

    “夫子,我并未做错事,为何叫我罚站?”隋准没有动。

    夫子见此,不由得怒了。

    这乡下来的,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须知不论他在外头多威风,在这书院里,夫子就是天!

    “隋准!”

    他拉下脸:

    “你晓不晓得尊师重道?夫子还叫不动你了?”

    “难怪成阳县三十年都出不得一个秀才,如此礼教贫乏之地,也只能养出你这般性情乖张、自以为是之人。”

    “既然你来到我淮南书院了,今日,我定要将你的性子,掰过来!”

    说完,将戒尺往桌上一拍:

    “你去不去站?不去,我可打手心了!”

    打手心,又是另一种屈辱。

    别看那戒尺薄薄一片,几下便能将人手心打得红肿,提不起笔,拿不动书。

    最重要的是,读书人被打手心,是彻底的颜面扫地。

    看热闹的人满脸期待。

    可隋准,还是一动不动。

    夫子感觉自己被下了面子,怒不可遏:

    “你可要认清自己身份,有学政大人撑腰又如何?你在书院,就归我管,你犯了错,罚你怎么了?”

    “若你敢反抗,即为品行不端,我将上报书院,尽可将你除名了!”

    除名!

    如此劲爆的惩罚,让众书生都翘首以待。

    别人的倒霉就是他们的快乐。

    真想看着隋准被赶出去啊。

    一群人双眼发亮。

    这下,隋准终于站起来。

    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尽是嘲笑。

    “他真要出去罚站,真丢人。”有人小声道。

    “刚来时人人吹捧,这么快就从云端跌落了,简直令人发笑。”又有人说。

    还有人轻笑:

    “这都是他应得的,谁叫他如此风光。”

    “乡下来的泥腿子,也不瞧瞧自己,配不配!”

    大家嬉笑做一团,用赤裸的目光盯着隋准,正待看他站在廊下,屈辱又落魄的样子。

    夫子也终于满意了,晃起脑袋来。

    “哼,算你识相!”

    其实,他本身对这隋准,就有些看不顺眼。

    学政大人破格擢升怎么了,落到他手里,便是任由他拿捏,哪怕将人打发出去,亦无人敢说什么。

    若以后学政大人问起,他便说是这个隋准自己不学好,在学院坐不住,非要自己退学。

    反正隋准就是个乡下种地的么,这般行事,也很正常。

    学政大人能拿自己怎么样?

    一个小小秀才罢了,府学里多得是,大人不可能为此费心。

    于是,整个课室,都眼巴巴地,等着看隋准笑话。

    谁知,隋准把笔墨纸砚一收,书笼一背。

    “草了个大喵喵,我要去县学。”他说。

    然后抬脚就走了!

    杨立世傻眼了,同窗傻眼了。

    夫子,亦傻眼了。

    不是,等等,他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按说,他应当声泪俱下,跪地求饶,再捱些时日。

    等夫子多寻他几个错处,再彻底将他打发出去,才像样吧?

    现在才几天,他就大喇喇地跑出去,万一传到学政大人那儿,也是有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