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贞心 第24章 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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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窝在哪里？」姜贞问道。
「在，在...」
山贼突然从袖口抽出一把短刀向姜贞刺去，被她迅速躲开，同时点了山贼的穴，那人也闭眼倒地了。
看来这次是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了，姜贞只能放弃，准备离开去衙门叫官府来抓人。
只听得后面清亮的声音：「恩人留步！」
姜贞回头，看到原本在马车里的丫鬟和黎四姑娘纷纷下了马车。
她终于能近距离观察这位黎四姑娘了。
黎四姑娘和她一样，皮肤柔白，长着一双水灵灵的懵懂大眼。
不太一样的是脸形和鼻子，黎四姑娘的脸和鼻子要更圆润一些，很像她记忆里的娘亲。
还好姜贞蒙着下半张脸，并不怕引起黎四姑娘的怀疑。
她转过身，对着二人说：
「刚才那人说他们是山上龙虎帮的，有人花钱买你家小姐的清白。现在你们坐回车里，我把你们送到官府去报案。」
黎四姑娘为难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山贼，她担心等她们把官府的人叫来，山贼早就醒来跑了。
而且，被山贼拦路这事万一传出去，又不知道三姐那边会怎么编排她，她实在不想惹事。
「恩人，我们也没出什么大事，去官府就算了吧。而且，万一等到官府的人来，他们早跑了怎么办？」
姜贞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这几个山贼，补充道：「地上这些人还能再躺三、四个时辰，这里去官府不用半个时辰，来得及。」
黎四姑娘有些为难：「还是算了。不用报官。恩人的救命之恩小女子铭记于心，还请恩人留下姓名，改日我定登门道谢。」
姜贞叹了一口气，也不怪黎四如此小心翼翼。
若报到官府来抓人，胡大人一定传唤黎四去辨认山贼，到时候此事传出去，黎三再添油加醋的话，黎四没了清白，在珞县就有可能活不下去。
她倒是很想告诉黎四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现在很多事她还没有查清楚，并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
姜贞拱手道：「萍水相逢，只是一点自保的小招数，不足挂齿。」看了眼崎岖的山路，建议道：「我帮小姐赶马下山，到时候你们进县去找家人吧。」
既然不报官，那就送她们安全回县里吧。
黎四很感激，恩人蒙着面，她只能看到恩人的眼睛，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既然恩人不愿意透露姓名，那她也就不再强求，微微福一礼：「多谢恩人。那就麻烦恩人把我们送到县门口。」
随后丫鬟又扶她上了马车。
姜贞坐在车夫的位置上，随着一声「驾！」马车便往山下飞奔。
半个时辰不到就到了珞县门口。
她一身黑色劲装，并不方便以这身装扮大摇大摆地进去，只能交待车里的主仆二人自行回家。
姜贞跳下车，拉开马车门帘，双手合拳道：「小姐，珞县到了，还请小姐保重。后会有期。」
没等黎四回应，姜贞便飞往一旁的树林里，消失在黎四姑娘和丫鬟眼前。
黎四下车后，望着恩人消失的方向发呆。
丫鬟不明白，问道：「小姐，这人您认识吗？」
黎四摇摇头：「只觉得她有些熟悉，不知道是谁。」
丫鬟随口说了句：「这人的眼睛长得和小姐真像。」
黎四突然怔住——怪不得她觉得恩人的眼睛有些熟悉！难道恩人是她亲戚？
她紧锁眉头，心里虽疑惑，却也只能带上丫鬟先回府。
姜贞躲在树上，目送黎四和丫鬟进县。
她取下蒙面用的黑布，塞回袖腕里。随后，又将身上的包袱还原成衣裙嗖一声套在身上。
跳下树，她理了理衣裙，像一个在外游玩的小姑娘，进了珞县大门，走回久天大道上闲逛，还买了包炒栗子。
逛了一圈，她慢悠悠地回到驿站。
驿站里只有驿夫和驿长在。
吴大和江二去监视黎三爷，顾翦之和余师爷去探访少女失踪案的家属，程深和程浅去查碧落仙字画铺和姓范的男人；全都还没有回来。
姜贞和驿夫驿长打了个招呼，在厨房烧了桶水，提到自己的房里准备沐浴。
昨日醉了，根本没有沐浴；早上也只简单地洗漱，身上都有味儿了。
沐浴完毕，晾干头发，姜贞换了身衣服，回到床上小憩。
回想起刚才见到的黎四姑娘——她穿着打扮很华贵，身上的褙子是缂丝的，头上的珠钗镶着重金难求的红珊瑚，虽说被姐妹欺负，但是从衣食住行上看，是被照顾得很好的样子。
那是不是也可以推断，娘过得也还行？
姜贞脑袋放空，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梦见了小时候。
那时，爹是池州的太守，官职虽不大，却很受池州百姓爱戴。
记忆里的娘和爹很恩爱，她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在宠爱中长到三岁。
可是，有一天，爹接待了两个京城来的大官，没多久就被押进了大牢。
紧接着，是娘抱着她被押送到京城的教坊司，被关在柴房里的情景。
很快，娘就被嬷嬷叫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三岁的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记得，娘不见后，她在柴房哭很久，哭着叫娘。
柴房外看门的伙计被吵得不行，把嬷嬷叫来。
嬷嬷听到哭声，对着门威胁道：「别吵！再吵我把你宰了喂狗！」
她被吓得不敢再哭。
三岁的她，蜷缩在角落里，一边担心娘出事了，一边又怕娘不要她了。
那两日柴房伙计送来的饭都是馊的，她一口也吃不下。
就在快饿死的时候，柴房的门开了——是言大人。
言大人以前是簌城的太守，和爹是好朋友，爹带她去言大人家里吃过饭。
言大人被北凉蛮子抢走夫人后，便回京做了京官，因为才能出众，颇得当时皇帝的宠，成了盛国的丞相。
将她从教坊司接出来后，又带她吃饱喝足，言大人说，她爹受了大刑，死前拜托他，将她们娘俩救出来。
「可惜晚了一步，我现在找不到你娘。」言大人自责道，「你先到夏国躲一段时日，等我找到你娘，再送你们团聚。」
小小的她并没有哭闹，睁着一双大眼睛懂事地点头。
就这样，在言大人的庇护下，她被送到夏国。
到了夏国后，她被安排在一个很偏僻、很大的宅子里。
这里有很多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哥哥姐姐，大家都在学功夫，于是她也跟着哥哥姐姐们学功夫。
「在，在...」
山贼突然从袖口抽出一把短刀向姜贞刺去，被她迅速躲开，同时点了山贼的穴，那人也闭眼倒地了。
看来这次是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了，姜贞只能放弃，准备离开去衙门叫官府来抓人。
只听得后面清亮的声音：「恩人留步！」
姜贞回头，看到原本在马车里的丫鬟和黎四姑娘纷纷下了马车。
她终于能近距离观察这位黎四姑娘了。
黎四姑娘和她一样，皮肤柔白，长着一双水灵灵的懵懂大眼。
不太一样的是脸形和鼻子，黎四姑娘的脸和鼻子要更圆润一些，很像她记忆里的娘亲。
还好姜贞蒙着下半张脸，并不怕引起黎四姑娘的怀疑。
她转过身，对着二人说：
「刚才那人说他们是山上龙虎帮的，有人花钱买你家小姐的清白。现在你们坐回车里，我把你们送到官府去报案。」
黎四姑娘为难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山贼，她担心等她们把官府的人叫来，山贼早就醒来跑了。
而且，被山贼拦路这事万一传出去，又不知道三姐那边会怎么编排她，她实在不想惹事。
「恩人，我们也没出什么大事，去官府就算了吧。而且，万一等到官府的人来，他们早跑了怎么办？」
姜贞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这几个山贼，补充道：「地上这些人还能再躺三、四个时辰，这里去官府不用半个时辰，来得及。」
黎四姑娘有些为难：「还是算了。不用报官。恩人的救命之恩小女子铭记于心，还请恩人留下姓名，改日我定登门道谢。」
姜贞叹了一口气，也不怪黎四如此小心翼翼。
若报到官府来抓人，胡大人一定传唤黎四去辨认山贼，到时候此事传出去，黎三再添油加醋的话，黎四没了清白，在珞县就有可能活不下去。
她倒是很想告诉黎四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现在很多事她还没有查清楚，并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
姜贞拱手道：「萍水相逢，只是一点自保的小招数，不足挂齿。」看了眼崎岖的山路，建议道：「我帮小姐赶马下山，到时候你们进县去找家人吧。」
既然不报官，那就送她们安全回县里吧。
黎四很感激，恩人蒙着面，她只能看到恩人的眼睛，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既然恩人不愿意透露姓名，那她也就不再强求，微微福一礼：「多谢恩人。那就麻烦恩人把我们送到县门口。」
随后丫鬟又扶她上了马车。
姜贞坐在车夫的位置上，随着一声「驾！」马车便往山下飞奔。
半个时辰不到就到了珞县门口。
她一身黑色劲装，并不方便以这身装扮大摇大摆地进去，只能交待车里的主仆二人自行回家。
姜贞跳下车，拉开马车门帘，双手合拳道：「小姐，珞县到了，还请小姐保重。后会有期。」
没等黎四回应，姜贞便飞往一旁的树林里，消失在黎四姑娘和丫鬟眼前。
黎四下车后，望着恩人消失的方向发呆。
丫鬟不明白，问道：「小姐，这人您认识吗？」
黎四摇摇头：「只觉得她有些熟悉，不知道是谁。」
丫鬟随口说了句：「这人的眼睛长得和小姐真像。」
黎四突然怔住——怪不得她觉得恩人的眼睛有些熟悉！难道恩人是她亲戚？
她紧锁眉头，心里虽疑惑，却也只能带上丫鬟先回府。
姜贞躲在树上，目送黎四和丫鬟进县。
她取下蒙面用的黑布，塞回袖腕里。随后，又将身上的包袱还原成衣裙嗖一声套在身上。
跳下树，她理了理衣裙，像一个在外游玩的小姑娘，进了珞县大门，走回久天大道上闲逛，还买了包炒栗子。
逛了一圈，她慢悠悠地回到驿站。
驿站里只有驿夫和驿长在。
吴大和江二去监视黎三爷，顾翦之和余师爷去探访少女失踪案的家属，程深和程浅去查碧落仙字画铺和姓范的男人；全都还没有回来。
姜贞和驿夫驿长打了个招呼，在厨房烧了桶水，提到自己的房里准备沐浴。
昨日醉了，根本没有沐浴；早上也只简单地洗漱，身上都有味儿了。
沐浴完毕，晾干头发，姜贞换了身衣服，回到床上小憩。
回想起刚才见到的黎四姑娘——她穿着打扮很华贵，身上的褙子是缂丝的，头上的珠钗镶着重金难求的红珊瑚，虽说被姐妹欺负，但是从衣食住行上看，是被照顾得很好的样子。
那是不是也可以推断，娘过得也还行？
姜贞脑袋放空，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梦见了小时候。
那时，爹是池州的太守，官职虽不大，却很受池州百姓爱戴。
记忆里的娘和爹很恩爱，她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在宠爱中长到三岁。
可是，有一天，爹接待了两个京城来的大官，没多久就被押进了大牢。
紧接着，是娘抱着她被押送到京城的教坊司，被关在柴房里的情景。
很快，娘就被嬷嬷叫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三岁的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记得，娘不见后，她在柴房哭很久，哭着叫娘。
柴房外看门的伙计被吵得不行，把嬷嬷叫来。
嬷嬷听到哭声，对着门威胁道：「别吵！再吵我把你宰了喂狗！」
她被吓得不敢再哭。
三岁的她，蜷缩在角落里，一边担心娘出事了，一边又怕娘不要她了。
那两日柴房伙计送来的饭都是馊的，她一口也吃不下。
就在快饿死的时候，柴房的门开了——是言大人。
言大人以前是簌城的太守，和爹是好朋友，爹带她去言大人家里吃过饭。
言大人被北凉蛮子抢走夫人后，便回京做了京官，因为才能出众，颇得当时皇帝的宠，成了盛国的丞相。
将她从教坊司接出来后，又带她吃饱喝足，言大人说，她爹受了大刑，死前拜托他，将她们娘俩救出来。
「可惜晚了一步，我现在找不到你娘。」言大人自责道，「你先到夏国躲一段时日，等我找到你娘，再送你们团聚。」
小小的她并没有哭闹，睁着一双大眼睛懂事地点头。
就这样，在言大人的庇护下，她被送到夏国。
到了夏国后，她被安排在一个很偏僻、很大的宅子里。
这里有很多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哥哥姐姐，大家都在学功夫，于是她也跟着哥哥姐姐们学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