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贞心 第25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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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贞在夏国一待，就是十年。
等她懂事一些，才知道自己其实住在夏国的暗卫堂里。
那里的哥哥姐姐们和她一样，都是从盛国来的罪臣遗孤。
而这些所谓的罪臣，要么就是被当时的盛国皇帝萧端猜忌杀害的，要么就是被政敌陷害污蔑的。
后来，言大人逃到夏国，被夏王重用做了宰相，还娶了升宁公主，在暗卫堂里长大的罪臣遗孤们，便追随恩人言大人留在了夏国。
言大人一直没能找到姜贞她娘，姜贞便更加刻苦地练功夫，盼着长大后能回到盛国去寻找娘的下落。
没几年，燕王萧智发动宫变，盛国便改朝换代，萧智也成了盛国的一代明君。
盛国安定后，十四岁那年，姜贞请示言大人，允许她回盛国寻母。
言大人同意了，但是有个要求，那就是不管她能不能找到娘亲，二十岁前都要回夏国。
姜贞不明白言大人为什么给她定这个二十岁之约，但是言大人不会害她，便同意了。
言大人给了姜贞两个通关文牒。
一个是她的，另一个是给她娘的——如果能找到她娘，便可以直接用接她娘回夏国。
刚到盛国，姜贞扮成小乞儿，四处打听原池州姜太守夫人的行踪。
可是，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物是人非，连池州人都不记得有姜太守这个人，更别说京城了。
无奈之下，她又以流浪乞儿寻找亲戚的名义，找到京城的教坊司寻人。
教坊司早就换了新的嬷嬷，又加上以前被发配来的罪臣妻女众多，新嬷嬷根本不知道姜贞要找的亲戚是谁。
无奈之下，她偷偷溜到教坊司库房里，找到历届被贬教坊司的罪臣妻女名册。
看着那满屋子的名册卷，她总算知道嬷嬷为什么不知道她要找的是谁了。
这也太多了！
她一卷一卷地翻阅，就在准备放弃的时候，终于看到她娘的名字商若兰，旁边还有她的原名——姜瑶真。
姜瑶真......好多年了，她差点就忘记她原来叫姜瑶真。
名册有她们娘俩的名字，却没有写去处，找了半天什么线索都没有。
无奈之下，她继续扮作乞儿，多方打听，好不容易才找到教坊司以前的嬷嬷家。
那家人说，嬷嬷早死了，根本不知道她要找的人。
见姜贞实在可怜，嬷嬷的家人只能尽量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她：「一般来说，突然从教坊司消失的人，要么就是自己逃了，要么就是被大官赎走了。」
若是逃了，那多半下场都不好。
大多数都死在逃亡途中，若是被抓回去，只会被送到窑子里做娼妓。
若是被大官赎走，运气好的当个小妾，过的不错的也有。
姜贞打心里希望娘亲是被大官给赎走的，可是，这盛朝的大官可太多了。
就她所知的大官里，和娘同辈的，就有张宰相和黎丞相，分别为盛帝的左膀右臂；还有大理寺卿邵大人，户部尚书林大人，兵部的范大人......
娘会被哪家赎走呢？
实在没有什么有用消息，姜贞只能回京城，求助于言大人安插在盛国的探子据点——京城的三圣胡同第十七间。
在探子据点的主事人老戴的帮助下，通过人牙的介绍，姜贞扮作刚从山里来的野丫头，顺利进了张宰相的府里做工。
张宰相是大盛最大的官，朝廷里有一半官员都是张宰相的学生，在宰相府里她多多少少能打听到其他官员的小道消息。
姜贞打定主意，先安心在宰相府里待几年，慢慢打听娘的下落。
刚进宰相府，因为有一身力气，她被总管安排在厨房院子里，做砍柴的粗使丫头。
府里的武师父无意间看到姜贞砍柴干脆利落，觉得她是个习武的好料子，便提议让姜贞干完活儿后跟着自己学功夫。
姜贞假装自己不会武功，从零开始跟着武师父学，很多硬功夫就是那时候从武师父这里学的。
半年不到，张宰相和夫人要为张大小姐挑一个会功夫的大丫鬟，武师父便向主人家引荐，姜贞这才去了张大小姐的院子，成了大丫鬟。
从那之后，她不仅是张大小姐的丫鬟和护卫，更是张大小姐的走狗和打手。
平时除了在后院伺候，偶尔也跟着张大小姐和夫人到各个达官贵人家赴宴。
贵妇小姐们平时无事总爱嚼舌根，姜贞也跟着听了不少世家贵族的秘辛。
比如宁国公府的二小姐未婚先孕投河自尽，比如华大人家三儿子圈养妓女被华大人打个半死，比如齐国舅欲求不满强了好几个如花似玉的丫鬟......
直到今年年初，姜贞跟着张大小姐和夫人去太常寺卿成大人家赴宴。
席间，有几个贵妇提起黎丞相家的秘辛。
说是黎丞相有个外室，藏了十几年了，最近才被丞相夫人发现，夫妻俩正在闹矛盾。
「丞相夫人真是可怜啊！外室的女儿都那么大了，还自己找上门来，这才知道黎丞相有外室。」
「可不是嘛！黎丞相可藏得太好了！平时明明是正人君子一个！谁知道背地里干这种勾当！」
「听说那外室，还是十多年前从教坊司买出来的。」
「你们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前几天去烧香，我看见黎丞相也去了，当时他旁边的女人估计就是那个狐狸精。」
「是嘛！长什么样？」
「还能长什么样，一脸狐媚样呗！黎丞相还若兰若兰的叫，可亲密了。」
若兰！
站在张大小姐身后，姜贞听到这个名字，立即心跳加速，极力压制住想冲上去问个究竟的冲动。
黎丞相的这个外室，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娘，商若兰。
回府后，姜贞也曾在夜里偷偷飞到黎府偷听了好几次，甚至利用外出时间，跟踪了黎丞相几次。
完全没有查到任何有关黎丞相外室若兰的蛛丝马迹，更别提找她的住处了。
别说姜贞了，就连丞相夫人请的各路高手们，都没能找到这个外室的住处。
黎丞相可太会藏人了！怪不得十几年来，直到外室女儿登门认亲，丞相夫人这才知道他有外室。
没多久，就听说丞相夫人的娘家兄弟找上门，要求将外室生的女儿黎四姑娘送到珞县老家。
虽说没有找到黎丞相的外室住在哪里，但是好歹也算有线索了。
姜贞这才决定，去珞县见见这位黎四姑娘。
这个长长的梦，结束在看到黎四姑娘的那一刻。
等她懂事一些，才知道自己其实住在夏国的暗卫堂里。
那里的哥哥姐姐们和她一样，都是从盛国来的罪臣遗孤。
而这些所谓的罪臣，要么就是被当时的盛国皇帝萧端猜忌杀害的，要么就是被政敌陷害污蔑的。
后来，言大人逃到夏国，被夏王重用做了宰相，还娶了升宁公主，在暗卫堂里长大的罪臣遗孤们，便追随恩人言大人留在了夏国。
言大人一直没能找到姜贞她娘，姜贞便更加刻苦地练功夫，盼着长大后能回到盛国去寻找娘的下落。
没几年，燕王萧智发动宫变，盛国便改朝换代，萧智也成了盛国的一代明君。
盛国安定后，十四岁那年，姜贞请示言大人，允许她回盛国寻母。
言大人同意了，但是有个要求，那就是不管她能不能找到娘亲，二十岁前都要回夏国。
姜贞不明白言大人为什么给她定这个二十岁之约，但是言大人不会害她，便同意了。
言大人给了姜贞两个通关文牒。
一个是她的，另一个是给她娘的——如果能找到她娘，便可以直接用接她娘回夏国。
刚到盛国，姜贞扮成小乞儿，四处打听原池州姜太守夫人的行踪。
可是，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物是人非，连池州人都不记得有姜太守这个人，更别说京城了。
无奈之下，她又以流浪乞儿寻找亲戚的名义，找到京城的教坊司寻人。
教坊司早就换了新的嬷嬷，又加上以前被发配来的罪臣妻女众多，新嬷嬷根本不知道姜贞要找的亲戚是谁。
无奈之下，她偷偷溜到教坊司库房里，找到历届被贬教坊司的罪臣妻女名册。
看着那满屋子的名册卷，她总算知道嬷嬷为什么不知道她要找的是谁了。
这也太多了！
她一卷一卷地翻阅，就在准备放弃的时候，终于看到她娘的名字商若兰，旁边还有她的原名——姜瑶真。
姜瑶真......好多年了，她差点就忘记她原来叫姜瑶真。
名册有她们娘俩的名字，却没有写去处，找了半天什么线索都没有。
无奈之下，她继续扮作乞儿，多方打听，好不容易才找到教坊司以前的嬷嬷家。
那家人说，嬷嬷早死了，根本不知道她要找的人。
见姜贞实在可怜，嬷嬷的家人只能尽量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她：「一般来说，突然从教坊司消失的人，要么就是自己逃了，要么就是被大官赎走了。」
若是逃了，那多半下场都不好。
大多数都死在逃亡途中，若是被抓回去，只会被送到窑子里做娼妓。
若是被大官赎走，运气好的当个小妾，过的不错的也有。
姜贞打心里希望娘亲是被大官给赎走的，可是，这盛朝的大官可太多了。
就她所知的大官里，和娘同辈的，就有张宰相和黎丞相，分别为盛帝的左膀右臂；还有大理寺卿邵大人，户部尚书林大人，兵部的范大人......
娘会被哪家赎走呢？
实在没有什么有用消息，姜贞只能回京城，求助于言大人安插在盛国的探子据点——京城的三圣胡同第十七间。
在探子据点的主事人老戴的帮助下，通过人牙的介绍，姜贞扮作刚从山里来的野丫头，顺利进了张宰相的府里做工。
张宰相是大盛最大的官，朝廷里有一半官员都是张宰相的学生，在宰相府里她多多少少能打听到其他官员的小道消息。
姜贞打定主意，先安心在宰相府里待几年，慢慢打听娘的下落。
刚进宰相府，因为有一身力气，她被总管安排在厨房院子里，做砍柴的粗使丫头。
府里的武师父无意间看到姜贞砍柴干脆利落，觉得她是个习武的好料子，便提议让姜贞干完活儿后跟着自己学功夫。
姜贞假装自己不会武功，从零开始跟着武师父学，很多硬功夫就是那时候从武师父这里学的。
半年不到，张宰相和夫人要为张大小姐挑一个会功夫的大丫鬟，武师父便向主人家引荐，姜贞这才去了张大小姐的院子，成了大丫鬟。
从那之后，她不仅是张大小姐的丫鬟和护卫，更是张大小姐的走狗和打手。
平时除了在后院伺候，偶尔也跟着张大小姐和夫人到各个达官贵人家赴宴。
贵妇小姐们平时无事总爱嚼舌根，姜贞也跟着听了不少世家贵族的秘辛。
比如宁国公府的二小姐未婚先孕投河自尽，比如华大人家三儿子圈养妓女被华大人打个半死，比如齐国舅欲求不满强了好几个如花似玉的丫鬟......
直到今年年初，姜贞跟着张大小姐和夫人去太常寺卿成大人家赴宴。
席间，有几个贵妇提起黎丞相家的秘辛。
说是黎丞相有个外室，藏了十几年了，最近才被丞相夫人发现，夫妻俩正在闹矛盾。
「丞相夫人真是可怜啊！外室的女儿都那么大了，还自己找上门来，这才知道黎丞相有外室。」
「可不是嘛！黎丞相可藏得太好了！平时明明是正人君子一个！谁知道背地里干这种勾当！」
「听说那外室，还是十多年前从教坊司买出来的。」
「你们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前几天去烧香，我看见黎丞相也去了，当时他旁边的女人估计就是那个狐狸精。」
「是嘛！长什么样？」
「还能长什么样，一脸狐媚样呗！黎丞相还若兰若兰的叫，可亲密了。」
若兰！
站在张大小姐身后，姜贞听到这个名字，立即心跳加速，极力压制住想冲上去问个究竟的冲动。
黎丞相的这个外室，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娘，商若兰。
回府后，姜贞也曾在夜里偷偷飞到黎府偷听了好几次，甚至利用外出时间，跟踪了黎丞相几次。
完全没有查到任何有关黎丞相外室若兰的蛛丝马迹，更别提找她的住处了。
别说姜贞了，就连丞相夫人请的各路高手们，都没能找到这个外室的住处。
黎丞相可太会藏人了！怪不得十几年来，直到外室女儿登门认亲，丞相夫人这才知道他有外室。
没多久，就听说丞相夫人的娘家兄弟找上门，要求将外室生的女儿黎四姑娘送到珞县老家。
虽说没有找到黎丞相的外室住在哪里，但是好歹也算有线索了。
姜贞这才决定，去珞县见见这位黎四姑娘。
这个长长的梦，结束在看到黎四姑娘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