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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府奇闻录之墨池奇遇记 第二十一集

    经历此次变故之后,温州府各处的情形较以往已是大为改变。原本的贺氏四大武馆,在这次变故中真可谓是损失惨重。四大武馆中的三个,百里坊枕高武馆、海坛武馆、康乐坊实雀武馆,这三大武馆的弟子,大多数被派往去围攻龚府,在此次变故中几乎已丧命殆尽。墨池武馆,在此次变故之中虽则无一人伤亡,而财产等虽亦全盘转移,但馆内的建筑已全部毁于一旦。

    而茶山四大高手虽在此次围攻龚府之时,已逃离危难。但其所召集的二百余位人士已全部丧命于龚府之中。而龚府之中,龚跃莲原本雇佣的一百六十余名打手刺客,也已全部死于此次变故。龚跃莲之父龚勋弥,在此次变故之中,却也是惨死在倭寇的刀下。而龚跃莲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其府中的财产已全部移至他处并已隐藏妥当。最令龚氏惊讶的是,其欲千方百计搜寻抢夺的那本武功绝学《井门书绝》一书,竟一直流传于其自身的祖上。

    之后,沈渠安想起秦铺仁仍被留在后垟巷内的诗麦客栈内。向李雪珍道谢之后,先行与众位告辞。

    而龚跃莲此时,为了答谢众位的救命之恩,是盛情邀请李馆主及墨池武馆内的众弟子前往麻行僧街龚府内先行居住些时日。

    众弟子心中欢喜,一致叫好。孰料却听得李馆主说道:“龚姑娘,汝之好意我等心领。只是武馆刚刚被炸,一片狼藉,我等需在此先行清理现场。而馆内建筑已全都被炸平,我馆当下应尽快重建。故暂不赴贵府居住。望能见谅。”

    众弟子一听全都心生失望。而赵次娟想道:“龚跃莲以往劣迹斑斑,此时我馆主不愿与其同道而行,实属情理之中。”

    而后,龚跃莲向众位道谢之后,亦独自步行返回麻行僧街龚府。

    却说沈渠安步行至后垟巷内的诗麦客栈,进入那间秦铺仁居住的客房之内时,却发现已是人去房空。询问客栈内侍者,方知秦铺仁醒后已离去。

    由于连续两个夜晚都未合眼,沈渠安此时倍感疲惫,遂向侍者支付了一日的住房钱,而准备在这间客房内先行住下休息。

    由于前两日与倭人打斗体力消耗过大,再加上东奔西跑,无论从身体上还是精神上,沈渠安都感异常倦怠。遂待侍者出了房门后,沈渠安倒卧在床,盖上棉被之后,不多久即已是深深地睡去。

    似乎是过了很久,沈渠安睡眼惺忪,往窗外一瞧,发现已是黑漆漆的一片。貌似已是夜深人静的丑时。沈渠安一个辗转,裹紧棉被,由于睡意尚未完全消去,其欲再行多睡一会。却听得客房的走廊里有人群走动的脚步声。步履轻盈,却节奏迅速。沈渠安感觉,此等声响,绝不是侍者走步之声,更像是刺客行刺前的步伐声。

    沈渠安正欲起身看个究竟,突然间,客房的门被踢开,闯进来四个人。沈渠安欲仔细瞧瞧是何许人等,竟然在此深夜破门而入,不知有啥贵干。但却发现房间内一片漆黑,不见丝毫光亮,根本无法看清这四人的面貌。

    沈渠安正欲问个究竟,却听得这四人中的一人开口说道:“秦铺仁,今日看你还往哪里跑?”

    沈渠安心中想到:“哦?此处黑灯瞎火的,看来这四人也是全然看不清我的面貌。原来这四人是把我当成了秦铺仁。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来个将计就计,看看这帮人等与那秦铺仁有何纠纷瓜葛的。”

    沈渠安故作低声,模仿秦铺仁的声音,说道:“不知四位兄台今日来找小弟有何指教?”

    “秦铺仁!”只听得其中一人愤怒地喝道,“你前些时日跑来我这,在我等面前打了保票,信誓旦旦地说定能将那颜珍霜除去。我等相信了你的保证,才先行支付了你一万银元。你拿了这笔巨款就不见踪迹。但为何那颜珍霜现在还好好地待在她安平坊的府中?”

    “咦?”沈渠安心中奇道,“原来是这四个人指使秦铺仁去暗杀颜珍霜的。但不知这四人为何要置颜珍霜于死地呢?”

    出于好奇,沈渠安刚想问个究竟,却听得另一人说道:“大哥,我等今日看来也不便与这厮在此扯皮。反正人已找到,干脆先将他除去,以免他日这厮在外招摇过市。”

    “好!”只听得方才说话的那人回应道。

    突然间,沈渠安听得这四人“嗖”、“嗖”地,貌似是拔出了十分锋利的菜刀。虽是在漆黑的屋子里,亦能感受到这些菜刀的锋利及可怖。

    而瞬间,他们便向沈渠安疯狂地胡乱砍杀而至。

    由于屋内漆黑一片,沈渠安只能凭借听觉感受这四位手中的武器所向之处。

    沈渠安即刻躲过了这四人的砍杀,随后双手抬起这客房中的一张红酸枝木八仙桌,挡在自身的前面。

    但听见“铛铛”、“铛铛”的四声猛烈砍杀声后,这四人手中的菜刀貌似是牢牢地钉在了这张八仙桌的桌板之上。

    此时,沈渠安一看大好时机已到,其瞬间抬着八仙桌反身飞起。之后,将这张八仙桌重重地砸在这四人的身上。

    只听得“哎呀”地几声叫喊。这四人犹似被这张八仙桌重重地一砸,砸得不轻。

    沈渠安想着:“我先去将床头柜上的油灯点起,看看这四个亡命之徒的庐山真面目。这样黑灯瞎火的,即便是拼命也来着不爽。”

    想着,正要去擦打火石。却突然间感觉到,这四人中的一人,往沈渠安站立的方向,扔洒了一些粉末状的细物。一时间,这些细粉就在房间内发散开来。

    霎那之间,沈渠安感觉到刺鼻的喷呛。而双眼也感觉似乎被辣椒油浇灌一般,无法睁开。

    而此刻,沈渠安顿觉一阵阵的恶心作呕之感。犹如是刚刚吃了一大口芥末,被焦辣地无法再支撑下去。沈渠安在呕吐了一番之后,却又感觉到晕头转向,似乎马上就要昏晕过去。

    此刻,沈渠安却听得那四人貌似已起身,正在从八仙桌的桌板上用力地拔菜刀。

    沈渠安想到:“在此情此景之下,无论如何,我都已无法再和这四人拼斗下去。再在这间屋子里待下去,恐会成为这四名大无赖的鱼肉之身。”

    但此时沈渠安的双眼亦是无法睁开,而其脑部也被这神奇的药粉搅和的晕头转向的。但其隐约记得床头柜边上有扇窗户。

    突然间,众人听得“咔嚓”、“咔嚓”地撞碎玻璃窗的声响。这四人已知晓,他们所要砍杀的这位年青人已破窗逃离。

    沈渠安由于头昏脑胀地,而那四人又在拔菜刀,在情急之下,只好在瞬间撞破窗户溜之大吉,由此才不会被这四个大无赖擒住。

    沈渠安在破窗之后,跳至后垟巷内。虽然是已到了室外,但沈渠安的头晕症状依旧没有一丝的缓解,而恶心作呕之感也无太大的变化。

    沈渠安跌跌撞撞地往前蹒跚前进。其心中想到:“照此速度,也跑不了几步。恐怕不多久,那四个大无赖就会追上来将我擒住。今日索性就得赌一把了。”

    想着,其猛然间一飞身,飞跃至后垟巷路边的围墙上。为了躲得更远些,避免那四人能搜寻到,其再次用力飞身,飞跃出约十余米开外。落在了另一巷弄的围墙之上。

    沈渠安感觉到这片围墙较为宽厚,而其自身也是晕头转向的,便躺在围墙之上休息。不多久,便昏睡了过去。

    貌似是过了很久很久,沈渠安被巷弄里的嘈杂声所吵醒。其缓缓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发觉已是清晨。此时其头痛虽稍有缓解,但仍有些昏昏沉沉之感。

    沈渠安转动仰卧着的身躯,望下一看,发觉此处是四营堂巷的围墙之上。其看得远处,益康钱庄已开始营业,从那钱庄大门进进出出的人们可谓是络绎不绝。

    此刻,沈渠安略感淡淡的一阵中草药气味飘来。其再次转动身躯至另一侧,发现这围墙之下是个中药房,而紧挨着的一侧却是个西药房。此处之下原是个私立诊所。

    沈渠安心中想到:“我现依旧是头晕脑胀的,不如到下面的这个诊所内去诊断一下,看看到底是中了何方药粉的剧毒,缘何都过了一晚,毒性依旧如此强烈。”

    边想着,其跳落至地面,蹒跚着踱步至诊所之内。方进得房屋内,看得这间诊所房内正中的墙壁之上悬挂着一年青人的画像。画中人物精神抖擞、踌躇满志,貌似是位十分有为青年。

    沈渠安见得画像下方用汉文写着“科斯岛的希波克拉底”,心中不禁惊讶道:“咦!原来这位即是西方医学界宣称的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

    沈渠安在朔门中药铺做学徒之时,学的虽然是中医中药一家,但对基础的西医知识,亦是略有涉及、知晓。希波克拉底氏,为古希腊时期的一位名医。西方医学史界一致公认希氏为一位伟大的医生。由于其医术高超,对西方医界贡献卓越,西方医学界尊称其为医学之父。希氏所创之希波克拉底誓言,更是于民国三年,被美国医学界定为医生行医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