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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府奇闻录之墨池奇遇记 第三十八集

    殿内诸位全都一致性地向那女子看去。只见其约二十岁光景,平梳着长发,精神有佳。沈渠安亦转头看去,见这女子非方才那位轻碰其胳膊的女子。

    “啥叫‘务必参拜’?啥叫‘必须鞠躬’?”列位继续听得那女子说道,“现在已经是民国了。无论是先前的南京临时政府,还是现今的北洋政府,都宣布宗教信仰自由。个人完全有不信教的权利。这位小兄弟信不信教,完全是他个人的自由。他拜不拜佛,当然也完全由他。旁人当然不得勉强其为之。这位大师何必苦苦相逼。”这女子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小女子虽是信佛之人,但并不认为入得此大雄宝殿者,必须在拜得如来坐像后方可离去。缘在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相信世间有佛理存在。若是无宗教信仰者,当然是爱拜不拜了!”

    “此言差矣!”只听得方丈说道,“大道理在下就不多谈了!总之,今日这位小兄弟若是不拜佛像,就休想离开本寺。请女施主勿多谈。”方丈颇有怒气地呵斥道。

    话音未落,原本坐在殿内四周的几个僧侣,便都站了起来,似有帮腔之势。而在大雄宝殿外,先前在这打扫庭院、擦拭烛台、整理土黄故纸的等等僧侣,隐约听到住持方丈与人的争吵声。纷纷聚集到大殿外,来看个究竟。

    妙果寺内,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哇!”沈渠安心中想道,“看来今日此地必有一场恶斗。嘿嘿!也好,我今天就在此练练身手。看看我这一年来的武学成就如何。能否敌得过这寺内的众僧。面前这位住持方丈,不知是否即是妙果寺的掌门。但无论他是否是掌门,依他的口气,貌似武功应当不赖。好,我今日也和他切磋、切磋。妙果寺内,理当是藏龙卧虎,武艺高强者遍地都是。但即便是打不过,依我目前的轻功,谁治得了我!真若败北,我脚一蹬,一溜烟地逃跑了。他们奈得我何?嘿嘿......”沈渠安心中暗自喜道。

    正想着,却听得那位女子说道:“嘿......,看来贵寺今日是非以多欺少、以强示弱不可了。敝人虽是女子之辈,但生平最痛恨的,便是仗势欺人、蛮不讲理之人。今日,小女子就偏偏在此大开杀戒,斗个你死我活不可。不为别的,就为了争一口气。在下实在看不惯敝寺之人这种强人所难的作为。”

    说着,她三步并作两步,快行至沈渠安面前,牵起沈的右手腕,口中说道:“小兄弟,跟我来!我今日定带你离开此地!”

    走了不到几步,两位僧侣拦住了去路。

    这位女子口中说道:“看来今日不动粗是不行了。好,看招来!”

    说时迟,那时快。人们看得这位女子用单手推开了前面的两位僧侣。而这二人,以罗汉掌之功与之搏斗,却均败下阵来。这女子领着沈渠安出了大雄宝殿的大门,来到了寺院的庭院内。

    此时,众僧早已在院内集结待发。只听得那方丈一声令下,数十位僧侣将这女子和沈渠安团团围住。

    这时,这位女子对沈渠安说道:“小兄弟,待我先收拾完这帮乌合之众,再带你安全地离开此地。”

    沈渠安听后,心中不免觉得好笑。沈自恃经过这近一年的勤学苦练,武功已非同凡响。绝非这帮普通僧人所能敌之。但不知这位女子的身手如何?她能敌得过如此之多的寺内僧侣么?沈想着:“先看看情况。待她不能招应时,我即刻出手,以解她的燃眉之急。”

    随后,众人只见这女子跳至仿司母戊方鼎之上。而众僧则飞至方鼎的四周,排成了四排。随后,又有一批批僧侣飞去。他们却都站立在了那四排人的肩上。每一处,都形成了金字塔式的形状。下排四人,上排三人,再上二人,顶部一人。摆出了煞有介事的阵势。

    “哇!”沈渠安惊讶道,“这就是少林派常用的北斗敏行阵法啊!这阵法,即便是我在其中,也不见得能破解。但看这位女子如何应战。”

    这女子,忽地反飞跳至一排人的后面。而后,斜下身躯,用单腿旋转式地一圈转。极快地将这排僧人的腿踢了个遍。众人只见得这排十人的僧侣纷纷倒下,“哎呦”、“哎呦”地叫着。

    “啊?”沈渠安惊讶地叫着,想道:“如此不堪一击啊。看来这帮僧人平时也是习武不精,毫无应对之策。”

    之后,那三排人虽全都跳落,与那女子倾力相斗,却是众不敌寡,纷纷“哎呦”、“哎呦”地倒下了。

    “啊?”沈渠安又惊讶道,“这是啥破寺院?怎么连个能招架的人都没有!嘿......”

    正在这时,方才那位方丈走了出来,单手竖立身前,说道:“女施主,今日贫僧不得以出手,恕罪!”说着,将身上披着的鲜红袈裟解了下来。用单手将它旋转着,之后将这袈裟平向甩飞于那女子。

    众人见这袈裟的四周,为金黄色的沿边,闪闪发光。

    沈渠安定睛一看,见这袈裟的四周,实际是包圈着四条细刀片。“哇!这真是少有的器物!”沈再次惊讶着。

    但见这女子,飞至踩在这袈裟之上,脚力一蹬,又飞至地上。而那方丈,亦飞至其前。只用单手与之打斗。不多时,这女子便败下阵来。

    “看来这女子非方丈的对手。”沈渠安想道。

    寺院内的兵器,都排立在旁边罗汉堂的门口。有矛枪、偃月刀、长柄刀、戟、镰等。这女子忽地飞至此处,去夺取兵器。但这些凶猛的兵器她一样未取,却独自拽了一根细圆木棍。

    这时,那方丈也飞了过来。这女子用木棍“唰”、“唰”地捅向他。方丈一个反身,飞至地面。

    这女子双手拎起木棍,飞起,向那方丈骇去。

    只听得“忽”地一声,方丈翻身至右侧。“啪”一声,木棍砸在了地面上,激起一声响。但却落了空。

    随后,这女子左手握木棍中央,右手顶住木棍顶端。再次跳起,向着那方丈飞去。人们只见这女子,如同戳面团一样,在空中用木棍如乱麻般,戳向那方丈。

    那方丈,起初还用双手前胳臂来抵挡,但渐渐地,有些招架不住了。忽地,他用脚力将方才掉落在地的袈裟一脚提起。人们见那鲜红之物,如同薄片豆腐干一样,飞在空中。

    方丈一飞身,在半空中接住袈裟。随后,他用右手不断地旋转着这个袈裟。沈渠安看去,见他技法熟练,如同先前见接头卖艺人演二人转时,旋转小方形布片一般。只是,这方丈手中的袈裟,着实比小方形布片大出几倍。

    这二人,在空中,如同平行线一般飞去。那女子,只是不断地用木棍捅去。而那方丈,只是不停地旋转袈裟。这木棍,就不间断地,戳在了不断旋转的袈裟上。人们见这袈裟,时不时地凹了一点又一点。

    沈渠安看去想道:“这位方丈亏得有了这件袈裟护身,不然,恐怕早已被木棍捅地浑身叫疼不可。”

    突然,人们见这女子,空中翻了一个身,至方丈之后。随后,她拎起木棍,向这方丈斜向骇去。只见这方丈,“哎呦”叫了声,便掉了下去。

    正要坠落至地。突然,人们见另一位身着土黄色僧服、头顶戴着暗黄色平顶僧帽的僧侣,飞了过来。在空中接住那方丈,之后轻落地上。

    这时,几个僧人行至前,搀扶起方才坠落的方丈。这方丈面向新飞来的那个僧侣,口中说道:“师兄,我......”

    这位僧侣说道:“师弟,不打紧。胜败实是平常之事。”

    之后他面向已跳落至地面的那位女子,说道:“女施主的‘五郎八卦棍’法技艺娴熟、手法精湛,令贫僧钦佩!”

    “喔!”沈渠安听到后惊讶着,“原来这位女子方才使用的绝技是‘五郎八卦棍’啊!之前有所听闻,北宋太宗年间,金沙滩一战中,杨五郎只剩下自己一人单独应战辽兵。最后寡不敌众,削发假装僧人逃过追兵。其后前往中原佛土四大名山之一的五台山为僧。在出家为僧之时,杨五郎将杨家棍、杨家刀、杨家三十六路梨花枪等杨家秘创武学,结合五台山独有的罗汉拳、洗髓经功法,独创自身空门绝技‘五郎八卦棍’。此棍法曾在北宋中后期,风靡中土武学界。”

    “这位女子竟会此等秘而不传的独门绝学。不错呀!”沈渠安再次惊讶道。又想着:“这‘五郎八卦棍’法,本就融合有佛家的武学精要。这位女子在妙果寺内耍戏这套棍法,不是‘夫子庙前卖文章’么?”

    此刻,那位戴平顶僧帽的僧侣又说道:“女施主今日在敝寺内大肆撒野,贫僧今日就使出终生所学之全部功法,与你一决雌雄。”

    “呵呵......呵,”沈渠安听后不免笑道,心中想着,“这何须一决,本不就是一雌一雄么?呵呵......”

    那僧侣话音刚落,既已飞至那女子面前。而这女子,亦再次往前飞起。同样地,使用了方才的招数。看来,她是想用同一招数对付不同的僧侣。但不知这次,是否仍奏效?

    但见这位僧侣,飞至空中。又双手向下,空中翻身之时,双手一把抓住了这女子手中的木棍。随后,紧握木棍,却又用力甩了出去。人们但见那女子,在空中被甩了下来。但其却能轻身飞落之地面。令众人称奇。

    沈渠安见时,便知这带帽僧侣的武功,非同凡响。比之刚才那位方丈,他的功力似有几倍之高。心中琢磨着,“这女子的武功虽是称奇,但绝非这位带帽僧侣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