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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府奇闻录之墨池奇遇记 第四十三集

    只见这位女子,不去理会台下这帮低素质之徒的风凉之言。她打开了包袱,取出里面的笔墨纸砚。这笔,是上等的湖州笔。墨是北京一得阁墨汁。而她使用的纸,是一等的安徽宣纸。砚台,倒是一般的温州府府学巷出厂的瓯砚。这些,都是她方才在文化市场里刚买来的。

    这女子先将宣纸展开,随后,她竟然纵身一跃,跳至空中六米之高。用几个小木夹将这张宣纸夹在了广场上方的一根电线丝上。之后,又飞落至地上。

    “哇!好轻功!”人群中有人惊叹道。

    方才那帮说风凉话的人,此刻不免也被震了一惊。都安静了下来,看着这位女子接下来的展示。

    之后,她开始倒着墨汁。用左手拿起毛笔,在砚台里蘸满了墨。

    这时,一阵秋风吹起,将那悬在半空中的宣纸吹了起来。但由于宣纸上方边沿用小木夹夹在电线丝上,未吹落。突然间,人们见那女子,再次飞了起来。她飞至宣纸前,竟然能腾在半空中,随后,竟然能用左手,在那空中的宣纸前写起字来。

    “哇!”台下的众人一致性惊呼起来。这情景,看的人胆战心惊地。人们都担心她能否在空中坚持地住,怎地不会掉下来!而刚才说风凉话的这帮,现在看得也是浑身冒着冷汗,股栗欲堕,战战兢兢的。只因这女子的表现手法,实在是令人称奇。他们一致惊讶道:“还有这样在空中写字练书法的?”先前民间是有传说,言元末明初时期的张三丰,在武当山上散步之时。见山峰峭壁上长着一枝千年灵芝。随后,他纵身飞跃,至二十余米高的半空中,将那千年灵芝摘下,又轻身飞落至地面。令人不得不惊讶张三丰的轻功之出神入化。但他也只是一时间飞至空中,在空中停留不多时便已跳落。未在空中做长时间的腾空架跃。若是长时间地停留在半空中,但不知这天下武功第一高手张三丰会怎样。

    而面前这位女子,用左手写字已是令人称奇。她在腾空之时,竟然能上下活动自如。只因,她在这张宣纸上写字,也是从右至左地写去。需不断地上下来回做轻功演示,否则无法完全完成她的作品。

    她的这种写法,让台下所看的人,冷汗直流、惊叹不觉。

    沈渠安看时,也为之惊讶了一番。沈自身觉得,自己的轻功在温州府内,应该算是数一数二了。但是在空中腾空如此之久,沈渠安觉得,即便是自己飞上去,也不见得能做得到。只因,这种技法,必须经过长时间的训练才能做得如鱼得水。而沈先前所练的轻功,只是练习速度、飞跃功法,全然未曾涉及在空中停留之功。这种空中停留之术,若是展示的不好,稍有不慎,便会从空中掉了下来。

    宣纸背面的人们看去,见那纸上唰、唰地的凸起来又凹下去。一点点,如同是被单上敲锣一样。正面的人们看去,见她的书法字体行草结合,貌似使用的是颜真卿式的行书字体。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这位女子跳落至地面。

    刹那间,广场内响起了雷鸣般的响声。全体人员一致性地鼓掌,这雷鸣般的掌声盖住了广场内的其他任何声音。先前说风凉话的那几个人,他们的鼓掌之声最猛烈。连台下刚才那几位艺术大师,也不免为这位女子精彩、出奇绝伦的武功文化展示所钦佩。禁不住鼓起掌来,并接连几声叫好。

    沈渠安这时也不得不钦佩这女子的超群轻功。亦热烈地鼓起掌来。

    众人见那宣纸上,写的是唐朝诗人王勃于唐高宗上元二年所著的《滕王阁序》的前三段文字。全文较长,这女子只写了全文的约三分之一。但就这仅仅四百余字的片段文字的书写,却掀起了全场震耳欲聋的掌声。

    这时人们纷纷议论道:“这女子的文武之道,展示地是最完善的。虽然这宣纸上没有出现一个‘武’字,也没有出现一个舞刀弄枪的人物画像。但她以实际行动,展示出了武学与书法结合的内容。”

    “我选这位女子做冠军。”方才那位选瓯塑的人现改口说道。

    “我也选她。”一女子说道。

    而那帮小孩叫着:“我选这个会飞的姐姐!”

    一时间,全广场内无一人例外,全都选这位写书法的女子作为本次大赛的冠军。就连方才展示才艺的那三位艺术大师,也不约而同地盛赞这位空中写书法的奇女子的精彩表演。

    沈渠安想道:“这次比赛得奖的奖品是个观世音像,非我所喜之物。何况,价值仅值仅值五十银元,也没什么名堂。更为重要的,即便我上去比试,也不见得会赢。因为这种腾空之术,从未练过。还是不要上去争锋了。万一要是不到几秒钟就掉下来了,岂不被诸位耻笑。”想着,沈渠安也禁不住鼓起掌来。

    随后,主持人说道:“看来诸位都是一致选择这位女子做本次文化盛会的冠军了。是否有异议者,请即刻提出。若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大家都无异议。我就将这奖品颁发给这位女子。”

    一炷香时间过了之后,台下并无任何人提出异议。这主持者将那镀金观世音像交给了这位女子。并问道:“请问姑娘高姓大名?”

    那女子回答道:“今天,感谢大家的支持。”说着,未提及自己的名字,拿起那观世音像,便匆匆离去了。

    众人依旧再次鼓起掌来。那女子便在这滚滚如潮的掌声下,消失在人群深处。

    沈想道:“这位女子不像方才那几位大师,她连个姓名也没留下。嘿......我年少之时读唐朝文学家刘禹锡著《爱莲说》时,惊异于这段话:‘晋陶渊明独爱菊。菊,花之隐逸者也。菊之爱,陶后鲜有闻。’看来方才那位女子,是陶后鲜有闻中的一个呀。”又想道,“那王勃实际上压根就没去过滕王阁,却写出了千古名篇《滕王阁序》。而这位姑娘,从头至尾,也是压根没提到过一个‘武’字,却将武学集萃演绎的出神入化,很是不错啊。这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之后,这擂台赛便结束了。人们纷纷散去。沈渠安又在广场里转悠了一会。出了广场,散步至九山湖畔。沈看到这九山湖,想起自己少年时在湖畔的浙江省立第十中学读书时,放学后,常和同学们来此处玩耍乘凉。如今,往日朝夕相处的同学们现已各奔东西。想道此处,不免感慨这时间过得飞快。

    沈坐在大树下的木椅上休憩。看到不远处,有两个孩童在玩耍。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玩着玩着,那小男孩叫着:“姐姐,姐姐,不好啦!我的那个模型小船,放在湖中,飘到远处去了!”他说着,焦急地要命。

    “啊!在哪?”那小女孩问道。

    小男孩用小手指着湖中叫道:“在那!在那!看到没?姐姐......

    有啥办法把它弄回来呀!我的宝贝小船,它花了我辛苦积攒的五文钱呀......”说着,仍是心急如焚地。

    “它飘了太远了呀!”那小女孩说道,“我也不会游泳。姐姐拿它,也没办法呀!”

    “这可咋整呀!”那小男孩着急地跳了起来。

    沈渠安看去,“咦!这两个小孩,不是昨天在黄府巷赌馆门前见到的那两个么!呵呵......这个世界真小。昨天还见到他们俩各自踹了那赌馆老板一脚呢!”

    沈渠安起了身,见旁边有个中年妇女在湖边洗衣服,走了前去,说道:“大婶,请借木桶一用。稍后即还。”

    那人允诺。沈渠安拿起那木桶,将它用力仍入湖中。随后,脚力一挣,飞去湖中。而那小船在远远的远处,不能及之。沈双脚落在那湖中的木桶上,只停留一刹那时间,凭借木桶在水中的浮力,又一蹬,再次飞起。这次,已到那小船处。沈渠安双手向下,用右手将那小船拾起。随后,左手拍打着水面,以这一瞬间的水浮反弹之力,又反飞了回来。双脚再次落在那木桶之上。这次,沈的双脚夹住那木桶。再一次反身飞了起来。

    那两个小孩,见沈渠安脚下夹着木桶,右手拿着这个小船。在空中飞了过来。快到地面,沈将双脚向上一抬,松开,将那木桶甩向空中。随后,双脚轻轻着地。而他看着空中的木桶,掉了下来,一把用左手将他接住。

    这两个小孩,看得目瞪口呆。纷纷睁大了眼睛,张开小口,惊讶着。随后,他将这小木船交给那小男孩。

    而这两个小孩,一时间都未缓过神来。依旧张开了小口,异常惊讶。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后,那小女孩先缓过劲来。她接过那小木船,说道:“大哥哥,武功盖世!武功盖世!”

    随后,那小男孩也缓过神来了。用小手不断地击掌说道:“哥哥,好功夫呀!好功夫!”他看到那小木船重新拿了回来,高兴地跳着说道:“谢谢哥哥!谢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