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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赘七年,休妻后侯府追悔莫及 第85章 堂堂一国之君,好歹要点脸吧!

    崔泽:“青州熬不过去,昭国也就死定了。”

    “我这宝剑,可以杀敌,也可以自刎。”

    “到时候可以借你。”

    何水被崔泽剑刃的寒光晃得直眯眼。

    “大人,你这还不如京城那帮嚷嚷着议和的贼文人呢!”

    崔泽将剑收好。

    “那你想议和?”

    何水瞪了他一眼,咬牙道:“鬼才想议和!”

    他偏过头望向幽黑的门扇。

    “大人知道我们何家死了多少人吗?”

    “我恨不得一口咬碎他们的肉!”

    何水望着漆黑的眼里浮出茫然。

    “大人,你说他们为什么嘴巴一张就能说出议和两个字?”

    “我们……”何水回望崔泽,哽了一下,“我们青州人白死了?”

    崔泽眼泛冷光。

    “我怎知道他们怎么说得出口?”

    “我们与北羌之间隔着累世的血仇。”

    “我要是北羌的可汗,青州城一破,我即刻杀向京城。”

    “逼昭国皇帝吊死丽山。”

    “昭国皇帝一死,皇族覆灭,整个昭国都将归北羌所有。”

    崔泽轻蔑一笑,笑里有七分冷,三分残暴。

    “北羌凭什么要议和?”

    何水听了这话,默了一会儿,他忽然窝窝囊囊的:

    “别的不说,我看就该把狗皇帝吊死在丽山上!”

    “吊死了他,仗保准好打。”

    崔泽双眼一抬,眼眸睁圆。

    他瞥了眼窗外,“慎言。”

    何水憋屈地叉起腰,“门都关了,还不让人说真话吗?”

    崔泽眼波一转,一眼捉到窗外一闪而过的晃动。

    他站起身,用冷透的声音朝门外发问:

    “司马大人,既来了,进门喝杯茶吧。”

    崔泽话音落下,门上慢慢多了道瘦影子。

    何水知道自己祸从口出,忙对崔泽说:

    “林帅,杀头大罪我一人扛,绝不连累你。”

    门内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门外范涛突然咳嗽起来。

    他一边咳着,一边缓缓推开门。

    他脚还没迈进门,腿弯先打了个大哆嗦。

    范涛捶了捶腿,“诶呀,人老了,不中用了。”

    “耳朵也背,一到晚上什么都听不到。”

    范涛说完,还那闪烁的小眼神,瞟了崔泽一眼。

    崔泽明悟了范涛的用意。

    崔泽抬手道:“司马大人,请进。”

    范涛立马顺着台阶下。

    “离近点好,不然林帅说话我是真听不清啊。”

    说罢,他健步如飞,一气呵成地走到崔逐对面的凳子坐下。

    说不清道不明的,范涛看何水的目光中还夹了两分赞许。

    崔泽让何水给范涛看茶后,范涛才慢慢转开了眼眸。

    何水从壶中倒进茶杯的说是茶。

    实际只是点还带着温热的白水。

    范涛似乎习惯了,端起白水便喝。

    喝过水后,他从怀中取出一封烙着宫中漆印的密信。

    “林帅,宫中八百里加急送来的。”

    他将密信托给崔泽。

    “请林帅过目。”

    看见信封上的朱红火漆,崔泽卷着恨意磨动后槽牙。

    信里少不了折磨他的幺蛾子。

    崔泽唤何水从箱中取来一把匕首。

    当着范涛的面,他挑落火漆,拆出信纸。

    纸上只语焉不详地交代了一件事。

    皇帝向青州派了特使,特使不日便会抵达。

    让崔泽好生迎候。

    崔泽不见外,他将信转给范涛看。

    范涛看罢信后,眸色瞬间变得幽深。

    他将信放下。

    信轻飘飘的,他却放得如有千钧重。

    “林帅。”范涛幽深的眼中,悲愤又涨了起来。

    “请林帅与老夫交个底。”

    “朝廷是不是已经放弃青州了?”

    范涛将信推回给崔泽。

    “朝廷已经放弃青州,所以才派特使来钳制林帅。”

    “是否如此啊?”

    崔泽拿起密信,将信纸置于烛火上。

    火苗尖一下舔上信纸的角,火唰地窜上去。

    瞬间冒出的大火如同爆闪的烟花,打亮了整间屋子。

    崔泽眉宇间的憎恶和忧愁,范涛眼尾的悲切,全都暴露无遗。

    崔泽:“的确如此。”

    范涛睁着眼睛,望那烈火下散落的灰。

    “上苍有负青州!”

    他垂下眸,颤着胡须问崔泽:“林帅可还要推行军管?”

    崔泽一甩手,将烧到末端的信纸甩在地上。

    带着最后一点火光的信纸划了个圈,化作黑灰后摔碎在地上。

    地上火星熄灭。

    崔泽平淡道:“当然要。”

    “上苍负青州,我崔泽不负。”

    范涛当场松下神情。

    他捂着心口,“阿弥陀佛。”

    范涛缓了一口气,凑近崔泽,为他打算了起来。

    “既然如此,我等不如暂且推测特使身份。”

    “趁他到青州之前,早做打算。”

    范涛悄声问崔泽:“林帅在京中可有仇人?”

    崔泽瞄了眼范涛,想想还是先伸出手,预备去扶老人家。

    “有啊。”

    范涛:“敢问是何人?”

    崔泽:“陛下。”

    范涛身子一晃,果然差点跌下去。

    他搀着崔泽的手,重新在凳子上坐稳。

    “无量天尊……还好陛下不会来。”

    他喘了口气问:“林帅可还有别的仇人。”

    崔泽沉下眼眸,“有。”

    “不仅有,他还和青州傅家关系非常紧密。”

    “若是他来,正好可以联合傅家,断绝我和青州的生路。”

    范涛做官多年,对官场之事了若指掌。

    一说和傅家关系紧密,又在京中,他脑中马上浮现出傅玉同的名字。

    范涛登时犯了糊涂,“林帅,你与他不是同门师兄弟吗?”

    “怎么反目成仇了?”

    “再说你师父,他亲娘都死在北羌人手里。”

    “他对北羌人该有滔天的恨啊。”

    崔泽笑了一声,笑中尽是无语和荒凉。

    他都不屑向范涛解释傅玉同的痴心妄想。

    将国卖了去推行师父的学说。

    师父一旦知道非得从九幽爬出来,活活掐死他不可。

    见崔泽气急而笑,眼底的杀意越来越浓。

    范涛咳嗽一声转了话题。

    “林帅,陛下遣傅玉同来,可师出有名?”

    “若无名,我等以青州战事吃紧为由,将他挡在城外便是。”

    崔泽闻言眨了眨眼睛。

    一时间,他还真想不到光启帝派傅玉同来的借口。

    不过说到借口,崔泽忽地抬眸望向关外的方向。

    他猛然想起另一种可能。

    有一个人,有借口能过来。

    若真是她……

    崔泽捏紧拳头,手背上的筋全暴起来。

    在压抑的怒火中,他暗自祈祷光启帝别这么离谱。

    堂堂一国之君,好歹要点脸吧!

    望着崔泽的脸色,范涛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不寻常。

    “林帅眉头为何皱得这么紧?”

    “莫非来的人,有手段害我们整座青州城?”

    崔泽捏得拳头骨节泛白。

    “若真是她,她未尝没有毁了全青州的下作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