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之何以为家 第138章 你这个当爹的还算是人吗
男人终究没能拗过女儿，他找来碗筷，一直抱着我不撒手的小姑娘才松开手回到他的身边，高兴的指挥着他给她从汤锅里捞各种食材。
小丫头很乖，拿着筷子自己吃，每吃完一样就仰头朝男人甜甜一笑。
云帆把脑袋往我这边凑了凑，小声问我:“蛊虫在脑子里？”
我轻轻嗯了一声，云恒也凑了过来，张嘴想说话，我却用眼神制止了他，又示意两个人专心吃饭。
四大一小五个人，气氛诡异又莫名和谐的围在一起吃火锅，瘦瘦小小的小姑娘好奇的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
吃了小半碗菜，小丫头揉了揉眼睛，往爸爸怀里靠去。男人放下筷子，把女儿抱在怀里轻拍后背，不一会儿小姑娘就睡着了。
小姑娘眉头紧锁着，看起来睡着了也很不舒服，她的肤色是苍白中透着黄，常年不见阳光的白，还有点儿营养不良的黄，她的手指很细，看着还没有我手里的一根筷子头粗。
男人将一张名片大小的黑色卡片放进小丫头身前的小兜里，他又拿出一枚小孩子拇指大小的玉印和一把钥匙，也放进了那个小兜里。
放完了东西，男人亲了亲女儿的额头，他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水汽氤氲的眼中只剩坚定。
见他抱着女儿要起身，我抬手示意他先别动，“你该不会是想跟我玩临终托孤这一套吧？”
“我……”
我不等他解释，抢先说道:“连自己的女儿都不养，你这个当爹的还算人嘛！”
“真不是个东西！”云帆跟着说。
云恒附和道:“就是！”
被我们三个这么一抢白，男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可不管他怎么想的，我催促云帆和云恒:“赶紧吃，吃完赶紧走，千万别让他们爷俩儿赖上咱们。”
“阿凌已经不在了，我不想让她一个人……”
云恒打断他带着哽咽的话，“你不想让她一个人，你就让你女儿一个人，你这个当爹的果然不是个东西！”
“那不是有你们……”
云帆打断他的辩解:“你们的女儿，关我们这群孤家寡人什么事，我们又不是她爹她妈，你这个亲爹都不管，凭什么让我们这群毫无关系的人管！”
男人张嘴还想说什么，云帆和云恒直接你一句我一句唱了起来。
“小白菜呀～”
“地里黄呀～”
“两三岁呀～”
“没了娘呀～”
“你俩别嚎了。”我揉着耳朵，很不满的打断他俩的深情献唱。
终于安静下来，我看向对面局促不安的男人，他怀里的小姑娘没有醒，但有受到他情绪的影响，秀气的眉皱的更厉害。
“我问你答。”
男人犹豫一下，然后点头表示同意。
我指了指远处那两扇紧闭的大门，“你有钥匙？”
他点头，“巫腾的野心不止家主之位，所以他才要搞人体实验。他从秘密仓库里挑了一些适合改造的仓库，我是当初负责改造的工程师，阿凌是工程的主要负责人，所有设备全是她亲自采买的，有些重要的设备还是她亲自安装的，哪怕后来别人改了密钥，她也能改回来。巫倩倩和巫征被抓后她就意识到巫家要弃了她，所以她跟我做了约定，在关键时刻用密钥换芽芽一条活路。”
看来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于是我又问他：“你知道实验室那里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炸吗？”
男人沉思片刻便答道：“我想他们故意让我们逃脱，还不阻拦我向你们求助，目的是想引你们去实验室，然后炸死你们。放我们出来的人跟我提过，那个瓦鲁可以远距离操控蛊虫。”
云恒凑近我小声问:“有这种可能吗？”
我没有给他解惑，而是继续问那个男人，“为什么这里只有你们父女俩？”
“那个人虽然把我跟芽芽救了出来，但他也把我们逃离的消息主动告诉了那些族老。阿凌的人说你们肯定要去那个实验室，他们就让我们在这里等你们，他们去引开追杀我们的人。”
我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破绽，他不是不知道我在试探他，他只是选择坦然面对我而已。
“如果真的如你所言，那就意味着巫凌还活着，”我指了指自己，“我能解决蛊虫，你要不要打开门让我进去救她？”
他的犹豫挣扎只持续了片刻，他摇着头，语气坚定：“我看得出来，你是我女儿的希望，也是彻底铲除巫家的希望。我想让阿凌活着，但我们都不希望你这个希望死掉。阿凌我会自己去救，就不麻烦你了。”
我还没说话，云恒和云帆就开始在那里唱，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呀。
唱得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悲悲切切，唱得那个当爹的没忍住落了泪。
我被他们三个大男人搞得实在无语，“你是傻吗？”
被我问的人一头雾水；“啊？”
云恒在旁边说：“我哥问你是不是傻？”
被问的男人依然一脸懵：“啊？”
“我说我身上有压制蛊虫的东西，”我指了指他怀里连睡着都紧皱着眉头的小姑娘，“我能压制住你女儿脑子里的蛊虫，我为什么不能压制住巫凌身体里的蛊虫？”
见他还是不信，云帆直接起身将他怀里的孩子抱到我的怀里，小姑娘原本紧皱的眉头在靠近我的时候就舒展开了，到我怀里的时候，她原本紧绷的身体都松弛了。
我问他：“你女儿什么时候睡得这么舒坦过？”
他紧抿着唇，眼圈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他一边抹眼泪一边摇头，连话都不跟我说了。
我朝云帆伸手，他将一截药器放到我的手里。我从我的药器里取出一根透明的细针放进这个药器里，然后把它放进小姑娘鼓鼓囊囊的小兜里。
云恒在我的示意下把软的好像没了骨头的小姑娘抱还给了她爸爸，这次哪怕离开了我，她也没有再皱起眉头。
“你先别哭，”我出声示意眼泪簌簌掉却死咬嘴唇不敢哭出声的男人，“先办正事。”
男人泪眼婆娑的看着我，他一个劲点头，表示他在听。
“我不确定巫凌是生是死，但我必须要去那个实验室。如果她还活着，我会想办法带她出来，如果她不幸离世，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替巫凌报仇的机会。”
“需要我做什么？”男人声音哽咽，但他还是急迫的追问。
我示意他放松，“我一会儿会叫个人进来，你全力配合他的工作就行了。”
“好。”男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只是他刚张嘴，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巫阳打来的电话。
“让杜铭进来。”
我跟云帆说完就站起身，往远一点的地方走了走才接通电话:“怎么了？”
“哥，放走颜瑞端和他女儿的人联系上了我，他说他想投诚，帮我们扳倒巫家。”
巫阳的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无异，但我就是觉得他现在心情不太好，感觉像在生气。
“颜瑞端是谁？”我问他。
他答:“巫凌的男朋友，他们的女儿叫芽芽，是个很懂事的小姑娘。”
“你为什么生气？”
巫阳被我问的愣住，过一会儿他才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觉得投靠了我还跟巫家的人联系是对不起我，还是觉得可怜巫凌的男朋友和女儿是对不起我，还是什么原因？”
巫阳沉默不语，他大概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笑了，轻声对他说:“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你觉得生气，我只是在关心你，就像你看到巫骁不高兴的时候问他为什么不开心一样。”
巫阳又小声说了句对不起，而后才说:“他跟我说他救出了颜瑞端父女，可他们前脚离开，他后脚就告了密，还说了他们父女俩逃走的方向，并且把巫凌埋在暗处的心腹出卖了。”
我笑着问他:“你想参与铲除巫家的行动吗？”
巫阳沉默片刻才开口:“想，做梦都想，可我不能。”
我继续问他:“为什么？”
“因为我的脸，”他的声音不自觉轻了几分，也闷了几分，“我是巫阳，我又不仅仅只是巫阳，我对人对事的态度，也是你的态度。我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是我没控制好情绪。”
记性好就是好，“那你跟我说说，你觉得他们打了什么算盘？”
“他们现在已经意识到再这么内斗下去，巫家很快就会被你连根拔起。他们想团结起来，但谁也不肯先低头服软，所以他们需要一个能让所有人暂时放下私人恩怨共同应对的敌人，我这个叛逃的前掌刑堂堂主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对巫家人的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至于对我嘛，那就差点儿意思了。
“巫阳，什么时候有时间了，你给崽崽打个电话，你问问她，我对巫家是什么态度。”
“哥？”巫阳似是不解，又有些不安。
“没事，”我笑着安抚他:“颜瑞端和他的女儿芽芽就在我身边，你有什么想跟他说的吗？”
云帆已经通知杜铭进来了，他跟杜铭简单讲了一下情况，然后就让颜瑞端自己跟杜铭讲，他则在接电话。
我听到巫阳说：“我确实想跟他说几句话。”
“那边的情况不太对劲。”云帆皱着眉将他的手机递给我。
我把我手机扔给他的同时接过他的手机，“说。”
【《寻找库鲁巴其》
两个人在狗的指引下走了十几分钟，还真的看到了蹲在乱石堆上的大花。
看到大花，点点吐着舌头狂摇尾巴，被雨淋的张小哥和黑瞎子还要承受被它尾巴甩出来的水珠。
大花指了指自己脚下，“只有两个小时，我们要在第一只回巢前离开这里。”
张小哥把点点还给大花，他跟黑瞎子在大花的指挥下开始搬石头，很快就清出了一个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黑瞎子先用手电往里照，什么也看不见，他又捡起小石子往里丢，好半天才听到石子落地的声音。
“你觉得你直接跳下去会摔死吗？”黑瞎子问身边的张小哥。
把救援索固定好的大花走到两个人身边，“你俩谁先下？”
黑瞎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转头问大花：“你想让我俩谁先死？”
大花推了推张小哥的胳膊，又对黑瞎子说：“那你自己在上面待着吧。”
“别呀，”黑瞎子赶紧拉住大花，“我先下去给你们探探路。”
他刚才才注意到大花手腕上戴着皮质的黑色护腕，有根很细的钢丝从里面抽出来，之前她能飞来飞去就是这根钢丝的功劳。
大花没再跟他拌嘴，先把他带到洞底，返回地面后又把张小哥带下洞底。
人员齐了之后，张小哥拿出那个旧笔记本，照着上面的地图在前面带路，黑瞎子和抱着点点的大花在后面跟着。
“大花，你觉得跟着咱们的人会是谁？”黑瞎子弯腰凑近大花的耳朵小声问。
大花挠了挠被他的发丝蹭痒的耳朵尖，“你那么关心他们，不如我送你上去，你去问问他们，到时候也好给他们家里报个丧。”
“我没有要质疑你的意思啊，”黑瞎子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我就是好奇，你就不怕那些人追到这里来？”
大花偏头看他，轻蔑又不解的问他：“为什么要怕？”
黑瞎子被问得有些无话可说，就连走在前面的张小哥都回头看他们。
“成年体的库鲁巴其有三层楼那么高，它还很大，这种体量的库鲁巴其外面至少十几只，再算上稍小些的，树林里至少有五十只，”大花拍了拍黑瞎子潮湿的脸颊，“除非张留白亲自来，否则谁也拦不住它们把人吞进肚子里。现在知道为什么没人敢往这里跑了吗？”
“万一他们有炸弹呢？”
大花勾唇轻笑，“这里是它们的巢穴，你也看到了，洞口是堵着的，那它们又是怎么出去的呢？”
黑瞎子脸上的笑缓缓退去，大花拍了拍他的肩，不紧不慢的往前走去。
“张留白在这里设下重重障碍，防的从来不是外人进来，她防的是里面的东西出去。”
】
小丫头很乖，拿着筷子自己吃，每吃完一样就仰头朝男人甜甜一笑。
云帆把脑袋往我这边凑了凑，小声问我:“蛊虫在脑子里？”
我轻轻嗯了一声，云恒也凑了过来，张嘴想说话，我却用眼神制止了他，又示意两个人专心吃饭。
四大一小五个人，气氛诡异又莫名和谐的围在一起吃火锅，瘦瘦小小的小姑娘好奇的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
吃了小半碗菜，小丫头揉了揉眼睛，往爸爸怀里靠去。男人放下筷子，把女儿抱在怀里轻拍后背，不一会儿小姑娘就睡着了。
小姑娘眉头紧锁着，看起来睡着了也很不舒服，她的肤色是苍白中透着黄，常年不见阳光的白，还有点儿营养不良的黄，她的手指很细，看着还没有我手里的一根筷子头粗。
男人将一张名片大小的黑色卡片放进小丫头身前的小兜里，他又拿出一枚小孩子拇指大小的玉印和一把钥匙，也放进了那个小兜里。
放完了东西，男人亲了亲女儿的额头，他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水汽氤氲的眼中只剩坚定。
见他抱着女儿要起身，我抬手示意他先别动，“你该不会是想跟我玩临终托孤这一套吧？”
“我……”
我不等他解释，抢先说道:“连自己的女儿都不养，你这个当爹的还算人嘛！”
“真不是个东西！”云帆跟着说。
云恒附和道:“就是！”
被我们三个这么一抢白，男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可不管他怎么想的，我催促云帆和云恒:“赶紧吃，吃完赶紧走，千万别让他们爷俩儿赖上咱们。”
“阿凌已经不在了，我不想让她一个人……”
云恒打断他带着哽咽的话，“你不想让她一个人，你就让你女儿一个人，你这个当爹的果然不是个东西！”
“那不是有你们……”
云帆打断他的辩解:“你们的女儿，关我们这群孤家寡人什么事，我们又不是她爹她妈，你这个亲爹都不管，凭什么让我们这群毫无关系的人管！”
男人张嘴还想说什么，云帆和云恒直接你一句我一句唱了起来。
“小白菜呀～”
“地里黄呀～”
“两三岁呀～”
“没了娘呀～”
“你俩别嚎了。”我揉着耳朵，很不满的打断他俩的深情献唱。
终于安静下来，我看向对面局促不安的男人，他怀里的小姑娘没有醒，但有受到他情绪的影响，秀气的眉皱的更厉害。
“我问你答。”
男人犹豫一下，然后点头表示同意。
我指了指远处那两扇紧闭的大门，“你有钥匙？”
他点头，“巫腾的野心不止家主之位，所以他才要搞人体实验。他从秘密仓库里挑了一些适合改造的仓库，我是当初负责改造的工程师，阿凌是工程的主要负责人，所有设备全是她亲自采买的，有些重要的设备还是她亲自安装的，哪怕后来别人改了密钥，她也能改回来。巫倩倩和巫征被抓后她就意识到巫家要弃了她，所以她跟我做了约定，在关键时刻用密钥换芽芽一条活路。”
看来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于是我又问他：“你知道实验室那里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炸吗？”
男人沉思片刻便答道：“我想他们故意让我们逃脱，还不阻拦我向你们求助，目的是想引你们去实验室，然后炸死你们。放我们出来的人跟我提过，那个瓦鲁可以远距离操控蛊虫。”
云恒凑近我小声问:“有这种可能吗？”
我没有给他解惑，而是继续问那个男人，“为什么这里只有你们父女俩？”
“那个人虽然把我跟芽芽救了出来，但他也把我们逃离的消息主动告诉了那些族老。阿凌的人说你们肯定要去那个实验室，他们就让我们在这里等你们，他们去引开追杀我们的人。”
我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破绽，他不是不知道我在试探他，他只是选择坦然面对我而已。
“如果真的如你所言，那就意味着巫凌还活着，”我指了指自己，“我能解决蛊虫，你要不要打开门让我进去救她？”
他的犹豫挣扎只持续了片刻，他摇着头，语气坚定：“我看得出来，你是我女儿的希望，也是彻底铲除巫家的希望。我想让阿凌活着，但我们都不希望你这个希望死掉。阿凌我会自己去救，就不麻烦你了。”
我还没说话，云恒和云帆就开始在那里唱，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呀。
唱得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悲悲切切，唱得那个当爹的没忍住落了泪。
我被他们三个大男人搞得实在无语，“你是傻吗？”
被我问的人一头雾水；“啊？”
云恒在旁边说：“我哥问你是不是傻？”
被问的男人依然一脸懵：“啊？”
“我说我身上有压制蛊虫的东西，”我指了指他怀里连睡着都紧皱着眉头的小姑娘，“我能压制住你女儿脑子里的蛊虫，我为什么不能压制住巫凌身体里的蛊虫？”
见他还是不信，云帆直接起身将他怀里的孩子抱到我的怀里，小姑娘原本紧皱的眉头在靠近我的时候就舒展开了，到我怀里的时候，她原本紧绷的身体都松弛了。
我问他：“你女儿什么时候睡得这么舒坦过？”
他紧抿着唇，眼圈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他一边抹眼泪一边摇头，连话都不跟我说了。
我朝云帆伸手，他将一截药器放到我的手里。我从我的药器里取出一根透明的细针放进这个药器里，然后把它放进小姑娘鼓鼓囊囊的小兜里。
云恒在我的示意下把软的好像没了骨头的小姑娘抱还给了她爸爸，这次哪怕离开了我，她也没有再皱起眉头。
“你先别哭，”我出声示意眼泪簌簌掉却死咬嘴唇不敢哭出声的男人，“先办正事。”
男人泪眼婆娑的看着我，他一个劲点头，表示他在听。
“我不确定巫凌是生是死，但我必须要去那个实验室。如果她还活着，我会想办法带她出来，如果她不幸离世，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替巫凌报仇的机会。”
“需要我做什么？”男人声音哽咽，但他还是急迫的追问。
我示意他放松，“我一会儿会叫个人进来，你全力配合他的工作就行了。”
“好。”男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只是他刚张嘴，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巫阳打来的电话。
“让杜铭进来。”
我跟云帆说完就站起身，往远一点的地方走了走才接通电话:“怎么了？”
“哥，放走颜瑞端和他女儿的人联系上了我，他说他想投诚，帮我们扳倒巫家。”
巫阳的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无异，但我就是觉得他现在心情不太好，感觉像在生气。
“颜瑞端是谁？”我问他。
他答:“巫凌的男朋友，他们的女儿叫芽芽，是个很懂事的小姑娘。”
“你为什么生气？”
巫阳被我问的愣住，过一会儿他才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觉得投靠了我还跟巫家的人联系是对不起我，还是觉得可怜巫凌的男朋友和女儿是对不起我，还是什么原因？”
巫阳沉默不语，他大概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笑了，轻声对他说:“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你觉得生气，我只是在关心你，就像你看到巫骁不高兴的时候问他为什么不开心一样。”
巫阳又小声说了句对不起，而后才说:“他跟我说他救出了颜瑞端父女，可他们前脚离开，他后脚就告了密，还说了他们父女俩逃走的方向，并且把巫凌埋在暗处的心腹出卖了。”
我笑着问他:“你想参与铲除巫家的行动吗？”
巫阳沉默片刻才开口:“想，做梦都想，可我不能。”
我继续问他:“为什么？”
“因为我的脸，”他的声音不自觉轻了几分，也闷了几分，“我是巫阳，我又不仅仅只是巫阳，我对人对事的态度，也是你的态度。我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是我没控制好情绪。”
记性好就是好，“那你跟我说说，你觉得他们打了什么算盘？”
“他们现在已经意识到再这么内斗下去，巫家很快就会被你连根拔起。他们想团结起来，但谁也不肯先低头服软，所以他们需要一个能让所有人暂时放下私人恩怨共同应对的敌人，我这个叛逃的前掌刑堂堂主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对巫家人的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至于对我嘛，那就差点儿意思了。
“巫阳，什么时候有时间了，你给崽崽打个电话，你问问她，我对巫家是什么态度。”
“哥？”巫阳似是不解，又有些不安。
“没事，”我笑着安抚他:“颜瑞端和他的女儿芽芽就在我身边，你有什么想跟他说的吗？”
云帆已经通知杜铭进来了，他跟杜铭简单讲了一下情况，然后就让颜瑞端自己跟杜铭讲，他则在接电话。
我听到巫阳说：“我确实想跟他说几句话。”
“那边的情况不太对劲。”云帆皱着眉将他的手机递给我。
我把我手机扔给他的同时接过他的手机，“说。”
【《寻找库鲁巴其》
两个人在狗的指引下走了十几分钟，还真的看到了蹲在乱石堆上的大花。
看到大花，点点吐着舌头狂摇尾巴，被雨淋的张小哥和黑瞎子还要承受被它尾巴甩出来的水珠。
大花指了指自己脚下，“只有两个小时，我们要在第一只回巢前离开这里。”
张小哥把点点还给大花，他跟黑瞎子在大花的指挥下开始搬石头，很快就清出了一个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黑瞎子先用手电往里照，什么也看不见，他又捡起小石子往里丢，好半天才听到石子落地的声音。
“你觉得你直接跳下去会摔死吗？”黑瞎子问身边的张小哥。
把救援索固定好的大花走到两个人身边，“你俩谁先下？”
黑瞎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转头问大花：“你想让我俩谁先死？”
大花推了推张小哥的胳膊，又对黑瞎子说：“那你自己在上面待着吧。”
“别呀，”黑瞎子赶紧拉住大花，“我先下去给你们探探路。”
他刚才才注意到大花手腕上戴着皮质的黑色护腕，有根很细的钢丝从里面抽出来，之前她能飞来飞去就是这根钢丝的功劳。
大花没再跟他拌嘴，先把他带到洞底，返回地面后又把张小哥带下洞底。
人员齐了之后，张小哥拿出那个旧笔记本，照着上面的地图在前面带路，黑瞎子和抱着点点的大花在后面跟着。
“大花，你觉得跟着咱们的人会是谁？”黑瞎子弯腰凑近大花的耳朵小声问。
大花挠了挠被他的发丝蹭痒的耳朵尖，“你那么关心他们，不如我送你上去，你去问问他们，到时候也好给他们家里报个丧。”
“我没有要质疑你的意思啊，”黑瞎子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我就是好奇，你就不怕那些人追到这里来？”
大花偏头看他，轻蔑又不解的问他：“为什么要怕？”
黑瞎子被问得有些无话可说，就连走在前面的张小哥都回头看他们。
“成年体的库鲁巴其有三层楼那么高，它还很大，这种体量的库鲁巴其外面至少十几只，再算上稍小些的，树林里至少有五十只，”大花拍了拍黑瞎子潮湿的脸颊，“除非张留白亲自来，否则谁也拦不住它们把人吞进肚子里。现在知道为什么没人敢往这里跑了吗？”
“万一他们有炸弹呢？”
大花勾唇轻笑，“这里是它们的巢穴，你也看到了，洞口是堵着的，那它们又是怎么出去的呢？”
黑瞎子脸上的笑缓缓退去，大花拍了拍他的肩，不紧不慢的往前走去。
“张留白在这里设下重重障碍，防的从来不是外人进来，她防的是里面的东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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