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杀太子,夺皇位,疯批兄妹重生啦 > 番外 陈钰笙04

杀太子,夺皇位,疯批兄妹重生啦 番外 陈钰笙04

    钱氏和崔寡妇当堂打了起来。

    衙役们出手拦了,但都十分默契地抓着崔寡妇,让她结结实实地挨了几巴掌。

    张二牛着急又不敢擅自上前,只能在旁边不停地叫着“大人”。

    过了好一会儿,见钱氏也累了,徐县令拍了下惊堂木。

    “大胆!”他呵斥道,“竟敢在堂上斗殴,来人,将她们二人拖下去,先在牢房里关上两日!”

    崔寡妇哭哭啼啼的:“大人,您看我的脸,方才是她打了我,我根本没有还手,求大人明鉴啊!”

    张二牛也跟着附和:“是啊,小人也看见了,是那钱氏一人动的手。”

    徐县令一瞪眼睛:“你们是在质疑本官?钱氏的衣裳都被扯歪了,你们竟还敢说没动手?”

    他一发怒,二人立刻便不敢说话了。

    “今日你们二人当堂斗殴,此案暂且压下,等两日后再审!”徐县令宣布。

    张二牛急了:“大人,人证物证俱全,为何还要改日再判?”

    徐县令斜睨着他:“既然证物齐全,哪日宣判又有什么区别?”

    张二牛哑口无言。

    徐县令一挥手,衙役们立刻押着崔寡妇和钱氏下去了,其余的百姓见没了乐子看,渐渐也都散了。

    张二牛带着张瑞生离开,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仍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的黄柏山,眼中满是不屑。

    对着黄柏山,徐县令的声音也缓和了些:“你也先回去吧。”

    黄柏山喏喏地应了,人却没动。

    “你还有别的事吗?”徐县令耐心问道。

    黄柏山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飞速将头低了下去。

    他一看就是那种极老实的庄稼汉,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外头,都不大说话,全凭钱氏做主。

    徐县令心中微微一叹,又说:“有话你同我说便是。”

    黄柏山的嘴唇嗫嚅着,小声问:“大人,慧儿的嫁妆……真要给他们?”

    徐县令说:“这并非我说了算,是要依着律法去判的。”

    “可是,”黄柏山满脸不解,“那孩子分明就不是慧儿的,还眼睁睁看着慧儿……凭啥要给他?”

    徐县令解释:“若那崔寡妇与张大牛当真曾是夫妻,那张瑞生便是黄慧儿的继子。律法规定,继子同样也可以继承继母的奁产。”

    见黄柏山依旧是一副迷茫的样子,他又说道:“比方说黄慧儿如果没有遇害,等她上了年纪,律法也会要求张瑞生将她当成亲生母亲侍奉。”

    “可慧儿已经没了啊……”黄柏山喃喃道,“要是这样,那些不想侍奉继母,又贪恋嫁妆的继子,是不是都能想法子害了继母?”

    徐县令哑然,他摆摆手:“你先回去吧。”

    “我那婆娘……”

    “你放心,”徐县令道,“她在牢中不会受罪的。”

    黄柏山不敢多问,低着头退了出去。

    堂上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

    “我不信此事就这样巧。”陈钰笙打破了沉默道,“那张二牛和崔寡妇,分明都是有备而来的。”

    徐县令说:“我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如今往后推两日,也是想着看看这两日能不能找出些破绽来。”

    络腮胡衙役骂了一声:“那姓张的当真不要脸!依我看,那崔寡妇八成和张二牛有一腿,才琢磨出这么个贪人嫁妆的法子来!那小崽子也是个白眼狼,黄慧儿养他那么大,他竟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掐死,我呸!”

    今日这案子,听得众人心口都闷闷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有问题,可张二牛他们准备得齐全,连和离书都备好了,一时间连徐县令都找不到破绽。

    现在张大牛和黄慧儿都已经死了,那孩子究竟是谁的,还不是任由他们说?

    想到黄家老两口那花白的头发,众人都憋了一肚子气。

    “方才黄柏山有句话说得对,”陈钰笙开口道,“若有人想要效仿,可以轻而易举实施。甚至如果不是如张大牛一般动手,而是用些更隐蔽的法子害死了继母,甚至还可以逃脱追责。”

    徐县令叹气:“律法难免有疏漏。”

    “一定要依着律法来断案么?”陈钰笙问。

    徐县令看着她,淡淡说:“若不依着律法,又要依着什么呢?”

    陈钰笙抿唇道:“您方才也说了律法有纰漏。”

    “有纰漏可以修改,但不能没有。”徐县令平和地说,“若无法可依,那便会陷入‘人治’的风险。”

    “今日这案子,我们与双方都不认得,所以听了之后,便会下意识同情黄柏山夫妇,可若是你认得其中一方呢?断案的时候,心中会不会有所偏向?”

    “我……”陈钰笙刚要说“不会”,便被徐县令打断了。

    “这只是一桩嫁妆案,所涉及的不过是些钱财而已,可若是大案呢?比方说前阵子有人谋逆,参与其中的有你认得的人,而那案子交到了你的手上,你会不会下意识想留他们一命?”

    “那些人你都认得,小时候他们摸过你的头,给过你糖吃,叫着你的小名说阿笙又长高了……他们跪在地上求你,说阿笙以后我绝不犯了,你救我一命吧。这种时候,你还能保持本心么?”

    “若那犯了法的是你的兄弟姐妹,是你的父亲母亲,你当真还能保持本心?”

    陈钰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怔怔地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混乱。

    见她陷入沉思,徐县令没有多说,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离开了。

    许是因为方才她站出来质问那张二牛,与衙役们同仇敌忾,众人对她的敌意终于消散了些。

    络腮胡衙役更是主动说:“妹子,你才来,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等你呆的时间久了就知道,还有许多这样憋屈的案子呢!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律法明明白白地写在那里,咱们就只能依法办事。”

    陈钰笙抬起眼睛,迷茫道:“当真就没法子惩罚那些坏人了么?”

    络腮胡叹了一口气:“大人这不是给咱们留了两日么?想法子赶紧找出崔寡妇那番话的破绽,说不定还能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