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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岗后,带全家致富 第126章 礼成

    到镇上后,黄父看了看脚上的泥,又看看自家的菜地,开口说道:“我去拔几棵菜。”

    黄山和林宏明对视一眼,都明白了黄父的用意。

    车刚停在院子门口,邻居家男人伸出脑袋,看到他鞋上的泥巴,打趣道:“黄哥,你们这是下地了?”

    黄父笑着回答:“是呀,去拔了几棵菜回来,你们吃了吗?”

    邻居笑着摇头:“还没呢,也是打算去菜地里拔菜。”

    黄父大大方方的把袋子打开:“来,我这里菜挺多,我家也吃不完,你拿两棵去吧。”

    邻居和黄父家关系挺不错,当初黄父骨折就是他帮忙把鸡带来下去,听黄父这么说也不客气,“谢谢黄哥。”

    邻居伸手拿菜的工夫,黄山就提着另一个袋子往里走。

    等邻居走了,车停进来院子里,黄父立马把院子大门栓上,几人就直奔烤火房而去。

    天还早,明玉和明月还在睡。

    黄母和黄丽把桌上的东西都清理开,一家人围着桌子安安静静地坐着。

    黄父拿出匣子,认认真真地擦拭干净,再掏出簪子,用簪子打开了匣子上的锁。

    他缓缓打开匣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六根小黄鱼,两只翡翠手镯、一只赤金镶翠手镯和一块翡翠玉佩。

    地下还有一封黄祖母亲手所书的信笺,他颤抖着手打开它,一字一句慢慢品读:

    吾儿有福:

    见字如面。

    当我深知自己大限将至,便思索着该给你留下些什么。这六根小黄鱼、三只手镯和一块玉佩皆为我的嫁妆,现交付于你,由你全权定夺。

    若你生计艰难,可将其变卖以维持生计;若你生活顺遂,留与子孙后代亦是不错之选。

    吾儿啊,你年纪尚小,本应在我庇护之下无忧无虑,然命运无常,我却不得不先行一步。

    每每念及此后无法再伴你成长,无法目睹你成家立业,我心中便悲痛难耐。

    而今我唯有将所有的爱与期望皆寄托于此信中,愿你此生平安顺遂,喜乐无忧。

    一九四五年二月八日

    你的母亲文衡

    黄父双手颤抖着紧紧握着那封泛黄的信笺,仿佛那薄薄的纸张承载了他全部的思念与哀愁。

    无尽的痛苦如潮水般无声无息地将他淹没,令他无法呼吸,只能狼狈不堪地任由泪水滑落。

    一旁的黄母心疼地望着丈夫,她温柔地握住了黄父那双因悲痛而微微发颤的手。

    她知道此刻的丈夫不需要任何空洞的言语安慰,他所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能够倾听和陪伴的人,让他可以尽情地将心底压抑已久的悲伤宣泄而出。

    黄山四人安静地站着,眼眸中流露出对这位慈祥睿智的祖母深深的惋惜之情。

    良久,黄父掏出手帕擦擦眼泪,看着四个孩子,略带庆幸地说:“这是你们祖母的东西,若不是明玉发现了簪子,或许它们就会深埋于地底下,再也不能重见天日。”

    “我和你妈年纪也大了,这些东西在我们手里也没什么作用,现在就分给你们。”

    他见过太多因父母骤然离世,孩子们争夺家当而闹得不可开交的案例。

    再说黄山即将成家,儿媳妇目前看着还不错,可未来如何谁也不敢保证。

    经过深思熟虑,他认为还是趁着自己和老妻尚且健在,早早地将这些东西公平合理地分配给孩子们更为妥当。

    这样一来,可以避免日后可能发生的纷争与矛盾,也能让孩子们感受到父母对他们一视同仁的关爱。

    六条小黄鱼三个孩子一人两条,黄丽和黄蓉一人分一只翡翠手镯,黄山就分得了那块翡翠玉佩。

    至于那只赤金镶翠手镯就归黄母所有,等她百年归天时,她想给谁就给谁,任何人不得有异议。

    四人对视一眼,纷纷跪下,先向父母磕了个头,再向他们素未谋面的祖母磕一个头。

    黄父年纪大了,大喜大悲之下身体就有点困倦,再加之昨晚一夜没睡好,他有些撑不住,打算去睡觉。

    等黄母和黄丽做好早饭去喊他时,发现他眼神迷离,额头发烫。

    一家人又是手忙脚乱地送他去医院,林宏明劝住了要跟去的黄母和姐妹俩,让她们看着家。

    黄有才在家里等了一天也没见黄父来送丧葬费,心里正着急,被林点花一怂恿,两人就来到了镇上。

    黄母看着他就烦,没好气地说道:“你大哥生病了,去医院了。你把清单给我,我核对过后就把钱给你。”

    黄有才除了要钱,还想让大哥劝说黄琴回来奔丧,这下见大嫂态度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黄母昨晚上也激动得没怎么睡,看着就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林点花看黄母这没精气神的样子,对黄父生病的话就信了几分。

    她赔着笑靠近黄母,脸上带着讨好:“大嫂,你帮我劝劝黄琴吧。她奶奶过世了她还是得回家奔丧,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回来,别人说起来也不好听。”

    “她以后还要嫁人,还是要个好名声才行,你说是吧!”

    黄母有气无力地挥挥手,把单子递给黄丽。

    “行了,我知道了,我会劝她,她回不回来我可就不敢打包票了。”

    林点花顿时大喜,乖乖地坐炉子边等着黄丽核对清单。

    黄丽核对完后,黄母就按单子上的数额掏了三百给她,把他们俩打发走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却如抽丝,黄父在镇医院输了两天液,反倒更严重了。

    眼看着就要到黄山结婚的正日子了,他心里着急得不行。

    林宏明给刘顺打了个电话,仔细说了黄父的症状,刘顺就让他把人带到他家里来看看。

    他医术不算特别高明,但他家里有个医术精湛的老爷子,这点小病简直就是手拿把掐。

    话说刘老爷子原本感觉自己的身子骨有点不大对劲,怕自己命不久矣,老人家就天天守着刘顺制药、配药。

    刘顺虽说也是正儿八经学医出身,但奈何悟性着实差了那么一点儿意思。

    每次制药配药的时候,不是这里弄错一点药量,就是那里搞错一味药材,把个刘老爷子给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不成器的孙子给气着了,刘老爷子的身体居然慢慢地康复起来了。

    见着黄父,刘老爷子先是仔细地查看了一下他的舌苔,然后又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处,认真地把起脉来。

    这一把脉可不打紧,时间过得老长了,刘老爷子一直皱着眉头不吭声。

    黄山和林宏明见老爷子一直不说话,急的心里直打鼓。

    许久之后,刘老爷子才缓缓松开手,开口对黄父说道:“你这脉象显示忧思过重,气血失衡。你这般年纪轻轻的,怎会有这么多烦心事?可得学着放宽些心态才好啊。”

    他今年八十有三,黄父在他面前的确称得上是年纪轻轻。

    黄父静默了一瞬间,坦然地笑笑,“多谢老先生指点,小子受教了。”

    刘老爷子暼了他一眼,又说道:“你这腿一冷一累就开始疼吧?”

    “是,您的医术真是高明。”

    刘老爷子也不听他吹捧,反身去开药方,一边开一边说道:“心态要放平,凡事不要太往心里去,人这一辈子短短几十年,该享受就享受,何必背负那么多呢!”

    黄父笑着点头,“刘叔您的真知灼见,小子佩服。”

    刘老爷子看了眼黄山的手,又对他说道:“把你胳膊伸出来。”

    黄山乖乖照做。

    “你是不是一到阴雨天胳膊就酸疼,还经常手抖,做不了精细动作?”

    刘老爷子又给黄山开了张药方,让刘顺去开药,“你也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肆意妄为,该休息就休息。”

    “这药你先吃三副,缓解了疼痛再来找我施针,虽然不说恢复如初,至少穿个针什么的还是能做到。”

    黄山受过伤的那只手做不了精细动作,大医院他也看了不少,早已经放弃了。

    如今刘老爷子的话让他又有了希望。

    婚礼头一天晚上,秦野开着车到了镇上,同行的是叶明安。

    叶明安去年小挣了一笔,在秦翎女士和白公馆的帮助下,成功拿回了一部分遗产,开了个自己的投资公司。

    秦野今年去魔都拜年时,两人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

    此时的两人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秦野的假期又少,一合计,便一起来参加黄山的婚礼。

    不知道怎么的,叶明安看到黄丽第一眼时就觉得很亲切,两个女人也算一见如故。

    镇上没有旅馆,黄母便安排叶明安跟黄丽一起睡。

    叶明安赶了两天车早就困倦不已,几乎是一挨着枕头便睡着了。

    秦野倒是翻来覆去没睡着,整个晚上都在担心叶明安。

    当第一缕晨光照射到大地上时,接亲队伍已经出发了。

    接亲队伍在女方家门口经历了一系列接亲小游戏后,黄山一行顺利进入了吴忧的闺房门前。

    胡?在接亲的队伍里,他饶有兴趣地看着黄山被新娘的朋友们刁难,不经意间与黄琴四目相对,两人心里都生出了别样的情绪来。

    接上了新娘,喜娘和黄蓉扶着吴忧退着走出娘家大门外,又按习俗,和黄山一起跪着拜别母亲。

    方婶脸上带着笑,眼眶却通红,而吴忧看着母亲这笑中带泪的模样忽然就泣不成声。

    方婶看着黄山轻声安慰她,心里很是欣慰。

    一嫁父亲做主,二嫁由她自己,她终于嫁给了她心心念念的人,希望她的忧忧能像她的名字一样,一辈子无忧无虑。

    吴念穿着红色的小裙子站在方婶身后,紧紧地攥着她外婆的衣角,小脸上有欢喜又带着恐慌。

    她知道妈妈要嫁给黄爸爸了,以后会有新的孩子。

    可是她怎么办?

    妈妈是不是就不再爱她了?

    黄山冲她招手,“念念,来,我们一起回奶奶家。”

    吴念的脸上就迸发出了惊喜来,眼神瞬间发光,脆生生地点头:“诶,就来。”

    方婶伸手拉了吴念一下,不过没拉住。

    今天可是他们的婚礼,虽然大家都知道她有个女儿,可这样带着去镇上,她担心会有人说闲话。

    黄山看出了她的担忧,他扬起笑容,郑重其事地说道:“妈,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忧忧和念念的,不会让她们受委屈。”

    方婶的眼泪就忍不住了,纷纷簌簌而下。

    这样大好的日子,她又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起死去的吴父来。

    若不是他,吴忧和黄山何至于错过那十二年,又何至于到今天才修成正果。

    黄山牵着吴念上婚车时,吴忧一颗心正七上八下的纠结着,看到吴念来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伸手握住黄山的手,轻声说道:“山哥,谢谢你。”

    黄山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搓揉着,怜惜地说道:“说什么傻话?从今天起,我们三个就是一家人了,我会好好爱护你们。”

    婚车平稳地行驶到双福镇,车刚停稳,明玉就来拉吴念,两个小女孩儿便携手去讨红包。

    在热闹的鼓乐声中,在震天的爆竹声里,司仪和喜娘引导着新郎新娘进入喜堂。

    黄山和吴忧点燃香烛,插在香炉里,以示昭告祖宗两人今天结为夫妻。

    司仪诵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两人又依次进行跪拜?。

    “敬茶。”司仪高声诵唱中,两人规规矩矩地跪在蒲团上,给黄父和黄母敬茶。

    “爸,请喝茶。”

    黄父接过茶盏,笑的合不拢嘴,连声道:“好,好。”把茶一饮而尽,给两人一千零一的大红包。

    他对黄山劝诫道:“如今你已经成家了,在外要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回家要敬爱妻子,呵护孩子。你要承担起这份责任。”

    黄母今天从头笑到尾,她看着小两口甜蜜对视,心里可高兴了。

    儿子儿媳感情好,她的孙子孙女就指日可待了。

    “妈,请喝茶。”

    黄母喝完茶,笑眯眯地给了一个大红包,再把她精挑细选的金手镯给吴忧套上。

    吴忧不知道有金手镯这事儿,她不知所措地看着黄山,黄母则喜笑颜开地拍了拍她的手。

    “好孩子,以后你和阿山要相互扶持,相互包容,互相理解,他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你只管教训他,爸妈给你撑腰。”

    吴忧带着羞怯的笑容看着黄山,还不忘替他辩解:“妈,您放心,山哥不是那样的人。”

    随着司仪高声唱喏的“礼成”,吴忧由喜娘和黄蓉扶着送入了洞房。

    “结婚了,结婚了~”

    掌声、笑声、欢呼声、鼓乐声,声声都是对这对新人的祝福。

    人群熙熙攘攘,喧闹声此起彼伏,仿佛整个世界都挤在了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婚礼现场沉浸在无比欢乐和温馨的氛围中。

    叶明安和秦野站在一边观礼,在高声欢呼的人群里,她和秦野的心无限靠近。

    她抬起头看了看努力伸出手,把她虚围在怀里的秦野,眼里是期待和渴望。

    她向上苍虔诚地祈祷,希望他们俩也能走到结婚那一天。

    黄琴今天跟着婚车回来了。

    陈氏怎么说也是她的亲奶奶,若是不送她最后一程,黄琴自己也过意不去。

    礼成后,胡?来向黄山请辞,他要送黄琴回一趟丰收村。

    阿大开着桑塔纳在门外等着,黄山目送两人上车,心里一阵内心复杂,如同乱麻般的思绪缠绕在一起,理不清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