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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到最后,我成了一方雄主 第189章 士绅

    “蹬鼻子上脸,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惹怒本王,信不信我直接抄他的家!”

    回到庄园的祁六,依旧愤愤不平。

    他真被气到了。

    因为在马场的时候,谢致远听他嫌贵,竟然下巴一扬,表示没钱那就别买,末了还来了句慢走不送。

    这谁受的了?

    自打开元称王,祁六还没被人如此对待过!

    “哼,若非你闺女,与宋癸是闺蜜,我定要你这老小子好看!”

    祁六胸膛起伏,恨的牙痒痒。

    站他面前的邓夏、冉闯,立即请缨,表示愿意在晚上偷偷过去,揍那家伙一顿,好给苏王出口恶气。

    祁六双眼一亮,觉得这个主意很好。

    眼见这君臣三人,一个半边天下之主,两位堂堂将军,搁那密谋起来,如何趁夜色蒙面打人,徐道覆三观尽毁,禁不住出言规劝:“谢致远并非只对你不假辞色,对谁都一个脾气,如若不然,宁连山、执失也不会笑脸相迎。你若真想买马,最好……”

    “我买个锤子!”祁六阴恻恻道:“那老小子,似乎忘记这是谁的地盘了!”

    徐道覆听出其言外之意,难以置信道:“咋,你打算将马场强行占了?”

    “有何不可?伊山、乌土二城,我都是这样占的!”祁六理直气壮。

    徐道覆失声道:“那不一样!人家谢致远是正儿八经的商人!经营马场做生意,按时缴纳赋税,马匹价格也是明码标价,不能你嫌贵就直接抢啊!这不是土匪吗?!”

    “别说,徐兄,你倒是提醒了我!”祁六托着腮帮,认真考虑道:“田狗儿那批人,都是绿林匪类,做这种事最合适,也算物尽其用。”

    “你可拉倒吧!”

    徐道覆有点生气:“能不能有点君主气度?真这么整,以后岂不人人自危,还有谁敢经营生意?!”

    他的话确实起到了作用。

    祁六骂完几句,气也消不少。

    不过那批黑驰,他眼馋的很。

    但要让他,花费巨资,从谢致远手里买来,却怎么想怎么肉疼。

    该怎么弄来这批马,既不用花钱,也不会损坏名声?

    祁六脑袋稍微那么一转,嘴巴顿时咧了开来。

    邓夏、冉闯见到熟悉的表情,相互对视眼,明白苏王要开始焯人了!

    “谢致远会卖给萧桓律,还是穆挞王?”祁六问。

    徐道覆摇头:“不知道,谢场主一直有自己的盘算,这事儿都谈了半年多,在应北闹的沸沸扬扬,所有人都在议论,拖到现在,谁也不知他是咋想的。”

    哦?

    一批战马的生意,竟然拖了半年?

    他既然有心卖,又何必惺惺作态?

    事出反常必有妖!

    祁六觉得这里面有事,只是一时没猜出来。

    “要我说,他指定会卖给萧桓律。”冉闯搭茬道:“无论怎么说,老穆都是外人,哪怕占了京畿称王,身上流的血,跟咱们也不一样。真卖给他,他再用这批黑驰,来屠杀咱们中原人,占咱们的城池,光百姓们的口水,就能将谢致远淹死!”

    邓夏却有不同意见:“我觉得不会,真要如此,反而简单了,怎会拖半年之久?依我看,他就是想卖给穆挞王,但又怕被人扣个私通外族的帽子,这才一拖再拖,等到舆论平息,再偷偷卖掉!”

    两人分析的都很有道理。

    但祁六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

    再联想起,这家伙面对自己,不仅没什么好脸色,甚至可以说是恶言相向……

    祁六寻思半天,也不知此人图的什么。

    算了。

    他揉揉太阳穴,懒得再费脑筋。

    总之是狐狸定有露出尾巴的那天。

    “邓夏,回头让张聘调两个营,驻扎在马场附近。”

    “是!”

    徐道覆一听就炸了,怒道:“说了半天,你半点没听进去吗?不能这样干!”

    祁六白他眼:“安壤侯,你在本王这里混吃混喝,已有两日,回头记得把伙食费交一下。”

    “我交你大爷!吃你两顿你就抠抠搜搜的?!”

    祁六没理他,转头对冉闯表示:“他若不交,就从下月俸禄里面扣。”

    “是!”冉闯点头。

    徐道覆拍案而起,狠狠瞪了这仨一眼,拂袖而去。

    ……

    祁六在锦霞小筑住了半月,将胡泰所占的大大小小近十二个城池,全部组建了新的府衙班底。

    其中人选,一部分从军中调用,至于文官,则效仿在登中时的勾当,四处打听名人隐士,但凡名声响亮,有真才实学的,就邀来做官,若拒绝,那就直接绑票,捆在府衙的大堂上。

    或许是当年何献针对士族所致,留在应北的世家大户,确实不多,影响力也没有应南那么庞大。

    不过应北同样有一群人,占尽了土地与市场。

    而谢致远,正是其中之一。

    应北百姓,称呼他们为士绅,这帮人有个共同点,那都是都在应朝担任过官员。

    有年龄大告老归乡的,也有应朝覆灭,从幽赢逃来的。

    适逢乱世,土地没有保障,也卖不出价,有钱有人的士绅,或通过低价购入,或压根不给钱,直接威胁强占,拥有大片地域。

    就以谢致远为例,他的十余处马场,总规模在二十公顷左右。

    这还不算他拥有的酒楼茶肆,楼阁房屋,外加百顷良田。

    就这,他在士绅当中,单以占据土地来论,也排不上前三!

    得知此事的祁六,本想立即推行新政。

    谁知将事情说出来后,旁人没反对,张冬岭却不干了。

    老头急匆匆进门,指着祁六鼻子大叫,让他莫要断了应北根基,并表示士绅与士族不同,不可效仿应南。

    “应北多平原,随便找个闲地,洒下一把谷米,便能长出庄稼,百姓吃喝并不愁。”

    “更重要的是,士绅不会如士族那般压榨百姓,他们会花费银钱,雇佣农夫打理土地,别的不说,单单谢致远为此就养活了数百人!”

    “还有!你大可查查账本,士绅对赋税从不含糊,不仅按时,还足额缴纳!”

    “祁子陆啊祁子陆,你躺着都能收到钱,何必要动他们?!”

    张冬岭腰杆站的笔直,唾沫都飞溅到了祁六面前的桌子上。

    听他这么一讲,屋内的张聘、马奉、董千诚、武御风、邓夏、冉闯等武夫,均觉得有理,一再点头。

    而文官那边,以上卿仲孙离、上府刘和泰为首的几人,则面面相觑。

    张厥与申相寺的新政,早已影响到大康朝堂的所有文官。

    将良田归还百姓,是他们始终坚持并认同的事儿。

    但张冬岭此时的发言,似乎在告诉他们,这是一件得不偿失,费力不讨好的行为!

    眼前这些文官,可不是申相寺,对待问题的本质,没有更多了解,平时只是知道需要这么干,但未弄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干!

    ‘是啊,这老头说得对啊!’

    ‘给了百姓活计,又缴足了钱粮,完全没必要动他们!’

    ‘再说,人家将生意做那么大,真要分崩离析,谁来弥补赋税的亏空?!’

    ‘……’

    听完张东岭的分析,文官们的信念有点动摇。

    祁六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晓得也是时候让他们明白,之所以要推出新政的本质。

    “张大人,本王只问你一件事,若留着士绅,以后各地府衙,究竟是听本王的,还是听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