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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到最后,我成了一方雄主 第201章 夜宿凶宅

    黄昏之际,骡车队下了山道,来到流花城的外围小镇。

    言算盘依旧发挥抠门本色,舍不得去大店,到了镇上,四处打听没有主的荒宅废院,打算对付一宿。

    别说,镇上人还真给他指了个去处,那就是此镇赫赫有名的‘鬼宅’。

    据说这家人,先后于宅中暴毙,十分不祥,就连狼族都避之不及,百姓更是不愿靠近。

    有传言称,夜深人静的时候,哪怕是在此宅的外面,也能听见里头传出的哭声。

    言算盘不信鬼神,只信金银,即便真有什么不干净的玩意,似乎也无妨,大不了花俩钱让它推磨。

    于是他一声招呼,让老梆子赶车带队,在渐渐擦黑的日头,来到‘鬼宅’门口。

    此宅大门早已破败,轻轻一推,木板直接断成两截,露出杂草丛生的院子。

    言算盘的小女儿,见草丛间有蚂蚱在蹦,想起了自己第一高手的身份,当下雀跃声,第一个冲入院中,四处捉了起来。

    老梆子走南闯北,坟头都睡过,自不会将一凶宅放在眼中。

    当即招呼力工们,将骡车牵入。

    安顿货物的时候,言算盘两口子,开始在宅院乱逛。

    这是栋三进两出的大院,里里外外,还能找到当初撒下的纸钱。

    每个小院里,均打着一眼井。

    不过全被封了,用大石堵着,上面还贴着奇奇怪怪的符纸 。

    言算盘两口子不以为意,反觉得这院子挺好,房屋样式、布局,皆对他们胃口,再想到是无主之地,不免双眸放光,已将此宅当成自己的了。

    二人打着灯笼,走走停停,一路可就去了后院。

    此时天色已黑,力工们正在前院点起火把,顺便烧水做饭,谁也没注意他们。

    忙活间,突听一声凄厉惨叫传来。

    老梆子察觉不妙,立即吩咐众人停下手里活,抄起火把过去查看情况。

    萧狗儿是第一个踏入后院的。

    这里应当是原本家中女眷待的地方。

    院中栽着株梧桐树,由于没人修剪,枝干恣意横生,夜色中如同数不清的手。

    树上挂着不少绳索,且底端,皆系着圆扣。

    言算盘两口子,就倒坐在树下,灯笼撂在一旁。

    发出惨叫的,正是言算盘的婆娘,也不知是见到了什么,吓得浑身颤抖,无法站立。

    言算盘虽好一些,但脸色也不好看,惨白如纸,心脏怦怦跳。

    他瘫坐在地,抱着媳妇,面对老梆子的问询,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直到见到小女儿过来,才稍稍恢复神智,抬手指着西北方向,对几人说道:“那、那个东西……跑那边去了!”

    众人听的一头雾水。

    萧狗儿胆色颇大,闻言举着火把,就去了院落的西北角。

    火光一照,一扇极为鲜艳的朱红色铁门,出现在大伙眼中。

    那铁门被人用铁链缠了许多道,周围也用朱砂笔,在墙上画出不少符篆,且还写着一行大字:

    切莫靠近!

    红色油漆写出的字,一如鲜血,看的人心里发怵。

    言算盘骇然道:“方、方才我俩,来到树底下,那些绳索,就、就如活过来一般,一下套上我媳妇脖颈!故才被吓的惊叫!我正要帮其解开,却发现有、有……个东西,凑近了我的灯笼!”

    “什么东西?”老梆子问。

    其余力工也很紧张,全部看过来。

    言算盘白着张脸:“是、是个女鬼……头发很长,白色的,脸与头发一个颜色……我吓得丢掉灯笼,而、而它,一个闪身,就、就钻那铁门里去了!”

    众人不由自主打个寒颤。

    望着被封闭的铁门,只觉得这里面,藏着什么妖魔鬼怪,片刻也不想在此待下去。

    老梆子让力工们,将言算盘夫妇扶起,并招呼众人退出后院。

    “甭管是与不是,咱们别招它,它也不必招咱,凑活一夜而已,只要别再靠近后院,问题应该不大。”

    嘱咐之后,老梆子还专程在后院入口处,插上了三炷香。

    不过等众人回到前院,却发现了不对。

    方才拿出来的白菜、干粮,竟全部不翼而飞了。

    甚至就连烧水的铁锅,也少了一个。

    几人的神色复杂起来。

    觉得这位女鬼,有点太小家子气。

    故事里的鬼怪,可都是喝血吃人的,怎么这位如此另类,偷起了干粮白菜?

    “要我说,应该是个饿死鬼,而且生前也没吃过啥好东西。”

    有人笑嘻嘻调侃。

    老梆子闻言不太乐意,敲了敲烟袋:“人死为大,休要刻薄恶言,天不早了,都睡吧。”

    为防止有人偷取货物,力工们在板车下打了地铺。

    言算盘两口子则搬入堂屋,不过因方才的惊吓,这一夜显然无法入睡。

    后半夜的时候,火把皆熄。

    天空打起雷声。

    没多久,大雨倾盆落下。

    老梆子招呼大伙起来,给板车蒙上雨布。

    不曾想堂屋中,再度传出声尖叫。

    众人一回头。

    刚巧天空打起一道雷闪。

    只见在那堂屋屋顶,黑瓦之上,竟悄无声息站着位赤脚‘女鬼’!

    却如言算盘所说,满头白发,且垂至腰部!

    雷鸣轰轰,雨水冰冷。

    众人的心也跟着冷下。

    好在,当第二个雷闪划亮天空后,屋顶已什么都没有了。

    老梆子晓得此宅不可久留,再待下去,恐惹怒这‘女鬼’,当下吆喝着,把言算盘一家三口搀出来,也顾不得天黑下雨,匆匆赶起骡车,于惊慌中逃之夭夭。

    直等走到半路。

    他们才发现队伍中少了一人。

    “咦,萧狗儿呢?”

    “这小子跑哪去了?!”

    “莫不是被那女鬼看中,留在了身边?!”

    众人议论纷纷。

    老梆子也锁起眉头。

    他本打算回去找一找,但言算盘说什么也不答应。

    “好容易逃脱出来,如何能回?那人既然没出来,想必是遭了横祸,出门在外,谁顾得上谁?快走快走!”

    东家发话,老梆子自然无可奈何,只能摇头叹息,感叹命运无常。

    ……

    祁六在堂屋点燃一根蜡烛。

    滴落少许蜡油,将它立在窗台。

    屋内桌椅早已被搬空,地上只有一堆稻草,以及言算盘匆匆离开时,忘记带走的被褥。

    他也不嫌弃,直接躺在上面,枕着双手,闭眼打盹。

    “呜呜……”

    “呜……”

    雨声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呜咽。

    窗台上的灯火摇曳不定,晃的厉害。

    但祁六不为所动,反躺在那儿自言自语道:“话本上的女鬼,总与穷书生多有纠缠,原以为是女鬼惜才,后来才晓得,敢情写话本的,尽是落地秀才,毕竟若考了功名,有了官身,皆要在官场忙碌奔波,哪里有功夫编精怪故事?”

    “呜呜……”

    外面声音依旧。

    烛光映射下的窗纸上,出现一抹黑影。

    祁六又道:“什么怪动静,一点也不吓人,明明话本上写的是,女鬼出现前会唱一段戏词,既无戏可听,估计就是没鬼了。”

    外面呜呜之声顿止。

    稍时,院落中,便飘来了咿咿呀呀的戏腔。

    祁六闭着眼,晃悠着翘起的二郎腿,随着唱腔打起节奏。

    一刻钟后。

    戏腔戛然而止。

    窗户上黑影再度出现,这回不是侧影,而是正面对着。

    尽管看不见容貌,祁六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幽怨。

    任谁捏着嗓子,连嚎一刻钟,也得累不是?

    “这唱的也忒难听了。”

    “肯定不是鬼唱的。”

    “估计是隔壁睡不着的小寡妇,抱着床单哼哼。”

    “还得是话本里的女鬼好啊,能突然现身于房梁。”

    “我记得其中有个情节,就是书生酣睡之际,突然睁眼,结果房梁处,露出一张大白脸,啧啧,若我遇到,估计也会吓跑的吧。”

    窗外的黑影走开了。

    没一会儿,上方有瓦片被踩动的声响传来。

    一想到这‘女鬼’,正费力扒拉的爬墙头,祁六就忍不住想笑。

    正憋的辛苦,就见上方有瓦片被揭开。

    那‘女鬼’似乎真打算爬上房梁,好展示自己的大白脸。

    祁六打开水壶,倒了些水出来,将地上尘土攒成一颗泥蛋。

    当屋顶被揭开第三片瓦时,屈起手指,嗖的将泥蛋弹出。

    哗啦……嘭!

    ‘女鬼’从屋顶掉了下来。

    摔的咝咝轻吟。

    随着一瘸一拐的走动声,窗户外面再度出现黑影。

    这回‘它’很生气,抬手乱比划,还攥拳摇晃。

    祁六道:“哎呀,现实真没意思,还得是话本里的吓人哇。”

    “记得有个故事,是穷书生夜宿山寺,起夜小解,结果在茅坑里,见到颗死人头。”

    “吓得他慌忙逃离,半路遇到了和尚,待二人回到茅厕,却发现那人头不见了。”

    “书生纳闷的功夫,身旁和尚却质问道:你把我的头藏哪了?”

    “书生诧异转身,赫然发现那和尚,竟然没有脑袋,只有血淋淋的脖腔……”

    吱呀。

    白发及腰的‘女鬼’,推门而入。

    进来后,反身关门,赤着脚来到祁六身边坐下,两手抱膝,微微发抖,声如蚊蝇道:“求你了,行行好,大半夜的,可别讲了,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