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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孕:帝王抛朱砂痣后沦陷了 第197章 惊喜

    暴雨转小,春雷暂歇,绵绵细雨如丝,将景仁宫的碧瓦飞甍笼罩在一片雾霭薄纱之中。

    华盖龙辇在宫门前缓缓停驻,溅起些许水花。

    谢临渊步下龙辇,立时有宫人撑伞围上来,他身姿挺拔如松,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却未沾染半分雨水。

    主殿内程明姝听闻陛下驾临的通禀,立刻披上一件淡粉色梅花披风。

    她俨然一副将要歇息的模样,如瀑青丝来不及挽,仅用一根羊脂玉簪挽起。

    见到谢临渊前来,她福了福身,声音轻柔婉转,仿若夜莺啼鸣。

    “陛下您来了,雨夜湿冷,陛下快些进宫吧。”

    说罢她转头对身旁的莲杏轻声吩咐:“快去拿干帕子来,给陛下擦拭雨水,莫要让寒气入了体。”

    谢临渊微微抬首,阻止了莲杏的动作,“有宫人撑伞,朕并未淋湿,明姝不必忧心。”

    程明姝眼若清泉,明澈干净,夹杂着满满的关切。

    “臣妾并非觉得宫里的奴才照顾不周,只是在臣妾心中,对待陛下自当更为细心才是。”

    “如今虽天气转暖,然这春雨连绵,夜里寒气重,极易侵袭陛下的龙体。陛下一心操劳国事,日理万机,亦不可罔顾自身安康。”

    她的声音轻柔,却字字句句似有千钧之力,直直地撞入谢临渊的心间。

    谢临渊听着这关切之语,心中有如暖流淌过,落在程明姝身上的目光多了宠溺与温柔。

    “先不说朕了,你与孩子近来可好?”

    “回陛下,福福一切安好,就快满月了。”程明姝笑容娇艳,言语夸张了些,“他乖巧得很,甚少哭闹,许是知晓陛下心系天下,不愿扰了陛下安宁。”

    谢临渊一笑,“还是你会说,他小小年纪,哪里懂这么多。”

    程明姝垂首,柔顺道:“臣妾也只是想让陛下多开怀一些罢了。”

    内殿特意辟出一块儿空间,专门放置大皇子殿下的摇篮。

    摇篮置于雕花的木架之上,周围垂着淡蓝色戳纱帐幔,宛如一片宁静的小天地。

    轻轻掀起纱幔,谢临渊凝视着襁褓中的婴孩,小家伙睡得正香,惹人疼爱。

    “不知不觉间,福福竟长得这么大了……”时光飞逝、白驹过隙,让谢临渊生出颇多感慨。

    程明姝在一旁点头,垂首不语,眉目间淡淡的怅然,恰似乌云遮月,被谢临渊敏锐捕捉。

    “明姝神色不似平日那般轻愉,可是今日张采女之事吓到你了?”

    被谢临渊直言戳破,程明姝也歇了掩饰的心思,幽幽叹了口气,“臣妾确有几分感慨罢了。”

    “张采女正值花一般的年纪,却一时想不开香消玉殒,着实令人惋惜。”

    一入宫门深似海,自此身不由己。撞见不该见的,便只能永远闭上嘴。

    她也不过想尽可能往上爬,不做永远闭上嘴的那个人。

    谢临渊神色平静,只眸色深了许多,仿若深不见底的汪洋大海,漠然道:“人生在世,皆有数道劫难,渡不过去,便唯有一死,这是她的命数。”

    淡漠的话语让程明姝心中一凉,假若被冤死的不是张采女,而是她自己,估计谢临渊也会是这番说辞吧?

    果然,外人不可信,世上唯一能信任的只有自己。

    程明姝掩下内心遐思,佯装出开悟模样,恭声道:“陛下圣明,看得透彻,臣妾愚钝,还望陛下多多点化。”

    谢临渊握住她的柔荑,触感温软如玉,“明姝莫要妄自菲薄,恰好朕今日思量,打算在宫中设尚宫局,专司宫诸般事务管理,以及妃嫔间关系的调和。”

    尚宫局?岂不是有了管理妃嫔的权力?那可是个好职位。

    程明姝螓首点了点,应道:“太后娘娘年事已高,精力有限,陛下若设尚宫局,自是好事一桩。只是这主事之人,需得精心遴选,陛下心中可有人选?”

    谢临渊勾唇扬笑看向她,“朕想选的是明姝你。”

    程明姝顿时瞪大双眸,面露讶色,“臣妾?”

    回过神来,她连连摇头,“陛下,臣妾恐难以担此重任,臣妾怕有负陛下厚望,不可以的。”

    “今日高盛康都赞你聪颖过人,好似断案的女诸葛,朕相信你能胜任。”

    “臣妾只是想为陛下分忧一二,实际上臣妾从未涉足此类事务,根本不知从何做起。”

    谢临渊握着她瘦削的双肩安慰道:“明姝不必担忧,朕自会派人协助你,你可慢慢摸索,况且你若是想为朕分忧,更应该答应承尚宫一职。”

    用沈墨寻这把刀,去灭口张蕴珠,借刀杀人是程明姝意料之中的事,但捞一个不是皇后却似皇后的尚宫职位,可就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了。

    见拉扯得差不多,程明姝终是犹豫再三后应下,“既陛下如此信任臣妾,臣妾便勉力一试。只愿不辜负陛下的期许。”

    “朕相信你,明日便传下旨意,立尚宫局,封你为尚宫。”

    “臣妾谢陛下。”

    ……

    “尚宫局?”

    寿康宫中茶香袅袅,谢太后与舒银柳正安然坐于罗汉榻上烹茶,炭火在炉中微微闪烁,映照着二人的面容。

    圣旨传到谢太后住所,她保养得宜的面上浮现诧异,挑了挑细长的眉,“这尚宫局是做什么的?”

    对面的舒银柳身着一袭翠色罗裙,发间插着一支步摇。

    她一边姿态优雅地摆弄茶具,一边酸溜溜地说:“太后姑母,您有所不知者尚宫局可不得了。”

    “哦?”

    “如今宫中无皇后,尚宫局的权力可相当于皇后呢,对众妃嫔皆有管辖之权。而这尚宫局的尚宫,竟是姝贵妃呢。”

    半年多的相处,舒银柳早揣摩透了谢太后的脾性,她重面子,定然不会让人越过她去。

    而今尚宫局的权力隐隐与太后相当,太后怎会坐视不理?

    舒银柳抬眸偷偷观察太后的神色,心中暗自期待着太后的怒火。

    谁料谢太后听闻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嘴角竟泛起一丝笑意。

    “哀家倒觉得这尚宫局设得极好,早该如此。这后宫诸事繁杂,有个专职的人管理,也能让哀家省些心。”

    “哐当”一下,茶匙从舒银柳手中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