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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病弱太子后,郡主被宠懵了 第81章 如此日夜,她会有孩子吗?

    大雨下,她疯狂的声音传到阮流筝耳边。

    “什么?”

    “你……”

    “来人,娘娘疯魔了,送她下去。”

    裴玄猛地将手中的伞塞到李臻手中,大步往前走到皇后身边,没等她下一句说出来,抬手扯住了她衣袖,另一只手不着痕迹地在她脖颈处劈了下去。

    登时皇后眼前一黑,身子软倒了下去。

    裴玄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倒在了雨幕里,瓢泼的大雨片刻就将他衣袍淋湿,宫人连忙上前扶起了皇后,阮流筝惊魂未定地站在那,直到宫人走出很远,才想起站在雨幕中的裴玄。

    她抬手接了李臻手中的伞跑过去。

    “殿下。”

    一道白光照在裴玄沉沉的面容上,她与裴玄的神色对上,心惊于那眸子里的暗意。

    “殿下?”

    她又喊了一声,一时心中竟生出些怪异与慌张。

    “没事。”

    裴玄敛下眼,语气片刻便恢复正常。

    “孤方才见她行迹疯迷,怕她做出什么事来伤着你。”

    阮流筝还记挂着她方才的话。

    皇后说了一半便莫名其妙地晕了过去,可阮流筝总觉得有哪不对。

    “她刚才说……”

    “方才晚膳的时候,孤才听李臻回禀,说她受不住事情已有些失心疯了,不然怎么会冒雨跑出来?”

    “那会怕吓着你,孤便没和你说。”

    裴玄晦暗的神色一闪而过,温声拢了阮流筝耳侧的碎发。

    阮流筝想起方才皇后那言语错乱又疯狂的样子,一时也压下心中的不安和怪异。

    皇后的话如何能信?

    她入宫不正是圣旨赐婚,还能与别人有什么关系吗?

    两人一同进了内殿,文帝正站在窗子前,看了一场在乾清宫外的闹嚷。

    他看着裴玄入了内殿温和请礼的样子,脑中回想的却是方才他在乾清宫外吩咐下人的场景,还有那天在慈宁宫,他闯入殿内,手中持剑,他已许久没从这个病弱的儿子身上,看到三年前的模样了。

    文帝开口喊了起。

    “深夜叫你们过来,原也没有别的,只皇后这件事,朕想让你们一同看看意见。”

    阮流筝默不作声,裴玄掀起眉角。

    “娘娘如何,证据摆在面前,父皇秉公处事,儿臣自然放心,又如何能给得上意见?”

    外面闹翻了天,文帝收回了玺印,却迟迟不下命令。

    “她罪孽滔天,朕是杀了她也不为过,但她底下还有两位皇子,有她的外戚母族,玄儿养病渐好,日后总要再回这朝堂上,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此言一出,裴玄咳嗽了两声,温言道。

    “父皇体恤,儿臣身上这又伤又病,出来走几步路尚且累,若要如您所言再参与这朝堂事,只怕还真要心力交瘁了。”

    “朕渐渐老了,日日处理这朝堂事也是不得心力,偶尔听听别人的看法也好,你且随意说。”

    “皇后娘娘做了什么错事,那便自己担着后果就是,几位弟弟都无辜,又何必多作牵连。”

    文帝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的神色里判断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裴玄任他打量。

    屋内安静了一会,文帝苍老的声音响起。

    “你还真如当年一样心善。”

    “本就无错,儿臣不过是秉公而言。”

    寥寥几句话落,文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以批奏折为由挥退了他们。

    才出了乾清宫,裴玄撑着伞与阮流筝一起往前走,不动声色的一个眼神落下去,李臻已了然往另一边去了。

    ----

    夜半,文帝去了凤仪宫。

    他才入了内,面前就扑过来一道身影,皇后披头散发死死跪在地上抱住了他的大腿。

    “皇上,您要救臣妾啊!”

    “你自作孽,朕如何救你?”

    文帝面无表情地推开了她,皇后登时又爬了过来。

    她眼眸血红,声音嘶哑。

    “臣妾不能死,臣妾若死了,臣妾的两个儿子怎么办?”

    “你祸乱宫闱,残害母后,天下人都看着,证据确凿,你不死,他们身上便永远背负一个恶迹斑斑的生身母亲。”

    文帝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朕何尝想处死你?你死了,罪责洗不清,身为朕的嫡妻却对朕的母后下此毒手,你让天下人如何看朕?”

    人人都知道太后的病是当年生他的时候落下的,文帝一边心疼自己的母亲,一边又痛恨自己的嫡妻让自己身上背负这么个污点。

    “朕今晚亲自来,毒酒,白绫,你任选,朕明日会昭告天下,说你自戕而死,保全你最后的一丝尊严,也会护好你两个儿子。”

    是到最后死不认罪让天下人看笑话,还是有愧自戕,到底是后者好看,文帝掂量分明。

    “不,我不能!”

    皇后猛地踉跄了两步,目光死死落在他身上。

    “我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扳倒太子,为了杀了太子妃让他就此一蹶不振,皇上,你可知道太子他!他早有……”

    “朕知道。”

    文帝不傻,他来回试探,无非是为了看他的儿子是否如以往一般无害,还是早已敛了锋芒,静等利刃出鞘。

    “可你太蠢了,你让他们都查到了,还害了朕的母后,朕容不得你。”

    文帝将一侧盘子里的毒酒端起,递到她面前。

    皇后激烈地站起身,抬手打翻了毒酒。

    酒盏滚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她声嘶力竭。

    “我不死!”

    “这容不得你。”

    文帝的话说的绝情,皇后定定看了他片刻,忽然冷笑一声。

    “皇上真杀了我,就不怕当年的事吗?”

    “我杀太子,无非是为掩盖当年,您的手上真干净吗?我没了,谁替您挡刀?”

    文帝瞳孔猛地一缩,大手紧紧握在一起。

    “你威胁朕?”

    “不是威胁,反正皇上也饶不过我了,我给您提个醒。”

    “朕无需你提醒,你的话也威胁不了朕,你以为你能想到从他身边人下手,朕便想不到吗?”

    “真有那一天,朕会比你做的更稳妥。”

    子时二刻,皇帝出了凤仪宫。

    主殿外的宫人早得了命令撤了下去,昏暗无光的寝宫内,皇后瘫坐在地上,面前摆着白绫与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头上的簪子歪歪斜斜地掉落下来,她满脸泪痕,紧紧抱着自己蜷缩在一角。

    直到寝宫的窗子悄无声息地打开,有皂靴的声音落在地上。

    皇后抬头,吓得瞪大了眼睛,频频后退。

    那人一身黑色衣袍,俊美无俦的面容与夜色融在一起,平添了几分冰冷,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直把皇后逼到角落里。

    “今日我瞧娘娘在宫外喊得那么起劲,怎么这会一言不发了?”

    冰凉的匕首抵在她喉咙,皇后泪流满面。

    “不……我不想死……”

    “我也不想让娘娘死,毕竟你这么轻易地死了,如何比得上三年前的苦?”

    三年前?

    皇后身子一僵,瞳孔睁大。

    “你……你知道……”

    “三弟,长信侯,到了你,娘娘猜下一个是谁?”

    面前的人轻笑一声,皇后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只眼中痛恨又恐惧。

    “你果然……”

    “我是真不愿娘娘就这么死去的,可娘娘嘴不严实,我只怕你改日说错了话,那还不如就这么……”

    “噗嗤”一声,冰凉的匕首推进她心口。

    ----

    阮流筝睡到半夜,忽然觉得侧身泛起一阵冷意,她有些不安地从睡梦中惊醒,身子被揽到一个有些冰凉的怀里。

    “殿下?您出去了?”

    阮流筝本迷蒙的意识在裴玄靠过来的刹那便清醒了。

    裴玄拢好被子,温声道。

    “吵醒你了?”

    “没呢,本也没睡熟。”

    在慈宁宫的几天她没睡好过,回了这也噩梦连连,对身边很是警觉。

    但也没发现裴玄何时出去了。

    “方才在殿外,李臻叫孤有事。”

    “嗯。”

    阮流筝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往他怀里钻。

    又猛地在黑暗中睁开眼。

    “您身上的血腥味怎么这么重?”

    她一时以为裴玄的伤口又扯开了,连忙坐起身要喊人给他包扎。

    动作才到一半,又被裴玄抱着躺了回去。

    “孤才包扎好,没事。”

    他轻轻拢着怀里纤细的腰身。

    “筝儿。”

    “嗯。”

    这么一惊,阮流筝的困意再没了,小脸窝在他胸膛前,听见他问。

    “你会走吗?”

    “什么?”

    阮流筝抬起头要看他,却被他摁着脑袋又垂下眼。

    他目光落在怀里的人儿身上,眼中神色偏执,语气却平静。

    “你会离开孤吗?”

    “自然不会,您又多想什么?”

    阮流筝应了一声,又犹豫问。

    “谁在您面前说了什么吗?”

    “没有。”

    也没人敢。

    裴玄手下的动作愈重,直要将人箍到骨子里。

    他呼吸渐渐重了,有些贪婪地感受着阮流筝身上的馨香,顺着她腰间玲珑的曲线勾勒抚动。

    “筝儿,孤的阿筝。”

    他急促地喊了阮流筝几声,薄唇吻上温热的耳垂,直到听见她的回应,才算把心中那点惊慌落定。

    “陪着孤吧。”

    他扳过阮流筝的身子,密密麻麻的吻落下。

    阮流筝还以为这段时日发生的事吓着他了,一时连声道。

    “会的,我自然会。”

    凌乱的吻很快让她招架不住,夜色里,阮流筝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感受着他的动作。

    留下来吧,一直留下来,陪在孤身边,不管你以后知道什么。

    寅时二刻,情事终了,濡湿的发丝贴在熏红的脸上,阮流筝窝在裴玄怀里,心中忽然一慌。

    她自入东宫,与裴玄分开的时候便不多,如此日夜……她会有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