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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屋 第8章 哭声

    午夜,我迷迷糊糊醒来,周身乏力,秦征的身体坚实滚烫,我象躺在一头黑熊怀里。

    我张开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胸膛,测量着他的身体,他仿佛有我两个宽度。

    “睡觉还不老实,扭来扭去的。”他闭着眼低声说道。

    “你该走了,现在时间刚刚好。”

    “我是想走,这觉睡不成了,你妈妈遇到什么伤心事了,一直在哭,我被她吵醒几回了。”

    “哦?我没听到。”

    “你睡得跟个小猪似的,摇都摇不醒。”

    “哎,你不懂的,妈妈被爸爸飞掉了。她被A角替代了,全方位替代。”

    “你说话信息量好大,你真不适合混影视圈,你嘴巴不紧。当然,在床上我还是喜欢这一点的。”

    “去你的,你们男人永远不懂女人。电影《尼罗河惨案》最后一句台词怎么说来着,一个女人最大的心愿是有人爱她。”

    “一个女人最大的心愿是有人草她。”

    秦征说话间又把身子压上来。

    “不行,不行,现在夜深人静的,真的不行。”

    “哟嗬,这么快就有经验了。”

    “不行,你已经要两次了。”

    秦征根本不理我,抬手把我翻过来一把将我的头按在枕头里。“呵呵,你懂什么?一个女孩儿要到第三次才会食髓知味。我从来不动女学生,要动……就动个够……”

    “你还是弄死我吧……”

    秦征做完他想做的事,起身穿戴整齐准备离开,天蒙蒙亮,他熟练地点起一根烟,一脸空虚,“我出门时会不会撞到你爸爸?”

    “不会,爸爸要么两点前回家,要么整宿不回。”我将脸埋在枕头里,昏昏欲睡。

    “那好,我走了。”他对着镜子整了整衣领,神灵活现。“我已经嗅到了清晨的气息……”

    我不想说话,他走过来轻轻抓住我的头发捧起我的脸,给了我一个回味绵长的吻,最后他说了一句,“记得把奥菲莉亚的台词背熟。”然后转身离去。

    他走掉之后我忽然毫无睡意,在床上轻轻翻滚着,内心万般委屈,感觉他象个扔出一张大钞的嫖客。我开始流泪,在晨光中低声啜泣,眼泪一大颗一大颗流下来,直到浸湿了枕头。秦征不懂,我根本不是为了演那个什么奥菲莉亚,我爱他,这爱很深很深,而且不想给他看出来。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都躺在床上,浑身酸痛难忍,很怕见到妈妈,只吃了一点饼干,期间秦征发给我一条短信——“你好点没有?”我还在生他的气,又开始想哭,索性不回,将被子蒙在头上,一直睡到天光。

    周一下午,我坐在操场长椅上,看着地上滚动的一团团柳絮,独自发呆。

    不知什么时候,陈聆坐在长椅的另一端,象不认识似的看着我。

    “你不再是一个处女了。”他皱着眉说道。

    “瞎说。”我目光躲闪。

    “我没瞎说,我跟在你身后很久了,你走路的姿势都不对了。”

    “无聊。”

    “真的,”他挪动身体靠近我,“以前你的眼白晶晶发亮,象奶油冰棍儿似的。现在,好多血丝。”

    “我来大姨妈了。”

    “不信。”

    “要么你摸摸。”

    “啧啧啧,你真不是一个处女了,你变豪放了。”

    “别说了。”

    “我知道你不是我的……”陈聆沉痛地盯着地面,“但是,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不是我的了。”

    他话一说完,我眼泪就掉下来了,一大颗一大颗往下滴,我捧着脸盯着地面,不再理他。

    “别哭啊,我最怕你这个样子了。”

    “我……自己坐一小会儿,你别理我。”

    “他对你不好?”

    “我真傻,他居然都没说过,我爱你。”

    “是秦征吧?”

    我猛一扭头,“你怎么知道。”

    “哎,小野。才刚秦征神气活现找到我,说奥菲莉亚的尺寸照你来,让我赶紧把戏装改过来。那个样子,怎么说呢,象个狐狸撒了一圈尿宣告一块肉是它的。”

    “人家才不要演那个奥菲莉亚。”

    “小野,你们俩成不了。”

    “为什么?”

    “我以前一看到你们俩站在一起,就特别妒忌。你们两个太完美了,从长相到气质,不象人类。那种爱情,不会容于世俗的。这世上太美好的东西都容易挂。”

    “也是……有例外吧?”

    “你看啊,小野,我帮你分析一下,秦征是一头还没进化好的动物,他身体强壮,喜欢出汗,那方面很强,征服欲也很强,妒忌心也很强,还有占有欲。他一直对他老婆不满,一个是她比他出名,另外他老婆也不老实,外面有人,入幕之宾全是大咖,你想他咽得下这口气嘛?他一定要再征服一个女人,重振男性雄风。你很弱小,你能带给他这种感觉,但那个,很有可能不是爱情。”

    “骗骗我也好,就说一次,我爱你。”

    “你那么喜欢听,我说给你吧。”

    “他……已经半天没有跟我说话了,我想我们是完了。”

    “小野你自己IQ低还出来混,你姥姥把了你姥爷一辈子,那可是东北第一大帅哥,你妈妈把了你爸爸半辈子,你呢,半天。”

    他说完这话我开始放声大哭,全操场的人都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