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屋 第14章 凶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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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杀发生在我和秦征温存的那个月夜。
一向睡得很沉的方晴晴开始起夜，她从床上下来才走几步一个趔趄滑倒在地，感觉手心湿漉漉的，一开始以为是水，后来那液体愈发粘稠，借着月光方才看清，自己满手是血，衣服上，裤子上，头发上，地上……到处都是。
她惨叫连连，已无法站立，最后从血泊中狼狈地爬到走廊里。
一整栋宿舍楼都被她惊醒，事后据同学们回忆说，那叫声象杀猪一样，回荡在惨蓝的夜空里，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随后张璐的尸体被发现在衣柜里，她全身赤裸披头散发，躯体卷曲，手脚被死死捆住，脚踝、手腕、嘴上缠满纱布绷带，头上被敲了个窟窿，张璐全身上下4000CC血顺着那个窟窿汩汩涌出，直到流失殆尽。
下午我被叫到训导处时，房间里除了训导主任老头，还有两名警察。
两个小伙子很年轻，带着才从警校毕业那种新人特有的自负和轻慢，明显没把我这个小丫头放在眼里。
我依旧思维混乱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特别清晰，说出自己的行踪便会牵扯上秦征。想到这里我决心沉默不语。
一个警察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叼着烟卷，满脸不屑，“林小野，你不要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你不喜欢说，好，那么我来说给你听。你，张璐，一直关系不合，这在宿舍里、乃至学校里是公开的秘密。后来，你们为了抢一个角色争风吃醋，在教学楼走廊里大打出手，甚至闹到了校医务室。5月6日你在医务室用了一瓶云南白药，打了一针破伤风，领走十片创可贴，白纸黑字，有案可查，我说得没错吧？”
我依旧面无表情，一语不发。
警察俯身看着我，专心找我的眼神，“好，我接着说，期间张璐离校数日，你四处散布说，她回黑龙江老家务农去了，她就是个土鳖根本不是搞艺术的料，对吧？然后，你顺利地拿到了张璐原有的角色奥菲莉亚，积极参加排练，这可真算得上是称心如意。”
我抬眼望着窗外，操场上正踢着一场足球。
“5月13号夜里，你跟一女两男四人同去唱K，期间发生车祸。一名影视管理系男生腿部骨折，现在仍住在医大附属医院骨科，你时常去探望陪护，有条件接触到大量医用纱布绷带，我说得没错吧？”
我心里一阵暗笑，这么短的时间内警察掌握得如此详实，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我被方晴晴这个绿茶婊卖了，而我还在傻傻地帮她介绍工作找零花钱。很多事她明明可以不说的，是的，她不说也没人知道她知道，可是，她说了。
我打了个喷嚏，掏出纸巾擦了擦鼻子。
“哦？偶感风寒啊。”警察得意地笑了，“尤其是昨天夜里，你整夜人都不在宿舍，今天上午没来上课。我们把你叫到这来，只想问问昨晚你去哪了？可是，你心理预警抬升得很高啊，摆明是压力很大嘛，你用不着这样，这很失态。要知道，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供述。”
训导主任是个心善的老头儿，坐在一边心急火燎，“小野，你挺聪明个孩子你应该懂，我们是为了你好，大家是在保护你。在这里说和被带走是两个性质，被带到公安局就是留置，或是被拘，那又是两个性质，懂吗？”
我觉着老头儿挺可怜的，出于不忍我点了点头，但依然什么都不说。
最后老头儿只好去做警察工作，“这两位同志，这个林小野情况比较特殊，她是演艺世家的孩子。外公是个老革命，老艺术家，在行业里德高望重，现在仍健在。她父母都是话剧界如日中天的人物，这万一人带走了，牵一发带全局，从社会舆论的角度讲你们也要三思。”
很明显那两个警察还在青春期，比较叛逆，一脸不吝秧子。“哦？主任，那更得带走好好盘问盘问，听您这一说摆明是大事儿啊。”
主任点头哈腰，“可我们学校的名誉，还有这孩子的前途，你们……好好考虑考虑。”
“她自己都不考虑，我们跟着瞎操什么心呐？我们做事就一把尺子——破案率！”
正不可开交之际，我抬头叹了口气，张开嘴，“蔺志强，找他来，我对他说。”
两个警察愣忡对视，异口同声说道：“师兄？”
一向睡得很沉的方晴晴开始起夜，她从床上下来才走几步一个趔趄滑倒在地，感觉手心湿漉漉的，一开始以为是水，后来那液体愈发粘稠，借着月光方才看清，自己满手是血，衣服上，裤子上，头发上，地上……到处都是。
她惨叫连连，已无法站立，最后从血泊中狼狈地爬到走廊里。
一整栋宿舍楼都被她惊醒，事后据同学们回忆说，那叫声象杀猪一样，回荡在惨蓝的夜空里，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随后张璐的尸体被发现在衣柜里，她全身赤裸披头散发，躯体卷曲，手脚被死死捆住，脚踝、手腕、嘴上缠满纱布绷带，头上被敲了个窟窿，张璐全身上下4000CC血顺着那个窟窿汩汩涌出，直到流失殆尽。
下午我被叫到训导处时，房间里除了训导主任老头，还有两名警察。
两个小伙子很年轻，带着才从警校毕业那种新人特有的自负和轻慢，明显没把我这个小丫头放在眼里。
我依旧思维混乱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特别清晰，说出自己的行踪便会牵扯上秦征。想到这里我决心沉默不语。
一个警察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叼着烟卷，满脸不屑，“林小野，你不要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你不喜欢说，好，那么我来说给你听。你，张璐，一直关系不合，这在宿舍里、乃至学校里是公开的秘密。后来，你们为了抢一个角色争风吃醋，在教学楼走廊里大打出手，甚至闹到了校医务室。5月6日你在医务室用了一瓶云南白药，打了一针破伤风，领走十片创可贴，白纸黑字，有案可查，我说得没错吧？”
我依旧面无表情，一语不发。
警察俯身看着我，专心找我的眼神，“好，我接着说，期间张璐离校数日，你四处散布说，她回黑龙江老家务农去了，她就是个土鳖根本不是搞艺术的料，对吧？然后，你顺利地拿到了张璐原有的角色奥菲莉亚，积极参加排练，这可真算得上是称心如意。”
我抬眼望着窗外，操场上正踢着一场足球。
“5月13号夜里，你跟一女两男四人同去唱K，期间发生车祸。一名影视管理系男生腿部骨折，现在仍住在医大附属医院骨科，你时常去探望陪护，有条件接触到大量医用纱布绷带，我说得没错吧？”
我心里一阵暗笑，这么短的时间内警察掌握得如此详实，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我被方晴晴这个绿茶婊卖了，而我还在傻傻地帮她介绍工作找零花钱。很多事她明明可以不说的，是的，她不说也没人知道她知道，可是，她说了。
我打了个喷嚏，掏出纸巾擦了擦鼻子。
“哦？偶感风寒啊。”警察得意地笑了，“尤其是昨天夜里，你整夜人都不在宿舍，今天上午没来上课。我们把你叫到这来，只想问问昨晚你去哪了？可是，你心理预警抬升得很高啊，摆明是压力很大嘛，你用不着这样，这很失态。要知道，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供述。”
训导主任是个心善的老头儿，坐在一边心急火燎，“小野，你挺聪明个孩子你应该懂，我们是为了你好，大家是在保护你。在这里说和被带走是两个性质，被带到公安局就是留置，或是被拘，那又是两个性质，懂吗？”
我觉着老头儿挺可怜的，出于不忍我点了点头，但依然什么都不说。
最后老头儿只好去做警察工作，“这两位同志，这个林小野情况比较特殊，她是演艺世家的孩子。外公是个老革命，老艺术家，在行业里德高望重，现在仍健在。她父母都是话剧界如日中天的人物，这万一人带走了，牵一发带全局，从社会舆论的角度讲你们也要三思。”
很明显那两个警察还在青春期，比较叛逆，一脸不吝秧子。“哦？主任，那更得带走好好盘问盘问，听您这一说摆明是大事儿啊。”
主任点头哈腰，“可我们学校的名誉，还有这孩子的前途，你们……好好考虑考虑。”
“她自己都不考虑，我们跟着瞎操什么心呐？我们做事就一把尺子——破案率！”
正不可开交之际，我抬头叹了口气，张开嘴，“蔺志强，找他来，我对他说。”
两个警察愣忡对视，异口同声说道：“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