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纪事 第45章 他来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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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猫心头一跳，虽然猜到了，可真的亲耳听到了，还是忍不住垂下眼，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滋味。
当年玉石商人来到了这里，因为不小心露了财，加上他要购买大量的玉石，就被当时的杜帮给盯上了，当时的杜老大伙同手下的人，就打算绑架年幼的涅虚来让玉石商人交出所有的银钱。
只是但是玉石商人带着所有的银钱前往破庙的时候，小涅虚的娘亲放心不下，也跟了上来，没想到这些人见色起意，玉石商人为了救妻，争执间被活生生用石头将头砸的血肉模糊死了。
当年杜帮的那些畜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都杀了。
“……本来他们还想连当时年幼的我一起杀了，只是，那些畜生在看到几日被老鼠咬得狼狈不堪时，丧心病狂的就那么打算将我活活留给那些老鼠，不过也幸亏他们这么做了，我还是活了下来……”涅虚低低的笑着，只是笑着眼底却带着猩红的恨意，大概是当年那些事太过血腥，亲眼目睹父母惨死，年幼的涅虚躺在破庙里还要忍受老鼠啃噬，硬是生生将这一切包括那些人的面容，一个个都刻在了脑海里。
只是让陆小猫不解的是：“他们……不是全部被追捕逃到那翠隅县的玉矿的时候因为玉矿倒塌死了吗？”
“死了？哈哈哈……怎么可能？这不过是障眼法而已，所以，这也是为何我还留在这里的原因啊。”涅虚盯着陆小猫，眼底带着疯狂的执拗，火苗蹿起来映在他眼底，仿佛眼底灼烧的火焰。
陆小猫一怔：“障眼法？”
涅虚死死盯着一处：“当年那个县的县令与杜帮有勾结，那玉矿是他们合谋故意弄塌的，不过是为了逃命摆脱这一切罢了……”
陆小猫浑身一凉，想到当年那县令还因为后来治水有方，被升迁了。
再联想到涅虚先前的话：“你……要连同他一起杀了？”
涅虚低低笑着，笑得人浑身毛毛的：“本来我早就应该去了……不过没想到，那崔老三自己撞了上来，若不是他说我长得眼熟，我当时还真没想到他是谁……贴了胡子一身道袍，差点还真的让他逃了……”
陆小猫没想到崔道长竟然也是当年那些人的一个，死死抿着唇，这样就说得通了。
当初她第一次在义庄见到涅虚的时候，对方怕是在检查那些尸体吧，她偶然闯过去，对方刚好说是超度，随后她将对方带到了客栈，未曾想就那么巧……
后来被虞县令怀疑给带到了县衙，当时涅虚表明身份，明明是打算启程的，可后来竟是就那么留了下来。
她原本以为涅虚和尚是想要帮忙超度，也并未怀疑，如今想来，怕是当时崔道长看涅虚的模样想到了当年那玉石商人，所以觉得有些眼熟，而他这无意的一句话，却让涅虚对他注意了起来，就发现了他也是当年那些人之一，所以干脆留了下来，伺机杀了。
刚好那时候她在设计抓捕玉娘，所以……
“第六具尸体是怎么回事？还有玉娘，是真的存在的吗？”
“存在啊，怎么不存在？她的丈夫还是我帮她查到的，也是用我教的办法杀的，你不是好奇为何第六具尸体与第八具尸体时间不一样吗？自然不一样了，前五具，都是当年参与绑架案的人，第六具，就是玉娘的那个丈夫，早就死了……不过是掐着时间扔出去罢了，混淆虞大人的视线。本来天衣无缝，根本只会觉得是‘女鬼索命’的案子，可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能查出来……”涅虚说到这，一双幽深的眸子就那么盯着陆小猫，她垂着眼，没敢吭声。
接下来的事情陆小猫大概能猜到了，涅虚先是用前五具尸体造成“女鬼索命”的假象，他提前弄好了第八具尸体，如果除掉崔道长，其实是第七具，藏在了那个空房子里，等待约定的时间到了，自然也就发现了，第六具则是由玉娘抛出去，而那些半夜凄厉的女声也是玉娘所发。
本来涅虚算好了这一切，打算借着第六具、第七具尸体抛出去的这一段时间去将当年那个县令给抓回来，这样就算是失踪了，也不会有人联想到跟百里镇的女鬼索命案有关，可冥冥之中没想到，崔道长与她的到来，却破坏了这一切。
涅虚倒是看得开：“不过如今也无所谓，等我将最后一个人抓回来，一起杀了，一起就结束了……结束了……”
二十五年了，早就该结束了。
他在这红尘中苦苦挣扎了二十五年，也早就该结束了。
陆小猫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当年你师父带你回法门寺，是想渡你，未曾想……”
二十五年，他心底的恨盘根错节，更加执拗偏执。
涅虚垂着眼，许久，才喃喃一声：“血海深仇，我做不到所谓的以德报怨。”
所以，他选择手刃凶手，即使双手沾满血腥，即使永坠地狱，他也甘之如饴。
他用了二十五年才查到这些真相，才追到这些早就隐藏在芸芸众生中的刽子手，那他就当一回这刽子手，让他们也常常被人活活折磨死的感觉。
“你……为何不报官？如果你……”可说出这几个字，陆小猫对上涅虚死寂的眸子，却是说不下去了。
他用了这么久才查到这些真相，怕是这些人早就被当年的那个县令改名换姓，既然改了名，当年随后又发生了那场洪水，该销毁的证据都销毁了，更何况，最主要的一点，当年那场官匪勾结的命案，让他根本不信那些官……他怕一旦错了一步，他背负的血海深仇就无法得以报了。
而另一边，陆小猫、无量和尚、涅虚和尚，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了，这让天擦亮起来换人的聂捕头吓到了，他匆匆禀告了虞大人。
虞大人立刻派人去寻，却什么也找不到，这三个人像是凭空消失的一样……
虞大人想到被杀掉的崔道长，颓然坐在了椅子上：“是本官害了陆公子他们啊……”
若非为了查这个案子，他们也不会惨遭了毒手。
陆小猫失踪的消息不过一日的功夫传到了京城楚天祈的手里，他拿着飞鸽传书，皱眉，不多时，带了两三个锦衣卫，翻身上了马，连夜敢向了百里镇。
楚天祈到的时候还是半夜，虞大人一方面担心陆小猫他们的安危，生怕他们是不是已经被灭了口，另一方面，却是担心自己头上的乌纱帽。
这是最后一晚了，明日一早，上头就会来人，这件案子到现在不仅没有头绪，失踪了十个，死了八个，也不知道死的在不在这十个失踪的之列，如今又失踪了三个，虞大人看着匆匆进来的聂捕头，带着最后的希冀道：“可找到陆公子他们的踪迹了？”
聂捕头摇摇头：“属下无能。”
而就在这时，突然有衙役匆匆进来禀告：“大、大人，外面来了三位公子……说是、说是陆公子的旧识，前来询问情况的。”
虞大人一愣：“速速请进来！”
如果这几个人跟陆公子一样厉害，找到凶手是不是就能找到陆公子他们的下落了？
虞大人带着一丝希冀站起身，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三个身着便服的男子走来，为首的男子一张冷峻的面容，黑眸沉沉盯着前方，周身气势迫人，那是一种常年身居上位养成的气度，愣是让虞大人怔愣了下，就那么瞧着三人踩着一地的银辉走近了，在他面前站定，为首的男子垂眼扫了他一眼，薄唇动了动，冷淡道：“失踪的地点，带我去。”
虞大人被楚天祈凌厉的眉眼看得一怔，等回过神，却愣是坚持住了：“这位公子……不知你是？”
楚天祈懒得废话，身后的锦衣卫直接掏出腰牌：“锦衣卫办案，休要多问。”
虞大人看到那令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厥过去：京城……的大人？
为什么会突然来他们这百里镇？
莫不是……那陆公子当真大有来头？
虞大人哪里还敢废话，赶紧让也一脸怔然的聂捕头亲自带着人去了档案室。
虞大人亲自推开档案室的门，小心翼翼解释道：“昨、昨夜陆公子说要查些东西，对案情有帮助，因为这些卷宗一般人不能看，所以我们就几个人轮流翻看，但是太多了……到了半夜，陆公子就说他与无量大师、涅虚大师一起先守，等天亮了再换我们。结果，等天亮我们过来一看……却发现陆公子三人，竟是都失踪了。”
虞大人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牵扯到锦衣卫，这下子不仅头上的乌纱帽不保了，这乌纱帽下的脑袋怕是也保不住了。
楚天祈看了眼推开的房门，抬脚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虞大人等人本来还想跟进.去，被直接被楚天祈带来的两个锦衣卫给拦了下来，守在门口，两把剑一横，谁也不让进了。
虞大人与聂捕头对视一眼，瞧着踏进.去的男子，心底惴惴的，却也着实没别的办法了。
当年玉石商人来到了这里，因为不小心露了财，加上他要购买大量的玉石，就被当时的杜帮给盯上了，当时的杜老大伙同手下的人，就打算绑架年幼的涅虚来让玉石商人交出所有的银钱。
只是但是玉石商人带着所有的银钱前往破庙的时候，小涅虚的娘亲放心不下，也跟了上来，没想到这些人见色起意，玉石商人为了救妻，争执间被活生生用石头将头砸的血肉模糊死了。
当年杜帮的那些畜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都杀了。
“……本来他们还想连当时年幼的我一起杀了，只是，那些畜生在看到几日被老鼠咬得狼狈不堪时，丧心病狂的就那么打算将我活活留给那些老鼠，不过也幸亏他们这么做了，我还是活了下来……”涅虚低低的笑着，只是笑着眼底却带着猩红的恨意，大概是当年那些事太过血腥，亲眼目睹父母惨死，年幼的涅虚躺在破庙里还要忍受老鼠啃噬，硬是生生将这一切包括那些人的面容，一个个都刻在了脑海里。
只是让陆小猫不解的是：“他们……不是全部被追捕逃到那翠隅县的玉矿的时候因为玉矿倒塌死了吗？”
“死了？哈哈哈……怎么可能？这不过是障眼法而已，所以，这也是为何我还留在这里的原因啊。”涅虚盯着陆小猫，眼底带着疯狂的执拗，火苗蹿起来映在他眼底，仿佛眼底灼烧的火焰。
陆小猫一怔：“障眼法？”
涅虚死死盯着一处：“当年那个县的县令与杜帮有勾结，那玉矿是他们合谋故意弄塌的，不过是为了逃命摆脱这一切罢了……”
陆小猫浑身一凉，想到当年那县令还因为后来治水有方，被升迁了。
再联想到涅虚先前的话：“你……要连同他一起杀了？”
涅虚低低笑着，笑得人浑身毛毛的：“本来我早就应该去了……不过没想到，那崔老三自己撞了上来，若不是他说我长得眼熟，我当时还真没想到他是谁……贴了胡子一身道袍，差点还真的让他逃了……”
陆小猫没想到崔道长竟然也是当年那些人的一个，死死抿着唇，这样就说得通了。
当初她第一次在义庄见到涅虚的时候，对方怕是在检查那些尸体吧，她偶然闯过去，对方刚好说是超度，随后她将对方带到了客栈，未曾想就那么巧……
后来被虞县令怀疑给带到了县衙，当时涅虚表明身份，明明是打算启程的，可后来竟是就那么留了下来。
她原本以为涅虚和尚是想要帮忙超度，也并未怀疑，如今想来，怕是当时崔道长看涅虚的模样想到了当年那玉石商人，所以觉得有些眼熟，而他这无意的一句话，却让涅虚对他注意了起来，就发现了他也是当年那些人之一，所以干脆留了下来，伺机杀了。
刚好那时候她在设计抓捕玉娘，所以……
“第六具尸体是怎么回事？还有玉娘，是真的存在的吗？”
“存在啊，怎么不存在？她的丈夫还是我帮她查到的，也是用我教的办法杀的，你不是好奇为何第六具尸体与第八具尸体时间不一样吗？自然不一样了，前五具，都是当年参与绑架案的人，第六具，就是玉娘的那个丈夫，早就死了……不过是掐着时间扔出去罢了，混淆虞大人的视线。本来天衣无缝，根本只会觉得是‘女鬼索命’的案子，可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能查出来……”涅虚说到这，一双幽深的眸子就那么盯着陆小猫，她垂着眼，没敢吭声。
接下来的事情陆小猫大概能猜到了，涅虚先是用前五具尸体造成“女鬼索命”的假象，他提前弄好了第八具尸体，如果除掉崔道长，其实是第七具，藏在了那个空房子里，等待约定的时间到了，自然也就发现了，第六具则是由玉娘抛出去，而那些半夜凄厉的女声也是玉娘所发。
本来涅虚算好了这一切，打算借着第六具、第七具尸体抛出去的这一段时间去将当年那个县令给抓回来，这样就算是失踪了，也不会有人联想到跟百里镇的女鬼索命案有关，可冥冥之中没想到，崔道长与她的到来，却破坏了这一切。
涅虚倒是看得开：“不过如今也无所谓，等我将最后一个人抓回来，一起杀了，一起就结束了……结束了……”
二十五年了，早就该结束了。
他在这红尘中苦苦挣扎了二十五年，也早就该结束了。
陆小猫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当年你师父带你回法门寺，是想渡你，未曾想……”
二十五年，他心底的恨盘根错节，更加执拗偏执。
涅虚垂着眼，许久，才喃喃一声：“血海深仇，我做不到所谓的以德报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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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陆小猫、无量和尚、涅虚和尚，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了，这让天擦亮起来换人的聂捕头吓到了，他匆匆禀告了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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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猫失踪的消息不过一日的功夫传到了京城楚天祈的手里，他拿着飞鸽传书，皱眉，不多时，带了两三个锦衣卫，翻身上了马，连夜敢向了百里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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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一晚了，明日一早，上头就会来人，这件案子到现在不仅没有头绪，失踪了十个，死了八个，也不知道死的在不在这十个失踪的之列，如今又失踪了三个，虞大人看着匆匆进来的聂捕头，带着最后的希冀道：“可找到陆公子他们的踪迹了？”
聂捕头摇摇头：“属下无能。”
而就在这时，突然有衙役匆匆进来禀告：“大、大人，外面来了三位公子……说是、说是陆公子的旧识，前来询问情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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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大人被楚天祈凌厉的眉眼看得一怔，等回过神，却愣是坚持住了：“这位公子……不知你是？”
楚天祈懒得废话，身后的锦衣卫直接掏出腰牌：“锦衣卫办案，休要多问。”
虞大人看到那令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厥过去：京城……的大人？
为什么会突然来他们这百里镇？
莫不是……那陆公子当真大有来头？
虞大人哪里还敢废话，赶紧让也一脸怔然的聂捕头亲自带着人去了档案室。
虞大人亲自推开档案室的门，小心翼翼解释道：“昨、昨夜陆公子说要查些东西，对案情有帮助，因为这些卷宗一般人不能看，所以我们就几个人轮流翻看，但是太多了……到了半夜，陆公子就说他与无量大师、涅虚大师一起先守，等天亮了再换我们。结果，等天亮我们过来一看……却发现陆公子三人，竟是都失踪了。”
虞大人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牵扯到锦衣卫，这下子不仅头上的乌纱帽不保了，这乌纱帽下的脑袋怕是也保不住了。
楚天祈看了眼推开的房门，抬脚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虞大人等人本来还想跟进.去，被直接被楚天祈带来的两个锦衣卫给拦了下来，守在门口，两把剑一横，谁也不让进了。
虞大人与聂捕头对视一眼，瞧着踏进.去的男子，心底惴惴的，却也着实没别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