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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纪事 第73章 找到线索

    掌柜的看向陆小猫:“不知这位官爷是?”

    赵衙头随意应付了过去:“这是我们刑部新来的……掌柜的,不知这批药材,可还在?”赵衙头虽然不知陆小猫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配合了。

    掌柜的朝陆小猫点点头,这才看向赵衙头:“这可不巧赵衙头,你看这批货本来就急着出库,先前那三位毁约,虽然没来得及去找,但对于这种没有诚信的商人,虽然后来证明是误会,但当时不知,也就联系了别的买家,已经都售出去了,小的这里还有账本,大人等等。”

    掌柜的说着回了柜台,不多时当真拿了一本账单过来,递给了赵衙头。

    赵衙头看了眼,他一个大老粗,这些其实看不太懂,扔给了陆小猫:“你来瞧瞧?可有问题?”

    陆小猫结果来,仔细检查了一遍,甚至用心算快速对了一下银两的数字,这是后来她当了茶楼的少东家为了省事才想起来重新练出来的,这会儿倒是用上了。

    等一页页迅速翻看完了之后,陆小猫抵回给了掌柜的:“都没问题,与先前的单子上的药材数量也对的上。”难道真的是她多疑了?真的跟这百年药铺没关系?

    赵衙头嗯了声,那掌柜的诧异道:“这位官爷这么快就全部看完了?好厉害……”

    赵衙头看了掌柜的一眼:“别想从我们刑部挖人啊,自己去找账房先生。”

    掌柜的哈哈笑了声,是个爽快人。

    既然没有问题,陆小猫与赵衙头也就出去了,离开前,陆小猫回头,那掌柜的亲自过来相送,看到陆小猫回头,还挥挥手,让他们下次再来。

    “怎么样?有问题吗?”赵衙头等离药铺远了,问出声。

    陆小猫摇摇头:“药材的数量都对的上,分毫不差。”一般来说要是做假账,为了省事赶得及可能会存在差错,但这账本无论怎么看,都没问题。

    可陆小猫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要么就是对方真的没有任何问题,要么……就是对方身边有很厉害的账房先生,能在短短几日的时间,弄出这么一本丝毫没有任何问题的账本。

    陆小猫来这里这么久,还从未见过这般厉害的先生。

    她理智趋向于后者,可……

    若真的没问题,那杀那三个商贾的凶手到底为何要杀他们?理由呢?真的只是即兴杀人不成?

    陆小猫头一次觉得这案子棘手的让她找不到任何头绪,宁四爷失踪了,生死未卜;假的宁四爷被杀了,凶手不知到底是谁,只知道凶.器是一位叫“齐海生”的人打造的,最后却出现在了假宁四爷的身上,还一刀毙命;三位药材商人死了,还被人给揭了脸皮,脸上还被倒了很奇怪的液体,带着药香。

    似乎这一切都指向了宁家,可宁家凭她根本不可能真的查出什么。

    首先光是宁家主,她都不可能过的了。可就这么放弃了,却又不甘心,只能暂时一点点来查了,既然这三个死者跟宁家的这个药铺没关系,那就先查假宁四爷死的原因以及真凶好了。

    陆小猫等晚上回到客栈,杨琪心已经醒了,只是重病了一场,脸色有些苍白憔悴。陆小猫走过去,她去刑部之前,让小二注意着,给送了汤药与膳食,瞧着摆放着的空碗,看来是已经用过了,“你感觉怎么样?”

    “已经没事儿了,让公子费心了。”杨琪心的目光一直落在陆小猫身上,眼底仔细瞧,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没什么费心不费心的,这次是我连累了你。”陆小猫将屠衙役与钱衙役跟她有过节,这次故意整她的事说给了杨琪心,顺便也将借用了一下杨大人的名头救下方姨娘的事也说了,“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来得及跟你说……”

    “公子不必担心,那刘大人是个草包,他怕我爹爹,其实不敢真的去证实的,更何况,他不说公子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没想到我不在的这一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不过,公子我们是怎么出来的啊?”杨琪心当时病得迷迷糊糊的,仿佛听到最后有什么人来了。

    陆小猫不便说出楚天祈的事,随意找了个理由打发了过去:“你这几日好好歇息歇息。”

    “不公子,我已经好了,明日就能跟你一起去。”杨琪心大概是怕她不带她,猛地坐起身,估计吸了凉气,忍不住拼命咳了起来。

    “你看你,这验尸不是一日两日能学得会的,身体最重要,你好好养着,等你好了,我还带你。”陆小猫给杨琪心吃了定心丸,瞧杨琪心精神了不少,这才回去了。

    不过陆小猫不知道的是,杨琪心一直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了,视线还一直落在她身上,久久没有收回去。

    翌日一早,陆小猫安排吩咐了小二一声,让他继续派个大婶送膳送药,这才去了一趟刑部。

    她跟着赵衙头再次去了一趟宁家,却什么都没查到。

    宁家主既然让方姨娘来顶罪了,怕就算是有证据或者有端倪也已经销毁了。

    陆小猫只能想办法查那个“齐海生”了。

    可整个京城叫这个名字的就不少,陆小猫也不敢随意说出这个名字。

    只能抽空去了一趟北镇抚司,等了许久才看到要见的人,跟了上去。

    柳舒畅走了半条街就察觉到有人跟着他,绕到一处,陡然出现了,陆小猫朝着他笑了笑:“柳副指挥使……好久不见啊。”

    “你不是去刑部了?怎么又过来了?不是说暂时不要……”

    “行行行,柳副指挥使说什么就是什么,但这次真的是遇到难题了,帮个忙帮个忙。”陆小猫双手合十,本来其实也是能去找楚天祈的,只是这厮太难搞了,而且绝对是那种,你从他身上得到点好处,对方翻过来扒你一层毛的。

    想想还是来找柳舒畅,对方好歹是北镇抚司的副指挥使,找个人……应该不难吧?

    柳舒畅皱眉:“你……算了,什么忙?”

    他估摸着陆小猫要不是真的没办法了,估计也不会找到他头上。

    “帮我找个人,齐海生。”陆小猫没想到柳舒畅这么痛快就答应了,眼睛一亮,赶紧开口,生怕柳舒畅再改主意。

    “齐海生?什么人?”

    “不清楚,是个案子的关键人,拜托拜托,以后有案子您说话,保证不含糊。”陆小猫一拍胸.脯,特豪情万丈道。

    柳舒畅被她逗乐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得了,找个人还是能办到的。明个儿这时候,在这里拿消息。”说罢,仔细查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这才没了身影。

    陆小猫松了一口气,先回了一趟刑部,交接完毕,回了客栈。

    翌日在老地方拿到了一张纸,上面写了密密麻麻十几个一样的人名,只是年纪不同,住址身份也不同。

    陆小猫回到客栈之后,先将年纪大年纪太小的稚童排除了,即使如此,还有八个叫齐海生的,身份千差万别,让陆小猫极为头疼。

    不过这时候她想到一件事,三日之期到了,她该去安熊那里拿“匕首”了。

    安熊是见过这个齐海生的,不过当时记着的也就一个名字,但她能从安熊的口中试探出齐海生的大概年纪,这样也就能排除掉更多的人了。

    陆小猫将这八个人的年纪记下来,就独自一人去了安氏铁匠铺。

    铁匠铺里依然没什么人,只能看到安熊背对着她再打铁,听到声音也没回头,直到陆小猫开口,安熊的动作才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她一眼,眼神并不友善,但还是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一处,拿出一个匕首,递给了陆小猫。

    陆小猫接的时候,突然开口道:“我昨个儿见到那个齐海生了……”

    安熊皱眉,大概不明白对方为何要跟他说这个。

    陆小猫继续道:“是在牢里,他犯了事儿,那么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这进.去了,大概别想再出来了。可惜了。”陆小猫也不过是在赌,她说话的时候,借着煤油灯晕开的昏暗的光紧盯着安熊的表情,他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犯什么事儿了?”

    陆小猫松了口气:安熊没有反驳她的话,看来……这个来定匕首的,真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记录在册的八个人,有三个是年轻人。

    另外几个,年纪四十往上了。

    陆小猫之所以往年轻的说,是因为有两个叫齐海生的,就住在这里附近。

    对安熊铁匠铺这么了解,对方嘴.巴又严还不多话,很可能是听说过安熊的,对他的事极为了解,能这么了解,很可能就是住在附近的人。

    陆小猫朝着安熊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牵扯到一桩案子,不过还要具体等大人判。”

    安熊皱着眉,接了银子,继续去打铁了。

    陆小猫离开前,深深看了他一眼,走出铁匠铺,拿出那张单子,仔细对上那两个住在这附近的两个叫“齐海生”的,选了离这里只有一条街的一个地址走去。

    只是陆小猫刚走了没几步,就觉得……自己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