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纪事 第84章 保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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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了，只可惜没能杀了那宁玉仁！”齐海生眼睛泛红，咬着牙，只恨自己不能为父亲报了这血海深仇。
“我会想办法尽量保住你的命，可你到底杀了人，怕是……不过齐大夫的案子，我会想办法帮你翻的。而你，我还是要抓进刑部的。”陆小猫惋惜，即使齐海生能免于一死，这牢狱之灾也是免不了的了。
“你真的能为我父翻案？若是能，别说坐牢了，就是死我也愿意！”齐海生眼睛一亮，从马背上爬下来，跪在地上给她磕了一个头：“官爷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定当偿还！”
“齐公子你快起来，别这样。”陆小猫将齐海生刚扶起来，就听到有动静传来，她迅速转过头，就看到不远处的树后露出一片衣角。
她迅速走过去，可等走到树前，在对上少年熟悉的眉眼时，愣了下：“世子……是你？”
“果然是你，先前我远远瞧着就像你，你现在当上仵作了？”
“世子你都听到了？”陆小猫看向少年，正是懿庄世子朱瞻壑，也是当初陆小猫为了查义父下落，进了汉王府扮了对方一段时间车夫的世子爷。
“听了一半……这人的父亲真的被冤枉的？”朱瞻壑挺好奇的，没想到竟然还能遇到冤假错案，听起来好像还挺有趣的。
陆小猫头疼：“世子爷，这事不是您掺和的，小的……”
“谁说的？”少年刚想说什么，突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喊着“世子”，陆小猫看情况不好，怕遇到汉王，先前就得罪了汉王了，遇到了这次怕是跑不掉了。
赶紧拱手告辞，随后拉着齐海生上马：“世子爷，我们先行一步，世子记得没见过我们！”说罢，赶紧调转马头，朝着一个方向奔过去。
少年站在树后瞧着陆小猫两人离开的方向，想了想：跑这么快做什么？他说不定还能求父王帮他们呢。
陆小猫一溜儿烟带着齐海生找到了刘大人，赶紧附耳告诉了刘大人，这就是齐海生。
刘大人眼睛一亮，这是找到了凶手啊，赶紧告辞了先一步离开，将齐海生缉捕归案。陆小猫看到齐海生被关了进.去，才松了口气，可想到当时齐大夫如果也是被杀了，难保齐海生也会被害，她找到赵衙头，“赵衙头，我想跟你说件事。”
“嗯？何事？”赵衙头一回来也刚知道齐海生被抓到了。
陆小猫之所以找赵衙头，是知晓对方是个正义之人，比刘大人靠谱多了：“我今日是在狩猎场遇到的齐海生，当时他正在刺杀宁家主。”
“嗯？什么意思？”赵衙头果然愣住了。
陆小猫垂眼：“而且，我从齐海生口中得知了一件事，属下不知要不要告诉大人，所以想先问一问赵衙头……”
“何事？”赵衙头皱眉，有种不祥的预感。
“赵衙头可知为何这齐海生要杀宁四爷？”陆小猫将自己知道的，抽出一部分将假的宁四爷的事先隐瞒了下来，将当初齐大夫被冤枉，还有那批药材，可能事关三个药材商人的死的事说了。
赵衙头听完难以置信，沉默了许久，才哑着嗓子道：“你这话……可是当真？”
“属下哪里敢瞒赵衙头，我也是听了之后震惊，不知要不要告诉刘大人，毕竟当时这案子也是刘大人断的，要翻案就……就要刘大人同意，赵衙头，你说刘大人会同意吗？”
“他不会同意的。”赵衙头在一旁的石椅上颓然坐了下来，他跟了刘大人这么久，刘大人的性子他最清楚。赵衙头头疼：“当时人证物证都在……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曲折复杂的过程。”
陆小猫在一旁坐了下来：“赵衙头，我听齐海生说，当初齐大夫可能不是畏罪自尽，而是……被灭了口，你说，这齐海生，会不会也在牢里被……”她抹了一下脖子。
赵衙头果然坐直了，皱眉想了想：“不行，这齐海生不能关在普通的牢房里，你说我都知道了，只是这件事……暂时先别告诉大人，我再想想。至于齐海生的事，你不用操心了，我会专门派人保护他的。”
有赵衙头这句话陆小猫松了口气，只要赵衙头肯帮忙，这齐海生的命至少是保住了，剩下的，就是要怎么找出证据，让宁家主露出尾巴。
陆小猫回去的时候，看到楚天祈已经回了，她走过去，对于白日楚天祈帮忙阻止了宁家主下杀手的事再次表达了谢意。
楚天祈抬眼睨了她一眼：“不要这么急着谢我，你先好好想想怎么保住你自己的小命。你坏了宁家主的好事，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以为就凭齐海生这件事，就能轻易惩治他？他完全可以将所有的错都推到已死的宁四爷身上。到时候，他依然安然无恙，丝毫不受牵扯，到时反倒是你，小命怕是要搭上了。”
陆小猫知晓对方不过是嘴毒，其实是在变相提醒她，陆小猫眼神软下来，在一旁落座，认真道：“楚大人的意思小的明白，可就算不是这次，之前我已经坏过他的事，他也不会放过我。左右结果都一样，也就无所谓了。更何况……这宁家主手上沾满了鲜血，死不足惜。”她绝不可能明知有这么一个罪大恶极的人而放过，让对方继续祸害无辜之人。
楚天祈深深看她一眼：“这几日就不要乱走动，出了刑部就回来。”
陆小猫愣了下，随即笑开：“多谢楚大人！”
楚天祈说这句意思很明显了，宁家主怕是又要动杀心了。
在刑部对方不敢出手，而回了这里，他自然会护着她。
翌日陆小猫到刑部时，赵衙头单独将她唤了去：“你没猜错，昨晚上先前关囚犯的地方无故失火，若是齐海生还待在普通的牢房，怕是已经是尸体一具了。”赵衙头面露凝重之色，这案子比他想的要复杂的多。对方当天都敢在刑部闹事，怕是这刑部有对方的内线在。
“赵衙头，你可有把握说服大人翻案？”陆小猫攥紧了手，怕是要尽快出手了，否则，再拖下去，若是齐海生死了，这齐大夫的案子就彻底无法翻了。
“没把握……大人这人，你这些时日应该也看到，怕死，且心思多，长袖善舞，若是普通的宁家的人还好，这次针对的是宁家主，怕是……”赵衙头是最了解刘大人的了，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陆小猫垂着眼：“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那就逼刘大人试一试了。
陆小猫请了一日的假，约见了宁氏。
如果想要有理由将宁家主抓起来，齐大夫的案子只有齐海生一个人证据不足，就像是楚天祈先前说的，对方完全能用这件事是宁四爷做的来推脱。
可如果……宁四爷早就出事了，先前死的那个，根本就是假的，是宁家主找来的？这假冒的宁四爷是宁家主的人，那么这些人的死，跟宁家主也完全脱不了关系了。
宁氏如约前来，听完了陆小猫的话，沉思许久：“陆公子的意思我懂了，我也一直在等这一天，只要能找到兄长，别说只是一纸状书告到刑部，就是告御状我也愿意。”
宁氏抬眼，她只有这一个亲人了，儿子被害死，如今坏人已经绳之以法，她孑然一身，又有什么好怕的？
“宁夫人……这件事，拜托你了。”
“公子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帮了我两次，反而是我要感谢公子为我兄长奔波。这是百年药铺的旧账本，只可惜我看不懂，不知是否对公子有用？”宁氏将一个旧账本推了过去，递给了陆小猫。
陆小猫愣了下，接过来一看，眼睛一亮，这账本是近一年来百年药铺的收支，她大致翻了翻，就翻到了先前那批古怪的药材，结果看了之后，眉头却皱了起来。
“陆公子，可是有问题？”宁氏看陆小猫脸色不对，犹疑之下，还是问出声。
“好生奇怪，这批药材，我往前翻了翻，并未翻到支出，只有收入，可怎么回事？”就算是进了一批药，就算是有问题，也应该有支出，否则，这药材还能是白得的不成？
宁氏对这些不是很懂，只能等陆小猫看完了，才再次问道：“可有别的问题？”
陆小猫摇头：“除了这批药材没有任何支出，反倒是多了几笔进账，看来是卖出去了。”
陆小猫记下了这批药材都卖给了哪家，这才将旧账本重新推给了宁氏：“夫人先将这个还回去，以免打草惊蛇。后日，我找人写好状纸，夫人就可以去刑部状告，闹得越大越好。之后夫人就不要回宁家了，暂时找个安全的地方。”
宁氏应了之后，收好账本，悄悄离开了。陆小猫则是重新回了刑部，在此之前，她还要做一件事。她要确定，宁四爷到底是生是死。
陆小猫去见了方姨娘。宁方氏，宁四爷的一个姨娘，也是先前被宁家主逼迫前来自首，说宁四爷是她杀的那位方姨娘。
“我会想办法尽量保住你的命，可你到底杀了人，怕是……不过齐大夫的案子，我会想办法帮你翻的。而你，我还是要抓进刑部的。”陆小猫惋惜，即使齐海生能免于一死，这牢狱之灾也是免不了的了。
“你真的能为我父翻案？若是能，别说坐牢了，就是死我也愿意！”齐海生眼睛一亮，从马背上爬下来，跪在地上给她磕了一个头：“官爷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定当偿还！”
“齐公子你快起来，别这样。”陆小猫将齐海生刚扶起来，就听到有动静传来，她迅速转过头，就看到不远处的树后露出一片衣角。
她迅速走过去，可等走到树前，在对上少年熟悉的眉眼时，愣了下：“世子……是你？”
“果然是你，先前我远远瞧着就像你，你现在当上仵作了？”
“世子你都听到了？”陆小猫看向少年，正是懿庄世子朱瞻壑，也是当初陆小猫为了查义父下落，进了汉王府扮了对方一段时间车夫的世子爷。
“听了一半……这人的父亲真的被冤枉的？”朱瞻壑挺好奇的，没想到竟然还能遇到冤假错案，听起来好像还挺有趣的。
陆小猫头疼：“世子爷，这事不是您掺和的，小的……”
“谁说的？”少年刚想说什么，突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喊着“世子”，陆小猫看情况不好，怕遇到汉王，先前就得罪了汉王了，遇到了这次怕是跑不掉了。
赶紧拱手告辞，随后拉着齐海生上马：“世子爷，我们先行一步，世子记得没见过我们！”说罢，赶紧调转马头，朝着一个方向奔过去。
少年站在树后瞧着陆小猫两人离开的方向，想了想：跑这么快做什么？他说不定还能求父王帮他们呢。
陆小猫一溜儿烟带着齐海生找到了刘大人，赶紧附耳告诉了刘大人，这就是齐海生。
刘大人眼睛一亮，这是找到了凶手啊，赶紧告辞了先一步离开，将齐海生缉捕归案。陆小猫看到齐海生被关了进.去，才松了口气，可想到当时齐大夫如果也是被杀了，难保齐海生也会被害，她找到赵衙头，“赵衙头，我想跟你说件事。”
“嗯？何事？”赵衙头一回来也刚知道齐海生被抓到了。
陆小猫之所以找赵衙头，是知晓对方是个正义之人，比刘大人靠谱多了：“我今日是在狩猎场遇到的齐海生，当时他正在刺杀宁家主。”
“嗯？什么意思？”赵衙头果然愣住了。
陆小猫垂眼：“而且，我从齐海生口中得知了一件事，属下不知要不要告诉大人，所以想先问一问赵衙头……”
“何事？”赵衙头皱眉，有种不祥的预感。
“赵衙头可知为何这齐海生要杀宁四爷？”陆小猫将自己知道的，抽出一部分将假的宁四爷的事先隐瞒了下来，将当初齐大夫被冤枉，还有那批药材，可能事关三个药材商人的死的事说了。
赵衙头听完难以置信，沉默了许久，才哑着嗓子道：“你这话……可是当真？”
“属下哪里敢瞒赵衙头，我也是听了之后震惊，不知要不要告诉刘大人，毕竟当时这案子也是刘大人断的，要翻案就……就要刘大人同意，赵衙头，你说刘大人会同意吗？”
“他不会同意的。”赵衙头在一旁的石椅上颓然坐了下来，他跟了刘大人这么久，刘大人的性子他最清楚。赵衙头头疼：“当时人证物证都在……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曲折复杂的过程。”
陆小猫在一旁坐了下来：“赵衙头，我听齐海生说，当初齐大夫可能不是畏罪自尽，而是……被灭了口，你说，这齐海生，会不会也在牢里被……”她抹了一下脖子。
赵衙头果然坐直了，皱眉想了想：“不行，这齐海生不能关在普通的牢房里，你说我都知道了，只是这件事……暂时先别告诉大人，我再想想。至于齐海生的事，你不用操心了，我会专门派人保护他的。”
有赵衙头这句话陆小猫松了口气，只要赵衙头肯帮忙，这齐海生的命至少是保住了，剩下的，就是要怎么找出证据，让宁家主露出尾巴。
陆小猫回去的时候，看到楚天祈已经回了，她走过去，对于白日楚天祈帮忙阻止了宁家主下杀手的事再次表达了谢意。
楚天祈抬眼睨了她一眼：“不要这么急着谢我，你先好好想想怎么保住你自己的小命。你坏了宁家主的好事，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以为就凭齐海生这件事，就能轻易惩治他？他完全可以将所有的错都推到已死的宁四爷身上。到时候，他依然安然无恙，丝毫不受牵扯，到时反倒是你，小命怕是要搭上了。”
陆小猫知晓对方不过是嘴毒，其实是在变相提醒她，陆小猫眼神软下来，在一旁落座，认真道：“楚大人的意思小的明白，可就算不是这次，之前我已经坏过他的事，他也不会放过我。左右结果都一样，也就无所谓了。更何况……这宁家主手上沾满了鲜血，死不足惜。”她绝不可能明知有这么一个罪大恶极的人而放过，让对方继续祸害无辜之人。
楚天祈深深看她一眼：“这几日就不要乱走动，出了刑部就回来。”
陆小猫愣了下，随即笑开：“多谢楚大人！”
楚天祈说这句意思很明显了，宁家主怕是又要动杀心了。
在刑部对方不敢出手，而回了这里，他自然会护着她。
翌日陆小猫到刑部时，赵衙头单独将她唤了去：“你没猜错，昨晚上先前关囚犯的地方无故失火，若是齐海生还待在普通的牢房，怕是已经是尸体一具了。”赵衙头面露凝重之色，这案子比他想的要复杂的多。对方当天都敢在刑部闹事，怕是这刑部有对方的内线在。
“赵衙头，你可有把握说服大人翻案？”陆小猫攥紧了手，怕是要尽快出手了，否则，再拖下去，若是齐海生死了，这齐大夫的案子就彻底无法翻了。
“没把握……大人这人，你这些时日应该也看到，怕死，且心思多，长袖善舞，若是普通的宁家的人还好，这次针对的是宁家主，怕是……”赵衙头是最了解刘大人的了，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陆小猫垂着眼：“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那就逼刘大人试一试了。
陆小猫请了一日的假，约见了宁氏。
如果想要有理由将宁家主抓起来，齐大夫的案子只有齐海生一个人证据不足，就像是楚天祈先前说的，对方完全能用这件事是宁四爷做的来推脱。
可如果……宁四爷早就出事了，先前死的那个，根本就是假的，是宁家主找来的？这假冒的宁四爷是宁家主的人，那么这些人的死，跟宁家主也完全脱不了关系了。
宁氏如约前来，听完了陆小猫的话，沉思许久：“陆公子的意思我懂了，我也一直在等这一天，只要能找到兄长，别说只是一纸状书告到刑部，就是告御状我也愿意。”
宁氏抬眼，她只有这一个亲人了，儿子被害死，如今坏人已经绳之以法，她孑然一身，又有什么好怕的？
“宁夫人……这件事，拜托你了。”
“公子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帮了我两次，反而是我要感谢公子为我兄长奔波。这是百年药铺的旧账本，只可惜我看不懂，不知是否对公子有用？”宁氏将一个旧账本推了过去，递给了陆小猫。
陆小猫愣了下，接过来一看，眼睛一亮，这账本是近一年来百年药铺的收支，她大致翻了翻，就翻到了先前那批古怪的药材，结果看了之后，眉头却皱了起来。
“陆公子，可是有问题？”宁氏看陆小猫脸色不对，犹疑之下，还是问出声。
“好生奇怪，这批药材，我往前翻了翻，并未翻到支出，只有收入，可怎么回事？”就算是进了一批药，就算是有问题，也应该有支出，否则，这药材还能是白得的不成？
宁氏对这些不是很懂，只能等陆小猫看完了，才再次问道：“可有别的问题？”
陆小猫摇头：“除了这批药材没有任何支出，反倒是多了几笔进账，看来是卖出去了。”
陆小猫记下了这批药材都卖给了哪家，这才将旧账本重新推给了宁氏：“夫人先将这个还回去，以免打草惊蛇。后日，我找人写好状纸，夫人就可以去刑部状告，闹得越大越好。之后夫人就不要回宁家了，暂时找个安全的地方。”
宁氏应了之后，收好账本，悄悄离开了。陆小猫则是重新回了刑部，在此之前，她还要做一件事。她要确定，宁四爷到底是生是死。
陆小猫去见了方姨娘。宁方氏，宁四爷的一个姨娘，也是先前被宁家主逼迫前来自首，说宁四爷是她杀的那位方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