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纪事 第90章 表明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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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楚天祈抬眼时，视线扫过陆小猫的表情，抬手，亲自替她倒了一杯水酒，才缓缓道：“宁家那件案子不是了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陆小猫轻摇头：她要怎么说？难道说自己总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可明明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她说出来，怕也是没事找事。
可她还记得，假的宁四爷死的那件旧衣服上当时她闻到了一股腥臭味，但是假宁四爷才死了那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发出这种味道？还有那种泛着蓝光的……还有那三个药材商人，宁家主也承认是他杀的，怕消息泄露出去，可为何要揭他们的面皮？就算是当他是为了不想让人认出三人的身份，可他们脸上那些绿色带着药味的液体到底是什么？可这些，都随着宁家主的死成了谜。
楚天祈看她不愿多言，也未再多问，只抬了抬下颌，点了点她手边的酒盏。陆小猫想了想，抬手喝了，既然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左右案子已经定了，还是由皇上亲自定的，她一个小小的仵作，也没这个本事再改变什么了。
陆小猫最后与楚天祈就那么沉默着一个字也没说的喝了几杯酒水，难得两人如此默契，莫名的，陆小猫对楚天祈此人愈发改观。刚开始时，她觉得对方太冷也太无情，可后来才发现，对方其实有一颗古道热肠的心，至少过去几次，若非对方肯出手相救，她此刻还真不知身在何处，亦或者，小命早就丢了。
刑部一连破了三件大案，刘大人官复原职之后，亲自在一品斋点了一桌，犒劳整个刑部的兄弟。尤其是陆小猫与赵衙头，刘大人推杯换盏之后，连声表达谢意，陆小猫将一切归功给了赵衙头。
酒后赵衙头询问缘由，陆小猫道：“赵大哥你在刑部待得久，资历也高，我来得迟，你若是得了这功劳，不会有人心里不服气；可若是我得了，怕是他们虽然口服，但心里不一定服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赵衙头此人是个值得提拔的，他不应该只屈居与一个衙头，她在刑部呆不久，何必揽了这功劳，最后白白可惜了赵衙头可以累积功劳的机会。
赵衙头是感激的，他听出陆小猫话里的深意，举杯喝了两三杯，才看向四周：“怎么不见杨……姑娘？”最后两个字，赵衙头压低了声音。
陆小猫也由两日未见到杨琪心，从那日杨大人出现，陆小猫就知晓，怕是杨姑娘答应了杨大人什么。她是感激的，却又是愧疚的，尤其是杨姑娘对她的心思，她无以为报，也无法回应，只能继续疏离。
只是这次案子能顺利进行，也多亏了杨姑娘，改日，还需宴请杨姑娘一次，之后……陆小猫决定能避着杨琪心就避着了，恐对方愈陷愈深。
等几日之后杨琪心再次回了刑部，她没多说什么，只是等得知陆小猫要请她吃顿酒席时，微愣了下，还是答应了，眼底泛着熠熠生辉的光，让陆小猫愈发忧心忡忡，若非身份万不能泄露，她都有冲动想直接告知杨姑娘。
可义父的事、祖父的事牵扯甚大，如今只剩她一人了，若是她出了事……
陆小猫打消了念头，等刑部交接之后，带杨琪心去了一家酒坊，找了一个隔间，因杨琪心也是男子装扮，倒是也没什么忌讳。
杨琪心落座之后，视线一直落在陆小猫身上：“师父，我们……许久都未单独这般相处了。”
“抱歉，这些时日……”陆小猫虽然决定远离杨琪心，也打算让对方死心，可想着容易，真当说出口，才发现尤其得难。
杨琪心看到陆小猫游移不定的表情，原本带着笑意的面容苍白下来：“师父，你不用说了……我都懂。”她的声音低了下来，突然抬起手，抓过酒壶倒了一杯，猛地灌了下去，随后又一连灌了三杯。陆小猫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回过神，连忙阻止：“你这是做什么？”
杨琪心已有醉意，微醺的面容玉白娇俏，只是双眼却是迷离苦闷，望着夺过她手里的酒壶，担忧瞧着她的陆小猫，声音都带了哭腔：“师父……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哪里不好了？你说给我听，我该还不成么？我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你知不知道自从那日在地窖你宁愿自己冻着也要将衣服给我，宁愿自己无法呼吸，也要让我好好的……从那次回来，我就对你……对你……”杨琪心的眼圈更红了，她不是感觉不到陆小猫在躲她，可她在自欺欺人，以为她真的是忙，可怎么可能？
干脆趁着这次醉酒说开了也好，她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不喜欢就不喜欢！她杨琪心还没有人喜欢不成？
陆小猫垂着眼，愧对杨琪心的情，若是知晓会让对方误会，她当时一定会用更妥当的办法救她，而不是让她感动之下动了心：“对不起……虽然这话有些残忍，可我还是要说。杨姑娘，你能喜欢我，我很感激，可……我不喜欢你，我们这辈子都没可能。”
杨琪心愣了，饶是知晓对方会拒绝，可没想到对方竟然说出这辈子都没可能的话，这是将两人之间丁点儿的可能性都斩断了啊。
“你……你就这么看不上我？竟然说这辈子……”她先前虽然那么想，不过是自我安慰，依然带着一丁点儿的幻想，可这点幻想，彻底被打破了。
她红着眼，猛地站起身，朝着陆小猫低吼道：“这辈子就这辈子！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
说罢，猛地转过身，就跑到门口打开门，结果，门打开，却在看到门口站着的暴怒的宋望西与神色复杂的楚天祈时，那种被窥探到心底隐私的羞耻感，让杨琪心眼圈更红了，猛地推开了差点要炸了的宋望西，跑走了。
“阿琪！”宋望西立刻喊了声，却没将人唤住，回过头，恶狠狠盯了一眼也傻了眼的陆小猫，连忙追了上去。
陆小猫本来没想到好好的谢酒宴怎么成了这样？结果，一抬头竟然看到了这两位，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大概看出陆小猫的疑惑，楚天祈头疼地走了进去，在她面前落座：“望西是打探到杨姑娘的动向，跟过来的，他自己担心会被杨姑娘赶走，干脆就带着我一起来了。”只是没想到，会听到这一番对话，着实意外。
若是旁人也许还听不清，可他们是习武之人，耳力本就比常人要好，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楚天祈：“你接下来怕是要好好担心担心自己了，你伤了望西心上人的心，按照往日的惯例，连前去求娶的他都不会放过，更何况，你这种直接让杨姑娘动了心的。”他说着，视线落在陆小猫苍白却依然难掩隽秀的脸上，怪不得连杨琪心都会东西，这小子的确有这个本钱，只是……按理来说，以杨姑娘的性情与身份，陆小猫竟然看不上？连半点余地都未留。
陆小猫头疼：“我与杨姑娘不可能，本来想让她彻底死心的，可没想到竟然被你们听到了。”如果只是他们两人，她断不会说出去，杨姑娘难受几日，大不了对她避而不见，很快可能也就看开了。可如今被刚巧围观了，那种感觉……陆小猫想想就觉得更加愧疚了。
“你做得很对，可我比较好奇……你怎么就确定你与杨姑娘这辈子都没可能？也许以后你看上了杨姑娘，若想将人再追回来，可就难了。”楚天祈对这点比较好奇。
陆小猫摇头：“楚大人，我这已然焦头烂额了，你就不要再调侃我了。”以宋公子这性子，她以后怕是更加……
只是让陆小猫意外的是，她原本以为自己接下来可能会被宋望西报复，可没想到，翌日她刚到刑部，就对上了一脸复杂之色的赵衙头以及满脸喜色的刘大人，她丈二摸不着头脑：“赵大哥？刘大人？你们怎么这么瞧着我？”
刘大人笑眯眯的：“小陆啊，本官以前就说你绝对不是一般人，现在应验了吧？本官先恭喜你了。”
陆小猫：“？？？”
赵衙头此时走过来，拍了拍陆小猫的肩膀：“小陆，恭喜你了，北镇抚司的薛指挥使听闻你这次出主意帮大人连破三案，特例提拔你进入北镇抚司，成为一名锦衣卫。进了北镇抚司，可比在这有前途多了，恭喜你了。”
陆小猫：“……”她是耳背了还是听错了？薛指挥使？薛同？
这厮怎么可能因为她有功，提拔她进锦衣卫？当初她可是削尖了脑袋都没能进去？
她仔细一想，薛同绝不可能主动将她弄入北镇抚司，除非……有人让他不得不破例。她排除了一遍身边的人，加上昨晚上发生的事，陆小猫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宋望西宋大公子。
宋望西不会是为了要分开她与杨姑娘，所以……故意将她调离刑部的吧？
陆小猫：……这误打误撞的。
陆小猫轻摇头：她要怎么说？难道说自己总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可明明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她说出来，怕也是没事找事。
可她还记得，假的宁四爷死的那件旧衣服上当时她闻到了一股腥臭味，但是假宁四爷才死了那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发出这种味道？还有那种泛着蓝光的……还有那三个药材商人，宁家主也承认是他杀的，怕消息泄露出去，可为何要揭他们的面皮？就算是当他是为了不想让人认出三人的身份，可他们脸上那些绿色带着药味的液体到底是什么？可这些，都随着宁家主的死成了谜。
楚天祈看她不愿多言，也未再多问，只抬了抬下颌，点了点她手边的酒盏。陆小猫想了想，抬手喝了，既然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左右案子已经定了，还是由皇上亲自定的，她一个小小的仵作，也没这个本事再改变什么了。
陆小猫最后与楚天祈就那么沉默着一个字也没说的喝了几杯酒水，难得两人如此默契，莫名的，陆小猫对楚天祈此人愈发改观。刚开始时，她觉得对方太冷也太无情，可后来才发现，对方其实有一颗古道热肠的心，至少过去几次，若非对方肯出手相救，她此刻还真不知身在何处，亦或者，小命早就丢了。
刑部一连破了三件大案，刘大人官复原职之后，亲自在一品斋点了一桌，犒劳整个刑部的兄弟。尤其是陆小猫与赵衙头，刘大人推杯换盏之后，连声表达谢意，陆小猫将一切归功给了赵衙头。
酒后赵衙头询问缘由，陆小猫道：“赵大哥你在刑部待得久，资历也高，我来得迟，你若是得了这功劳，不会有人心里不服气；可若是我得了，怕是他们虽然口服，但心里不一定服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赵衙头此人是个值得提拔的，他不应该只屈居与一个衙头，她在刑部呆不久，何必揽了这功劳，最后白白可惜了赵衙头可以累积功劳的机会。
赵衙头是感激的，他听出陆小猫话里的深意，举杯喝了两三杯，才看向四周：“怎么不见杨……姑娘？”最后两个字，赵衙头压低了声音。
陆小猫也由两日未见到杨琪心，从那日杨大人出现，陆小猫就知晓，怕是杨姑娘答应了杨大人什么。她是感激的，却又是愧疚的，尤其是杨姑娘对她的心思，她无以为报，也无法回应，只能继续疏离。
只是这次案子能顺利进行，也多亏了杨姑娘，改日，还需宴请杨姑娘一次，之后……陆小猫决定能避着杨琪心就避着了，恐对方愈陷愈深。
等几日之后杨琪心再次回了刑部，她没多说什么，只是等得知陆小猫要请她吃顿酒席时，微愣了下，还是答应了，眼底泛着熠熠生辉的光，让陆小猫愈发忧心忡忡，若非身份万不能泄露，她都有冲动想直接告知杨姑娘。
可义父的事、祖父的事牵扯甚大，如今只剩她一人了，若是她出了事……
陆小猫打消了念头，等刑部交接之后，带杨琪心去了一家酒坊，找了一个隔间，因杨琪心也是男子装扮，倒是也没什么忌讳。
杨琪心落座之后，视线一直落在陆小猫身上：“师父，我们……许久都未单独这般相处了。”
“抱歉，这些时日……”陆小猫虽然决定远离杨琪心，也打算让对方死心，可想着容易，真当说出口，才发现尤其得难。
杨琪心看到陆小猫游移不定的表情，原本带着笑意的面容苍白下来：“师父，你不用说了……我都懂。”她的声音低了下来，突然抬起手，抓过酒壶倒了一杯，猛地灌了下去，随后又一连灌了三杯。陆小猫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回过神，连忙阻止：“你这是做什么？”
杨琪心已有醉意，微醺的面容玉白娇俏，只是双眼却是迷离苦闷，望着夺过她手里的酒壶，担忧瞧着她的陆小猫，声音都带了哭腔：“师父……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哪里不好了？你说给我听，我该还不成么？我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你知不知道自从那日在地窖你宁愿自己冻着也要将衣服给我，宁愿自己无法呼吸，也要让我好好的……从那次回来，我就对你……对你……”杨琪心的眼圈更红了，她不是感觉不到陆小猫在躲她，可她在自欺欺人，以为她真的是忙，可怎么可能？
干脆趁着这次醉酒说开了也好，她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不喜欢就不喜欢！她杨琪心还没有人喜欢不成？
陆小猫垂着眼，愧对杨琪心的情，若是知晓会让对方误会，她当时一定会用更妥当的办法救她，而不是让她感动之下动了心：“对不起……虽然这话有些残忍，可我还是要说。杨姑娘，你能喜欢我，我很感激，可……我不喜欢你，我们这辈子都没可能。”
杨琪心愣了，饶是知晓对方会拒绝，可没想到对方竟然说出这辈子都没可能的话，这是将两人之间丁点儿的可能性都斩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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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红着眼，猛地站起身，朝着陆小猫低吼道：“这辈子就这辈子！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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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旁人也许还听不清，可他们是习武之人，耳力本就比常人要好，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楚天祈：“你接下来怕是要好好担心担心自己了，你伤了望西心上人的心，按照往日的惯例，连前去求娶的他都不会放过，更何况，你这种直接让杨姑娘动了心的。”他说着，视线落在陆小猫苍白却依然难掩隽秀的脸上，怪不得连杨琪心都会东西，这小子的确有这个本钱，只是……按理来说，以杨姑娘的性情与身份，陆小猫竟然看不上？连半点余地都未留。
陆小猫头疼：“我与杨姑娘不可能，本来想让她彻底死心的，可没想到竟然被你们听到了。”如果只是他们两人，她断不会说出去，杨姑娘难受几日，大不了对她避而不见，很快可能也就看开了。可如今被刚巧围观了，那种感觉……陆小猫想想就觉得更加愧疚了。
“你做得很对，可我比较好奇……你怎么就确定你与杨姑娘这辈子都没可能？也许以后你看上了杨姑娘，若想将人再追回来，可就难了。”楚天祈对这点比较好奇。
陆小猫摇头：“楚大人，我这已然焦头烂额了，你就不要再调侃我了。”以宋公子这性子，她以后怕是更加……
只是让陆小猫意外的是，她原本以为自己接下来可能会被宋望西报复，可没想到，翌日她刚到刑部，就对上了一脸复杂之色的赵衙头以及满脸喜色的刘大人，她丈二摸不着头脑：“赵大哥？刘大人？你们怎么这么瞧着我？”
刘大人笑眯眯的：“小陆啊，本官以前就说你绝对不是一般人，现在应验了吧？本官先恭喜你了。”
陆小猫：“？？？”
赵衙头此时走过来，拍了拍陆小猫的肩膀：“小陆，恭喜你了，北镇抚司的薛指挥使听闻你这次出主意帮大人连破三案，特例提拔你进入北镇抚司，成为一名锦衣卫。进了北镇抚司，可比在这有前途多了，恭喜你了。”
陆小猫：“……”她是耳背了还是听错了？薛指挥使？薛同？
这厮怎么可能因为她有功，提拔她进锦衣卫？当初她可是削尖了脑袋都没能进去？
她仔细一想，薛同绝不可能主动将她弄入北镇抚司，除非……有人让他不得不破例。她排除了一遍身边的人，加上昨晚上发生的事，陆小猫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宋望西宋大公子。
宋望西不会是为了要分开她与杨姑娘，所以……故意将她调离刑部的吧？
陆小猫：……这误打误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