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纪事 第97章 他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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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陆小猫这么一提，周笑立刻就想了起来：“官爷你说的那段时间，小的的确记得，这些年，小的还是第一次看到老爷这么心不在焉。可具体说老爷为何如此，小的问过，可老爷不肯说。什么特别的事，还真不知道……至于特别的人，也没有。不过，那日之前，老爷曾经陪着老太太去上过一炷香，翌日再过来，就如此了。”
陆小猫眯眼：“上香？那日可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周笑摇头：“不是……不过，是老太太要求的。”
陆小猫看这周笑提到这的时候，神色有些犹疑不定，还带着谷欠言又止，凤眸眯了眯：“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好说的？”
“也不是……就是事关老爷的隐秘。不过若是能尽快找到凶手，说一说，老爷也不会怪我们的。”那周笑深吸一口气，才压低声音轻道：“我家老爷成婚都五六年了，却一直没能有子嗣，老太太等了这么久着急了，前些年就开始念叨老爷，可老爷却一直不肯。最终才好不容易说动了，老太太想让老爷去拜拜菩萨，老爷不想老太太伤心，也就去了一趟。”
陆小猫想了想，问道：“你家老爷已有四十，为何才成婚五六年？”
周笑一愣，随即道：“老爷听说以前有过一个夫人，不过这夫人来京的时候病死了，老爷当时刚来京城根基不稳，也就没娶妻，后来过了一两年，这才娶了一妻一妾，算是安稳了下来。可不知为何，竟是成婚这么久，都没能留下一子半女。”周笑也挺感慨的。
陆小猫最终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看来，是那日去寺庙的途中或者寺庙里见到了什么人，这才导致对方神情不对，才开始找寻那件旧物。
从周家出来，柳舒畅看她神色不对，奇怪：“不是问出一些东西了么？只要我们去问一问当日同去的老太太与那一妻一妾，不久知晓发生了什么吗？”
陆小猫摇头：“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柳舒畅笑了声：“你这毛病又犯了，不管简不简单，总会是要继续查的，先按照线索找下去，再难还有你查不出来的？”
“大人你这是太高看我了。”她哪里有这本事，任谁也不敢拍着胸口说没有查不出来的东西，他还当她有三头六臂呢？
果然，陆小猫与柳舒畅去了一趟贾府，却并未从贾老爷的家人口中得知有效的线索。
听说当日她们一直跟着贾老爷，当时老爷是好好的，甚至回来都没露出任何异样，只是晚间出去了一趟之后，回来就是如此了。当晚陪贾老爷的是贾老爷的妾室，她说贾老爷单独出去了一趟，后半夜回来就是如此了。询问对方缘由，对方也不肯说。
线索又断了，贾老爷当晚好好的无缘无故为何出去？
当日听说也没见到有人送来信儿约见，这贾老爷就是无缘无故突然想到什么出去的……
陆小猫与柳舒畅重新回到北镇抚司，柳舒畅头疼：“又白跑了一趟，莫不是有鬼跟这贾老爷对话了，让他出去？见鬼了？中邪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小猫本来也没办法了，突然抬起头，看向柳舒畅：“你刚刚说什么？”
“什、什么？”柳舒畅莫名其妙抬起头。
就看到陆小猫眼睛极亮，眯着眼，灼灼盯着他：“你刚刚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柳舒畅奇怪，却还是仔细想了想：“又白跑了一趟？”
陆小猫摇头：“……不是，后一句。”
“中邪了？”
“不是，前一句……”
“见鬼了？”
陆小猫突然上前，“你说会不会，真的见鬼了？”
柳舒畅表情怪怪的，抬起头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你莫不是查案查疯了？”
陆小猫却只是摇摇头，表情也颇为严肃，将自己刚刚灵光一闪想到的告诉了柳舒畅：“我们来重新梳理一下，你看，一开始的时候，三个月前这贾老爷因为生不出子嗣，不忍让自己的娘伤心失望，就同意陪同她去一趟寺庙起伏。
可由那一妻一妾的说法，中途并无发生任何异样，我们按照这两人说得是真的，也就是说，途中到回到府里这段时间，其实并未发生特别的。
而怪异点，其实在回来之后，中途贾老爷又出去了一趟……而就是出去的这一趟‘之后’，那妾室说她家老爷就不对劲了。随后就开始委托了玉老爷寻找那块当年来京的时候因为穷困潦倒不得不卖掉的玉石。所以，你听出什么了吗？”
柳舒畅点点头：“听出来了，关键点就是这贾老爷出去之后，肯定见到了什么人，触动他想起了旧事，所以才要找回那块玉石。可这跟见鬼有什么关系？”
“有啊，怎么没有？你想想看，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他想起过去的一个旧物？既然是能惹来他不惜失魂落魄想要寻到旧物的，必然是……旧人了。”陆小猫瞳仁深了深，表情带着几分让柳舒畅捉摸不透的光。
柳舒畅摸了摸后脑勺：“旧人？难不成还是他来京之前的关系？”可他还是没听出来，这到底跟见鬼有什么关系，听那掌柜的意思，这贾老爷家里人丁简单，应该是来京之前都带了过来的，当初就一个病妻与一个老娘，后来途中病妻死了，他只身带着老娘来了京城。直到站稳了脚步，才娶了一妻一妾。
柳舒畅仔细琢磨了一番，最后激灵了一下，他目瞪口呆地死死盯着陆小猫：“你、你别告诉我……你说的见鬼是只那个病死的‘妻子’吧？你可别吓唬我，那妻子可死了好几年了……这晴朗白日的，怎么可能有什么鬼？”他不怕人，再坏的人他都不怕，可就是怕那些东西。
这世间不会真的有那些玩意儿吧？
“这也只是我的怀疑，可从这贾老爷的人际关系来看，的确只有当年那个病妻才有可能，让他生出怀念故人的念头。我们知晓的病妻已病故，也不过是从外人口中得知的，可当年这贾老爷来京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无人可知。”既然用那般手段杀了贾老爷，要么就是仇杀，要么情杀，还有可能就是贾老爷得罪了什么人，被弄死了。
“你的意思……贾老爷杀了病妻？”柳舒畅打了个哆嗦。
“应该不是，如果他杀了人，怕是不会大张旗鼓找到玉老爷去寻那所谓的‘旧物’，人只会在内疚之下，生出一些对过去之事的怀念，我猜，当年那病妻并未故去，而是被抛弃了。”这贾老爷没有子嗣，已经年过四十，几年前对方来京时也有三十多，古人成婚比较早，对方这年纪，怕是成婚已有十多年，却无子嗣，加上来京途中，对方穷困潦倒，还有一个老娘要养，窘迫之下，不得不舍弃病重无银钱看病的病妻也是有可能的。
她推测一下，若是这病妻当年并未死，贾老爷时隔数年突然收到一封信，再次见到了“病妻”，且过得并不好，自然生出了愧疚之意。
按理说，这一切都合情合理，可她不明白的是，如果是讲这件命案归结为“情杀”的话，为何会设计陷害玉老爷？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你的意思是那病妻没死，回来报仇了？”柳舒畅急了，这陆小猫怎么说一半留一半，倒是一下子说完啊。
“不是。那病妻当初病的那么严重，怕是久病不治病入膏肓，否则，那贾老爷也不会真的狠心将人丢弃。”玉老爷久经商场，既然肯与这贾老爷结交这么多年，对方也是有他出彩的地方，品性自然不算是太坏，可对方抛弃病妻，又够无耻的。
不过从这两点，却是能推测出，当初那病妻怕是病得极重，否则，这贾老爷也不会真的违背良心做出这种事。
“那病妻既然病得这么重，也不可能朝夕间就治好，自然是没这个能力杀贾老爷的，更何况，潜入到贾府，不动声色避开这么多人，还陷害玉老爷，不是一个妇人或者普通人能办到的。”对方需要对贾府以及玉老爷极为了解，才能如此，所以，这才是她奇怪的地方，对方有嫌疑，却又没嫌疑。
“你说的也是……那你到底是怀疑谁？”柳舒畅总觉得陆小猫是知道了点什么，否则，不会往“见鬼”这边说。
“先前我们去那周掌柜的家里，你可注意到什么了？”陆小猫缓声道。
“注意什么？就四个字：穷困潦倒。”那周笑好好一个掌柜，月俸不少，不过家里有个病妻，穷成那样，也是没办法了。
等、等等……病妻？
不是这么凑巧吧？
柳舒畅皱眉朝陆小猫看过去：“你是怀疑那周掌柜杀人？不会吧？他可是给贾老爷当了好几年的掌柜了，要下手，何必等到现在？”
“周掌柜也没这个能力。”陆小猫倒是不相信那周掌柜会杀人，“他也不会这么做。”
“为何？如果你的猜测是对的，他家里那个病妻真的是当年贾老爷抛弃的那个，怎么不可能？为了给她报仇，报复贾老爷也不是不可能。”柳舒畅猜测。
陆小猫眯眼：“上香？那日可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周笑摇头：“不是……不过，是老太太要求的。”
陆小猫看这周笑提到这的时候，神色有些犹疑不定，还带着谷欠言又止，凤眸眯了眯：“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好说的？”
“也不是……就是事关老爷的隐秘。不过若是能尽快找到凶手，说一说，老爷也不会怪我们的。”那周笑深吸一口气，才压低声音轻道：“我家老爷成婚都五六年了，却一直没能有子嗣，老太太等了这么久着急了，前些年就开始念叨老爷，可老爷却一直不肯。最终才好不容易说动了，老太太想让老爷去拜拜菩萨，老爷不想老太太伤心，也就去了一趟。”
陆小猫想了想，问道：“你家老爷已有四十，为何才成婚五六年？”
周笑一愣，随即道：“老爷听说以前有过一个夫人，不过这夫人来京的时候病死了，老爷当时刚来京城根基不稳，也就没娶妻，后来过了一两年，这才娶了一妻一妾，算是安稳了下来。可不知为何，竟是成婚这么久，都没能留下一子半女。”周笑也挺感慨的。
陆小猫最终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看来，是那日去寺庙的途中或者寺庙里见到了什么人，这才导致对方神情不对，才开始找寻那件旧物。
从周家出来，柳舒畅看她神色不对，奇怪：“不是问出一些东西了么？只要我们去问一问当日同去的老太太与那一妻一妾，不久知晓发生了什么吗？”
陆小猫摇头：“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柳舒畅笑了声：“你这毛病又犯了，不管简不简单，总会是要继续查的，先按照线索找下去，再难还有你查不出来的？”
“大人你这是太高看我了。”她哪里有这本事，任谁也不敢拍着胸口说没有查不出来的东西，他还当她有三头六臂呢？
果然，陆小猫与柳舒畅去了一趟贾府，却并未从贾老爷的家人口中得知有效的线索。
听说当日她们一直跟着贾老爷，当时老爷是好好的，甚至回来都没露出任何异样，只是晚间出去了一趟之后，回来就是如此了。当晚陪贾老爷的是贾老爷的妾室，她说贾老爷单独出去了一趟，后半夜回来就是如此了。询问对方缘由，对方也不肯说。
线索又断了，贾老爷当晚好好的无缘无故为何出去？
当日听说也没见到有人送来信儿约见，这贾老爷就是无缘无故突然想到什么出去的……
陆小猫与柳舒畅重新回到北镇抚司，柳舒畅头疼：“又白跑了一趟，莫不是有鬼跟这贾老爷对话了，让他出去？见鬼了？中邪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小猫本来也没办法了，突然抬起头，看向柳舒畅：“你刚刚说什么？”
“什、什么？”柳舒畅莫名其妙抬起头。
就看到陆小猫眼睛极亮，眯着眼，灼灼盯着他：“你刚刚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柳舒畅奇怪，却还是仔细想了想：“又白跑了一趟？”
陆小猫摇头：“……不是，后一句。”
“中邪了？”
“不是，前一句……”
“见鬼了？”
陆小猫突然上前，“你说会不会，真的见鬼了？”
柳舒畅表情怪怪的，抬起头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你莫不是查案查疯了？”
陆小猫却只是摇摇头，表情也颇为严肃，将自己刚刚灵光一闪想到的告诉了柳舒畅：“我们来重新梳理一下，你看，一开始的时候，三个月前这贾老爷因为生不出子嗣，不忍让自己的娘伤心失望，就同意陪同她去一趟寺庙起伏。
可由那一妻一妾的说法，中途并无发生任何异样，我们按照这两人说得是真的，也就是说，途中到回到府里这段时间，其实并未发生特别的。
而怪异点，其实在回来之后，中途贾老爷又出去了一趟……而就是出去的这一趟‘之后’，那妾室说她家老爷就不对劲了。随后就开始委托了玉老爷寻找那块当年来京的时候因为穷困潦倒不得不卖掉的玉石。所以，你听出什么了吗？”
柳舒畅点点头：“听出来了，关键点就是这贾老爷出去之后，肯定见到了什么人，触动他想起了旧事，所以才要找回那块玉石。可这跟见鬼有什么关系？”
“有啊，怎么没有？你想想看，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他想起过去的一个旧物？既然是能惹来他不惜失魂落魄想要寻到旧物的，必然是……旧人了。”陆小猫瞳仁深了深，表情带着几分让柳舒畅捉摸不透的光。
柳舒畅摸了摸后脑勺：“旧人？难不成还是他来京之前的关系？”可他还是没听出来，这到底跟见鬼有什么关系，听那掌柜的意思，这贾老爷家里人丁简单，应该是来京之前都带了过来的，当初就一个病妻与一个老娘，后来途中病妻死了，他只身带着老娘来了京城。直到站稳了脚步，才娶了一妻一妾。
柳舒畅仔细琢磨了一番，最后激灵了一下，他目瞪口呆地死死盯着陆小猫：“你、你别告诉我……你说的见鬼是只那个病死的‘妻子’吧？你可别吓唬我，那妻子可死了好几年了……这晴朗白日的，怎么可能有什么鬼？”他不怕人，再坏的人他都不怕，可就是怕那些东西。
这世间不会真的有那些玩意儿吧？
“这也只是我的怀疑，可从这贾老爷的人际关系来看，的确只有当年那个病妻才有可能，让他生出怀念故人的念头。我们知晓的病妻已病故，也不过是从外人口中得知的，可当年这贾老爷来京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无人可知。”既然用那般手段杀了贾老爷，要么就是仇杀，要么情杀，还有可能就是贾老爷得罪了什么人，被弄死了。
“你的意思……贾老爷杀了病妻？”柳舒畅打了个哆嗦。
“应该不是，如果他杀了人，怕是不会大张旗鼓找到玉老爷去寻那所谓的‘旧物’，人只会在内疚之下，生出一些对过去之事的怀念，我猜，当年那病妻并未故去，而是被抛弃了。”这贾老爷没有子嗣，已经年过四十，几年前对方来京时也有三十多，古人成婚比较早，对方这年纪，怕是成婚已有十多年，却无子嗣，加上来京途中，对方穷困潦倒，还有一个老娘要养，窘迫之下，不得不舍弃病重无银钱看病的病妻也是有可能的。
她推测一下，若是这病妻当年并未死，贾老爷时隔数年突然收到一封信，再次见到了“病妻”，且过得并不好，自然生出了愧疚之意。
按理说，这一切都合情合理，可她不明白的是，如果是讲这件命案归结为“情杀”的话，为何会设计陷害玉老爷？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你的意思是那病妻没死，回来报仇了？”柳舒畅急了，这陆小猫怎么说一半留一半，倒是一下子说完啊。
“不是。那病妻当初病的那么严重，怕是久病不治病入膏肓，否则，那贾老爷也不会真的狠心将人丢弃。”玉老爷久经商场，既然肯与这贾老爷结交这么多年，对方也是有他出彩的地方，品性自然不算是太坏，可对方抛弃病妻，又够无耻的。
不过从这两点，却是能推测出，当初那病妻怕是病得极重，否则，这贾老爷也不会真的违背良心做出这种事。
“那病妻既然病得这么重，也不可能朝夕间就治好，自然是没这个能力杀贾老爷的，更何况，潜入到贾府，不动声色避开这么多人，还陷害玉老爷，不是一个妇人或者普通人能办到的。”对方需要对贾府以及玉老爷极为了解，才能如此，所以，这才是她奇怪的地方，对方有嫌疑，却又没嫌疑。
“你说的也是……那你到底是怀疑谁？”柳舒畅总觉得陆小猫是知道了点什么，否则，不会往“见鬼”这边说。
“先前我们去那周掌柜的家里，你可注意到什么了？”陆小猫缓声道。
“注意什么？就四个字：穷困潦倒。”那周笑好好一个掌柜，月俸不少，不过家里有个病妻，穷成那样，也是没办法了。
等、等等……病妻？
不是这么凑巧吧？
柳舒畅皱眉朝陆小猫看过去：“你是怀疑那周掌柜杀人？不会吧？他可是给贾老爷当了好几年的掌柜了，要下手，何必等到现在？”
“周掌柜也没这个能力。”陆小猫倒是不相信那周掌柜会杀人，“他也不会这么做。”
“为何？如果你的猜测是对的，他家里那个病妻真的是当年贾老爷抛弃的那个，怎么不可能？为了给她报仇，报复贾老爷也不是不可能。”柳舒畅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