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纪事 第105章 窥人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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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宗柏英在说谎！
陆小猫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宗柏英说他第二个杀贾老爷的原因是为了给恩人之女报仇，可既然对方明明知道菱娘可能还没死，又如何还存在所谓的第二个缘由？
怕杀贾老爷的主要原因，就只有第一个，第二个不过是将这个杀人原因看起来没这么突兀，不会特别专注到第一个缘由上，那个所谓的“秘密”。
可偏偏陆小猫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对方既然敢这么说，定是算准了他们不敢说出那玉石中的假药方，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认一旦泄露出去，造成的后果绝对不小。
毕竟如果市面上流传出来可能有假药，对整个药行都是致命的打击。
大概是陆小猫的视线太过专注，宗柏英抬眼，视线对上陆小猫的，声音极慢却坚定道：“诸位大人，这就是我杀贾老爷的缘由，至于是何‘秘密’，事关我宗家，恕不能奉告。”秘密两个字，对方咬得极重，对方大概也料到陆小猫不敢轻而易举说出口，说完之后，才收回了视线，再次恢复了那个仿佛一具傀儡的书生模样。
陆小猫抿紧唇，再不甘，却在楚天祈看过来轻摇了下头时，按捺下来，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光。
薛同还想继续问到底是何秘密，楚天祈寻了个理由打断了薛同的问话，薛同看开口的是楚天祈，也就没再继续。
陆小猫与楚天祈从地牢走出来时，脸色都不好看。
宗柏英在撒谎，两人很清楚，却无法点出来，两人对视一眼，只能再另想别的办法。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宗柏英认罪，玉老爷自然也就没了嫌疑，有楚天祈做担保，玉老爷被直接放了。
玉兰一大早从接到楚天祈的消息就等在北镇抚司外，随着玉老爷被楚天祈带出来，玉兰奔了过来，望着憔悴了不少的父亲，眼圈泛红。以前一直待在一起不觉得，这会儿才觉得父亲对他来说这么重要。
“爹……”玉兰开口，声音哽咽，隐忍着才没落下泪来。
“好，好好好，没事儿了就行了，没受苦，有天祈在，他们也不敢胡来，好了好了，你瞧瞧，别让人看笑话。”玉老爷也有些哽咽，这次若非侥幸找到了真凶，否则他在玉石行这么多年，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也是他识人不清，原本以为那贾老爷是个实诚人，才会一直提携扶持，未曾想，对方竟会做出那般抛弃病妻的龌蹉事。
陆小猫的视线一直落在玉兰脸上，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玉兰这般模样，不似第一次见面时的嚣张精明，此刻红着眼圈的模样，莫名好相处，却……又极为违和。
她知道这违和感来自何处，玉兰红着眼圈给人一种示弱的错觉，加上他那张脸与楚天祈长得极像，诡异的有种楚天祈正在示弱的……陆小猫抖了抖，迅速收回视线，忍不住偷偷瞄了身边的冷面罗煞。
结果，正好对上了楚天祈幽深的凤眸。
楚天祈：“你那是什么表情？”
陆小猫迅速摇头：“没、没啊，就是难得看到这么温情的模样，多好啊，楚大人你说是不是？哈哈，哈哈哈……”陆小猫干笑两声，心思莫名，总觉得楚天祈别是看出她刚刚那想法了吧？
就在陆小猫思绪乱飞时，耳边再次响起楚天祈慢悠悠的声音：“你觉得玉兰与我长得像么？”
“额？”陆小猫诧异看过去，愣愣点头：“……像。”
“看来你刚刚是透过玉兰觉得我红着眼圈的模样了？”楚天祈面无表情澹然开口。
陆小猫被吓了一跳：他有窥探旁人心思的能力不成？
楚天祈睨了她一眼：“原本刚刚只是怀疑，但瞧你这模样，看来你果真那般想了。既是这般闲，今晚上你就留在北镇抚司当值好了。”
陆小猫：“大人……”不是这么狠吧？
她昨晚上没睡啊大哥。
楚天祈淡定转过头，没理她。
只是余光瞥见她蔫头耷脑的模样，嘴角莫名扬了扬。
一旁的玉兰正父子情深，不经意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嘴角抽了抽，抹了一把脸，心情好了不少，揽着玉老爷的肩膀看向两人：“你这怎么当上峰的？多大了，还吓唬小猫？小猫你别听他胡说，他吓唬你的，我今晚上在一品斋设了宴席，给你们道谢。先前就告诉天祈了，他肯定还没告诉你吧？”
陆小猫：“……对。”
她幽怨地扫了楚天祈一眼，也重复了一遍玉兰刚刚的话：有这么吓唬手下的么？
刚刚还当真以为楚大人化身楚扒皮了。
不过这想法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真要说出去，她不敢。
晚上的谢宴玉兰倒是请了不少人，玉老爷这些时日被关进北镇抚司，虽说不少人都断了联系自保，不过玉老爷平日人缘不错，还有一些旧交不说能帮的上忙，到底是来关心过几句。玉兰这次只请了那些，即使如此，也凑了两桌十几个人。
主桌上有楚天祈在，有些不敢往上凑，也热闹不起来。
陆小猫就跟着坐在楚天祈一旁，默默盯着面前的酒盏，心里无声叹息，要她说，大喜的日子，玉公子应该弄个隔间，有这么一位在，光着名头就够吓人的了，还怎么嗨的起来？敬酒、劝酒都不敢。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陆小猫的想法，楚天祈幽幽看她一眼，看得陆小猫莫名心虚，低咳一声，举起酒盏，装傻的笑了笑：“要不……我敬大人一杯？”
楚天祈面无表情看她一眼，就在陆小猫以为楚天祈不会喝的时候，后者竟是端起杯盏，喝了一口。
陆小猫眼睛一亮：“大人来，我给你满上，玉老爷这次得以安然无恙，全都仰仗大人，这一定是要喝的。”
“就是就是，小猫说得对，等下喝完这三杯，我也要敬你三杯，都是兄弟，这个面子你不会不给吧？”玉兰在一边凑热闹。
众人本来耳朵就挂在这边，一看这情景，心里松口气，氛围也热了起来。
“对对对……该喝该喝，这次多亏了楚大人……”
“……”
劝酒声此起彼伏，楚天祈倒是不含糊，直接将三杯酒喝完。
只是第三杯杯盏落下的同时，深深看了陆小猫一眼。
这一眼，莫名看得陆小猫心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杯盏碰到桌面的同时，楚天祈终于开了口：“这次玉老爷能安然无恙，除了我，还有一位功不可没。不应该，劝一杯？”
楚天祈的视线有意无意扫了陆小猫一眼。
陆小猫：“……”心眼这么小，大丈夫？
玉兰闻言，眼睛一亮：“赖我，本以为小猫你年纪不大，怕将你灌醉了，不过今日情况特殊，多喝两杯也无妨。更何况，你与天祈住在一处，就算是醉了也能让他将你带回去，来来来，敞开了喝，今日不醉不归！”
陆小猫：“…………”不，玉公子你可以不劝的。
陆小猫最终盛情难却，喝了不少，难得晕乎乎的，她在快到极限的时候，手掌盖住了酒杯，怎么都不肯喝了，万一露出些马脚，她身份可就暴露了。好在楚天祈还有点人性，冷冷扫了眼还想继续劝酒的人，这一眼，立刻让人脚下一转，就哈哈哈去劝别人了。
陆小猫歪着头，不知是不是微醺真醉了，胆子也大了不少：“还算楚大人你有良心，你说说，你怎么这么小气？我这不是为大人你好，这样多好是不是？”老是冷着一张脸，别人都怕他、惧他，哪里知道他外冷心热？
楚天祈睨她一眼：“让人劝我酒你还有理了？”
陆小猫半趴在那里，醉眼惺忪：“大人你不也报复回来了……”
说完就感觉自己真的有些醉了，眼前的东西也有些模糊，她晃了晃脑袋，干脆闭着眼，想醒醒酒，本来想着还有一会儿，等要散席了，也就差不多醒了，结果，迷迷糊糊间，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看来是真醉了。我先送他回去，明日还要任职，案子还未了，还需跟进。”楚天祈淡漠的嗓音传来，陆小猫半醉半醒，脑子慢了半拍，等反应过来楚天祈怀里的意思时，已经被人扶了起来。
意识到扶着自己的是谁，陆小猫傻眼了，连忙睁开眼，往旁边一躲。
楚天祈扶了个空，没说话，只是皱着睨过去。
陆小猫胡乱摆摆手：“没、没醉……”意思是她能自己走。
结果一旁人的哈哈笑了声：“这是真醉了啊，一般醉了的都说自己没醉！”
陆小猫：“……”她是真的没醉啊，还差一杯呢。
不过显然没人信她，楚天祈再次伸.出手，揽着她的腰往身前一带，半搀着往外走，陆小猫本来还想拒绝的，可对上楚天祈那张沉如水瞧不出情绪的俊脸，怂了半截，动作慢了一拍，就被直接带着往外走了。
这时候再推开，估计还以为自己嫌弃他，更何况，哥们儿之间扶一扶太过抗拒，总觉得会不会被误会什么。
陆小猫这么一纠结，就被楚天祈给带了出去，等凉风一吹，陆小猫竟是觉得更醉了。
陆小猫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宗柏英说他第二个杀贾老爷的原因是为了给恩人之女报仇，可既然对方明明知道菱娘可能还没死，又如何还存在所谓的第二个缘由？
怕杀贾老爷的主要原因，就只有第一个，第二个不过是将这个杀人原因看起来没这么突兀，不会特别专注到第一个缘由上，那个所谓的“秘密”。
可偏偏陆小猫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对方既然敢这么说，定是算准了他们不敢说出那玉石中的假药方，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认一旦泄露出去，造成的后果绝对不小。
毕竟如果市面上流传出来可能有假药，对整个药行都是致命的打击。
大概是陆小猫的视线太过专注，宗柏英抬眼，视线对上陆小猫的，声音极慢却坚定道：“诸位大人，这就是我杀贾老爷的缘由，至于是何‘秘密’，事关我宗家，恕不能奉告。”秘密两个字，对方咬得极重，对方大概也料到陆小猫不敢轻而易举说出口，说完之后，才收回了视线，再次恢复了那个仿佛一具傀儡的书生模样。
陆小猫抿紧唇，再不甘，却在楚天祈看过来轻摇了下头时，按捺下来，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光。
薛同还想继续问到底是何秘密，楚天祈寻了个理由打断了薛同的问话，薛同看开口的是楚天祈，也就没再继续。
陆小猫与楚天祈从地牢走出来时，脸色都不好看。
宗柏英在撒谎，两人很清楚，却无法点出来，两人对视一眼，只能再另想别的办法。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宗柏英认罪，玉老爷自然也就没了嫌疑，有楚天祈做担保，玉老爷被直接放了。
玉兰一大早从接到楚天祈的消息就等在北镇抚司外，随着玉老爷被楚天祈带出来，玉兰奔了过来，望着憔悴了不少的父亲，眼圈泛红。以前一直待在一起不觉得，这会儿才觉得父亲对他来说这么重要。
“爹……”玉兰开口，声音哽咽，隐忍着才没落下泪来。
“好，好好好，没事儿了就行了，没受苦，有天祈在，他们也不敢胡来，好了好了，你瞧瞧，别让人看笑话。”玉老爷也有些哽咽，这次若非侥幸找到了真凶，否则他在玉石行这么多年，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也是他识人不清，原本以为那贾老爷是个实诚人，才会一直提携扶持，未曾想，对方竟会做出那般抛弃病妻的龌蹉事。
陆小猫的视线一直落在玉兰脸上，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玉兰这般模样，不似第一次见面时的嚣张精明，此刻红着眼圈的模样，莫名好相处，却……又极为违和。
她知道这违和感来自何处，玉兰红着眼圈给人一种示弱的错觉，加上他那张脸与楚天祈长得极像，诡异的有种楚天祈正在示弱的……陆小猫抖了抖，迅速收回视线，忍不住偷偷瞄了身边的冷面罗煞。
结果，正好对上了楚天祈幽深的凤眸。
楚天祈：“你那是什么表情？”
陆小猫迅速摇头：“没、没啊，就是难得看到这么温情的模样，多好啊，楚大人你说是不是？哈哈，哈哈哈……”陆小猫干笑两声，心思莫名，总觉得楚天祈别是看出她刚刚那想法了吧？
就在陆小猫思绪乱飞时，耳边再次响起楚天祈慢悠悠的声音：“你觉得玉兰与我长得像么？”
“额？”陆小猫诧异看过去，愣愣点头：“……像。”
“看来你刚刚是透过玉兰觉得我红着眼圈的模样了？”楚天祈面无表情澹然开口。
陆小猫被吓了一跳：他有窥探旁人心思的能力不成？
楚天祈睨了她一眼：“原本刚刚只是怀疑，但瞧你这模样，看来你果真那般想了。既是这般闲，今晚上你就留在北镇抚司当值好了。”
陆小猫：“大人……”不是这么狠吧？
她昨晚上没睡啊大哥。
楚天祈淡定转过头，没理她。
只是余光瞥见她蔫头耷脑的模样，嘴角莫名扬了扬。
一旁的玉兰正父子情深，不经意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嘴角抽了抽，抹了一把脸，心情好了不少，揽着玉老爷的肩膀看向两人：“你这怎么当上峰的？多大了，还吓唬小猫？小猫你别听他胡说，他吓唬你的，我今晚上在一品斋设了宴席，给你们道谢。先前就告诉天祈了，他肯定还没告诉你吧？”
陆小猫：“……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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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祈面无表情看她一眼，就在陆小猫以为楚天祈不会喝的时候，后者竟是端起杯盏，喝了一口。
陆小猫眼睛一亮：“大人来，我给你满上，玉老爷这次得以安然无恙，全都仰仗大人，这一定是要喝的。”
“就是就是，小猫说得对，等下喝完这三杯，我也要敬你三杯，都是兄弟，这个面子你不会不给吧？”玉兰在一边凑热闹。
众人本来耳朵就挂在这边，一看这情景，心里松口气，氛围也热了起来。
“对对对……该喝该喝，这次多亏了楚大人……”
“……”
劝酒声此起彼伏，楚天祈倒是不含糊，直接将三杯酒喝完。
只是第三杯杯盏落下的同时，深深看了陆小猫一眼。
这一眼，莫名看得陆小猫心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杯盏碰到桌面的同时，楚天祈终于开了口：“这次玉老爷能安然无恙，除了我，还有一位功不可没。不应该，劝一杯？”
楚天祈的视线有意无意扫了陆小猫一眼。
陆小猫：“……”心眼这么小，大丈夫？
玉兰闻言，眼睛一亮：“赖我，本以为小猫你年纪不大，怕将你灌醉了，不过今日情况特殊，多喝两杯也无妨。更何况，你与天祈住在一处，就算是醉了也能让他将你带回去，来来来，敞开了喝，今日不醉不归！”
陆小猫：“…………”不，玉公子你可以不劝的。
陆小猫最终盛情难却，喝了不少，难得晕乎乎的，她在快到极限的时候，手掌盖住了酒杯，怎么都不肯喝了，万一露出些马脚，她身份可就暴露了。好在楚天祈还有点人性，冷冷扫了眼还想继续劝酒的人，这一眼，立刻让人脚下一转，就哈哈哈去劝别人了。
陆小猫歪着头，不知是不是微醺真醉了，胆子也大了不少：“还算楚大人你有良心，你说说，你怎么这么小气？我这不是为大人你好，这样多好是不是？”老是冷着一张脸，别人都怕他、惧他，哪里知道他外冷心热？
楚天祈睨她一眼：“让人劝我酒你还有理了？”
陆小猫半趴在那里，醉眼惺忪：“大人你不也报复回来了……”
说完就感觉自己真的有些醉了，眼前的东西也有些模糊，她晃了晃脑袋，干脆闭着眼，想醒醒酒，本来想着还有一会儿，等要散席了，也就差不多醒了，结果，迷迷糊糊间，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看来是真醉了。我先送他回去，明日还要任职，案子还未了，还需跟进。”楚天祈淡漠的嗓音传来，陆小猫半醉半醒，脑子慢了半拍，等反应过来楚天祈怀里的意思时，已经被人扶了起来。
意识到扶着自己的是谁，陆小猫傻眼了，连忙睁开眼，往旁边一躲。
楚天祈扶了个空，没说话，只是皱着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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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一旁人的哈哈笑了声：“这是真醉了啊，一般醉了的都说自己没醉！”
陆小猫：“……”她是真的没醉啊，还差一杯呢。
不过显然没人信她，楚天祈再次伸.出手，揽着她的腰往身前一带，半搀着往外走，陆小猫本来还想拒绝的，可对上楚天祈那张沉如水瞧不出情绪的俊脸，怂了半截，动作慢了一拍，就被直接带着往外走了。
这时候再推开，估计还以为自己嫌弃他，更何况，哥们儿之间扶一扶太过抗拒，总觉得会不会被误会什么。
陆小猫这么一纠结，就被楚天祈给带了出去，等凉风一吹，陆小猫竟是觉得更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