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纪事 第108章 二选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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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猫跟着楚天祈到了书房，抬眼看去，这蒋老爷虽说年过半百，但是模样依然不错，不怎么显老，瞧着也就四十出头，姿容也不错，很是儒雅，朝一旁的椅子点了点：“两位坐。”
楚天祈直接开门见山：“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这蒋老爷也没废话：“老夫目前怀疑的人选，只有两个，也试探了一番大致确定的，但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也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缘由。所以，想让两位过来给瞧一瞧，到底是不是。”
楚天祈嗯了声：“何人？”
蒋老爷：“老夫的三儿子，以及二儿媳。”
“为何怀疑这两个人？”楚天祈问出了陆小猫也想知道的话。
“老三曾经有过一个红颜知己，但是身份太低，老夫当初不许她进门，可老三依然给弄到了外面当了个外室，后来这妾室有孕，老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三大概看出老夫认可了，后来有一次家宴就带了回来，老夫也没说什么。可不知为何，这一晚过了之后，那外室的孩子还是没了。老三一直觉得是老夫所为，看不上外室生下蒋家的子嗣，这几年，他不经常回来，一旦回来，就是府里有人有喜的时候。过段时间，孩子就会没了。这是老夫怀疑的原因。”蒋老爷停顿了片许，才开始继续说：“至于为何怀疑这二儿媳，老二家的这位因为一些缘由流了产，导致终身不孕，性子比较偏激，老夫前些时日觉得不对之后，试探了一番，老二家的这位对只要有孕的府中人，都含有敌意，甚至有下手的动作。”
“可抓到确切的把柄了？还是说，这二少夫人只是被怀疑？”陆小猫皱着眉听着，听到这的时候，问了一句。
“没有抓到把柄，但对方的确是买了一些对孕妇不妥的药物，只是没真正下手。”蒋老爷回道。
陆小猫沉思下来：“蒋老爷，能冒昧的问一句，这二少夫人当初是为何导致不孕的吗？”
蒋老爷应是不愿家丑外扬，但显然这次请陆小猫他们来，也是以防失态继续扩大，叹息一声：“这件事是老二惹的祸，这许氏有孕的时候，他大概初为人父心情不错，与几位旧交多吃了几杯酒水，未曾想的……喝醉了之后在花柳巷留宿了一夜。许氏当时听说了之后情绪激动，就……”蒋老爷摇头叹息，大概是觉得对其有所亏欠，才道：“一个是老夫的儿子，一个是老夫的儿子有所亏欠的，无论是哪一个，除了不想闹到官府，还有就是如果是真的……老夫也不知要如何处理。”若是老三，到底是他的儿子，他还能教训一顿；可如果是老二家的，本来就是他们蒋家对其有所亏欠，所以在没搞清楚之前，他不愿请官府的人来介入。
陆小猫明白了蒋老爷的心思，与楚天祈对视一眼，颌首。
蒋老爷道：“明日你们过府，会当做驱鬼的道长，暂住几日，能不能找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全靠两位了。拜托了。”
陆小猫与楚天祈起身告辞，走出蒋府的时候，陆小猫一直没说话。
“在想什么？”楚天祈难得瞧见对方这模样。
“……没什么。”陆小猫不知怎么说，如果真的是二少夫人，那对方从受害人变成了施害者，就太可悲了又可恨了。只希望不是对方。
陆小猫与楚天祈翌日正式去了蒋府，不过是以道长的身份，怪不得蒋老爷先单独见了他们交代了情况，原来这几日自从传出鬼祟之后，蒋老爷干脆就称病不见客。通知了楚天祈之后，就告知府里的人请了道长老驱鬼，实则是想让陆小猫与楚天祈找出到底是府里的谁在搞鬼。
陆小猫随着蒋管家往府里走的时候，看了眼一身道袍丰神俊朗的男子，嘴角抽了抽，紧跟两步，小声嘀咕道：“大人你会驱鬼吗？”
她脑补了一下楚天祈拿着桃木剑装神弄鬼的模样，就觉得……难以想象。
楚天祈扫了她一眼：“不会。”
陆小猫：“？？那你怎么演？”
楚天祈面无表情特别坦然不要脸道：“我瞧着，你来。”
陆小猫：“…………”
陆小猫怒意上头但面对强权只能忍了下来：没办法，谁让对方是上峰呢，她忍。
因为既然是驱鬼，“道长”自然是蒋府的各处都瞧一瞧的。
先去看的大房，看过了之后，并未发现异样；随后就去了二房，因为先前二爷的事，这两位主子是分开睡的，平日里这二爷是住在偏方，这次听说是父亲请的道长，又多日未见到自己夫人，就赶了过来。
陆小猫见到了这位二爷，大概是这两年过得不好，脸色消瘦苍白，瞧见他们，勉强笑了笑，视线忍不住往主厢房的地方瞥，被陆小猫看到了，立刻站直了身体，低咳一声：“两位大师先在外看看吧，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我进去询问一下夫人可方便进去查看……”说着，就往里走了走，结果，刚走到回廊正中央，主厢房的门就打开了，一个妇人着了一身素白色的裙袍走了出来，面容莹白憔悴，腰肢不盈一握，极瘦，眼神阴郁地盯着那二爷，男子立刻贴着墙不敢动了，垂着眼，在妇人经过的时候，小声唤了声：“夫人……”
妇人像是没听到，径直走过他身边，身后跟着两个婢女，直接就到了陆小猫两人面前，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直接淡淡道：“你们回去吧，我这院子里，没有什么不干净的。”
陆小猫与楚天祈对视一眼：“二夫人你看这……我们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邪祟之物本就肉眼不能窥见，夫人怕是有些是看不到的。还是让我们进去瞧瞧，看一眼若是没有，我们即刻就离开了，也绝不打扰你们。”
许氏没说话，只是冷冷抿着唇，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了，朝着默默跟过来的男子看了眼：“这是找鬼祟呢？还是来查我的房间呢？你倒是自己说说。”
二爷迅速摇头：“没有，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爹也是为了我们好，俏俏，你看这府里出了这么多事，爹也是怕万一……你就让这两位大师瞧一眼，也好图个安心不是？”
许氏冷笑一声：“我若是不许呢？”
二爷对上许氏没有情绪的眼，心里咯噔一下，求助地看向陆小猫两人。
陆小猫也头疼，这看他们也没用啊，他们还能硬闯不成？
就在这时，一道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呦，二弟妹这别是心虚了吧？怎么就不能让人看了？我们这些光明正大的，可绝对不会找理由的。”
许氏皱着眉看过去，看到来人，脸色更不好看了。
陆小猫也转头看过去，认出了来人，正是先前去过的大房的大夫人，她的视线在两人脸上扫过去，大夫人望着二夫人的目光带着几分嘲笑，二夫人眼底则是带着怨恨，两人只刚开了个头，就有噼里啪啦的火光在四周炸开。
蒋二爷看到大夫人，先前还怂怂的，这会儿立刻就上前挡在了二夫人的面前，脸色也不好看：“大嫂，你来做什么？这里是我们二房，你不该来。”
“呦二弟，这可不对啊，好歹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你这要为了夫人连爹娘大哥大嫂都不认了？”大夫人张着一张利嘴，叭叭叭的让蒋二爷根本说不过她，一张脸憋得通红。
那二夫人阴沉沉盯着大夫人一眼，突然转过身就直接回去了，显然不屑跟她再争。
大夫人却哪里肯放过她：“别啊，你这么走了，倒是发个话，到底给不给看？心虚就直接说一句，我们也不会说什么，必定大家心知肚明，到底是哪个丧尽天良的见不得我们蒋家好，自己生不出来就做出这等不要良心的事！”
“你……你别说了！”蒋二爷脸色惨白，回头紧张地看着已经抬起步子要上台阶却又停下来的二夫人，又慌忙去堵大夫人的嘴，可到底男女有别，猛地甩了下衣袖，匆匆小步跑到二夫人跟前，小声道：“俏俏你别气，不是你做的我知道的知道的……”
二夫人只是偏过头，并未去看大夫人，许久，才面无表情道：“两位道长想查，那就查吧。”
大夫人得意地挑挑眉：“早这么说不就行了？两位道长，你们可要好好瞧瞧，我觉得吧，那些脏东西，分明就在某人身上，某些人这心啊……怕是早就黑的不成样子了……”
陆小猫并未说话，只是看了大夫人一眼，点点头，就朝前走去，楚天祈却是没动。陆小猫知道对方这是连做戏都不想，完全让她自己自由发挥了。陆小猫倒是也觉得如何，本来就是来每个苑子瞧瞧有没有异样的地方，她抬步走过去，到了二夫人面前，拱了拱手：“二夫人，贫道得罪了。”
说罢，看二夫人只是站在回廊的尽头，视线落在一处并未看过来，她抬步走进了主厢房，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
她进.去之后，将每一个角落都看过了，最后只剩下两处地方，一个是一个锁着的木箱子，还有就是衣柜。
楚天祈直接开门见山：“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这蒋老爷也没废话：“老夫目前怀疑的人选，只有两个，也试探了一番大致确定的，但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也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缘由。所以，想让两位过来给瞧一瞧，到底是不是。”
楚天祈嗯了声：“何人？”
蒋老爷：“老夫的三儿子，以及二儿媳。”
“为何怀疑这两个人？”楚天祈问出了陆小猫也想知道的话。
“老三曾经有过一个红颜知己，但是身份太低，老夫当初不许她进门，可老三依然给弄到了外面当了个外室，后来这妾室有孕，老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三大概看出老夫认可了，后来有一次家宴就带了回来，老夫也没说什么。可不知为何，这一晚过了之后，那外室的孩子还是没了。老三一直觉得是老夫所为，看不上外室生下蒋家的子嗣，这几年，他不经常回来，一旦回来，就是府里有人有喜的时候。过段时间，孩子就会没了。这是老夫怀疑的原因。”蒋老爷停顿了片许，才开始继续说：“至于为何怀疑这二儿媳，老二家的这位因为一些缘由流了产，导致终身不孕，性子比较偏激，老夫前些时日觉得不对之后，试探了一番，老二家的这位对只要有孕的府中人，都含有敌意，甚至有下手的动作。”
“可抓到确切的把柄了？还是说，这二少夫人只是被怀疑？”陆小猫皱着眉听着，听到这的时候，问了一句。
“没有抓到把柄，但对方的确是买了一些对孕妇不妥的药物，只是没真正下手。”蒋老爷回道。
陆小猫沉思下来：“蒋老爷，能冒昧的问一句，这二少夫人当初是为何导致不孕的吗？”
蒋老爷应是不愿家丑外扬，但显然这次请陆小猫他们来，也是以防失态继续扩大，叹息一声：“这件事是老二惹的祸，这许氏有孕的时候，他大概初为人父心情不错，与几位旧交多吃了几杯酒水，未曾想的……喝醉了之后在花柳巷留宿了一夜。许氏当时听说了之后情绪激动，就……”蒋老爷摇头叹息，大概是觉得对其有所亏欠，才道：“一个是老夫的儿子，一个是老夫的儿子有所亏欠的，无论是哪一个，除了不想闹到官府，还有就是如果是真的……老夫也不知要如何处理。”若是老三，到底是他的儿子，他还能教训一顿；可如果是老二家的，本来就是他们蒋家对其有所亏欠，所以在没搞清楚之前，他不愿请官府的人来介入。
陆小猫明白了蒋老爷的心思，与楚天祈对视一眼，颌首。
蒋老爷道：“明日你们过府，会当做驱鬼的道长，暂住几日，能不能找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全靠两位了。拜托了。”
陆小猫与楚天祈起身告辞，走出蒋府的时候，陆小猫一直没说话。
“在想什么？”楚天祈难得瞧见对方这模样。
“……没什么。”陆小猫不知怎么说，如果真的是二少夫人，那对方从受害人变成了施害者，就太可悲了又可恨了。只希望不是对方。
陆小猫与楚天祈翌日正式去了蒋府，不过是以道长的身份，怪不得蒋老爷先单独见了他们交代了情况，原来这几日自从传出鬼祟之后，蒋老爷干脆就称病不见客。通知了楚天祈之后，就告知府里的人请了道长老驱鬼，实则是想让陆小猫与楚天祈找出到底是府里的谁在搞鬼。
陆小猫随着蒋管家往府里走的时候，看了眼一身道袍丰神俊朗的男子，嘴角抽了抽，紧跟两步，小声嘀咕道：“大人你会驱鬼吗？”
她脑补了一下楚天祈拿着桃木剑装神弄鬼的模样，就觉得……难以想象。
楚天祈扫了她一眼：“不会。”
陆小猫：“？？那你怎么演？”
楚天祈面无表情特别坦然不要脸道：“我瞧着，你来。”
陆小猫：“…………”
陆小猫怒意上头但面对强权只能忍了下来：没办法，谁让对方是上峰呢，她忍。
因为既然是驱鬼，“道长”自然是蒋府的各处都瞧一瞧的。
先去看的大房，看过了之后，并未发现异样；随后就去了二房，因为先前二爷的事，这两位主子是分开睡的，平日里这二爷是住在偏方，这次听说是父亲请的道长，又多日未见到自己夫人，就赶了过来。
陆小猫见到了这位二爷，大概是这两年过得不好，脸色消瘦苍白，瞧见他们，勉强笑了笑，视线忍不住往主厢房的地方瞥，被陆小猫看到了，立刻站直了身体，低咳一声：“两位大师先在外看看吧，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我进去询问一下夫人可方便进去查看……”说着，就往里走了走，结果，刚走到回廊正中央，主厢房的门就打开了，一个妇人着了一身素白色的裙袍走了出来，面容莹白憔悴，腰肢不盈一握，极瘦，眼神阴郁地盯着那二爷，男子立刻贴着墙不敢动了，垂着眼，在妇人经过的时候，小声唤了声：“夫人……”
妇人像是没听到，径直走过他身边，身后跟着两个婢女，直接就到了陆小猫两人面前，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直接淡淡道：“你们回去吧，我这院子里，没有什么不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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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冷笑一声：“我若是不许呢？”
二爷对上许氏没有情绪的眼，心里咯噔一下，求助地看向陆小猫两人。
陆小猫也头疼，这看他们也没用啊，他们还能硬闯不成？
就在这时，一道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呦，二弟妹这别是心虚了吧？怎么就不能让人看了？我们这些光明正大的，可绝对不会找理由的。”
许氏皱着眉看过去，看到来人，脸色更不好看了。
陆小猫也转头看过去，认出了来人，正是先前去过的大房的大夫人，她的视线在两人脸上扫过去，大夫人望着二夫人的目光带着几分嘲笑，二夫人眼底则是带着怨恨，两人只刚开了个头，就有噼里啪啦的火光在四周炸开。
蒋二爷看到大夫人，先前还怂怂的，这会儿立刻就上前挡在了二夫人的面前，脸色也不好看：“大嫂，你来做什么？这里是我们二房，你不该来。”
“呦二弟，这可不对啊，好歹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你这要为了夫人连爹娘大哥大嫂都不认了？”大夫人张着一张利嘴，叭叭叭的让蒋二爷根本说不过她，一张脸憋得通红。
那二夫人阴沉沉盯着大夫人一眼，突然转过身就直接回去了，显然不屑跟她再争。
大夫人却哪里肯放过她：“别啊，你这么走了，倒是发个话，到底给不给看？心虚就直接说一句，我们也不会说什么，必定大家心知肚明，到底是哪个丧尽天良的见不得我们蒋家好，自己生不出来就做出这等不要良心的事！”
“你……你别说了！”蒋二爷脸色惨白，回头紧张地看着已经抬起步子要上台阶却又停下来的二夫人，又慌忙去堵大夫人的嘴，可到底男女有别，猛地甩了下衣袖，匆匆小步跑到二夫人跟前，小声道：“俏俏你别气，不是你做的我知道的知道的……”
二夫人只是偏过头，并未去看大夫人，许久，才面无表情道：“两位道长想查，那就查吧。”
大夫人得意地挑挑眉：“早这么说不就行了？两位道长，你们可要好好瞧瞧，我觉得吧，那些脏东西，分明就在某人身上，某些人这心啊……怕是早就黑的不成样子了……”
陆小猫并未说话，只是看了大夫人一眼，点点头，就朝前走去，楚天祈却是没动。陆小猫知道对方这是连做戏都不想，完全让她自己自由发挥了。陆小猫倒是也觉得如何，本来就是来每个苑子瞧瞧有没有异样的地方，她抬步走过去，到了二夫人面前，拱了拱手：“二夫人，贫道得罪了。”
说罢，看二夫人只是站在回廊的尽头，视线落在一处并未看过来，她抬步走进了主厢房，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
她进.去之后，将每一个角落都看过了，最后只剩下两处地方，一个是一个锁着的木箱子，还有就是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