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纪事 第148章 无法自拔
半个时辰后，楚天祈先一步回来了，环顾一圈，飞身到了二楼，来到了陆小猫的身后，站定，凑过去压低声音道：“人来了。”
陆小猫嗯了声，朝楼下的老鸨打了个手势，老鸨紧张地点了下头，竟是比她几十年前第一次接客还要紧张，这种感觉很久都没有了，就怕万一留不住客人，白费了二当家的一番心血。
几乎是随着脚步声传来，十五位仙姿卓然的姑娘提着桃花灯鱼贯而入，随后直接站到了两旁，随着整个大堂纱幔撩起，给人一种误入仙境的错觉。因为这些姑娘忍不住跟过来的十来位客人看到这一幕愣了下，可下一刻，随着嘭的一声曲乐乍然而起，他们站在门口，陡然看到最远处正中央摆放着的高台上空，突然三道婀娜的身影纠缠着三道白绸带从三个方向突然飞跃而下……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惊.艳到了，而随着靡靡之音翩翩起舞，因为三人都是一袭白衣，裙摆繁复复杂，遮掩了一些姿势上的不足，加上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被精细描摹过的眉眼，眼尾上挑勾起，魅惑众生，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更加让人浮想联翩。
连老鸨自己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而随着琴音节奏乍然快了起来的时候，她陡然惊醒过来，就看到高台之上的三位女子已经到了尾声，最后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翩然离去，与此同时，那两排提着桃花灯的女子也随即离去。
衣袂轻盈浮掠而过，仿佛一道精美的画卷，让人忍不住继续窥探，那些客人忍不住随着她们往里走，却被早就做好准备的老鸨拦住了：“诸位客官还请留步。”
整个大堂瞬间空荡了下来，只留下满室馨香，以及那飞舞的纱幔，让人浮想联翩，那些客人急了：“这位妈妈，她们怎么都走了？”
老鸨笑着开始解释她们这新开的，为期三天预热，等三日后才会正式开始营业，到时候还望诸位光顾，到底在这青楼待了几十年，老鸨冷静下来嘴皮子功夫了得，三言两语就哄得那些客人笑着应下了，直言这三日一定来光顾。
离开时依依不舍的模样落入老鸨的眼底，尤其是窥这些公子身上的衣饰，皆是上乘，较之以前的简直天壤之别。
随着那些公子离开，门扉一关，老鸨瞬间腿软了，她好些年都没这么紧张过了，却是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二楼，那里少年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抚琴，正站在那里，被纱幔簇拥着，姿容清绝昳丽，竟是比她见过的所有男女都要出色让人惊.艳。
不知是不是她盯着的时间久了，就感觉少年身边站着的高大男子眼神扫过来，冷淡得带着寒意，让她陡然一激灵，清醒过来，急忙上前几步：“二当家的……”这一声嗓音压得有些低，还带这些惶恐与敬佩，她是真心敬重少年，刚开始的时候，她压根没想到这青楼还有能救下来的一日。
她在这里这么多年，早就将这里当成了一个家，如果青楼真的被封了，不仅是她还有那些姑娘，都没了去处。
老鸨眼底的动容陆小猫看到了，大概见惯了人世间的离合，她倒是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看刚刚那些人的反应，看来这间青楼是救活了，甚至比她预料到的第一批人还要多。
陆小猫从二楼走了下来，那些姑娘躲在后面，忍不住纷纷探出头，眼神里都流露出激动与难以置信，大概是第一次被那些人捧着，那种热烈的眼神让她们有种飘飘然的，看少年下来，忍不住对视一眼，跑了出去，簇拥着陆小猫，激动不已，却没人敢开口，生怕被少年厌弃了。
陆小猫笑笑安抚：“好了，我既然决定帮你们改变，就不会半途而废。接下来还有两次，明日还是这个时辰，我来重新给你们化妆，不过这次改一改。”若都是一样的妆容，头一次看到是惊.艳，第二次效果却又打了折扣，虽然还有新人过来，可今日这一批她却也是要留下的。
陆小猫将早就准备好的宣纸拿了出来，上面写好了让老鸨准备的东西，与此同时留下还有一张银票。
还未等老鸨回过神，带着楚天祈从后门离开了青楼。
只是一直等回到楚府，陆小猫感觉到身边的人似乎情绪不怎么高，等她从耳房洗漱出来，发现楚天祈一个人坐在凉亭独饮，想了想，走过去，坐在了楚天祈对面：“大人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陆小猫其实挺愧疚的，这些时日一直带着楚大人到处跑，她怕哪日若是大人不耐烦了……
大概是看出她眼底的不安，楚天祈原本纠结了一整晚的心突然就定了下来，眉眼也柔和下来：“别多想。我只是在想一些事，与你无关。”他这话其实也不对，他今晚上不高兴的缘由追根溯源还真跟陆小猫有关，或者说，就是从对方而起。
刚开始去青楼的时候，楚天祈并不知晓她要做什么，可从她开始为那些女子化妆，瞧着她认真的视线落在那些女子的身上，他忍不住一直去看，当时一颗心惴惴不安，就怕她一个晃神万一看上了哪位，到时候怎么办？
这种不安最后变成了暴躁，到了最后，再瞧着那些妆容精致的女子，一颗心彻底凉了下来。
陆小猫对女子的妆容这般熟稔，是曾经为别人画眉描妆过吗？那个女子是谁？
一系列的脑补在青楼有事情做的时候还好，可等回到这里，一个人夜深人静时，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尤其是看到陆小猫抚琴，他是第一次看到，也是第一次真切的意识到，他似乎从未真正认识过面前这个少年，越是相处下来，对方给他的感觉就会改一次。
却是朝着好的方向，越来越欢喜……越来越，无法自拔。
可他们都是男子，这注定是一场得不到回应的感情，让楚天祈痛楚之下又忍不住拼命克制压抑，想要远离，却又忍不住飞蛾扑火般，明知不可为，却忍不住一次次靠近。
四周昏暗，只有不远处回廊上的几盏琉璃灯发出的光，加上楚天祈深处暗处她看不清对方的眉眼，只能感觉到对方情绪不高，但对方这么说了，她也感觉到对方话里的真诚，松了口气：“大人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能与我说说吗？”
楚天祈望着少年眼底的关心，鬼使神差的，明明知道不能说，却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如果有个人，欢喜上了一个不可能的人，他想放弃却又无法放弃，怎么办？”
陆小猫一愣：“啊？”有个人？
她的神色忍不住变得奇怪，大人说的这个“有个人”不会就是指自己吧？
陆小猫突然明白过来，怪不得最近大人都怪怪的，感情大人这是情窦初开了啊？那就能说得通大人最近为何怪怪的，莫不是今晚上看到那些姑娘想到自己欢喜的女子了？不过以大人的身份谁家的姑娘娶不来啊？那就只能是那姑娘心有所属不喜欢大人，所以大人才会如此求而不得，压抑自己。
陆小猫想通了，忍不住朝楚天祈看过去，没想到大人表面这么冷漠沉稳，还有颗少年心啊，笑了笑，“那大人说的那个人的心上人可嫁人了？”
楚天祈一开口就后悔了，本来想收回来，但被陆小猫突然这一笑打断了念头，等回过神，就听到这么一句。
楚天祈一愣：嫁人？
想想明白对方这是误会了，想想也是，不过陆小猫没见到有心上人也没有娶妻的念头，“……算是没有吧。”
陆小猫看他犹疑的状态，想想如今这古代的习俗，若是有了未婚夫肯定是都知晓的，既然说是没有，那就是还未订婚，既是如此，那就还有希望。估计大人说的这个算是，估计是也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心上人。
但没嫁人肯定是真的……
“大人口中说的那个人若是当真非她不可，那就试试看。毕竟没到她嫁人之前，一切都有可能。否则，万一真的不试试，等人嫁了人岂不是后悔终生？”陆小猫还是第一次瞧见楚天祈这般纠结，不知楚大人这般的人，会有什么姑娘能让他挂记在心头上。
“后悔终生吗？”楚天祈忍不住喃喃一声，垂着眼，遮住了眼底的光，不得不说对方说到这四个字的时候，他心里咯噔一下，他甚至无法想象对方娶妻时的模样。可若对方是个女子，他定然会不管不顾示好，以自己最大的可能对对方好，可偏偏……对方是个男子，这种感情注定是秘而不宣的，否则，怕是两人连这般相处都不可能。
可他又舍不得放弃，楚天祈垂着眼，想着既然不舍得放弃，那就不如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帮他、助他，直到对方……娶妻生子，到时候他会退到上峰的位置，不远不近地瞧着，祝福。
最后……默默守候。
楚天祈沉思许久，“我知道了。”
陆小猫松口气，不知楚大人有没有听进.去，不过她明显感觉到对方周身的气息再次平稳下来，站起身，明日还要当值，告别了楚天祈，这才去睡了。
陆小猫嗯了声，朝楼下的老鸨打了个手势，老鸨紧张地点了下头，竟是比她几十年前第一次接客还要紧张，这种感觉很久都没有了，就怕万一留不住客人，白费了二当家的一番心血。
几乎是随着脚步声传来，十五位仙姿卓然的姑娘提着桃花灯鱼贯而入，随后直接站到了两旁，随着整个大堂纱幔撩起，给人一种误入仙境的错觉。因为这些姑娘忍不住跟过来的十来位客人看到这一幕愣了下，可下一刻，随着嘭的一声曲乐乍然而起，他们站在门口，陡然看到最远处正中央摆放着的高台上空，突然三道婀娜的身影纠缠着三道白绸带从三个方向突然飞跃而下……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惊.艳到了，而随着靡靡之音翩翩起舞，因为三人都是一袭白衣，裙摆繁复复杂，遮掩了一些姿势上的不足，加上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被精细描摹过的眉眼，眼尾上挑勾起，魅惑众生，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更加让人浮想联翩。
连老鸨自己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而随着琴音节奏乍然快了起来的时候，她陡然惊醒过来，就看到高台之上的三位女子已经到了尾声，最后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翩然离去，与此同时，那两排提着桃花灯的女子也随即离去。
衣袂轻盈浮掠而过，仿佛一道精美的画卷，让人忍不住继续窥探，那些客人忍不住随着她们往里走，却被早就做好准备的老鸨拦住了：“诸位客官还请留步。”
整个大堂瞬间空荡了下来，只留下满室馨香，以及那飞舞的纱幔，让人浮想联翩，那些客人急了：“这位妈妈，她们怎么都走了？”
老鸨笑着开始解释她们这新开的，为期三天预热，等三日后才会正式开始营业，到时候还望诸位光顾，到底在这青楼待了几十年，老鸨冷静下来嘴皮子功夫了得，三言两语就哄得那些客人笑着应下了，直言这三日一定来光顾。
离开时依依不舍的模样落入老鸨的眼底，尤其是窥这些公子身上的衣饰，皆是上乘，较之以前的简直天壤之别。
随着那些公子离开，门扉一关，老鸨瞬间腿软了，她好些年都没这么紧张过了，却是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二楼，那里少年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抚琴，正站在那里，被纱幔簇拥着，姿容清绝昳丽，竟是比她见过的所有男女都要出色让人惊.艳。
不知是不是她盯着的时间久了，就感觉少年身边站着的高大男子眼神扫过来，冷淡得带着寒意，让她陡然一激灵，清醒过来，急忙上前几步：“二当家的……”这一声嗓音压得有些低，还带这些惶恐与敬佩，她是真心敬重少年，刚开始的时候，她压根没想到这青楼还有能救下来的一日。
她在这里这么多年，早就将这里当成了一个家，如果青楼真的被封了，不仅是她还有那些姑娘，都没了去处。
老鸨眼底的动容陆小猫看到了，大概见惯了人世间的离合，她倒是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看刚刚那些人的反应，看来这间青楼是救活了，甚至比她预料到的第一批人还要多。
陆小猫从二楼走了下来，那些姑娘躲在后面，忍不住纷纷探出头，眼神里都流露出激动与难以置信，大概是第一次被那些人捧着，那种热烈的眼神让她们有种飘飘然的，看少年下来，忍不住对视一眼，跑了出去，簇拥着陆小猫，激动不已，却没人敢开口，生怕被少年厌弃了。
陆小猫笑笑安抚：“好了，我既然决定帮你们改变，就不会半途而废。接下来还有两次，明日还是这个时辰，我来重新给你们化妆，不过这次改一改。”若都是一样的妆容，头一次看到是惊.艳，第二次效果却又打了折扣，虽然还有新人过来，可今日这一批她却也是要留下的。
陆小猫将早就准备好的宣纸拿了出来，上面写好了让老鸨准备的东西，与此同时留下还有一张银票。
还未等老鸨回过神，带着楚天祈从后门离开了青楼。
只是一直等回到楚府，陆小猫感觉到身边的人似乎情绪不怎么高，等她从耳房洗漱出来，发现楚天祈一个人坐在凉亭独饮，想了想，走过去，坐在了楚天祈对面：“大人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陆小猫其实挺愧疚的，这些时日一直带着楚大人到处跑，她怕哪日若是大人不耐烦了……
大概是看出她眼底的不安，楚天祈原本纠结了一整晚的心突然就定了下来，眉眼也柔和下来：“别多想。我只是在想一些事，与你无关。”他这话其实也不对，他今晚上不高兴的缘由追根溯源还真跟陆小猫有关，或者说，就是从对方而起。
刚开始去青楼的时候，楚天祈并不知晓她要做什么，可从她开始为那些女子化妆，瞧着她认真的视线落在那些女子的身上，他忍不住一直去看，当时一颗心惴惴不安，就怕她一个晃神万一看上了哪位，到时候怎么办？
这种不安最后变成了暴躁，到了最后，再瞧着那些妆容精致的女子，一颗心彻底凉了下来。
陆小猫对女子的妆容这般熟稔，是曾经为别人画眉描妆过吗？那个女子是谁？
一系列的脑补在青楼有事情做的时候还好，可等回到这里，一个人夜深人静时，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尤其是看到陆小猫抚琴，他是第一次看到，也是第一次真切的意识到，他似乎从未真正认识过面前这个少年，越是相处下来，对方给他的感觉就会改一次。
却是朝着好的方向，越来越欢喜……越来越，无法自拔。
可他们都是男子，这注定是一场得不到回应的感情，让楚天祈痛楚之下又忍不住拼命克制压抑，想要远离，却又忍不住飞蛾扑火般，明知不可为，却忍不住一次次靠近。
四周昏暗，只有不远处回廊上的几盏琉璃灯发出的光，加上楚天祈深处暗处她看不清对方的眉眼，只能感觉到对方情绪不高，但对方这么说了，她也感觉到对方话里的真诚，松了口气：“大人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能与我说说吗？”
楚天祈望着少年眼底的关心，鬼使神差的，明明知道不能说，却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如果有个人，欢喜上了一个不可能的人，他想放弃却又无法放弃，怎么办？”
陆小猫一愣：“啊？”有个人？
她的神色忍不住变得奇怪，大人说的这个“有个人”不会就是指自己吧？
陆小猫突然明白过来，怪不得最近大人都怪怪的，感情大人这是情窦初开了啊？那就能说得通大人最近为何怪怪的，莫不是今晚上看到那些姑娘想到自己欢喜的女子了？不过以大人的身份谁家的姑娘娶不来啊？那就只能是那姑娘心有所属不喜欢大人，所以大人才会如此求而不得，压抑自己。
陆小猫想通了，忍不住朝楚天祈看过去，没想到大人表面这么冷漠沉稳，还有颗少年心啊，笑了笑，“那大人说的那个人的心上人可嫁人了？”
楚天祈一开口就后悔了，本来想收回来，但被陆小猫突然这一笑打断了念头，等回过神，就听到这么一句。
楚天祈一愣：嫁人？
想想明白对方这是误会了，想想也是，不过陆小猫没见到有心上人也没有娶妻的念头，“……算是没有吧。”
陆小猫看他犹疑的状态，想想如今这古代的习俗，若是有了未婚夫肯定是都知晓的，既然说是没有，那就是还未订婚，既是如此，那就还有希望。估计大人说的这个算是，估计是也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心上人。
但没嫁人肯定是真的……
“大人口中说的那个人若是当真非她不可，那就试试看。毕竟没到她嫁人之前，一切都有可能。否则，万一真的不试试，等人嫁了人岂不是后悔终生？”陆小猫还是第一次瞧见楚天祈这般纠结，不知楚大人这般的人，会有什么姑娘能让他挂记在心头上。
“后悔终生吗？”楚天祈忍不住喃喃一声，垂着眼，遮住了眼底的光，不得不说对方说到这四个字的时候，他心里咯噔一下，他甚至无法想象对方娶妻时的模样。可若对方是个女子，他定然会不管不顾示好，以自己最大的可能对对方好，可偏偏……对方是个男子，这种感情注定是秘而不宣的，否则，怕是两人连这般相处都不可能。
可他又舍不得放弃，楚天祈垂着眼，想着既然不舍得放弃，那就不如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帮他、助他，直到对方……娶妻生子，到时候他会退到上峰的位置，不远不近地瞧着，祝福。
最后……默默守候。
楚天祈沉思许久，“我知道了。”
陆小猫松口气，不知楚大人有没有听进.去，不过她明显感觉到对方周身的气息再次平稳下来，站起身，明日还要当值，告别了楚天祈，这才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