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在心上 第290章 最后几个月
“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不必太过自责。”沈彦之道。
在病魔面前，不是努力了就会有好的结果，癌症是世界性的难题，至今还没有哪个国家的医学水平，能够百分之百治愈一位晚期的癌症患者。
手术之前医生就说过，成功率几乎为零。
夏漫是知道的，可是不愿意接受，总期望着有奇迹发生。
可在这现实的世界里，哪里有那么幸运的奇迹呢。
“谢谢你能理解，等她醒了，你好好开导开导她。”医生道。
这不必他提醒，沈彦之也会第一时间做。
然而，医生并不只是来表达歉意的。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手术虽然失败了，但病人如果靠仪器维持生命，应该还有三到四个月的时间。只不过抛开高昂的费用不说，病人因此需要承受的痛苦，相当于每次同时折断十根肋骨，毫不夸张的说，简直是非人的折磨。”
沈彦之回头看了眼里头病床上的女人，心脏的地方替她揪着疼。
医生接着又道：“如果病人家属选择拔掉仪器，对病人来说，虽然留下的时间相对短了很多，但在我们看来，是病人的一种解脱。”
作为医生，他最多只能说这些了，其他的交给病人家属自己决定。
“好，等她醒了我会把您的意思转达给她。”沈彦之同样无权替夏漫做决定。
医生点点头，转身离开。
沈彦之回到病房，看到夏漫眼角滑出两行清泪，身子微微颤抖，心倏地一疼。
她定是听到了医生的话。
俯下身，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然而眼泪无声滑落，多得根本擦不干。
沈彦之摸摸她的头发，过去将病房门关上，折身回去后坐到床沿上，不顾她的挣扎硬是将人抱进怀里。
“想哭就大声哭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夏漫从隐忍的抽噎到放声大哭，只在他的话音落下之时。
压抑得太久了， 结果太难以承受了，再不发泄出来，她会彻底崩垮，倒下去的。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在病房里荡起回响，听得沈彦之跟着红了眼眶，鼻眼之间酸胀得厉害。
“哭出来就好了，哭吧……”他轻轻地一下一下拍她起伏的后背，声音温柔中带着浓浓的心疼。
他的话就像一道催化剂，将夏漫的情绪全部打开，此时就像一个开闸泄洪的湖，一旦打开缺口便一发不可收拾。
沈彦之耐心地哄着，引导着她将压力和伤痛化作眼泪发泄出来。
哭过一场后夏漫的情绪渐渐得到平复，她从他怀里起来，看到他胸前湿了一大片，皱巴巴的十分狼狈。
“对不起，弄脏你的衣服了。”一出声才发现，居然将声音都哭哑了。
“没关系，你靠着休息一下，我给你倒杯水。”沈彦之动作轻柔地将她扶着靠到床头，再用一个枕头让她靠得舒服点。
夏漫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得缓一下才能下地，不然怕自己晕倒。
沈彦之接了杯开水回来，像上次她发烧晕倒来照顾她一样，端着杯子在那儿耐心地吹冷。
寂静的病房里，只有温柔的‘呼呼’声。
夏漫不敢盯着他看，怕自己会沦陷在那样的温柔中。
“水温应该差不多了，你试试。”沈彦之将水杯捧到她面前。
夏漫双手接过，低声说了句谢谢，温水入口，洇着干涉的喉咙，顿时舒服很多。
这时，沈彦之的手机突兀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眉心便不自觉皱了皱，接着道：“我先接个电话。”
拿起手机走到门外才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里传来沈国辉洪亮的质问声。
“现在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来上班，今天有个很重要的扶贫共建战略会议，市级以上领导都务必参加，上边还有人下来旁听，难道你不知道吗？”
沈彦之当然没忘，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他怎么走得开？
“我有很重要的事脱不开身，今天请假。”沈彦之道。
“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事情比会议更重要？”沈国辉之所以如此生气，是因为他打算在会议结束后，将沈彦之引荐给上头来的那位领导认识。
在仕途上，多结识一些人，尤其是上面的领导，非常有必要。
官场跟生意场一样，好的人脉有时候比人本身的能力更为重要。
“您别管了，总之今天我过不来，挂了。”沈彦之说罢便挂断了通话，并将手机调成静音，装进口袋里回到病房。
夏漫看着回来的男人 ，道：“你要是有事，你就去忙吧，别耽误了工作。”
“无妨。”沈彦之不提此事，转移她的注意力，“刚才医生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吗？”
夏漫脸上立刻布满了一层悲伤，好半晌才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地道：“听清了。”
见她无法下定决心，沈彦之坐到床沿，说道：“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如此残酷，没有奇迹了，你必须接受现实，现在你要做的不是伤心，而是认真想一想医生的话，到底怎样做才是对阿姨最好的。”
道理夏漫都懂。
可是要让她马上做决定，真的不容易。
两种结果都不是她想看到的，一颗心像是放在火上烤着，油里煎着，煎熬到极致。
她无助地看向沈彦之，“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沈彦之认真思索过后，掷地有声地道：“我会让她走得不那么痛苦，相对安心一点。”
夏母自从检查出得了癌症，最怕的不是死，而是离开她们，以及给夏漫留下沉重的债务。
要不是怕夏漫会内疚遗憾一辈子，夏母甚至都不会做手术。
明知是这个结果，又何必给孩子那么大的压力，白白花掉那么多钱？
夏漫深深看了沈彦之一眼，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她掀开被子下去，拒绝了沈彦之的搀扶，挺直背脊，双手紧握成拳，像个奔赴战场的战士一般坚毅。
沈彦之明白，这个决定对于她来说，的确就像是一场残忍的战争，关乎最爱的人的性命，她需要极大的勇气才能跨出每一步。
在夏漫告诉医生，决定拨掉所有仪器后，整个人便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地跌坐到椅子上。
沈彦之陪伴左右，一刻不离。
他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不用看也知道是沈国辉打来，催促他去开会。
缓过来了的夏漫，听到震动的声音，再次说道：“我妈一时半会儿应该还醒不了，你有事就去忙吧，已经耽误你够久了。”
沈彦之拿出手机，淡淡看了一眼，“是骚扰电话。”
说罢，他长按关机键，直接关机了。
夏漫只能由着他，一起去重症室外守着夏母。
没过一会儿，夏漫的手机又响了，是凌念念打来的。
夏漫告诉她母亲手术失败，已经拨掉所有仪器，原以为刚才哭过后已经接受现实，至少可以在人前维持冷静，谁知说完后又泣不成声。
这种痛从心口处溢出来，浸到四肢百骸，浑身每一寸骨头都尖锐的疼，哪里是那么容易遮掩的？
突然，‘咚’地一声闷响，夏漫跟沈彦之回头一看，夏音晕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从昨晚到现在，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中，又伤心过度，她能撑到现在已经很坚强了。
夏漫率先冲上前，想将夏音抱起来，无奈她自己也没什么力气，根本弄不动。
“我来。”
沈彦之轻而易举将夏音打横抱起，送去做检查，医生说没有大碍，不要打扰，让她睡几个小时便会醒来。
两人便让她在病房里睡，一起回到重症监护室外头。
二十分钟后，凌念念风风火火跑了过来。
看到夏漫和夏音憔悴不堪的痛苦模样，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出来，“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过来陪你们的，我不知道……真是的，你干嘛不叫我呀？”
说完也是哽咽凝噎。
“事发突然……”当时她一心系着手术，根本没想到其他。
再说凌念念又不是医生，来了也只能跟着担心。
凌念念伸手抱住夏漫，问她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就在夏漫正要说话时，秦羡走了过来。
显然，是他送凌念念过来的。
看到来人，沈彦之周身便有一股子迫人的寒气涤荡开来，气温瞬间降了好几度。
秦羡看到他一点也不惊讶，面不改色，脸上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主动开口道：“好久不见了，老朋友。”
最后三个字咬得很重，像是强调什么一般。
而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一看就不是什么老朋友，敌人还差不多。
夏漫不由得又开始担心凌念念了，可是当着秦羡的面，又不好直接说什么。
“少跟我套近乎，我们从来就不是朋友。”沈彦之顿了顿，有意提醒凌念念，便又加了一句，“像你这样的卑鄙小人，在部队时没有朋友，现在应该也没有真心相待的朋友吧？”
凌念念非但没领情，还帮着秦羡说话，“沈先生，他是个好人， 你可能对他有点误会，看在漫漫和我是好朋友的面上，请你以后别用那么难听的词形容他了，行吗？”
这才在一起几天啊，竟然就陷得这么深了吗？
沈彦之扭头看了满脸认真，又有些生气地维护秦羡的凌念念，感到深深的无奈。
夏漫私下里也又劝过几次，还差点闹得不开心，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反正是拿她没辙了。
看到他们各自的反应，秦羡勾起嘴角冷笑。
在病魔面前，不是努力了就会有好的结果，癌症是世界性的难题，至今还没有哪个国家的医学水平，能够百分之百治愈一位晚期的癌症患者。
手术之前医生就说过，成功率几乎为零。
夏漫是知道的，可是不愿意接受，总期望着有奇迹发生。
可在这现实的世界里，哪里有那么幸运的奇迹呢。
“谢谢你能理解，等她醒了，你好好开导开导她。”医生道。
这不必他提醒，沈彦之也会第一时间做。
然而，医生并不只是来表达歉意的。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手术虽然失败了，但病人如果靠仪器维持生命，应该还有三到四个月的时间。只不过抛开高昂的费用不说，病人因此需要承受的痛苦，相当于每次同时折断十根肋骨，毫不夸张的说，简直是非人的折磨。”
沈彦之回头看了眼里头病床上的女人，心脏的地方替她揪着疼。
医生接着又道：“如果病人家属选择拔掉仪器，对病人来说，虽然留下的时间相对短了很多，但在我们看来，是病人的一种解脱。”
作为医生，他最多只能说这些了，其他的交给病人家属自己决定。
“好，等她醒了我会把您的意思转达给她。”沈彦之同样无权替夏漫做决定。
医生点点头，转身离开。
沈彦之回到病房，看到夏漫眼角滑出两行清泪，身子微微颤抖，心倏地一疼。
她定是听到了医生的话。
俯下身，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然而眼泪无声滑落，多得根本擦不干。
沈彦之摸摸她的头发，过去将病房门关上，折身回去后坐到床沿上，不顾她的挣扎硬是将人抱进怀里。
“想哭就大声哭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夏漫从隐忍的抽噎到放声大哭，只在他的话音落下之时。
压抑得太久了， 结果太难以承受了，再不发泄出来，她会彻底崩垮，倒下去的。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在病房里荡起回响，听得沈彦之跟着红了眼眶，鼻眼之间酸胀得厉害。
“哭出来就好了，哭吧……”他轻轻地一下一下拍她起伏的后背，声音温柔中带着浓浓的心疼。
他的话就像一道催化剂，将夏漫的情绪全部打开，此时就像一个开闸泄洪的湖，一旦打开缺口便一发不可收拾。
沈彦之耐心地哄着，引导着她将压力和伤痛化作眼泪发泄出来。
哭过一场后夏漫的情绪渐渐得到平复，她从他怀里起来，看到他胸前湿了一大片，皱巴巴的十分狼狈。
“对不起，弄脏你的衣服了。”一出声才发现，居然将声音都哭哑了。
“没关系，你靠着休息一下，我给你倒杯水。”沈彦之动作轻柔地将她扶着靠到床头，再用一个枕头让她靠得舒服点。
夏漫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得缓一下才能下地，不然怕自己晕倒。
沈彦之接了杯开水回来，像上次她发烧晕倒来照顾她一样，端着杯子在那儿耐心地吹冷。
寂静的病房里，只有温柔的‘呼呼’声。
夏漫不敢盯着他看，怕自己会沦陷在那样的温柔中。
“水温应该差不多了，你试试。”沈彦之将水杯捧到她面前。
夏漫双手接过，低声说了句谢谢，温水入口，洇着干涉的喉咙，顿时舒服很多。
这时，沈彦之的手机突兀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眉心便不自觉皱了皱，接着道：“我先接个电话。”
拿起手机走到门外才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里传来沈国辉洪亮的质问声。
“现在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来上班，今天有个很重要的扶贫共建战略会议，市级以上领导都务必参加，上边还有人下来旁听，难道你不知道吗？”
沈彦之当然没忘，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他怎么走得开？
“我有很重要的事脱不开身，今天请假。”沈彦之道。
“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事情比会议更重要？”沈国辉之所以如此生气，是因为他打算在会议结束后，将沈彦之引荐给上头来的那位领导认识。
在仕途上，多结识一些人，尤其是上面的领导，非常有必要。
官场跟生意场一样，好的人脉有时候比人本身的能力更为重要。
“您别管了，总之今天我过不来，挂了。”沈彦之说罢便挂断了通话，并将手机调成静音，装进口袋里回到病房。
夏漫看着回来的男人 ，道：“你要是有事，你就去忙吧，别耽误了工作。”
“无妨。”沈彦之不提此事，转移她的注意力，“刚才医生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吗？”
夏漫脸上立刻布满了一层悲伤，好半晌才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地道：“听清了。”
见她无法下定决心，沈彦之坐到床沿，说道：“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如此残酷，没有奇迹了，你必须接受现实，现在你要做的不是伤心，而是认真想一想医生的话，到底怎样做才是对阿姨最好的。”
道理夏漫都懂。
可是要让她马上做决定，真的不容易。
两种结果都不是她想看到的，一颗心像是放在火上烤着，油里煎着，煎熬到极致。
她无助地看向沈彦之，“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沈彦之认真思索过后，掷地有声地道：“我会让她走得不那么痛苦，相对安心一点。”
夏母自从检查出得了癌症，最怕的不是死，而是离开她们，以及给夏漫留下沉重的债务。
要不是怕夏漫会内疚遗憾一辈子，夏母甚至都不会做手术。
明知是这个结果，又何必给孩子那么大的压力，白白花掉那么多钱？
夏漫深深看了沈彦之一眼，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她掀开被子下去，拒绝了沈彦之的搀扶，挺直背脊，双手紧握成拳，像个奔赴战场的战士一般坚毅。
沈彦之明白，这个决定对于她来说，的确就像是一场残忍的战争，关乎最爱的人的性命，她需要极大的勇气才能跨出每一步。
在夏漫告诉医生，决定拨掉所有仪器后，整个人便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地跌坐到椅子上。
沈彦之陪伴左右，一刻不离。
他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不用看也知道是沈国辉打来，催促他去开会。
缓过来了的夏漫，听到震动的声音，再次说道：“我妈一时半会儿应该还醒不了，你有事就去忙吧，已经耽误你够久了。”
沈彦之拿出手机，淡淡看了一眼，“是骚扰电话。”
说罢，他长按关机键，直接关机了。
夏漫只能由着他，一起去重症室外守着夏母。
没过一会儿，夏漫的手机又响了，是凌念念打来的。
夏漫告诉她母亲手术失败，已经拨掉所有仪器，原以为刚才哭过后已经接受现实，至少可以在人前维持冷静，谁知说完后又泣不成声。
这种痛从心口处溢出来，浸到四肢百骸，浑身每一寸骨头都尖锐的疼，哪里是那么容易遮掩的？
突然，‘咚’地一声闷响，夏漫跟沈彦之回头一看，夏音晕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从昨晚到现在，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中，又伤心过度，她能撑到现在已经很坚强了。
夏漫率先冲上前，想将夏音抱起来，无奈她自己也没什么力气，根本弄不动。
“我来。”
沈彦之轻而易举将夏音打横抱起，送去做检查，医生说没有大碍，不要打扰，让她睡几个小时便会醒来。
两人便让她在病房里睡，一起回到重症监护室外头。
二十分钟后，凌念念风风火火跑了过来。
看到夏漫和夏音憔悴不堪的痛苦模样，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出来，“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过来陪你们的，我不知道……真是的，你干嘛不叫我呀？”
说完也是哽咽凝噎。
“事发突然……”当时她一心系着手术，根本没想到其他。
再说凌念念又不是医生，来了也只能跟着担心。
凌念念伸手抱住夏漫，问她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就在夏漫正要说话时，秦羡走了过来。
显然，是他送凌念念过来的。
看到来人，沈彦之周身便有一股子迫人的寒气涤荡开来，气温瞬间降了好几度。
秦羡看到他一点也不惊讶，面不改色，脸上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主动开口道：“好久不见了，老朋友。”
最后三个字咬得很重，像是强调什么一般。
而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一看就不是什么老朋友，敌人还差不多。
夏漫不由得又开始担心凌念念了，可是当着秦羡的面，又不好直接说什么。
“少跟我套近乎，我们从来就不是朋友。”沈彦之顿了顿，有意提醒凌念念，便又加了一句，“像你这样的卑鄙小人，在部队时没有朋友，现在应该也没有真心相待的朋友吧？”
凌念念非但没领情，还帮着秦羡说话，“沈先生，他是个好人， 你可能对他有点误会，看在漫漫和我是好朋友的面上，请你以后别用那么难听的词形容他了，行吗？”
这才在一起几天啊，竟然就陷得这么深了吗？
沈彦之扭头看了满脸认真，又有些生气地维护秦羡的凌念念，感到深深的无奈。
夏漫私下里也又劝过几次，还差点闹得不开心，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反正是拿她没辙了。
看到他们各自的反应，秦羡勾起嘴角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