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在心上 第331章 大有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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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爷子也暗中扯老婆子的衣袖，让她有点眼力见，别再得罪人了。
那些来壮势的亲戚，看到主人家都不敢吱声了，自然不会傻乎乎地再替他们出头。
只有夏奶奶的堂哥，那个犟起来要命的老顽固，在所有人都装死的时候，大声喊道：“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死在外面的人也不能搬进屋，否则是要害得夏家后辈凡事不顺，更倒霉的还会短命，你们要是把人放进去了，就是在害人！”
此话一出，镇长和局长当场黑了脸。
对这一带老人们迷信深恶痛绝的民警们，一个个也都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要不是看他是个七十几岁的老头儿，真想带回去好好做做思想教育。
沈彦之冷声道：“摒除封建迷信的工作，看来你们做得还很不到位。”
贾镇长背后‘嗖’地冒出一层冷汗，忙点头道：“沈……先生说得是，从明天起，我一定会加强落实这方面的宣传工作。”
他只说尽力，却不敢保证出结果。
想惯了的道理不容易改变，尤其对这般固执的老人，不能抱任何希望。
否则‘崇尚科学，反对封建迷信’的口号，也不会在这多年过去后，在一些较落后的村落，还只是个口号而已。
这个世上，最难改变的是大概就是人类某些根深蒂固的思想了。
在镇长、局长、所长三人带队的‘调解’下，那些来加势的亲戚们很快便被叫散。
夏奶奶心不甘情不愿交出钥匙，勉强同意夏母葬在夏父旁边。
夏漫为了不让他们再闹，亲口承诺，房子不要，也不要他们一分钱帮忙还债。
闹剧到此总算落幕。
贾镇长盛情邀请沈彦之去镇上专门接待上级领导的住处去，被拒绝后，又请他去吃饭。
“下次吧，这几天都不行。”沈彦之再次拒绝。
毕竟是送女朋友母亲骨灰回来，离开独自去吃喝确实不合适。
想到这一层，镇长便不再提此事。
他又转头对夏漫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对了，你母亲什么时候开追悼会？”
听他的意思是打听了日期好来参加。
这是沈彦之的面子。
但夏漫不卑不亢，摇了摇头，婉言拒绝：“我母亲喜欢安静，只是简单的请我母亲的亲朋好友送她一程，不举办那些仪式。”
他们几个原本还要留下来帮忙，沈彦之说有需要会开口，这才打发了几人。
几辆车缓缓离开。
夏漫赶紧去到殡葬车前，跟两位师傅道歉， “真的很抱歉，耽误了你们这么长时间。”
结账之后，她额外多拿两百给他们去吃点东西再赶路。
不过他们坚持不肯要，说只是举手之劳。
夏漫对着两人弯了弯腰，满怀感激地上车去叫夏音，捧上骨灰盒，神色又布满了哀切，轻声道：“妈，我们回家了。”
她不愿让母亲看到那些人的嘴脸，也怕吓到了夏音，故而一个人跑去跟他们一群人对抗，将一切都抗在自己单薄的肩膀上。
看到她捧着骨灰下车的瞬间，沈彦之心脏的地方揪着疼了下。
若是他没有跟过来，她一个人，会有多艰难，会有多无助，又会有多难过，他不敢去想。
万幸，他来了。
在围观的人注视下，三个人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里。
屋里家具没怎么变，只是被子变成了喜庆的大红色，茶几上一大束红色的塑料假花，看着十分碍眼。
将夏母的骨灰和遗像安置在书案上，夏漫将被单和花扔进楼道外的垃圾桶。
然后姐妹两个坐在书案前，看着母亲的遗像默默垂泪。
沈彦之开车走了很远才买到了晚饭，带回来时只有一点余温。
他将饭菜摆到桌上，过去喊她们姐妹两个吃饭。
两人不约而同摇头。
沈彦之微微蹙眉，走到夏漫面前，“还有一堆事等着你去做，不吃东西怎么有力气？”
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全部视线，影子将娇小的她整个笼罩。
夏漫却没有被压迫的窒息感，反而特别有安全感。
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她诚恳道：“沈彦之，谢谢你帮我解围，谢谢你这么远过来送我母亲，谢谢你这段时间帮我们所做的一切。”
这些日子，要不是有他帮忙，她一个人定会很狼狈吧。
“傻瓜，不用一直跟我说谢谢，因为我对你好是有目的的，以后我会让你用我想要的方式，全部还给我。”沈彦之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深海般的眸子里盛满了温柔和宠溺。
夏漫就不再跟他说话了。
她怕自己沦陷在温柔里，现在的她，表面坚强，实则心理很脆弱，一点点的温暖和甜，就能将将她的心填满。
她劝夏音坐到餐桌前。
沈彦之给她们筷子，“可能有点凉了，将就吃点。”
“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夏漫道。
他原本不必受这些罪，舒舒服服的呆在杭城，吃香喝辣，呆在暖气房里。
沈彦之惩罚似的伸手刮她的鼻子，刀削般的剑眉微微蹙起，“又跟我见外。”
“你本来就是外人。”夏漫让自己尽量忽略心底因他而荡起的涟漪，嗓音刻意淡漠疏凉。
夏音对他们的对话充耳不闻，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又坐到书案前，去守着夏母的遗像发呆。
看着她的举动，夏漫鼻子泛酸，再也吃不下了。
小镇的夜晚不似杭城那么吵杂，安静得几乎听不见任何噪音。
夏漫刚给母亲生前合得来的亲戚朋友，以及娘家仅剩下的一个舅舅，挨个打完电话，有些人此刻才听到这个噩耗，震惊得连问几次是不是真的？
夏漫苦笑，她多希望这只是一个恶作剧，可惜不是。
持断电话时，已经是十点钟了。
沈彦之关着门在阳台上接电话，分别是沈国辉和宋清先后打来，问他什么回去。
他说等事情办妥后跟夏漫一起回去，让他们不要再电话催了，他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丢下她一个人面对这些事情的。
他其实是个特别有主见的人，一旦他认定的事情，谁也无法轻易更改。
就好比当年收养童童，现在又不愿意将童童给言灵犀，他不同意，沈国辉和宋清其实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至于偶尔听沈国辉安排，是没有触及到底线，加上对他的孝心，才会妥协。
这一点，沈国辉深知，便退一步，说等回到杭城就必须立刻跟夏漫断绝来往，这是最后的让步。
沈彦之径自挂断，不置可否。
对夏漫的执拗，就如同对童童的感情，是无法割舍的，所以他不会听从父亲的安排。
等到回了杭城，他自有安排。
夏音不愿去被人睡过的房间，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盖着没有被套的棉被，蜷缩着身子睡。
夏漫将被子往上扯了扯，又轻轻拨开粘在夏音脸上的一根发丝，便轻手轻脚过去关了顶灯，只留下一盏光线微暗的台灯。
在原地站了片刻，她还是去了阳台。
雪在傍晚时就停了，这会儿刮的风，冷的刺骨。
夏漫瑟缩了下脖子，走到他旁边，“床是他们睡过的，你要是不嫌弃，就将就睡一晚，要是不想住就去招待所，离这里不远就有一家，现在应该还开着门。”
她嗓音有些嗡嗡的，是鼻塞造成的。
沈彦之侧身，拢了拢她身上的外套，嗓音低沉磁性，“有你的地方，我都住得惯。”
“那我去给看看以前的干净床单还有没有，有的话帮你换上。”夏漫点点头，匆忙转身，有些点逃避的意思。
沈彦之抬脚跟上。
“我可以住你以前住的房间吗？”
闻言，夏漫怔住，僵了两秒钟，头也不回地“嗯”了声，身子转了方向，去以前自己住过的房间。
她记得以前洗干净的四件套都会放在衣柜上面，便去外面搬凳子，踩在上面找。
沈彦之进来，双手自然扶住她的腰，感觉到她身子明显一僵，解释道：“我怕你摔了。”
夏漫干咳一声，浑身不自在，“这种凳子很稳，不会摔的。”
“以防万一。”沈彦之不松手反而更握紧一分。
夏漫知道再说下去，也只是浪费口水，说服自己就当他不存在就行了，迅速在柜子里翻找起来。
第一个里头，找遍了都没有。
她不死心，便道：“这里没有，你放开，我先下来再看看这边的。”
“不用那么麻烦。”沈彦之双手稳稳托住她的腰，脚将凳子移过去一点，再将她轻轻放到凳子上。
他双手举着她的时候，感觉轻松得像是在举一个没重量的人形玩偶，特别稳。
夏漫感叹他臂力太好的同时，只有一点点的吓到。
他总是可以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只是经过这亲密接触，气氛有些微变，静谧中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夏漫看到淡蓝色的四件套，为了打破沉默，小声呢喃，“找到了。”
“给我。”沈彦之伸手，将四件套接过丢床上，再伸手将她扶下凳子。
夏漫换这些的时候，他也去帮忙，两个人很快铺好。
她将散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嘴角扯出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好了，你睡吧。”
“那你睡哪儿？”沈彦之问。
那些来壮势的亲戚，看到主人家都不敢吱声了，自然不会傻乎乎地再替他们出头。
只有夏奶奶的堂哥，那个犟起来要命的老顽固，在所有人都装死的时候，大声喊道：“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死在外面的人也不能搬进屋，否则是要害得夏家后辈凡事不顺，更倒霉的还会短命，你们要是把人放进去了，就是在害人！”
此话一出，镇长和局长当场黑了脸。
对这一带老人们迷信深恶痛绝的民警们，一个个也都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要不是看他是个七十几岁的老头儿，真想带回去好好做做思想教育。
沈彦之冷声道：“摒除封建迷信的工作，看来你们做得还很不到位。”
贾镇长背后‘嗖’地冒出一层冷汗，忙点头道：“沈……先生说得是，从明天起，我一定会加强落实这方面的宣传工作。”
他只说尽力，却不敢保证出结果。
想惯了的道理不容易改变，尤其对这般固执的老人，不能抱任何希望。
否则‘崇尚科学，反对封建迷信’的口号，也不会在这多年过去后，在一些较落后的村落，还只是个口号而已。
这个世上，最难改变的是大概就是人类某些根深蒂固的思想了。
在镇长、局长、所长三人带队的‘调解’下，那些来加势的亲戚们很快便被叫散。
夏奶奶心不甘情不愿交出钥匙，勉强同意夏母葬在夏父旁边。
夏漫为了不让他们再闹，亲口承诺，房子不要，也不要他们一分钱帮忙还债。
闹剧到此总算落幕。
贾镇长盛情邀请沈彦之去镇上专门接待上级领导的住处去，被拒绝后，又请他去吃饭。
“下次吧，这几天都不行。”沈彦之再次拒绝。
毕竟是送女朋友母亲骨灰回来，离开独自去吃喝确实不合适。
想到这一层，镇长便不再提此事。
他又转头对夏漫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对了，你母亲什么时候开追悼会？”
听他的意思是打听了日期好来参加。
这是沈彦之的面子。
但夏漫不卑不亢，摇了摇头，婉言拒绝：“我母亲喜欢安静，只是简单的请我母亲的亲朋好友送她一程，不举办那些仪式。”
他们几个原本还要留下来帮忙，沈彦之说有需要会开口，这才打发了几人。
几辆车缓缓离开。
夏漫赶紧去到殡葬车前，跟两位师傅道歉， “真的很抱歉，耽误了你们这么长时间。”
结账之后，她额外多拿两百给他们去吃点东西再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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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漫对着两人弯了弯腰，满怀感激地上车去叫夏音，捧上骨灰盒，神色又布满了哀切，轻声道：“妈，我们回家了。”
她不愿让母亲看到那些人的嘴脸，也怕吓到了夏音，故而一个人跑去跟他们一群人对抗，将一切都抗在自己单薄的肩膀上。
看到她捧着骨灰下车的瞬间，沈彦之心脏的地方揪着疼了下。
若是他没有跟过来，她一个人，会有多艰难，会有多无助，又会有多难过，他不敢去想。
万幸，他来了。
在围观的人注视下，三个人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里。
屋里家具没怎么变，只是被子变成了喜庆的大红色，茶几上一大束红色的塑料假花，看着十分碍眼。
将夏母的骨灰和遗像安置在书案上，夏漫将被单和花扔进楼道外的垃圾桶。
然后姐妹两个坐在书案前，看着母亲的遗像默默垂泪。
沈彦之开车走了很远才买到了晚饭，带回来时只有一点余温。
他将饭菜摆到桌上，过去喊她们姐妹两个吃饭。
两人不约而同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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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全部视线，影子将娇小的她整个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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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她诚恳道：“沈彦之，谢谢你帮我解围，谢谢你这么远过来送我母亲，谢谢你这段时间帮我们所做的一切。”
这些日子，要不是有他帮忙，她一个人定会很狼狈吧。
“傻瓜，不用一直跟我说谢谢，因为我对你好是有目的的，以后我会让你用我想要的方式，全部还给我。”沈彦之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深海般的眸子里盛满了温柔和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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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自己沦陷在温柔里，现在的她，表面坚强，实则心理很脆弱，一点点的温暖和甜，就能将将她的心填满。
她劝夏音坐到餐桌前。
沈彦之给她们筷子，“可能有点凉了，将就吃点。”
“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夏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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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沈国辉深知，便退一步，说等回到杭城就必须立刻跟夏漫断绝来往，这是最后的让步。
沈彦之径自挂断，不置可否。
对夏漫的执拗，就如同对童童的感情，是无法割舍的，所以他不会听从父亲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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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漫将被子往上扯了扯，又轻轻拨开粘在夏音脸上的一根发丝，便轻手轻脚过去关了顶灯，只留下一盏光线微暗的台灯。
在原地站了片刻，她还是去了阳台。
雪在傍晚时就停了，这会儿刮的风，冷的刺骨。
夏漫瑟缩了下脖子，走到他旁边，“床是他们睡过的，你要是不嫌弃，就将就睡一晚，要是不想住就去招待所，离这里不远就有一家，现在应该还开着门。”
她嗓音有些嗡嗡的，是鼻塞造成的。
沈彦之侧身，拢了拢她身上的外套，嗓音低沉磁性，“有你的地方，我都住得惯。”
“那我去给看看以前的干净床单还有没有，有的话帮你换上。”夏漫点点头，匆忙转身，有些点逃避的意思。
沈彦之抬脚跟上。
“我可以住你以前住的房间吗？”
闻言，夏漫怔住，僵了两秒钟，头也不回地“嗯”了声，身子转了方向，去以前自己住过的房间。
她记得以前洗干净的四件套都会放在衣柜上面，便去外面搬凳子，踩在上面找。
沈彦之进来，双手自然扶住她的腰，感觉到她身子明显一僵，解释道：“我怕你摔了。”
夏漫干咳一声，浑身不自在，“这种凳子很稳，不会摔的。”
“以防万一。”沈彦之不松手反而更握紧一分。
夏漫知道再说下去，也只是浪费口水，说服自己就当他不存在就行了，迅速在柜子里翻找起来。
第一个里头，找遍了都没有。
她不死心，便道：“这里没有，你放开，我先下来再看看这边的。”
“不用那么麻烦。”沈彦之双手稳稳托住她的腰，脚将凳子移过去一点，再将她轻轻放到凳子上。
他双手举着她的时候，感觉轻松得像是在举一个没重量的人形玩偶，特别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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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沈彦之伸手，将四件套接过丢床上，再伸手将她扶下凳子。
夏漫换这些的时候，他也去帮忙，两个人很快铺好。
她将散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嘴角扯出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好了，你睡吧。”
“那你睡哪儿？”沈彦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