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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栴宁妃 第118章 赵可儿报数

    次日天已大亮,朱梓洗漱完毕,出了屋子,准备去给母亲达定妃请安,看到内侍张礼、董贵正要去倒溺器,侍女琴儿也在达定妃的屋子口候着。

    “心儿姑娘呢?”朱梓问了一句。

    “回八爷,心儿在为娘娘梳理头发。”琴儿道。

    朱梓“哦”了一声,脸上添了一丝笑意,这一笑,俊朗的脸庞更是英气勃发,琴儿忍不住多看了朱梓两眼。

    看着琴儿偷看自己,朱梓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在院子里伸展起了拳脚,眼睛却不是的瞟一眼琴儿。

    侍从王喜看着主子,道:“王爷昨晚睡得可好?”他还是习惯在长沙府时的称谓。

    “好,好啊,这皇宫就是不一般啊。”

    “那王爷如何不多睡会?”侍从海杰也笑着问道。

    朱梓边伸着拳脚,边回道:“都辰时了还睡?懒猪。”朱梓说完,琴儿却听着“噗”的笑了。

    海杰却有些不自在起来,只笑着摸头。朱梓看了琴儿一眼,莞尔一笑,琴儿又多看了他一眼后,即刻低下了头。

    几人正说话间,王美人风风火火的到了院子,内侍和侍女们都问她“娘娘好。”

    王美人也不理会问候,直接到了朱梓面前,有些着急的道:“八爷,快快进娘娘的屋子说话。”说话间,王美人也是风情万种。

    朱梓眯着眼看着王美人,顾盼间也是一脸轻浮,直到母亲达定妃在屋子喊着让二人进去,二人才收起了脸色,依次进了达定妃的屋子。

    心儿见八爷和王美人进来了,就要起身出去,却被朱梓一把拉住,心儿就哆嗦,脸红的不敢抬头。

    “今日可好些了?昨日是本王不好。”

    朱梓说完,心儿还是挣脱了他的手,跑了出去。王美人看着二人拉扯,一脸的不屑和不自在。

    “我说八爷,你这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真是英雄本色啊。”王美人还是酸溜溜的说了一句。

    达定妃看了二人一眼,道:“妹妹这么早急着赶来,有何事要说?”

    王美人人看了朱梓一眼,收了心,附在达定妃耳畔低声道:“那个魔障痴儿,昨晚不知从何处运来近十车的货物,搬进了陈懋的老宅子。”

    “哦?有这等事?可知道那货是何物?”

    “具体是何货物,尚仪局那边的人倒是没说,妹妹估计她们怕也是不知。”王美人和达定妃说话间,也不时瞄一眼朱梓。

    朱梓站在一旁不做声,只听着母亲和王美人说话,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管看着王美人乱动心思。

    “那痴儿这几日赚了不少银子吧,那个贱人将儿子留下的银子挨着宫的还钱,真是有恃无恐。”达定妃骂的自然是朱栴和余贵人了。

    “姐姐放心,有我和孙姐姐在,葛丽妃和李贤妃那两个草包也没闲着,早搬起了不少是非。”王美人得意的道。

    “就让郭宁妃这个贱人去整治那个贱人吧。”达定妃说着话,看了一眼儿子,道:“梓儿,你这一年回一次京,带回的水粉钱可够你用?”

    朱梓这才抱拳道:“回母亲,梓儿带回去的钱财都按照母亲的吩咐,没有乱花,打赏了门客和卫所的军士。”

    “只怕你这次是带不了许多了,那个痴儿不知怎地,摔的去卖了水粉。”王美人看了一眼朱梓道。

    “本来这东市坊的水粉生意都是梓儿的,这个痴儿却插了一脚,坏了好事,梓儿,你过来。”

    达定妃说完,朱梓将耳朵贴在了母亲的嘴边,达定妃耳语了几句。

    朱梓听罢母亲的话,脸色一惊,道:“母亲说的话,梓儿自有主张,本王让他无水粉可卖,今晚就端了他的作坊。”

    见达定妃母子耳语,王美人便要借故告辞,说话间还是看了朱梓一眼。

    “来都来了,还着急什么,本宫在这里看着,你二人去里屋吧。”

    达定妃说完,王美人一阵惊喜,脸上也是红晕起来,嘴里说着谢谢,眼睛早定在了朱梓俊朗的脸上。

    朱梓会意,便笑着挽起王美人的手臂,拉着她直奔里屋,随即就是一阵嬉戏放荡声

    达定妃看着屋门,让门口的几位不要进来,说完,也端起了茶盏喝起了她的红茶,喝着,也是心思万千。

    朱重八,的儿子长大了,你也老了,本宫看谁熬过谁。达定妃想着,也为自己的儿子操起心来。

    王美人和孙才人,本是一些大臣们为了讨好朱元璋而献上的,朱元璋为了笼络人心,便将二人收入宫中,却一直不曾翻二人的牌子,达定妃这才利用二人,让她们为自己和儿子做事。

    达定妃正思绪间,半个时辰后,朱梓整理者衣服一脸笑意的出了里屋,随后王美人也整理着发髻出了里屋,只是她一脸红润,满是喜色。

    重新梳理了发髻后,王美人有些羞涩的告辞,达定妃起身相送,只说了一句话:“别忘了吃药,还有,让尚仪局那边多打探消息。”

    朱梓去看着王美人离去的身影,脸色暗淡了下来,对着母亲道:“母亲,这孙、王二人迟早是祸端,梓儿也是无奈才这样的。”

    “住口,成大事者何惧小节?为娘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只管大胆去做便是。”朱梓被母亲说的一时语塞,便找个借口就要出去。

    “好了,梓儿,你带些礼物去看望下郭宁妃那个贱人,毕竟她掌管六宫,你这每年回来一次,总是要去请个安的。”达定妃吩咐儿子。

    “母亲说的是,梓儿这就去,给宁妃娘娘请完安,梓儿就去市井转转,今晚就住外面了。”

    说完话,朱梓就退出了母亲的屋子,带着侍从王喜和海杰出了院子。

    见儿子出了院子,达定妃喊了心儿进来,将一包药交于她,要心儿吃下。

    心儿吃惊,不知是何药,便跪下道:“求娘娘饶了心儿,心儿不会乱说什么的。”

    “起来,本宫的傻丫头,这药是防止怀胎的,难道你要等着怀了孩子被宗人府乱棍打死吗?”

    心儿这才哭着起来,将药倒进了茶盏,冲着喝下,达定妃也替她擦拭着泪珠,安慰不止。

    大宅院里,朱栴又被赵彩儿赵妈呼喊卓然和项来的声音吵醒,照旧边提着裤子边从窗缝里往外看,还是项来调皮,卓然问吃的。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本公子的洗脸水呢?”系好裤子的朱栴边偷笑,边大喊着在敲窗子。

    就听到屋子外面含香在喊话:“懒猪,快些穿衣,看十六爷不拧掉你二人的耳朵。”茉莉却咯咯笑个不停。

    不时,就传来了项来和卓然的声音,二人到了门口,开始敲门了。

    出了屋子,张秀才和李享也到了面前,二人眼睛略红,显是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朱栴便问二人,二人笑笑,只说睡好了。

    “十六爷,两位先生昨夜可是一宿没合眼,都在爷这门口守着呢,马将军出去没有回来,大伙都怕再有恶人。”赵彩儿大声道。

    正说话间,门口的家佣跑来大喊着:“十六爷,十六爷,马镇抚使回来了,还带了好些生人。”

    众人这才跟着十六爷穿过几进,朝大院门口走,朱栴猜定是马世勋招来了人手,这个马镇抚使真是个将才。

    果然,马世勋带着十余年轻人进了院门,在仪门外候着。这些年轻人都穿着麻衣土布,虽很是破旧,但却浆洗的干净。

    见朱栴等人来了,马世勋抱拳叫了声十六爷,那十余年轻人也都齐齐跪下,抱拳齐声道:“小的们见过十六爷,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看着年轻人都很是精神气,朱栴高兴之余,便上前扶起众人,道:“诸位辛苦了,不知哪位是你等的头儿?”

    马世勋指着一位壮实而面色白净的青年,道:“公子爷,这位是赵可儿,他们的头儿。”

    朱栴看着赵可儿,道:“不错,赵兄弟的名字很秀气,可赵兄这帮兄弟都很是精神,都留下和本公子一起打拼吧。”十余人又齐齐抱拳答谢朱栴。

    “可儿兄弟,将兄弟们昨晚做的事告诉咱公子爷。”马世勋对着赵可儿道。

    赵可儿上前一步,抱拳大声道:“十六爷,兄弟们昨晚摸清了西市坊的所有底细,西市坊街长一百零五丈,共有商户一百二十三户,其中门脸店门五十八户,摆摊户六十五户。”

    赵可儿刚说完,另一位年轻人上前抱拳,道:“十六爷,西市坊四周共有住户一百一十六户,共计人口五百八十九人。”

    “十六爷,西市坊最早设市源自北宋,北元时期商户被重税所累,西市坊的商业逐渐衰落,至正年间彻底闭市,我大明立国后,才逐渐恢复,至今日之规模。”另一位年轻人抱拳道。

    “十六爷,西市坊门脸商户平均每家一年可获利十八两银子,摆摊商户每家一年和获利八两银子。”

    “十六爷,除去以上所说坐商,常年光顾西市坊的行商约有二十六人,行商每人年可获利二两五钱银子。”

    几人一口气说了许多西市坊的详细情况,朱栴和李享、张秀才几人都是吃惊不已,一夜之间,他们是如何打探出的这些消息和数据的?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