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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栴宁妃 第203章 大明宫怨

    “传太医,快传太医。”朱元璋一把扶住朱栴(zhan)后,大喊着。

    郭宁妃、达定妃二人吓坏了,孙才人也放开了抱着朱元璋的双腿,三位女人相互傻眼间,还是都一起呼喊着朱栴。

    “栴儿,栴儿……”

    “你等都滚出去,滚。”

    朱元璋对着三位女人大喊了一声,三人吓得颤抖着低头匆匆退出了乾清宫御书房。

    “栴儿,栴儿,勿要吓父皇。”

    李享被二虎唤进御书房的时候,朱元璋坐在地上,怀中抱着昏死的朱栴在摇晃呼喊,一代开国皇帝也是泪流满面,原来再强大的人都有脆弱的时候。

    “李太医,快救栴儿。”朱元璋对着李享大喊,他完全忘记了李享早已不是太医院的医士了。

    “公子爷醒醒,公子爷醒醒。”李享上前从朱元璋怀中将朱栴抱到自己怀里,大喊着在朱栴的虎口和人中处掐了起来。

    朱栴只呼喘着气,却毫无醒来的样子,李享知道这次十六爷是真昏死了,不是像前几次那样装病吓唬郭宁妃。

    “拿水来。”

    李享大喊着,内侍二虎已经从朱元璋的桌案前将茶碗抓了递上。李享端起茶碗,含了一口茶水,对着十六夜的面部“噗”就吹了出来,一股水雾就喷洒在了朱栴脸部。

    “啊……”一口气呼出,朱栴醒了过来。

    满眼泪水间,朱栴看着面前有些苍老的父皇朱元璋,还是喘着粗气伸手在朱元璋脸上抹着,一汪老泪随即被涂抹开在了朱元璋的脸上。

    “父皇,儿臣不孝,让父皇受惊了。”说话间,朱栴也是泪珠滚滚:“父皇,那孙大官人并非儿臣所害,儿臣感念他也是一位饱读诗书之人,怎说他也是儿臣名分上的舅舅……”

    说话间,朱栴就要挣扎开李享的怀里,要给朱元璋跪拜。朱元璋哪里还敢要朱栴乱动,只抓着朱栴的手命令起来。

    “栴儿勿动,好生趟着,父皇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那孙大官人的案子父皇都知道,都知道,他是死有余辜。”

    “父皇……”

    朱栴大喊着,委屈的泪水泉涌而出,原来父皇朱元璋知道孙大官人的案子,多亏父皇知道,否则自己就是有十张嘴怕是也说不清道不明了,皇子也有悲哀无力的时候。

    “父皇,栴儿今夜就想住在宫里,就像看着娘亲和二十弟。父皇,儿臣也想太子标哥哥。”

    “二虎,传太子,送栴儿回余娘娘宫里歇息。”朱元璋大喊着,二虎应声出去了。

    马世勋和项来进了御书房,给朱元璋行跪拜礼后,背起朱栴朝乾清宫外就走,李享也起来随着朝外走。

    “李太医,你暂且留下,咱有话问你。”朱元璋低声命令李享。

    皇上有旨,李享自是留下,弯腰躬身抱拳,候着朱元璋的问话。

    “咱且问你,栴儿的病可是医的如何?今晚怎地又昏死过去?”朱元璋怒视着李享,大声吼道。

    李享跪下,伏着身子再地上,抱拳回话道:“回皇上话,十六殿下出宫数月来,不曾犯病,谁知今夜却昏了过去,臣捏脉才只是殿下急火攻心、焦虑过甚所致,适才可是有人惊吓了殿下?”

    对每次郭宁妃跋扈的欺负十六爷,李享已经早烂熟于胸,只要每次郭宁妃出现,十六爷准没有好日子过。这次肯定是郭宁妃故伎重演,这三位娘娘齐齐面圣,自是冲着找十六爷麻烦来的。

    听罢李享的话,朱元璋看了一眼地上的李享,摆手示意他下去,道:“李太医速去看着栴儿,不可有任何闪失,否则咱不会放过你。”

    朱元璋说话间,背过脸去自己抹了一把老泪,摆手让李享出去。

    追上马世勋和项来二人时,李享还是摸了摸伏在马世勋后背上朱栴的脑袋,见暂时无有异常,也是暗自松了口气,谢天谢地十六爷无事,否则自己就是第一位陪葬之人。

    郭宁妃和达定妃、孙才人三人还是在路口站着,马世勋看着面前的三位娘娘,也只好绕到边上,准备背着朱栴过去,却不想被三人挪着身子挡在了面前。

    “三位娘娘,还请放我家公子爷过去,若我家公子爷有任何闪失,马某不会放过一位使坏之人。”马世勋低着头,沉沉道。

    “三位娘娘,求你们了,就放过我家公子爷吧,他都成这样了。”项来哀求间,早已哭泣不止。

    说话间,孙才人却一头撞向了马世勋,马世勋毫无防备,一个踉跄间,差点将朱栴摔了出去。站稳了脚步后,马世勋愤怒的朝着孙才人就是一脚。

    “杀人了,奴才杀人了。”孙才人跌倒间,也大喊了起来。

    李享上躬身抱拳道:“几位娘娘请自重,勿要犯了皇家忌讳,十六殿下随年幼,却也不是谁想欺负就可以欺负的。”

    李享话音刚落,几位女子的惊呼哭泣声就传到了众人面前。

    “苦命的栴儿,你这是怎地了……”

    “栴儿,是谁三更半夜的在折磨与你?苦命的孩子……”

    众人一看,哭泣喊话的正是胡充妃和郭惠妃。两位娘娘带着侍女哭泣着就扑到了马世勋的后背,抚摸着朱栴的脑袋,抽噎不止。

    “哥哥,可怜的哥哥。”朱松也哭喊着抱着朱栴的一只胳膊摇晃不止。

    胡充妃和裹惠妃哭泣间,还是双双上前给郭宁妃等人跪了下来,这一跪也让郭宁妃有些傻眼。胡充妃和郭惠妃二人的资历不必郭宁妃晚,二人都跪下了,怕是以后真是再无姐妹情谊可言了。

    “宁妃娘娘,求几位放过栴儿,你等这是要逼死他吗?”胡充妃抹泪间,还是道出了几人的恶行后果。

    “娘娘,栴儿是皇子,你等羞辱栴儿,就不怕宗人府治罪吗?”郭惠妃抹着泪,厉声质问。

    达定妃和孙才人二人早已经是退缩在了后面,都直看着郭宁妃,二人相互对视了一下后,孙才人忽地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哎呀,我那苦命的弟弟呀,你可是堂堂皇亲啊,怎地就这样被人暗害了,呜呜……”

    “孙娘娘,栴哥哥不是这样的人,求你放过栴哥哥吧,松儿会感激你一辈子。”朱松上前跪下,抱着孙才人的双腿祈求。

    “走开,你这痴儿的同根。”孙才人双手拉起朱松一把丢在一旁。

    众人都被孙才人的举动惊呆了,这女人的所做有些失去理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了。愤怒见,胡充妃上前扬手对着孙才人的脸面就是一把掌,“啪”的一声响亮,孙才人捂着脸后退了几步。

    “你这不知好歹的贱人,怎地忍心对一位十岁的皇子下此狠手?你家孙大官人作恶多端,京城都传遍了,若不是栴儿从中周旋,他早死了,你这贱人却不识好人心,在这里蛊惑了不明真相的人胡搅蛮缠,贱人。”

    胡充妃大骂着孙才人间,上前对着孙才人的脸又是左右开弓,抽打起来。

    “太子殿下道。”

    内侍大声唱喊间,众多的后宫妃子都围看着太子朱标的出现。

    一些内侍和宫女们纷纷跪下迎接朱标,李享、项来也跪下,马世勋正犹豫间,朱栴已经挣扎着滑下了马世勋的后背拉了马世勋一把,随后朱栴和马世勋都跪了下来。

    “标哥哥,救救栴哥哥,呜呜……”朱松哭喊着,跪倒在了太子朱标面前。

    朱标看着面前的场景,早已猜出了大概,上前抱起朱松的时候,朱标身旁的一位少年却跑到了朱栴面前,大喊着就要拉起朱栴。

    “十六叔,快快起来,皇爷爷说了你是无辜的,十六叔快快起来,允炆还要十六叔陪着去太学听东宫师傅们讲学呢。”

    众人一阵吃惊,说话的原来是太子朱标的次子朱允炆。

    朱栴一听,更是吃惊不已,不但太子标哥哥来了,连他的次子朱允炆都来了。朱允炆可就是建文帝呀,一阵惊喜、眩晕、难过间,朱栴上前抱着朱允炆大喊了一声。

    “允炆,好孩子,十六叔对不起你啊。”

    喊着话,朱栴哭了,他抱着比自己还年长一岁的侄子悲从中来,这就是大明朝苦命的第二任皇帝建文帝啊?可怜的孩子,你怎么这样让人揪心不忍?

    “十六叔,快快起来,看你像个孩子,皇爷爷还说你是皇室表率呢,怎地这般脆弱,再不起来允炆就要告诉东宫师傅们十六叔不乖。”

    众人都被朱栴和朱允炆的话所打动,郭宁妃和达定妃早已没有了先前的跋扈,孙才人却依旧瘫坐在地上大哭不止。

    “好了,众人都散了吧,时辰也不早了,各自回宫歇息吧。”太子朱标说话间,缓缓放下了怀中抱着的朱松。

    朱松早跑了上前拉着朱栴和朱允炆的手,嬉笑着摇晃起来。

    “二十叔,你也哭了,不乖,看明日东宫师傅罚你抄书。”朱允炆对着朱松道。

    胡充妃和郭惠妃见太子朱标来了,知道郭宁妃几人不会再为难朱栴了,便要告辞回宫,忽地内侍又唱喊了起来。

    “宗人府经历司经历穆春和穆经历到。”

    “传皇上口谕,孙才人内弟忤逆,孙才人不思悔改,祸乱后宫,着宗人府查办。”

    “传皇上口谕,郭宁妃、达定妃二妃不明事理,本应交由宗人府查办,但念及二妃培育皇子有功,着二人闭门后宫十日,面壁重读《女戒》。”

    内侍接连传旨后,早已瘫软不堪的孙才人被宗人府经历司穆春和带来的人牵走。郭宁妃和达定妃二人也是被侍女搀扶着惊魂不定。

    朱栴恍惚间,还是上前给太子标哥哥再次行大礼,摇晃间也是心绪难平,不知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