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吃素 第99章
王梦讪讪的低头不敢说话，人群又笑了一阵。
“你且继续说。”
“回大人，奴才当年一直跟在刘熙公子身边，他可以为奴才作证。”
吴心在一边不屑一笑，觉得小日子就是在垂死挣扎。
当年原哀确实是跟在刘熙身边，但如果刘熙在乎的话，他又怎么会被送进宫里当太监。
“大人，奴才希望可以让刘熙公子上堂为奴才作证。”
作证？
难道刘熙和原哀还有来往？
吴心心里不安，不管他们还有没有来往，他今天的目的就是让原哀承认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
思及此，吴心立即开口。
“大人万万不可，刚才这奴才也说了，他与刘熙公子原本是主仆关系，此时召刘熙公子上堂，难免会因为过往关系，而对其有所袒护。”
大理寺卿点思索几秒，吴心所说确实有可能，但他还是拍案。
“传刘熙上堂。”
刘熙被带上来，大理寺卿当即开口。
“刘熙，本官问你，三年前九月初七，你在哪里？”
刘熙没有立刻回答，他视线移向左下方，明显在思考。
过了许久，也不见刘熙回答，大理寺卿发问。
“刘熙，回答本官。”
刘熙这才抬头，随后无奈的摇头。
“回大人，学生记不得了。”
“一点也不曾记得？”
刘熙十分确定自己一点也记不得了，“大人，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学生怎么可能会记得，更别说像这几位同窗一样记得这么清楚。”
刘熙说这话时，笑着看向吴心他们。
事都过去三年了，一般人确实不可能记得像王梦他们那么详细。
大家又想起刚刚吴心他们说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越发觉得吴心他们是编出来的。
吴心背后开始冒冷汗，他连忙开口，“大人，学生方才所说句句属实，绝无欺瞒之处。”
“你说你是在一丁是吗？”
凤绫开口，吴心不知道银面少年的来头，但知道对方是自己不能得罪的。
“回大人，学生确实是在一丁。”
“那你会斗蛐蛐、打架、学分又如何？”
吴心不知道银面少年为什么这样问，但见大理寺卿没有阻止，似乎默认。
虽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以启齿，但吴心上来时被人警告过哪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
“回大人，这些学生都会。”
凤绫哦了一声，又继续问，“你学分多少？”
吴心听着门口人群又一次沸腾起来的声音，他深吸一口气，随即开口。
“三十。”
说完，他就低下头，企图继续做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人。
奈何现在大家都在议论他的学分。
“三十是多少？”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家有亲戚在翰林院读书，到时候可以问问他。”
百姓不知道，但公堂之上的这些人都知道，听到吴心的学分后，很多人的眼神带上了些轻视。
以往翰林院的学生考取官职，学分也是占了很重要的位置。
回顾过去和当下，翰林院没有哪个当官的学分低于三十，最低也是五十。
“吾听说翰林院的学分从好几个方面考察，好像包括考试成绩，日常行为规范……还有吾就不记得了。不过你连三年前吃了什么东西都记得这么清楚，那么成绩好也是正常的，为何这般差呢？”
凤绫似乎不知委婉为何物，开口直击吴心难堪的心。
吴心双手握拳，饶是他学分再低，也没有经历过比今天这更难堪的嘲笑。
百姓们似懂非懂，“反正就是这吴心成绩太差了。”
“对，就是这个理。”
凤绫看似询问成绩，实际却配合刘熙刚刚的话，指出吴心有明显说假话。
一个人能记住三年前的点点滴滴，这样的记忆力用在学习上，肯定有帮助。
但吴心学分却低的一塌糊涂，这就可以看出……
大理寺卿面色阴沉，他刚刚听这群人说了很多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可能刚刚他听到的全是废话。
“吴心，本官问你，你刚才说说可有作假，若有，后果自负。来人，将记录纸给吴心画押。”
官兵将记录纸和红印泥放在吴心面前，吴心耳边还在环绕着大理寺卿沉重的声音，眼前看着这张写满了他说过话的纸，心里忽然升起退缩之意。
他张了张嘴，“大……”
“大人，学生有话说。”
“大人，学生也有话说。”
一道道类似的声音从门口响起，百姓所站的位置某处一阵骚动，接着就是几个衣着翰林院学生服的少年从里面出来。
刘文被簇拥在中间，紧跟在他身边的，正是之前被凤绫打到昏血的吴幸。
刘文挥手，“吴幸你去，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大人。”
吴幸笑着点头，他虽然头上还缠着白色纱布，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心情。
吴幸除了走路有些迟缓，其他的看起来和平常一样。
在场的只有凤绫自己才知道吴幸是被谁打到床上。
所以她对于吴幸这么快就能蹦跶到自己面前，还是感到挺意外的。
凤绫看向指挥吴幸的刘文，忽而一笑。
不止凤绫，吴心和王梦也挺意外的。
吴幸和吴心是表兄弟，当时吴心见到吴幸的时候，看见对方上半身全是血，脸色大变，差点没吐出来。
也知道吴幸要半年以上好好养才能养好。
然而面对吃惊的吴心，吴幸并没有解释，他笑的一脸容光焕发，像是重生了一样。
“回大人，学生吴幸有话说。”
大理寺卿一直都是扳直着身体，“你要说什么?”
吴幸跪下道，“学生有证据证明翰林院三年前的考题泄露就是原哀做的。”
说罢，吴幸取下身上背的包裹，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本子。
衙役上前把本子接过来，放在大理寺卿的桌子上。
这本子看着有些年头，有一点潮湿的味道，翻开后味道更加重，本子页面泛黄。
大理寺卿翻了几页，在某处见到了吴幸说的。
【马上就是大考核了，如果过不了，就不能当官……无论如何，这次考试我一定要过，昌盛二十四年九月初七。】
中间省略的是被划掉的，看不清。但划去的字数不多，所以还是能凭前后语猜测出内容。
大理寺卿不知道原哀的字迹，令其当场写。
等小日子写好后，大理寺卿将纸张和本子对比，字迹可以看出几乎是同一个人写的。
只不过三年前的这本字迹略显端正。
大理寺卿看向凤绫，“九殿下以为呢?”
凤绫懒懒掀起眼皮，“大人是主审官，觉得怎样便怎样。”
凤绫看起来对此事并不关心，大理寺卿让人将这这些拿给凤绫和徐清风看。
一直目光坚定跪着的吴幸听到凤绫的声音，心脏扑腾一下剧烈跳动。
脑中不好的回忆来袭，，他猛然看向凤绫，却只看到对方戴着银面具，看不清脸。
“喂，别乱看。”
吴心见吴幸状态不对，拍了拍他的背提醒道。
吴幸突然回神，这才转头看向吴心，向他点了点头。
随后低下头，可能自己刚刚听错了，只是声音有些耳熟吧。
谷七在凤绫面前将书翻开，凤绫随便瞥了眼，就困顿的闭上眼。
大理寺卿和陈趋将她的这幅样子看在眼里，心下各有所思。
“殿下看起来很累，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徐清风直接开口问，他本是随口一说，谁知凤绫还真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昨晚看了一夜书，没休息好。”
谷七嘴角一抽，徐清风感叹的赞赏。
“殿下这般努力挑灯夜读，实在让我等惭愧，不过殿下还是要以身体为重。”
“嗯。”
凤绫听取了这个建议。
他们声音不大，但因为刚刚只有他们两人在说话，其他人没有插话，所以靠近的百姓将此话听了进去，并自发的传给其他人。
于是继神秘的九殿下被传出仙人之姿后，又加了一项勤奋好学的标签。
甚至很多人觉得九殿下一定是个才华内敛的才子。
谷七内息高，耳边清楚的听到外面对他家殿下的赞美。
他眼神复杂，实在没忍住眨了几下自己沉重的眼皮子。
时间回到昨晚……
这几天没什么事什么人找上门，凤绫虽然喜欢瞌睡，但可能是白天打盹太多了，以至于晚上睡不着。
她烦躁的在床上翻来翻去，最后坐起来，不耐烦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
“谷七!”
一直守在外面的谷七立马进来，“殿下，你叫我?”
“我睡不着。”
凤绫睁着双布有红血丝的眼睛，她现在很难受。
心里莫名憋得慌。
谷七：“……”
“为吾分忧是你分内的事。”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殿下，最近是不是有人得罪你了?”
凤绫冷眼，“不知道。”
“你是不是想出去找乐子?”
依旧面无表情，甚至越来越冷。
“不知道。”
谷七有点乱，所以就是他家殿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那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啊---
谷七不敢直视凤绫，凤绫微微眯眼。
谷七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而过，他连忙开口。
“殿下，我有办法了，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谷七说完，转身往外走。
没多久，他就抱着一堆书进来。
此时凤绫已经由刚刚的盘腿而坐改为了侧身斜躺。
她躺下后就闭上眼，听到谷七回来的动静才睁开眼睛。
“你拿这么多书是给吾看的?”
谷七刚放下书，闻言，额头忽然产生冷汗。
“不是不是，这些书不是给你看的。”
凤绫挑眉，“你自己看?”
谷七一脸黑线，“也不是。”
他索性一次性说完，“这些书等下我来读，都是些比较繁杂的说教，殿下说不定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可以一试。”
凤绫躺好，把眼睛闭上。
她的寝宫很暗，帘子全部拉上不带一点光，但刚刚点了一盏灯。
谷七坐在灯前，随手翻开一本书，纠结了一下。
迅速转头看到凤绫是闭上眼的，他连忙把这本书丢一边，去翻另外一本。
结果发现两本书没什么区别，都是这么的拗口。
他内心一叹，也没换了，直接开口读。
谷七曾经是位将军，就算要读，也是读的兵书，这种文绉绉的说教他自己看着都头疼。
所以才想出用读这个来哄凤绫睡觉。
谷七没读几页，眼皮子就开始沉重。
他打了个哈欠，撑着下巴继续读。
现在已经是夜半三更了，还亮灯读书的估计就只有凤绫这个寝宫了。
没一会儿，谷七也抵挡不住瞌睡虫，直接趴在一堆书里睡了过去。
凤绫睁开眼，只看见谷七的后脑勺，她收回目光，赤脚下床。
殿内铺了棉垫，踩上去软软的，也不会寒凉。
凤绫素手一伸，不远处挂在木架上的披风落入手中。
她将披风盖在谷七身上，谷七睫毛轻颤，呼吸一变，似乎即将醒来。
凤绫在谷七的脸前挥了下手，谷七又陷入沉睡。
她扯过外套披在身上，随即向外走。
小日子半夜醒来如厕，见一白影坐在凉亭里。
他停下，远远观望，这时候这身打扮出现在这里的，只有一人。
小日子低头看着脚尖，最终抬步走去。
“奴才见过殿下。”
小日子在凉亭的台阶下轻声行礼，许久不闻上方一点声响。
他迟疑抬头，只看见凤绫趴在桌子上的背影。
小日子起身，一步一步的上台阶，步入凉亭。
他绕着凤绫转了一圈，确定凤绫是睡着了。
不知怎的，心里忽然血液沸腾。
小日子右手摸着自己的戴着眼罩的空洞右眼，唯一完好的左眼忽然看到右手的断指，心里的阴暗在滋生。
他目光诡异的看着凤绫熟睡的脸庞，尤其对方完美的轮廓，忽然生出一种想法。
不过几秒，小日子就恢复往常，内心刚刚暴动的巨兽重新陷入黑暗。
他歪了歪嘴，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在转角处，小日子又回头看了眼，凤绫依旧是那个姿势。
时间回到公堂……
后面发生的事谷七不知道，但谷七知道读了一晚上书的是自己。
“你且继续说。”
“回大人，奴才当年一直跟在刘熙公子身边，他可以为奴才作证。”
吴心在一边不屑一笑，觉得小日子就是在垂死挣扎。
当年原哀确实是跟在刘熙身边，但如果刘熙在乎的话，他又怎么会被送进宫里当太监。
“大人，奴才希望可以让刘熙公子上堂为奴才作证。”
作证？
难道刘熙和原哀还有来往？
吴心心里不安，不管他们还有没有来往，他今天的目的就是让原哀承认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
思及此，吴心立即开口。
“大人万万不可，刚才这奴才也说了，他与刘熙公子原本是主仆关系，此时召刘熙公子上堂，难免会因为过往关系，而对其有所袒护。”
大理寺卿点思索几秒，吴心所说确实有可能，但他还是拍案。
“传刘熙上堂。”
刘熙被带上来，大理寺卿当即开口。
“刘熙，本官问你，三年前九月初七，你在哪里？”
刘熙没有立刻回答，他视线移向左下方，明显在思考。
过了许久，也不见刘熙回答，大理寺卿发问。
“刘熙，回答本官。”
刘熙这才抬头，随后无奈的摇头。
“回大人，学生记不得了。”
“一点也不曾记得？”
刘熙十分确定自己一点也记不得了，“大人，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学生怎么可能会记得，更别说像这几位同窗一样记得这么清楚。”
刘熙说这话时，笑着看向吴心他们。
事都过去三年了，一般人确实不可能记得像王梦他们那么详细。
大家又想起刚刚吴心他们说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越发觉得吴心他们是编出来的。
吴心背后开始冒冷汗，他连忙开口，“大人，学生方才所说句句属实，绝无欺瞒之处。”
“你说你是在一丁是吗？”
凤绫开口，吴心不知道银面少年的来头，但知道对方是自己不能得罪的。
“回大人，学生确实是在一丁。”
“那你会斗蛐蛐、打架、学分又如何？”
吴心不知道银面少年为什么这样问，但见大理寺卿没有阻止，似乎默认。
虽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以启齿，但吴心上来时被人警告过哪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
“回大人，这些学生都会。”
凤绫哦了一声，又继续问，“你学分多少？”
吴心听着门口人群又一次沸腾起来的声音，他深吸一口气，随即开口。
“三十。”
说完，他就低下头，企图继续做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人。
奈何现在大家都在议论他的学分。
“三十是多少？”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家有亲戚在翰林院读书，到时候可以问问他。”
百姓不知道，但公堂之上的这些人都知道，听到吴心的学分后，很多人的眼神带上了些轻视。
以往翰林院的学生考取官职，学分也是占了很重要的位置。
回顾过去和当下，翰林院没有哪个当官的学分低于三十，最低也是五十。
“吾听说翰林院的学分从好几个方面考察，好像包括考试成绩，日常行为规范……还有吾就不记得了。不过你连三年前吃了什么东西都记得这么清楚，那么成绩好也是正常的，为何这般差呢？”
凤绫似乎不知委婉为何物，开口直击吴心难堪的心。
吴心双手握拳，饶是他学分再低，也没有经历过比今天这更难堪的嘲笑。
百姓们似懂非懂，“反正就是这吴心成绩太差了。”
“对，就是这个理。”
凤绫看似询问成绩，实际却配合刘熙刚刚的话，指出吴心有明显说假话。
一个人能记住三年前的点点滴滴，这样的记忆力用在学习上，肯定有帮助。
但吴心学分却低的一塌糊涂，这就可以看出……
大理寺卿面色阴沉，他刚刚听这群人说了很多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可能刚刚他听到的全是废话。
“吴心，本官问你，你刚才说说可有作假，若有，后果自负。来人，将记录纸给吴心画押。”
官兵将记录纸和红印泥放在吴心面前，吴心耳边还在环绕着大理寺卿沉重的声音，眼前看着这张写满了他说过话的纸，心里忽然升起退缩之意。
他张了张嘴，“大……”
“大人，学生有话说。”
“大人，学生也有话说。”
一道道类似的声音从门口响起，百姓所站的位置某处一阵骚动，接着就是几个衣着翰林院学生服的少年从里面出来。
刘文被簇拥在中间，紧跟在他身边的，正是之前被凤绫打到昏血的吴幸。
刘文挥手，“吴幸你去，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大人。”
吴幸笑着点头，他虽然头上还缠着白色纱布，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心情。
吴幸除了走路有些迟缓，其他的看起来和平常一样。
在场的只有凤绫自己才知道吴幸是被谁打到床上。
所以她对于吴幸这么快就能蹦跶到自己面前，还是感到挺意外的。
凤绫看向指挥吴幸的刘文，忽而一笑。
不止凤绫，吴心和王梦也挺意外的。
吴幸和吴心是表兄弟，当时吴心见到吴幸的时候，看见对方上半身全是血，脸色大变，差点没吐出来。
也知道吴幸要半年以上好好养才能养好。
然而面对吃惊的吴心，吴幸并没有解释，他笑的一脸容光焕发，像是重生了一样。
“回大人，学生吴幸有话说。”
大理寺卿一直都是扳直着身体，“你要说什么?”
吴幸跪下道，“学生有证据证明翰林院三年前的考题泄露就是原哀做的。”
说罢，吴幸取下身上背的包裹，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本子。
衙役上前把本子接过来，放在大理寺卿的桌子上。
这本子看着有些年头，有一点潮湿的味道，翻开后味道更加重，本子页面泛黄。
大理寺卿翻了几页，在某处见到了吴幸说的。
【马上就是大考核了，如果过不了，就不能当官……无论如何，这次考试我一定要过，昌盛二十四年九月初七。】
中间省略的是被划掉的，看不清。但划去的字数不多，所以还是能凭前后语猜测出内容。
大理寺卿不知道原哀的字迹，令其当场写。
等小日子写好后，大理寺卿将纸张和本子对比，字迹可以看出几乎是同一个人写的。
只不过三年前的这本字迹略显端正。
大理寺卿看向凤绫，“九殿下以为呢?”
凤绫懒懒掀起眼皮，“大人是主审官，觉得怎样便怎样。”
凤绫看起来对此事并不关心，大理寺卿让人将这这些拿给凤绫和徐清风看。
一直目光坚定跪着的吴幸听到凤绫的声音，心脏扑腾一下剧烈跳动。
脑中不好的回忆来袭，，他猛然看向凤绫，却只看到对方戴着银面具，看不清脸。
“喂，别乱看。”
吴心见吴幸状态不对，拍了拍他的背提醒道。
吴幸突然回神，这才转头看向吴心，向他点了点头。
随后低下头，可能自己刚刚听错了，只是声音有些耳熟吧。
谷七在凤绫面前将书翻开，凤绫随便瞥了眼，就困顿的闭上眼。
大理寺卿和陈趋将她的这幅样子看在眼里，心下各有所思。
“殿下看起来很累，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徐清风直接开口问，他本是随口一说，谁知凤绫还真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昨晚看了一夜书，没休息好。”
谷七嘴角一抽，徐清风感叹的赞赏。
“殿下这般努力挑灯夜读，实在让我等惭愧，不过殿下还是要以身体为重。”
“嗯。”
凤绫听取了这个建议。
他们声音不大，但因为刚刚只有他们两人在说话，其他人没有插话，所以靠近的百姓将此话听了进去，并自发的传给其他人。
于是继神秘的九殿下被传出仙人之姿后，又加了一项勤奋好学的标签。
甚至很多人觉得九殿下一定是个才华内敛的才子。
谷七内息高，耳边清楚的听到外面对他家殿下的赞美。
他眼神复杂，实在没忍住眨了几下自己沉重的眼皮子。
时间回到昨晚……
这几天没什么事什么人找上门，凤绫虽然喜欢瞌睡，但可能是白天打盹太多了，以至于晚上睡不着。
她烦躁的在床上翻来翻去，最后坐起来，不耐烦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
“谷七!”
一直守在外面的谷七立马进来，“殿下，你叫我?”
“我睡不着。”
凤绫睁着双布有红血丝的眼睛，她现在很难受。
心里莫名憋得慌。
谷七：“……”
“为吾分忧是你分内的事。”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殿下，最近是不是有人得罪你了?”
凤绫冷眼，“不知道。”
“你是不是想出去找乐子?”
依旧面无表情，甚至越来越冷。
“不知道。”
谷七有点乱，所以就是他家殿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那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啊---
谷七不敢直视凤绫，凤绫微微眯眼。
谷七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而过，他连忙开口。
“殿下，我有办法了，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谷七说完，转身往外走。
没多久，他就抱着一堆书进来。
此时凤绫已经由刚刚的盘腿而坐改为了侧身斜躺。
她躺下后就闭上眼，听到谷七回来的动静才睁开眼睛。
“你拿这么多书是给吾看的?”
谷七刚放下书，闻言，额头忽然产生冷汗。
“不是不是，这些书不是给你看的。”
凤绫挑眉，“你自己看?”
谷七一脸黑线，“也不是。”
他索性一次性说完，“这些书等下我来读，都是些比较繁杂的说教，殿下说不定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可以一试。”
凤绫躺好，把眼睛闭上。
她的寝宫很暗，帘子全部拉上不带一点光，但刚刚点了一盏灯。
谷七坐在灯前，随手翻开一本书，纠结了一下。
迅速转头看到凤绫是闭上眼的，他连忙把这本书丢一边，去翻另外一本。
结果发现两本书没什么区别，都是这么的拗口。
他内心一叹，也没换了，直接开口读。
谷七曾经是位将军，就算要读，也是读的兵书，这种文绉绉的说教他自己看着都头疼。
所以才想出用读这个来哄凤绫睡觉。
谷七没读几页，眼皮子就开始沉重。
他打了个哈欠，撑着下巴继续读。
现在已经是夜半三更了，还亮灯读书的估计就只有凤绫这个寝宫了。
没一会儿，谷七也抵挡不住瞌睡虫，直接趴在一堆书里睡了过去。
凤绫睁开眼，只看见谷七的后脑勺，她收回目光，赤脚下床。
殿内铺了棉垫，踩上去软软的，也不会寒凉。
凤绫素手一伸，不远处挂在木架上的披风落入手中。
她将披风盖在谷七身上，谷七睫毛轻颤，呼吸一变，似乎即将醒来。
凤绫在谷七的脸前挥了下手，谷七又陷入沉睡。
她扯过外套披在身上，随即向外走。
小日子半夜醒来如厕，见一白影坐在凉亭里。
他停下，远远观望，这时候这身打扮出现在这里的，只有一人。
小日子低头看着脚尖，最终抬步走去。
“奴才见过殿下。”
小日子在凉亭的台阶下轻声行礼，许久不闻上方一点声响。
他迟疑抬头，只看见凤绫趴在桌子上的背影。
小日子起身，一步一步的上台阶，步入凉亭。
他绕着凤绫转了一圈，确定凤绫是睡着了。
不知怎的，心里忽然血液沸腾。
小日子右手摸着自己的戴着眼罩的空洞右眼，唯一完好的左眼忽然看到右手的断指，心里的阴暗在滋生。
他目光诡异的看着凤绫熟睡的脸庞，尤其对方完美的轮廓，忽然生出一种想法。
不过几秒，小日子就恢复往常，内心刚刚暴动的巨兽重新陷入黑暗。
他歪了歪嘴，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在转角处，小日子又回头看了眼，凤绫依旧是那个姿势。
时间回到公堂……
后面发生的事谷七不知道，但谷七知道读了一晚上书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