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谣 【7】忽遇砸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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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康不动声色地将手按在剑上，扬眉冷然。
这人一身将蓝色华服，上绣清雅的松柏图案，年过六旬，身材瘦削，腰骨硬朗，已有些许老态，然而银鬓一丝不乱，显得极有风范教养。薄唇窄鼻，一双鹰眼温和淡泊，却掩不住天生凌厉。
这人自我介绍：“鄙人姓商，是个路过的小商人。本想来吃顿饭，谁知座无虚席，见少侠这儿似乎可以拼桌，就不请自来了。”说罢递了个眼神，一旁小二便捧了一壶酒上来。
这人继续道：“这酒算作赔罪。”
郁康说：“阁下若真是小商人，怎么买得起这千金一壶的‘歌楼上’？”
老人微笑不语，示意小二倒酒。
这小二白白胖胖，细眼厚唇，憨态可掬，像尊和善的弥勒佛，一面倒一面说着：“‘琼瑶仙露浆，月色入酒肠。春风过东厢，奏曲玉幽篁。’说的就是我们临月楼的‘歌楼上’，来咯，几位客官请慢用！”
老人将杯中琥珀色的液体缓缓饮尽，顺着郁康的目光望向窗外熙攘人群，轻声叹道：“鄙人年少混迹紫阳，肥马轻裘，衣食无忧，不想如今病体孱弱、形同废人，就连这盏子好酒，酿在舌尖亦无滋味，真是败兴，败兴。”
郁康目光淡淡，似乎对这场对话感到索然无味：“生老病死，岂是我们这种凡人能掌控得了的？”
老人道：“你却能掌握我的生死。”
郁康骇笑：“此话怎讲？”
老人低声道：“你手中的东西，就是我的生死。”
郁康漆黑的眼眸骤然闪过一丝苦楚，口气却依旧平淡：“拿什么来换？”
凝羽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却见老人激动道：“我什么都可以给你！香车宝马，万里府第，你可以在紫阳城逍遥地过一辈子，像这条街上的每个人一样，醉生梦死，永远不醒……”
郁康摇摇头：“我对钱没有兴趣。”
老人的口气陡然急切：“那你想要什么？”
郁康正欲说话，却听一楼有人嚷嚷着：
“狗娘养的！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戏弄大爷！去，叫你们萧掌柜滚出来见我！”
这一声吼得大堂内顿时安静。
凝羽“咦”了一声，站起身来。郁康听到“萧掌柜”三字，眉间一动，提剑起身看去，见一个暗红色衣衫的胖子怒气冲冲地揪住一个小二。
那小二赔笑道：“客官，我们东厢真的只有凭白玉牌才能入住。我小九哪敢骗爷啊，不然，您问问我们少掌柜！”说罢手一指，指向柜台后一个貌不起眼的少年。
那少年一身浅色布衣，清癯瘦弱，似只有十六岁，正低头翻着账本，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胖子更怒，一巴掌扇得那瘦弱小二一个踉跄：“狗屁！这毛头小子能是你们的少掌柜？”两三步上去，提起那少年的衣襟呵斥道：“你可知爷是谁？惹怒了爷，有你们好受的！”
少年神色冷淡，面色无惧：“你扇了我家小二一掌，有没有想过，拿什么来还？”
胖子倒被少年看得发虚：“还？爷教训一个下人，还用还？笑话！爷最不缺的就是钱！还能买不到你临月楼一间房！来啊！”
胖子的随从抬来一个精致箱子，沉甸甸砸在少年面前，掀开竟是一箱银子，耀耀地映着少年清秀的脸庞。
整个临月楼鸦雀无声，胖子唰地展开手中一柄孔雀毛扇子，一瞬光华暗转，郁康在二楼看着，不觉心中一动。
胖子得意洋洋地环顾四周，吐了一口粗气：“这可够了？”
少年耸肩道：“少了。”
胖子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许久才憋出一句话：“再拿银子来！”
这人一身将蓝色华服，上绣清雅的松柏图案，年过六旬，身材瘦削，腰骨硬朗，已有些许老态，然而银鬓一丝不乱，显得极有风范教养。薄唇窄鼻，一双鹰眼温和淡泊，却掩不住天生凌厉。
这人自我介绍：“鄙人姓商，是个路过的小商人。本想来吃顿饭，谁知座无虚席，见少侠这儿似乎可以拼桌，就不请自来了。”说罢递了个眼神，一旁小二便捧了一壶酒上来。
这人继续道：“这酒算作赔罪。”
郁康说：“阁下若真是小商人，怎么买得起这千金一壶的‘歌楼上’？”
老人微笑不语，示意小二倒酒。
这小二白白胖胖，细眼厚唇，憨态可掬，像尊和善的弥勒佛，一面倒一面说着：“‘琼瑶仙露浆，月色入酒肠。春风过东厢，奏曲玉幽篁。’说的就是我们临月楼的‘歌楼上’，来咯，几位客官请慢用！”
老人将杯中琥珀色的液体缓缓饮尽，顺着郁康的目光望向窗外熙攘人群，轻声叹道：“鄙人年少混迹紫阳，肥马轻裘，衣食无忧，不想如今病体孱弱、形同废人，就连这盏子好酒，酿在舌尖亦无滋味，真是败兴，败兴。”
郁康目光淡淡，似乎对这场对话感到索然无味：“生老病死，岂是我们这种凡人能掌控得了的？”
老人道：“你却能掌握我的生死。”
郁康骇笑：“此话怎讲？”
老人低声道：“你手中的东西，就是我的生死。”
郁康漆黑的眼眸骤然闪过一丝苦楚，口气却依旧平淡：“拿什么来换？”
凝羽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却见老人激动道：“我什么都可以给你！香车宝马，万里府第，你可以在紫阳城逍遥地过一辈子，像这条街上的每个人一样，醉生梦死，永远不醒……”
郁康摇摇头：“我对钱没有兴趣。”
老人的口气陡然急切：“那你想要什么？”
郁康正欲说话，却听一楼有人嚷嚷着：
“狗娘养的！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戏弄大爷！去，叫你们萧掌柜滚出来见我！”
这一声吼得大堂内顿时安静。
凝羽“咦”了一声，站起身来。郁康听到“萧掌柜”三字，眉间一动，提剑起身看去，见一个暗红色衣衫的胖子怒气冲冲地揪住一个小二。
那小二赔笑道：“客官，我们东厢真的只有凭白玉牌才能入住。我小九哪敢骗爷啊，不然，您问问我们少掌柜！”说罢手一指，指向柜台后一个貌不起眼的少年。
那少年一身浅色布衣，清癯瘦弱，似只有十六岁，正低头翻着账本，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胖子更怒，一巴掌扇得那瘦弱小二一个踉跄：“狗屁！这毛头小子能是你们的少掌柜？”两三步上去，提起那少年的衣襟呵斥道：“你可知爷是谁？惹怒了爷，有你们好受的！”
少年神色冷淡，面色无惧：“你扇了我家小二一掌，有没有想过，拿什么来还？”
胖子倒被少年看得发虚：“还？爷教训一个下人，还用还？笑话！爷最不缺的就是钱！还能买不到你临月楼一间房！来啊！”
胖子的随从抬来一个精致箱子，沉甸甸砸在少年面前，掀开竟是一箱银子，耀耀地映着少年清秀的脸庞。
整个临月楼鸦雀无声，胖子唰地展开手中一柄孔雀毛扇子，一瞬光华暗转，郁康在二楼看着，不觉心中一动。
胖子得意洋洋地环顾四周，吐了一口粗气：“这可够了？”
少年耸肩道：“少了。”
胖子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许久才憋出一句话：“再拿银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