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谣 【43】掌门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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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萤主宫门口立着一尊白玉像，是个风姿绰约的妙龄女子，衣袂飞扬，眉目素淡，手中握着药卷，遥望着远方。郁康走过时不免留意，猜想这就是那名被赶出雨皇宫的女弟子。穿过主宫，水波之上无数的长亭连短亭，因为是地下温泉所造的湖泊，水面上隐隐有着热气，水中也刻意地飘着一些假的荷花，在烟雾之中婷婷袅袅。
他们一路上碰到几个囊萤谷的女弟子，不论年纪，皆恭敬朝那蝶衣女子顿足敛目，极是尊敬。郁康暗想：想不到这女子年纪轻轻，竟是个重要的弟子。若方才和她动起手来，不知究竟谁输谁赢？
蝶衣女子领着他们两人去了凌花阁，遣人通报。
过了半个时辰，侍女来传，他们便跟着蝶衣姑娘进去。大殿内灯火通明，桌椅摆设一应精致，主座是一处白玉莲花座，座边各站着两个恭敬的女弟子。
白玉座上坐着的掌门是个四十余岁的女人，也是着着一身蝴蝶花纹的华服，长发如瀑，垂至腰际。她风韵犹存，可看出年轻时面容姣好，只是如今面容倦冷，低垂着眼眸，因而减了三分美色。掌门以左臂支着脸，倚在白玉座手上，声音也清冷，像冬日拂过树梢的风：
“蝶语，这几人是谁？”
蝶衣少女朝她一拜，恭敬道：“徒弟正在谷口采药，见他们闯入谷来，口口声声叫着掌门的名字，似不是平常人物。徒儿不敢怠慢，便引了他们进来，请掌门定夺。”
萧西子做了个揖，道：“想必阁下就是传说中的雁还掌门了。”
雁还掌门微微皱起眉头：“你从何处知道我的名字？”
这同样也是郁康心中的疑问。他做雇侠时对囊萤谷也略有耳闻，只知道这是个像传说一般的门派。当年他为大烨名门唐若下毒杀人，用的便正是囊萤谷的毒药。然而尽管如此，唐若老先生与囊萤谷之间的买卖交易都是由囊萤谷的弟子经手，掌门是谁名何，全然是个谜。方才蝶语愿意放他们进来，想必也是因为西子一口点中了掌门名讳的缘故。
萧西子道：“雁还掌门纵然一贯低调，手中的毒药却是闻名江湖。只要有心，不难打听掌门的名字。实不相瞒，我们一行是来求掌门的毒药。”
雁还被西子一番高明的奉承说得微微一笑，问道：“你想要什么毒药？”
萧西子朗声道：“雪中涧、故人别、离人泪、心上血。云开星散、柳折花落、负手摇走、倒颠心魄……我统统都不要。”
众弟子皆是一怔。雁还掌门原本慵懒地倚着白玉座，怠懒听着，浑不在意，听此神色微微一变，沉默良久，坐直了身子：“有趣，你竟然一口气说出了我本门的八大毒药！那你究竟要什么？”
“我自然是要雁还掌门十毒中剩下的。”
“你要‘忘愁’？”
“我要‘销恨’。”
这两个字宛如重雷，雁还掌门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你到底是谁？从哪里知道‘销恨’的？”
“我是什么人、哪里得知并不要紧。”西子道，“只不过我有个仇人非杀不可，我若要他死，就要用天下最折磨人的毒。”
雁还掌门突然冷笑：“你我非亲非故，我凭什么给你？”
“就凭我要杀的人，也恰好是掌门要杀的人。”
“谁？”
“紫阳城临月楼。”西子神色无惧，直视着座上的掌门，眉目清落，好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萧风照。”
雁还掌门的手重重拍在白玉座上，猛然站起，厉声道：“你……你究竟是何人？”这才看出她目光呆滞地望向座下，原来眼睛看不见。
“我叫萧西子。”西子缓缓道，“正是雨皇宫谋略者的儿子。”
他们一路上碰到几个囊萤谷的女弟子，不论年纪，皆恭敬朝那蝶衣女子顿足敛目，极是尊敬。郁康暗想：想不到这女子年纪轻轻，竟是个重要的弟子。若方才和她动起手来，不知究竟谁输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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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个时辰，侍女来传，他们便跟着蝶衣姑娘进去。大殿内灯火通明，桌椅摆设一应精致，主座是一处白玉莲花座，座边各站着两个恭敬的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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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同样也是郁康心中的疑问。他做雇侠时对囊萤谷也略有耳闻，只知道这是个像传说一般的门派。当年他为大烨名门唐若下毒杀人，用的便正是囊萤谷的毒药。然而尽管如此，唐若老先生与囊萤谷之间的买卖交易都是由囊萤谷的弟子经手，掌门是谁名何，全然是个谜。方才蝶语愿意放他们进来，想必也是因为西子一口点中了掌门名讳的缘故。
萧西子道：“雁还掌门纵然一贯低调，手中的毒药却是闻名江湖。只要有心，不难打听掌门的名字。实不相瞒，我们一行是来求掌门的毒药。”
雁还被西子一番高明的奉承说得微微一笑，问道：“你想要什么毒药？”
萧西子朗声道：“雪中涧、故人别、离人泪、心上血。云开星散、柳折花落、负手摇走、倒颠心魄……我统统都不要。”
众弟子皆是一怔。雁还掌门原本慵懒地倚着白玉座，怠懒听着，浑不在意，听此神色微微一变，沉默良久，坐直了身子：“有趣，你竟然一口气说出了我本门的八大毒药！那你究竟要什么？”
“我自然是要雁还掌门十毒中剩下的。”
“你要‘忘愁’？”
“我要‘销恨’。”
这两个字宛如重雷，雁还掌门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你到底是谁？从哪里知道‘销恨’的？”
“我是什么人、哪里得知并不要紧。”西子道，“只不过我有个仇人非杀不可，我若要他死，就要用天下最折磨人的毒。”
雁还掌门突然冷笑：“你我非亲非故，我凭什么给你？”
“就凭我要杀的人，也恰好是掌门要杀的人。”
“谁？”
“紫阳城临月楼。”西子神色无惧，直视着座上的掌门，眉目清落，好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萧风照。”
雁还掌门的手重重拍在白玉座上，猛然站起，厉声道：“你……你究竟是何人？”这才看出她目光呆滞地望向座下，原来眼睛看不见。
“我叫萧西子。”西子缓缓道，“正是雨皇宫谋略者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