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谣 【79】父子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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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西子的逃脱计划可谓天衣无缝，然而就算是再聪明的人也总有失误的时候，他千算万算，就是未料到囊萤谷的人根本没来追他。人的潜能总是在危机中爆发，危机现在没了，他反而空虚无聊起来，一个人在鹤春街头游荡，总觉得囊萤谷的人不来追杀他，他都没动力跑了。
走过一条斜巷，一只大手将他嘴一捂，就朝巷子里一拖。西子正想着囊萤谷里竟有侍女的手如此粗糙。直待那人将他松开，他一转身，第一反应是失望地道：“哎，怎么是你……”
面前的人劈头给了他一个爆栗子：“你这混小子！”
三四个月不见，萧风照倒是穿戴整齐了，披着黄狐披风，风帽低低的，眼神雪亮，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醉意。胡子也刮了，脸颊边一圈青茬。老实说，这样精神的打扮才像运筹帷幄的谋略者——只是这太精神的样子反而让西子有些不习惯，好像面前站着一个陌生人。
“萧风照啊萧风照，你可真是把我害惨了。”西子沿着墙壁滑下，缓缓道，“你得补偿我。我现在又冷又饿。”
看到一桌子鸡鸭鱼肉的时候，西子才真真切切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萧风照一直坐在窗边看着他狼吞虎咽，一杯一杯斟着酒。
“想不到你还真的来了。”西子终于吃饱，放下筷子，“我原以为……”
“以为我不会管你？”萧风照扬起眉毛，“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西子淡笑，“缩头……”乌龟那两个字却没有说出口。
萧风照白了他一眼，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许久才喃喃：“毕竟你是我儿子……如果你有什么不测，将来我去黄泉路上，如何跟你娘交待……”
“要是我没被放出来，你打算怎么办？”
“预定了几套计划。”萧风照随口道，“不过既然你都出来了，这些计划也就不用了。”
“别想骗我，我猜你在鹤春游荡了两个月，就是不敢进去。”西子一针见血。
萧风照眼睛一眯：“西子，我总觉得你跟爹说话的口气并不像是乖巧的儿子。”
西子单指转着酒杯，凝视着萧风照：“大半个月前进囊萤谷的那个公子是谁？”
“他在囊萤谷里呆了那么久，你竟然要问我他是谁。”萧风照哈哈笑起来，“想知道情报可以，给爹我斟杯酒来。”西子无奈地苦笑了，替他斟上一杯。
“那公子叫浩轩，从大烨冷月峡来的。”萧风照缓缓道，“十有八九是大烨的浩轩王爷。”
尽管这消息令人震惊，西子眉目依旧淡然：“具体些。”
“光翼二十六年末，崇渊皇帝唯一仅存的皇子被送到我们辰国做人质。十年后那皇子被护送回大烨，他的马车经过我们临月楼门前，你应该见过吧？”
西子忆起十一岁那年，那名贵族皇子坐在囚车里，在紫阳百姓的指指点点中始终沉默着，面庞苍白，眼神怯懦。
“浩轩王爷是崇渊皇帝最小的弟弟，今年该是三十二。应该也算是如今赋鉴皇帝的叔叔了，只是赋鉴皇帝不太信任他，因为他的母亲是辰国公主，他和南忠王是表兄弟，他身体里流着一半辰国的血液。”萧风照道，“我揣测他不久要转头过赤水和南王会合。不久有个公主会送去大烨和亲，听说护送和亲的就是浩轩王爷。”
“没了？”
“没了。”
西子缓斟着酒，将囊萤谷的经历用最少的话表达清楚。萧风照一声不吭，沉默不语地听着，待听到雁还睁着眼睛等了一夜，终于垂手逝去时，他将眼光飘向窗外，微微叹了一口气。
走过一条斜巷，一只大手将他嘴一捂，就朝巷子里一拖。西子正想着囊萤谷里竟有侍女的手如此粗糙。直待那人将他松开，他一转身，第一反应是失望地道：“哎，怎么是你……”
面前的人劈头给了他一个爆栗子：“你这混小子！”
三四个月不见，萧风照倒是穿戴整齐了，披着黄狐披风，风帽低低的，眼神雪亮，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醉意。胡子也刮了，脸颊边一圈青茬。老实说，这样精神的打扮才像运筹帷幄的谋略者——只是这太精神的样子反而让西子有些不习惯，好像面前站着一个陌生人。
“萧风照啊萧风照，你可真是把我害惨了。”西子沿着墙壁滑下，缓缓道，“你得补偿我。我现在又冷又饿。”
看到一桌子鸡鸭鱼肉的时候，西子才真真切切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萧风照一直坐在窗边看着他狼吞虎咽，一杯一杯斟着酒。
“想不到你还真的来了。”西子终于吃饱，放下筷子，“我原以为……”
“以为我不会管你？”萧风照扬起眉毛，“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西子淡笑，“缩头……”乌龟那两个字却没有说出口。
萧风照白了他一眼，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许久才喃喃：“毕竟你是我儿子……如果你有什么不测，将来我去黄泉路上，如何跟你娘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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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定了几套计划。”萧风照随口道，“不过既然你都出来了，这些计划也就不用了。”
“别想骗我，我猜你在鹤春游荡了两个月，就是不敢进去。”西子一针见血。
萧风照眼睛一眯：“西子，我总觉得你跟爹说话的口气并不像是乖巧的儿子。”
西子单指转着酒杯，凝视着萧风照：“大半个月前进囊萤谷的那个公子是谁？”
“他在囊萤谷里呆了那么久，你竟然要问我他是谁。”萧风照哈哈笑起来，“想知道情报可以，给爹我斟杯酒来。”西子无奈地苦笑了，替他斟上一杯。
“那公子叫浩轩，从大烨冷月峡来的。”萧风照缓缓道，“十有八九是大烨的浩轩王爷。”
尽管这消息令人震惊，西子眉目依旧淡然：“具体些。”
“光翼二十六年末，崇渊皇帝唯一仅存的皇子被送到我们辰国做人质。十年后那皇子被护送回大烨，他的马车经过我们临月楼门前，你应该见过吧？”
西子忆起十一岁那年，那名贵族皇子坐在囚车里，在紫阳百姓的指指点点中始终沉默着，面庞苍白，眼神怯懦。
“浩轩王爷是崇渊皇帝最小的弟弟，今年该是三十二。应该也算是如今赋鉴皇帝的叔叔了，只是赋鉴皇帝不太信任他，因为他的母亲是辰国公主，他和南忠王是表兄弟，他身体里流着一半辰国的血液。”萧风照道，“我揣测他不久要转头过赤水和南王会合。不久有个公主会送去大烨和亲，听说护送和亲的就是浩轩王爷。”
“没了？”
“没了。”
西子缓斟着酒，将囊萤谷的经历用最少的话表达清楚。萧风照一声不吭，沉默不语地听着，待听到雁还睁着眼睛等了一夜，终于垂手逝去时，他将眼光飘向窗外，微微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