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谣 【103】——【104】何为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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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奇怪的风雪没日没夜地下，诀光和夜鸾就这么困了两日。白天诀光教她剑法，或与她比划招式，夜鸾学得认真，诀光也乐于打发时间。到了第二日夜晚，雪终于停了。夜鸾在洞边睡着，诀光轻手轻脚地披上裘袍，提着玄黄剑就走。走过夜鸾身边，夜鸾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脚踝：“你要走了？”诀光道：“剑法也教完了，你不会学上了瘾，要我把雨皇宫所有剑法都教你吧？”夜鸾道：“你要去哪里？”诀光蹲下来，见她小睡过后，眼眸惺忪，便笑道：“怎么了？你要跟着去？”
“别走。”
“什么？”
“别走。”
她猛然扯住诀光的衣襟，狠狠往她这边一扯，嘴唇便顺势贴了上去，吻住了诀光的唇。
诀光一时头脑发蒙，下意识要推开她，她的手已灵活地探进火狐裘来，勾开他的白袍子，一只冰冷冷的手拂过腰间。诀光猛然推开她，吓得后跌坐在地上：“你……你……你……做什么……”夜鸾扯着袍子欺身上来，抱住诀光的脖颈：“我喜欢你，你别走好不好，再留一夜，就一夜就好。”诀光连连后退，一直退到洞穴深处，讷讷道：“你……你干什么？”
一向自诩脑袋灵活的诀光，发现自己只会不断重复这句话，还很没用地结巴了。他身子定住了，脑子糊在一起，呆呆地看着夜鸾解开了黑狐袍。夺路而逃？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洞口。夜鸾道：“你不敢看我？”诀光偏头道：“我……我才没有不敢。”只听一阵窸窣衣物声，夜鸾轻笑：“你没有见过女人？”诀光道：“谁说我没有见过！”夜鸾突然从手中抖出一个小东西，勾在手指上晃着圈：“是这个药囊的主人？”
诀光这才发现不动姑姑给他的琉璃色香囊方才给夜鸾勾去了，下意识想去抢。夜鸾灵活地将香囊往身后一藏。黑狐袍一抖即落，她一丝不挂地坐在地上，黑发如瀑散开。一旁烧着的柴堆烈烈映着她雪白的身体，扭曲着她的影子一直投拉到洞口。
这是诀光十六年来，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裸体。“身体”这一概念，从未如此清晰，不留余地。面前这具身体丰腴坦诚，像不动姑姑做的一种白藕糕，不对不对，像是某种妖冶摇曳的花。它像是凭空出现的，不该被嫁接在夜鸾的头下面。——夜鸾是谁？是一个他离开雨皇宫无意间遇上的剑痴女子，自从知道他剑技者的身份后，就一直痴缠不休地想要打败他。她习惯穿着雪青色的衣衫，拿着一柄剑。那雪青色衣衫就该是她的身体，不应该是眼前这副情景。
她的手轻柔地伸过来，攫住诀光的手，引领他按住她赤裸的胸膛。诀光身如触电，使劲想要抽回手，奇怪，手仿佛很享受那绵软的温柔触感，丧失了力气。夜鸾靠近他，将他逼至洞穴狭小的角落，俯在他耳边轻声道：“诀光，洞外又下雪了，你今夜出不去了。”
诀光以壁虎一样的姿势将脊背紧紧贴在洞壁上，感觉夜鸾紧紧地抱着他，贴着他，隔着衣衫几乎要骑在他身上。她像是一条八爪鱼，将他紧紧环抱着。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又不想碰她，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抵触感。他只得苦命地贴着墙壁，好想把自己压成一张扁扁的纸片。
夜鸾抱着他的脖颈，抚摸着他的发，微微叹了一口气：“诀光，你好可怜。”诀光道：“可怜什么？”夜鸾道：“你不知什么是快乐。”诀光道：“我怎么不知道？我每天都很快乐。”“哦？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快乐呢？”诀光被问得语塞，答不出来。
夜鸾轻笑：“你就算走过千山万水，尝尽天下美味，独步天下，唯我独尊，到头来又有什么用？世间最大的快乐，从没有人告诉过你。”
诀光心里有那么一点好奇：“是什么？”夜鸾道：“我教你就好。”她望着诀光一双漆黑透亮的眼眸，突然俯下头轻柔地亲吻，强迫他闭上眼睛。唇一路流连，撬开他的牙关，汲取他的津液。她的手灵巧地解开他的袍子，在他的全身流连。诀光下意识要挣脱，像一只在陷阱里绝望挣扎的狐狸。夜鸾侧身将他扑倒，轻笑道：“你别动，让我教你。”
她的发滑下来，像湖水一样包围着诀光，似要生生溺毙了他。洞外呼啸的飞雪忽然扭曲了时空，仿佛漫天飞雪突然凌厉起来，急速地在风中打转回旋，越来越快，纷乱如跳动的急弦。山峦忽远忽近，层层叠叠，渐次坠入黑暗。世界骤然一片空茫，身骸如尘，随风而去。
诀光睁开眼，感觉夜鸾伏在他胸口，像一只涅槃后的凤凰，收敛它的羽毛，绝望又温柔地棲息。
她动了动，伸手拂去诀光额头细密的汗珠，撑身抱住诀光的头颅，狠狠地吻了下去，这一次激烈又绝望。诀光怅然若失地承受着，仿佛仍然不知今夕是何夕。他茫茫地看着夜鸾，她眸子里如藏着一点点星火，柔声道：
“诀光，这就是世间最极致的快乐。如果连这也不尝，何以为人？何苦为人？”
“别走。”
“什么？”
“别走。”
她猛然扯住诀光的衣襟，狠狠往她这边一扯，嘴唇便顺势贴了上去，吻住了诀光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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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自诩脑袋灵活的诀光，发现自己只会不断重复这句话，还很没用地结巴了。他身子定住了，脑子糊在一起，呆呆地看着夜鸾解开了黑狐袍。夺路而逃？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洞口。夜鸾道：“你不敢看我？”诀光偏头道：“我……我才没有不敢。”只听一阵窸窣衣物声，夜鸾轻笑：“你没有见过女人？”诀光道：“谁说我没有见过！”夜鸾突然从手中抖出一个小东西，勾在手指上晃着圈：“是这个药囊的主人？”
诀光这才发现不动姑姑给他的琉璃色香囊方才给夜鸾勾去了，下意识想去抢。夜鸾灵活地将香囊往身后一藏。黑狐袍一抖即落，她一丝不挂地坐在地上，黑发如瀑散开。一旁烧着的柴堆烈烈映着她雪白的身体，扭曲着她的影子一直投拉到洞口。
这是诀光十六年来，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裸体。“身体”这一概念，从未如此清晰，不留余地。面前这具身体丰腴坦诚，像不动姑姑做的一种白藕糕，不对不对，像是某种妖冶摇曳的花。它像是凭空出现的，不该被嫁接在夜鸾的头下面。——夜鸾是谁？是一个他离开雨皇宫无意间遇上的剑痴女子，自从知道他剑技者的身份后，就一直痴缠不休地想要打败他。她习惯穿着雪青色的衣衫，拿着一柄剑。那雪青色衣衫就该是她的身体，不应该是眼前这副情景。
她的手轻柔地伸过来，攫住诀光的手，引领他按住她赤裸的胸膛。诀光身如触电，使劲想要抽回手，奇怪，手仿佛很享受那绵软的温柔触感，丧失了力气。夜鸾靠近他，将他逼至洞穴狭小的角落，俯在他耳边轻声道：“诀光，洞外又下雪了，你今夜出不去了。”
诀光以壁虎一样的姿势将脊背紧紧贴在洞壁上，感觉夜鸾紧紧地抱着他，贴着他，隔着衣衫几乎要骑在他身上。她像是一条八爪鱼，将他紧紧环抱着。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又不想碰她，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抵触感。他只得苦命地贴着墙壁，好想把自己压成一张扁扁的纸片。
夜鸾抱着他的脖颈，抚摸着他的发，微微叹了一口气：“诀光，你好可怜。”诀光道：“可怜什么？”夜鸾道：“你不知什么是快乐。”诀光道：“我怎么不知道？我每天都很快乐。”“哦？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快乐呢？”诀光被问得语塞，答不出来。
夜鸾轻笑：“你就算走过千山万水，尝尽天下美味，独步天下，唯我独尊，到头来又有什么用？世间最大的快乐，从没有人告诉过你。”
诀光心里有那么一点好奇：“是什么？”夜鸾道：“我教你就好。”她望着诀光一双漆黑透亮的眼眸，突然俯下头轻柔地亲吻，强迫他闭上眼睛。唇一路流连，撬开他的牙关，汲取他的津液。她的手灵巧地解开他的袍子，在他的全身流连。诀光下意识要挣脱，像一只在陷阱里绝望挣扎的狐狸。夜鸾侧身将他扑倒，轻笑道：“你别动，让我教你。”
她的发滑下来，像湖水一样包围着诀光，似要生生溺毙了他。洞外呼啸的飞雪忽然扭曲了时空，仿佛漫天飞雪突然凌厉起来，急速地在风中打转回旋，越来越快，纷乱如跳动的急弦。山峦忽远忽近，层层叠叠，渐次坠入黑暗。世界骤然一片空茫，身骸如尘，随风而去。
诀光睁开眼，感觉夜鸾伏在他胸口，像一只涅槃后的凤凰，收敛它的羽毛，绝望又温柔地棲息。
她动了动，伸手拂去诀光额头细密的汗珠，撑身抱住诀光的头颅，狠狠地吻了下去，这一次激烈又绝望。诀光怅然若失地承受着，仿佛仍然不知今夕是何夕。他茫茫地看着夜鸾，她眸子里如藏着一点点星火，柔声道：
“诀光，这就是世间最极致的快乐。如果连这也不尝，何以为人？何苦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