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谣 【115】鹤轩往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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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轩继续道：“当年沧锦听信无忧信口一通玩笑，以为佛像之眼镶嵌在宝剑上，就能削铁如泥，冠绝天下。萧风照追着音去了囊萤谷后，沧锦回雨皇宫告诉辰逸，辰逸心动了，出宫便开始寻找佛像的左眼。原来当年音闯入镖局，只偷走了右眼，镖局的镖主存着贪欲，偷偷将左眼藏起来，对盗宝贼说此事都是囊萤谷做的。半年来佛像左眼一直藏在镖局，辰逸得知，便潜入镖局，将镖局上下全部灭口，此事无意被嘉凉泉临月楼的老板撞见，辰逸索性放了一把大火，将临月楼烧得彻彻底底。他对萧风照满口谎言，说是追杀盗宝者才无意找到，哼，全是为了掩藏过往。”顿了顿，又道：“他得了左眼，欣喜若狂，立刻去了龙涎叫漱华婆婆铸了玄黄剑。有了玄黄剑，他还对另一只佛眼念念不忘。沧锦知晓他的心意，便偷偷去了囊萤谷，结果惨遭毒手。他的贪欲害死了最爱的人，正是报应不爽！”
凝羽下意识怒道：“你毫无证据，怎么能就这么猜测？”鹤轩道：“证据？我所要的证据还不够多么？我便是证据！”
凝羽一怔，鹤轩道：“安运镖局镖主陈鸣河，正是我爹。”
诀光道：“师父当年做错，心有悔意，这些年对你视若亲子，还告诉你真相，不外乎是相信他多年养育之恩，能让你化解仇恨……”鹤轩道：“告诉我真相？不错，十六岁那年，他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我那时候跪在他面前，对天起誓，说我并非是陈氏后代，我终此一生，都是他的徒儿。可是辰逸并不知道，我并不是在十六岁那年才知道真相的……我从踏进雨皇宫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我仇人是谁！当年我母亲将尚在襁褓中的我托付给年老的仆人从后院悄悄带走，躲过了一劫。那老仆带着我四处流离，给大户人家打杂看门，从我会说话开始，便将真相一遍又一遍地讲给我听。辰逸杀了他。他以为我没有看见，其实我躲在墙根底下，流着眼泪，看得一清二楚。”诀光道：“师父为何杀了他？”鹤轩冷笑：“因为那老仆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只要他活着，辰逸便担心自己的丑事有朝一日会暴露。他师父元荒一世英名，百姓称颂，徒儿却是个杀人恶魔，岂不是笑话？”
凝羽流泪道：“师父纵然有错，这些年赎罪还不够吗？”鹤轩陡然喝道：“不够！他不过熬不住良心的折磨，借由收养我来赎罪！他可曾信任我？他可曾爱惜我？我于他，是个永恒的伤疤，提醒着他过往所犯下的一切罪孽，提醒他自己，也曾挥剑杀过百来个手无寸铁的人！”凝羽道：“他若不爱惜你，怎会偷偷教你武功？”鹤轩大笑道：“辰逸疑心这么重，怎肯教我武功？辰逸说雨皇宫世代规矩，创始祖门下弟子，分学一门，不可专攻，谋略者不可学剑，剑技者无须治人。其实他师父元荒剑技、药学皆通，几乎是个全才。我求他教我武功，他便百般推脱，拿规矩来压我。他总说我少年聪慧，一心想要感化我，教我学圣道。可笑！可笑！什么是圣道？终有一日无人敢凌驾于我之上，这便是圣道！剑就是唯一的圣道！我一身剑技，全是偷学，诀光，你是天才又如何，难道我就不是么？”
凝羽想起从前旧事，黯然不语。诀光冷然道：“师父已将你赶出雨皇宫，你不再是我们的师兄，把偷学的那身武艺还来！”鹤轩淡笑：“要看你有无那个本事。辰逸那老头一手教出你，你却仗着天资高绝，从不肯专心练武。你若死在我手中，到了阴曹地府，倒也可以气一气辰逸。”诀光眉间杀气一凛，如一道白虹，冲向鹤轩。鹤轩重新扬起剑，剑气一横，将旁边的篝火打灭。那篝火一灭，夜色重新张开大口吞噬了三个人，凝羽只来得及看见那一袭白衣跃入黑暗中。
“诀光！别！”
凝羽下意识怒道：“你毫无证据，怎么能就这么猜测？”鹤轩道：“证据？我所要的证据还不够多么？我便是证据！”
凝羽一怔，鹤轩道：“安运镖局镖主陈鸣河，正是我爹。”
诀光道：“师父当年做错，心有悔意，这些年对你视若亲子，还告诉你真相，不外乎是相信他多年养育之恩，能让你化解仇恨……”鹤轩道：“告诉我真相？不错，十六岁那年，他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我那时候跪在他面前，对天起誓，说我并非是陈氏后代，我终此一生，都是他的徒儿。可是辰逸并不知道，我并不是在十六岁那年才知道真相的……我从踏进雨皇宫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我仇人是谁！当年我母亲将尚在襁褓中的我托付给年老的仆人从后院悄悄带走，躲过了一劫。那老仆带着我四处流离，给大户人家打杂看门，从我会说话开始，便将真相一遍又一遍地讲给我听。辰逸杀了他。他以为我没有看见，其实我躲在墙根底下，流着眼泪，看得一清二楚。”诀光道：“师父为何杀了他？”鹤轩冷笑：“因为那老仆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只要他活着，辰逸便担心自己的丑事有朝一日会暴露。他师父元荒一世英名，百姓称颂，徒儿却是个杀人恶魔，岂不是笑话？”
凝羽流泪道：“师父纵然有错，这些年赎罪还不够吗？”鹤轩陡然喝道：“不够！他不过熬不住良心的折磨，借由收养我来赎罪！他可曾信任我？他可曾爱惜我？我于他，是个永恒的伤疤，提醒着他过往所犯下的一切罪孽，提醒他自己，也曾挥剑杀过百来个手无寸铁的人！”凝羽道：“他若不爱惜你，怎会偷偷教你武功？”鹤轩大笑道：“辰逸疑心这么重，怎肯教我武功？辰逸说雨皇宫世代规矩，创始祖门下弟子，分学一门，不可专攻，谋略者不可学剑，剑技者无须治人。其实他师父元荒剑技、药学皆通，几乎是个全才。我求他教我武功，他便百般推脱，拿规矩来压我。他总说我少年聪慧，一心想要感化我，教我学圣道。可笑！可笑！什么是圣道？终有一日无人敢凌驾于我之上，这便是圣道！剑就是唯一的圣道！我一身剑技，全是偷学，诀光，你是天才又如何，难道我就不是么？”
凝羽想起从前旧事，黯然不语。诀光冷然道：“师父已将你赶出雨皇宫，你不再是我们的师兄，把偷学的那身武艺还来！”鹤轩淡笑：“要看你有无那个本事。辰逸那老头一手教出你，你却仗着天资高绝，从不肯专心练武。你若死在我手中，到了阴曹地府，倒也可以气一气辰逸。”诀光眉间杀气一凛，如一道白虹，冲向鹤轩。鹤轩重新扬起剑，剑气一横，将旁边的篝火打灭。那篝火一灭，夜色重新张开大口吞噬了三个人，凝羽只来得及看见那一袭白衣跃入黑暗中。
“诀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