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谣 【119】永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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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双臂，缩在阴暗巷口的角落，脸埋在膝盖间，看着那高大男子拉住小小的他脏兮兮的衣角，急道：“小乞丐，真的不跟我走？”他被这个男人提到半空中，挣扎起来像只毛茸茸的狐狸：“放开我！”那男人道：“你不是喜欢我背后这柄剑么？我教你学剑好不好？”他眼睛一亮：“好！”男人道：“那你就和我走。”他摇摇头：“不要。”男人道：“你不想学剑？”他点头道：“想啊。”男人嘴拙，对付不了这只龇牙咧嘴的小动物，眼珠一转，抱着他就要走。他张嘴朝那男人的手腕一口咬下去。“哎哟喂——松口！松口！”
她想，一定很疼。
小狐狸跳下那人的臂弯，三两步轻巧地跑过来，拉着她的手腕就要走。那男人不依不饶地跟在后面：“方才看你跟街上那群坏孩子打架，被揍得鼻青脸肿，我指点你几招，你就打得那群孩子落花流水。你说，我的武功好不好？”小狐狸道：“好！”男人道：“那你想不想学？”小狐狸笑：“想！”男人大喜：“那就给我磕几个头，就算我徒弟啦。”小狐狸想了想，趴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骨碌一下站起来。男人喜笑颜开：“好好！随我走。”小狐狸头一昂：“不走！”男人伸手朝额头一拍，颇为无奈的表情：“你……”
她怯生生地缩在小狐狸身后，看着男人伤脑筋地自言自语：“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个俊才，偏偏……”这男人年逾中年，清瘦俊逸，稀疏的胡子垂在胸前，眉目略有些温和憔悴。一身灰青色长袍衬得卓然不俗，背后负着一柄包起来的长剑，只见到黝黑的一段剑柄。这人脸生得很，是来自远方的旅人。
男人无法，转身去买了两个糖葫芦。小狐狸把两根糖葫芦塞给她，嘻嘻笑。男人观察了一会儿，转身又去买了几根糖葫芦，又见小狐狸全给了她。那个疯疯癫癫的缺牙齿见她在吃红彤彤的糖葫芦，在一旁大笑道：“血！血！你又要吐血了！”小狐狸气得捡起一块石头砸过去：“你才吐血呢！”男人看懂了：“这是你妹妹？”小狐狸摇摇头，男人道：“你姐姐？”又摇头。“你亲人？”还是错。小狐狸仰起脸道：“反正我不离开她！”
那男人神色微黯，仿佛是想起了往事，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我便索性收两个徒儿好了。你和这小姑娘一起跟我走，怎样？”小狐狸望了一眼她，似乎有些犹豫：“小不点生病了。”男人道：“生病了？你放心，我带她去看病。我住的地方很好，有吃有穿，不用风餐露宿、任人欺负，还有一堆医术，一定可以治好她。好不好？”小狐狸仍然望着她，她点点头，许是胃被甜腻的糖葫芦俘虏了，小狐狸于是也点点头。那男人高兴地一把抱过她，将她扛在肩头，对小狐狸道：“这下可跟我走了吧？人小鬼大，心眼真深，哼，哄着我多收了一个徒弟。”小狐狸咧嘴一笑，伸出脏兮兮的手捏住男人的衣摆。那男人自顾自嘀咕着：“许是世道不同了，如今找徒弟还要用求的。想从前我为了求元荒师父收我入门，不知说了多少好话，吃了多少苦头……”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侧头问她：“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她茫然地摇摇头，男人又问小狐狸：“你也没有名字？”小狐狸摇头。那男人哈了一声：“好！好！那就为师来取。嗯，今日下了羽毛似的小雪，小姑娘就叫凝羽好了，你么，就叫诀光吧。日后你们就不是小乞丐啦，也有名字，也有家啦。”她伏在那男人温暖的肩膀上，低头看着小狐狸笑。小狐狸揪着男人的衣摆，也仰头朝她笑，两人吃吃笑作一团。
那男人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只愿你二人始终如一，永不相离。”
她想，一定很疼。
小狐狸跳下那人的臂弯，三两步轻巧地跑过来，拉着她的手腕就要走。那男人不依不饶地跟在后面：“方才看你跟街上那群坏孩子打架，被揍得鼻青脸肿，我指点你几招，你就打得那群孩子落花流水。你说，我的武功好不好？”小狐狸道：“好！”男人道：“那你想不想学？”小狐狸笑：“想！”男人大喜：“那就给我磕几个头，就算我徒弟啦。”小狐狸想了想，趴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骨碌一下站起来。男人喜笑颜开：“好好！随我走。”小狐狸头一昂：“不走！”男人伸手朝额头一拍，颇为无奈的表情：“你……”
她怯生生地缩在小狐狸身后，看着男人伤脑筋地自言自语：“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个俊才，偏偏……”这男人年逾中年，清瘦俊逸，稀疏的胡子垂在胸前，眉目略有些温和憔悴。一身灰青色长袍衬得卓然不俗，背后负着一柄包起来的长剑，只见到黝黑的一段剑柄。这人脸生得很，是来自远方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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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只愿你二人始终如一，永不相离。”